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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奇案

2021-05-25 02:26陸惠明
民間文學(xué) 2021年4期
關(guān)鍵詞:陳三家法老伯

陸惠明

一、進京趕考

清朝嘉慶年間,太湖流域有一條長白蕩,長白蕩邊有個年輕人,姓陳,名一帆。陳家有良田千畝,房屋百間。陳家老爺陳光林希望兒子將來一帆風(fēng)順,前程似錦。

那年,陳老爺請了老師來教兒子讀書識字,陳一帆天資聰慧,經(jīng)老師點撥,很快熟讀四書五經(jīng),通悉古圣先賢之道。

一晃十年已過,陳光林準備了盤纏讓兒子前去京城趕考。陳一帆一路不敢耽擱,那天,他來到蘇州境內(nèi),眼看天色已晚,忽覺腹中空空,抬頭遠望,見前面有一茅屋,內(nèi)有微弱的燈光,他想今晚能在此借宿一夜,于是快步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伯,他見了陳一帆,愣了一下,忙問他這么晚了來此何事?陳一帆說路經(jīng)此地,想借宿一夜。老伯見他眉清目秀,彬彬有禮,說:“家中實在不成樣子,若你不嫌棄就進屋吧。”陳一帆說他走了一天的路,人困腹空,只要能有個歇息的地方就行。

進了屋,陳一帆拿出干糧充饑。老伯見了,滿心憐憫,到灶間端了一碗稀飯給他,說:“出門在外不容易,我家只有稀飯和青菜,快吃吧!”

陳一帆謝過老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完飯,又喝了碗水,頓覺精神起來。他打量著老伯問:“老伯,您怎么一個人住在這荒涼的地方?”

“這事說來話長,看你不像壞人,我就跟你嘮叨嘮叨。我本來也有個兒子,要是他還在,算來跟你差不多大,可是……”老伯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陳一帆忙說:“老伯,不好意思,我不該多問,觸到了您的傷心事,讓您難過了。”

老伯平了平心緒繼續(xù)說:“那一年,我和老婆在鎮(zhèn)上的‘周氏館熝鴨店打雜,老板叫周雨興,因周老板的娘生病,老板娘偶得熝鴨的配方,不但治好了老母親的病,還讓他家聲名鵲起,每天來店里買熝鴨的人都排著長隊。這樣一來,隔壁‘邱德齋的生意就冷清許多。老板對我們很好,像親人一樣,知道我們干活辛苦,且離家很遠,就讓我們晚上住在店里。巧的是,老板娘周云巧和我老婆同時有喜,轉(zhuǎn)年都生了個大胖小子。兩個孩子慢慢長大,非??蓯?。周老板和老板娘把兩個孩子一樣看待,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玩的都是雙份。我和老婆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干活更有勁了,就像一家人一樣。

“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外面收鴨子,店里突然闖進來一伙蒙面強盜,逼迫周老板交出熝鴨秘方。這熝鴨秘方是他的生意之本,周老板怎肯輕易交出來。那幫強盜見周老板軟硬不吃,起了歹心,拳腳相加,將周老板打得癱倒在地。老板娘見了,大呼救命。我老婆在樓上陪兩個孩子睡覺,被樓下的聲音驚醒了,她剛想沖下樓去,突然周老板的兒子醒了,哇地哭了起來。我老婆拼命捂住孩子的嘴,不讓他發(fā)出聲音。

“此時,老板娘被那幫喪盡天良的強盜給糟蹋了。她是個剛烈的女子,當下撞墻身亡。周老板哭聲震天。我兒子終被驚醒,他趁我老婆護著小少爺,哭哭啼啼地奔下樓去。我老婆怕少爺再有閃失,眼睜睜地看著兒子下樓不敢出聲。有個強盜見我兒子從樓上下來,正要對孩子動手,另一個強盜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么,接著開始在屋里搜尋。正在此時,隔壁的邱永隆老板帶著鄉(xiāng)鄰趕來,強盜聞風(fēng)而逃,邱老板他們緊追不舍,最后終于抓到了一個小強盜,將他扭送至官府。等我回來,我的兒子已經(jīng)不知去向。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縣衙的捕快卻將我抓了去,說是我雇兇謀害周老板。我讓老婆帶著周老板的兒子離開此地,生怕牽連到他們。到了縣衙,我被打得皮開肉綻,大呼冤枉。周老板快咽氣時,將熝鴨的秘方交給了邱老板,另外托邱老板一事,說我定無害他之心,讓邱老板想辦法救我出來。后來邱老板救了我。我出來以后,四處尋找老婆和孩子,可音信全無。無可奈何之際,我賣了房子要去告狀,誰知我還沒出昆山城,就被幾個衙役押了回來。這告狀之路要多難就有多難。后來我無處安身,就在此蓋了間茅屋,希望能找到老婆還有兩個孩子?!?/p>

