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咪咪
[摘 要]音樂劇作為百老匯和倫敦西區(qū)的重要保留曲目,以其高度的靈活性、多元性、通俗性等綜合藝術特征風靡20世紀,并以勢不可擋之勢在新世紀漫延開來?;谝魳穭〈髱煱驳卖敗诎5隆ろf伯的《歌劇魅影》這一永恒音樂劇經典之上,以理性分析與感性體悟,探討音樂劇創(chuàng)作的劇作理念、音樂形象以及風格基調的構筑形式,以期為更好地把握和創(chuàng)作音樂劇藝術提供方法和途徑。
[關鍵詞]《歌劇魅影》;音樂形象;古典與現(xiàn)代;驚悚與浪漫
音