老伯說完,已是老淚縱橫。陳一帆聽罷,唏噓不已,好好的兩家人,竟然被一伙強盜害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一夜過去,早上醒來,陳一帆要跟老伯告辭,可屋前屋后不見老伯。忽然,在遠處的小路上看到了老伯的身影,他忙迎了上去說:“老伯,謝謝您留我住了一晚,如果此去順利的話,日后我定當回來看您?!?/p>

老伯臉上露出了笑容:“多懂事的孩子。來,老伯早上去鎮(zhèn)上買了一只熝鴨,給你帶在路上吃,出門在外要注意身體。”陳一帆感激地連連點頭。

二、京城偶遇

陳一帆一路風(fēng)餐露宿,這一天終于到了京城,住進了高升客棧。吃晚飯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陳一帆朝樓下張望,見是個后生在求客棧掌柜。聽樓下的人議論才知原委,這個后生也是來京城趕考的,不巧的是,身上銀兩被盜了。掌柜的知他沒有銀兩,當然不肯讓他住。

陳一帆告誡自己,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剛轉(zhuǎn)身要回房,突然,聽見那個后生說了一句家鄉(xiāng)話,心里不由得一怔,他立馬急匆匆下樓,來到掌柜跟前說:“掌柜的,這位仁兄的銀兩我來付,你就讓他住下吧!”掌柜的為難了:“有沒有銀兩是一回事,有沒有空余的房間又是一回事,眼下沒有房間,我也沒有辦法?!标愐环c了點頭:“如果實在沒有空余的房間,就讓他與我一個房間,你看行嗎?”掌柜的聽了馬上笑了:“你不介意,那感情好,房錢我給你們便宜點?!?/p>

那個后生對陳一帆抱拳作揖,千恩萬謝,然后跟著陳一帆來到房里。進了房間,那個后生又給陳一帆作揖說:“多謝仁兄出手相助,我叫王申義,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标愐环€禮:“王兄言重了,我叫陳一帆,出門在外都不易,剛才聽王兄的口音,似乎與我同鄉(xiāng)?”王申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是蘇州正義人。陳兄哪里人?”陳一帆哈哈地笑了起來:“果然沒有聽錯,我是長白蕩人?!蓖跎炅x驚喜交加:“沒想到在京城遇見了故鄉(xiāng)人,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要流落街頭了?!标愐环[手說:“你我年齡相仿,又在京城偶遇,定是有緣?。〗裢砦覀兺蕉??!?/p>

第二天,王申義早早地起來,可陳一帆卻遲遲沒有起來,他就到床前叫他。見陳一帆沒有聲音,王申義伸手一摸他的額頭,額頭滾燙。他嚇得手一縮,驚慌地喊:“陳兄,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陳一帆迷迷糊糊地說:“我頭暈,渾身無力。王兄,如若方便,能否幫我去請個郎中來?”王申義急忙點頭:“我這就去?!?/p>

王申義出門四處打聽,跑了幾條街才找到仁德堂藥材店,掌柜聽了王申義的話,急忙跟著他去高升客棧。掌柜的為陳一帆把了脈,開了方??蓭滋旌?,陳一帆病情還沒好轉(zhuǎn),兩人的心里都非常焦急,因為快開考了。

開考那天,王申義攙扶著陳一帆去考場??瓶冀Y(jié)束,陳一帆大汗淋漓,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王申義又忙著去抓藥熬藥。發(fā)榜的日子到了,陳一帆名落孫山。王申義榜上有名,皇帝將擇日殿試。

王申義經(jīng)過殿試后,高中榜眼,隨后在京城當了官。他把陳一帆接到府上養(yǎng)病,就這樣,陳一帆在王申義府上一住就是一年,病情時好時壞。

又是一年,這天王申義回來,直奔陳一帆房里,告訴陳一帆說:“陳兄,江南水災(zāi),皇上派我前往江南巡察災(zāi)情,你可與我一同回去了。”

陳一帆喜極而泣:“王兄,你這是皇帝親賜的欽差大人??!你肯帶我回去,萬分感謝!”王申義很高興:“我知道你歸心似箭,但我又怕陳兄多慮,平時不敢多言。既然如此,我們準備準備,隨時動身?!?/p>

三、攔轎告狀

王申義奉皇帝之命前往江南巡察災(zāi)情。陳一帆隨王申義一起回江南。王申義日夜兼程,到災(zāi)區(qū)聽取地方官員對災(zāi)情的匯報,然后親赴災(zāi)區(qū)巡視,有為難之處難以決斷,他就與陳一帆商量,聽取他的建議。陳一帆盡管無法前往災(zāi)情嚴重的地方查看,但他還是盡力為王申義出謀劃策。兩個月后,王申義沿長江而下,足跡遍布所有受災(zāi)的地方,詳細記錄了受災(zāi)的情況,又分析了受災(zāi)的原因,以及災(zāi)后重建的方案,以便日后回京向皇上復(fù)命。

南方災(zāi)情巡察完畢,王申義就帶著陳一帆回到昆山。剛到昆山境內(nèi),昆山知縣就率領(lǐng)眾人列隊迎接。就在此時,有人攔轎告狀,大呼冤枉。知縣急忙讓差役將人轟走。王申義擺了擺手問:“何人告狀?”手下回稟:“是個白發(fā)的老人。”王申義讓把狀紙遞上來。手下說:“回大人,老人沒有狀紙,只說冤枉?!薄鞍牙先思?guī)锨皝韱栐挕!蓖跎炅x說。

老人被帶了上來。陳一帆一看心里一驚,告狀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他進京趕考時碰到的老伯。王申義問老伯:“你是何人?狀告何人?為了何事?”

老伯哭哭啼啼地說:“我叫丁家法。我要狀告知縣老爺,告他貪贓枉法一手遮天,欺上瞞下胡亂斷案。我要為我東家申冤??!”

知縣聽了驚出一身冷汗,大聲喝道:“你不要胡言亂語,造謠生事,還不給我退下……大人,你千萬不要聽信他的話,他是一派胡言。”

王申義擺擺手:“知縣大人,你不用急,凡事要講證據(jù)。”然后回過頭問丁家法:“老人家,你可有證據(jù)?”

丁家法老淚縱橫,說:“十幾年前,周氏館老板周雨興一家被強盜所害,兩條人命,兒子失蹤。當時邱德齋老板抓到了一個小強盜,將他扭送到縣衙,知縣老爺卻不審小強盜,反而把我抓起來,說是我雇兇殺主,將我關(guān)進大牢。后來多虧了邱老板,給知縣老爺送了大禮,又上上下下打點關(guān)系,縣老爺才放我出來。大人,我與我家老板情同手足,怎么可能會害他,分明是有人為了周老板的熝鴨秘方,才將他打傷至死,可憐東家夫妻二人死于強盜之手啊……”

丁家法又把周雨興和周云巧被害的經(jīng)過細細致致地講了一遍。王申義面孔一板,朝知縣大聲道:“知縣大人,可有此事?”知縣早已嚇得抖如篩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冤枉,周雨興當時只是受傷,后來病死的,還有他老婆是自殺的,根本不是老頭說的那樣,望大人明察!”

王申義高聲喊道:“來啊,好生照顧老人家,有誰愿為老人家寫狀紙?”這時,陳一帆有氣無力地來到丁家法跟前,因長途跋涉,他的病又復(fù)發(fā)了。他說:“我來給老伯寫狀紙?!?/p>

丁家法抬頭一看,瞪大了眼睛說:“你,你是那個進京趕考的后生……你真的回來看我了。你真的得中功名了?”陳一帆苦笑一聲:“老伯,此番進京說來話長,我很慚愧。但你的冤屈,相信王大人一定會給你一個明明白白的結(jié)果?!?/p>

王申義來到縣衙,讓人把十幾年前周雨興的案宗拿來,他仔細地翻看查閱,這案子疑點重重,前后矛盾,看得他眉頭緊鎖,怒火中燒。

王申義命人前去捉拿當年那個小強盜胡來生。胡來生來到堂前大喊冤枉。王申義一拍驚堂木:“下跪何人?十幾年前,你是否夜闖周氏熝鴨館,害死周雨興和周云巧?你可知罪?”

胡來生知道堂上坐的是欽差大人,但他沒想到捉他來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事情,知道事情不妙,把頭磕得山響:“大人,草民胡來生,十幾年前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凈,不記得了。”王申義冷冷地喝道:“如此命案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凈?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啊,先杖二十大板?!焙鷣砩煌舷氯?,直打得嗷嗷直叫?;氐教蒙?,王申義又問:“你可知罪?還不從實招來?!?/p>

胡來生依舊咬死說不記得了。王申義不客氣了:“來?。〈笮趟藕?。”話音剛落,一副夾棍嘩啦一下丟在胡來生面前。胡來生嚇得瑟瑟發(fā)抖,兩邊衙役把繩子一拉緊,只聽得嘎嘎嘎的聲音。十指連心,胡來生怎么吃得消,只聽得他聲嘶力竭地討?zhàn)垼骸皻J差大人饒命,我招,我全招……”

四、真相大白

胡來生原是東門街上的小混混。有一天,他見東門街上來了幾個橫行霸道賣鮮魚的,于是他就充當“俠客”多管閑事,實則是想敲竹杠。沒想到那幾個賣鮮魚的一哄而上,將他打得半死,直到他討?zhàn)埐磐J?。胡來生被這伙人收服后才知道,這幾個賣鮮魚的是昆山城臭名昭著的大混混陳三的手下。

陳三是個惡棍,他在昆山城里無惡不作,知縣老爺見他也頭大。有一天,陳三隔壁的豆腐店老板病了,渾身都是疽,郎中為他把過脈開過方,但效果不是很好,眼看豆腐店老板的病情越發(fā)嚴重,茶飯不思,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這時,老板有個遠房親戚來看他,給他帶來了一只周氏館的熝鴨,讓豆腐店老板嘗嘗味道。豆腐店老板把熝鴨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噴噴香,立刻來了精神,慢慢地嘗了一口,油而不膩,滿嘴鮮味,頓時胃口大開,一連吃了好幾口。

家里人見了都很高興,就問親戚這熝鴨是哪里買的。于是,他家人就隔三岔五地去買鴨,說來也真是奇了,三個月后,豆腐店老板病好了,家里人都說是這神奇的熝鴨的功勞。此事在昆山街上傳開了。

周氏館的熝鴨不僅美味,還能治病的事傳到了陳三的耳朵里,陳三就開始做起了發(fā)財?shù)拿缐?,他要把熝鴨秘方弄來,在昆山城里開個熝鴨館,抬高鴨子的價格,賺更多的錢。于是,他就把幾個手下招來,讓他們?nèi)グ阎苁橡^的熝鴨秘方弄來。幾個手下趁著夜色,闖入周氏館,逼迫周雨興交出熝鴨秘方。想不到周雨興死也不肯,幾個人就將他一頓拳打腳踢。周云巧見狀撲向周雨興。陳三手下的小頭目見周云巧蠻有姿色,就起了淫念。隨后,周云巧撞墻而死。

陳三見他們沒有弄來秘方,胡來生還被抓住,周雨興老婆又死了,頓時大發(fā)雷霆。出了命案不是小事,陳三連夜備了厚禮去知縣府上。于是,知縣老爺就與陳三密謀,陷害周雨興的伙計丁家法。因為當天夜里只有他不在場,讓他做替罪羊再合適不過了。

第二天,知縣老爺命人捉拿丁家法,到了堂上,丁家法矢口否認。但任憑他如何喊冤都無濟于事。知縣老爺將他關(guān)入大牢,然后放了胡來生。

當夜,知縣就讓陳三盡快離開昆山,千萬不能走漏風(fēng)聲,不然到時誰也救不了他。陳三連夜南逃,逃到太湖邊上,一年后,風(fēng)聲漸消,他才回到長白蕩,隱姓埋名,買地置業(yè)。

王申義聽胡來生講完,大聲喝道:“知縣大人,你可知罪?”知縣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求饒:“欽差大人饒命??!都是陳三這個惡霸逼下官所為,我為保一方平安才出此下策,望欽差大人開恩?。 ?/p>

王申義厲聲喝道:“混賬,生為父母官,不為民做主,助紂為虐,欺弱怕強。來啊,將知縣打入大牢,待奏明圣上再作發(fā)落?!敝h被押了下去。王申義又命人前去捉拿陳三。

陳三被捉拿歸案,陳一帆驚得瞠目結(jié)舌,大堂之上跪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陳光林。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申義不怒生威,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你可知罪?”陳三還想狡辯:“我叫陳光林,欽差大人,我不知犯了何罪?”

王申義就把周雨興案從頭講述了一遍:“你雇兇殺人,勾結(jié)知縣,橫行霸道,欺壓百姓,周家兩條人命,你是罪魁禍首。你以為逃離昆山城,改名換姓就能逍遙法外嗎?還不從實招來?!?/p>

陳光林蠻橫慣了,死活不肯認罪。王申義讓人帶上胡來生,又讓人帶上知縣上堂做證。鐵證如山,陳光林無言以對,只得低頭認罪。

王申義一拍驚堂木:“當初的小孩今日何在?”陳光林黯然神傷:“當初的小孩我留在身邊,把他撫養(yǎng)長大,教他讀書識字,兩年前,前往京城趕考,卻至今音信全無。”王申義頓了一下:“他姓甚名誰?”陳光林說:“他叫陳一帆……”王申義聽了心里大吃一驚。

退堂后,王申義匆匆回到內(nèi)室,急忙去找陳一帆。沒想陳一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罪該萬死。請你責罰?!蓖跎炅x忙扶起陳一帆,問他怎么罪該萬死?陳一帆禁不住流下淚:“今日堂上的陳三并非他人,是我的父親大人陳光林。我認賊作父十幾年,豈不是罪該萬死?。 ?/p>

王申義盯著陳一帆:“你都聽到了。不知者不怪,再說那時你尚年幼不懂事,何罪之有。來人啊!快快請丁家法老人家進來?!倍〖曳▉淼嚼镞叄跎炅x說:“丁老伯,你的兒子我?guī)湍阏业搅?。”丁家法激動得就要磕頭:“青天大老爺??!他如今在哪里?。俊蓖跎炅x拉住他,指著陳一帆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就是你失散十幾年的兒子?!?/p>

丁家法望著陳一帆,喃喃地說:“你果真是我的兒子———丁乙偉。兩年前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在哪里見過你,總覺得那樣親切,原來你真是我的兒??!”

此時的陳一帆———丁乙偉,再也忍不住了,撲到丁家法的懷里,像個小孩似的痛哭不已。

五、原來如此

陳三雇兇殺人,證據(jù)確鑿,斬立決。知縣待王申義奏明圣上再作判決。周氏熝鴨館老板周雨興一案告一段落。

王申義料理完手頭的事情后,就回正義看望父母,他還請丁家父子一同前往。兩年沒回家,正義街上變化不大,王申義倍感親切。

王申義衣錦還鄉(xiāng),老員外王全旺激動得不行,家里人爭先恐后地出門迎接。王申義見到家人同樣激動萬分。他拉過丁乙偉跟父親大人介紹說:“這位是我在京城遇見的恩人,我在京城落難,走投無路之時,是他慷慨解囊,才有我的今天?!比缓笏敱M地把在京城的事情跟父親講述了一遍,又講了這次巡查的經(jīng)歷,最后講了偵破十幾年前周雨興一案,讓失散十幾年的丁家父子團聚。

王全旺聽完哦了一聲,馬上讓廚房趕快準備宴席,他要好好謝謝丁乙偉。

備好酒席,王全旺請丁家父子上座。丁家法哪里肯坐,說:“要不是欽差大人為我們申冤,我這輩子恐怕再難見到我兒子,如此大恩大德,我丁家法不知如何報答?”

王申義說:“丁大伯言重了,這是為官者的責任。再說陳兄,恩人如親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蓖跞尨蠹易?,廚房的酒菜已經(jīng)全上來了。大家斟滿酒杯,王全旺站起來敬丁家父子,然后一飲而盡。他連敬三杯后,坐了下來,看看王申義,瞧瞧丁乙偉,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丁家法,又端起酒杯,深情地說:“丁老兄,周雨興老板的冤情得以昭雪,我為他有你這樣忠厚的伙計高興。來,我再敬你一杯。”兩人一仰脖,酒杯見底。

王全旺放下酒杯,再次巡視三人,沉思片刻,終于開口說:“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申義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周家沉冤昭雪,丁家骨肉團圓,但我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比寺犃?,都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地問:“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全旺說:“其實申義不姓王,而是姓周。他并非是我的兒子,他是周氏館周雨興的兒子周申義。”

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們相信王員外不是在開玩笑。丁家法馬上問:“那我老婆現(xiàn)在哪里?”王全旺喝了口酒,低著頭說:“可惜啊!她沒有福氣,等不到你們團聚的這一天?!倍〖曳ㄗ匀宦牰送鯁T外的話,剛才的喜悅之情陡然消失:“員外,她,她怎么了?”

王全旺說,十幾年前的一個清晨,他和老婆前去廣福寺燒香求子,剛到寺外,就聽到有人啼哭,上前一看,是個婦人手里抱著個男孩,就問她為何啼哭。婦人說他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飯了,孩子餓得不行,她實在沒有力氣抱著孩子去討飯,越想越傷心,所以在此啼哭。

王全旺老婆是個善良的人,說:“如果你不嫌棄,等我們上完香跟我們回去暫住幾天?!眿D人連忙磕頭,說他老婆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他們燒完香出來,王全旺老婆把孩子交給王全旺,她扶著婦人回家。不幸的是,沒住幾天,婦人病倒了。王全旺請來郎中,郎中悄悄告訴他,婦人病得不輕,只怕是時日不多了。王全旺嚇了一跳,這可如何是好?

幾個月后,婦人果然如郎中所說的那樣,去世了。臨終前,她把王全旺叫了進去,眼角已經(jīng)沒有淚水,她說:“員外,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但我臨走之時還有一樁心事未了?!彼査鞘裁葱氖隆Kf:“不瞞你說,我是昆山人,我男人叫丁家法,是周氏熝鴨館的伙計,老板叫周雨興,前不久的一個夜里,有一伙強盜闖入,要搶周老板的熝鴨秘方,周老板被打得生死不明,老板娘被強盜玷污當場撞墻而死。我在樓上護著兩個孩子,后來我的兒子沖下樓去,被強盜搶去,不知下落。后來知縣冤枉我家男人,男人生怕連累到我們,讓我?guī)е∩贍斱s緊離開,男人被關(guān)入大牢,生死未知。我抱著小少爺一路往西,來到了這里,幸虧遇見好心的你們收留我們,本想住幾日就走的,可沒想到……多謝你們這些日子來對我們的照顧,實在過意不去。如今我……放心不下小少爺,希望你們把他撫養(yǎng)成人,有朝一日告訴他的身世,讓他為爹娘申冤昭雪……”就這樣,婦人含恨而去。

王全旺對丁家法說:“她死后,我去縣衙門找過你,說你已回家了。我又去昆山找過你,但都沒音訊。于是,我們?nèi)陌押⒆訐狃B(yǎng)長大,讓他認字讀書,希望他將來金榜題名,能為他的爹娘申冤。人間自有公理,今天我真的盼來了這一天,心里甚是欣慰?!?/p>

三人聽完,頓時緊緊地抱在一起泣不成聲。王申義撲通跪倒在地。“父親大人,你的養(yǎng)育之恩我沒齒難忘,沒想我周家遭此大難,還連累了丁家,要是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闭f完,連磕三個響頭。

幾日后,王申義回京復(fù)命。丁家法帶著丁乙偉回到昆山。

這年,丁乙偉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再次進京趕考,這一次他不負眾望,終于揚眉吐氣,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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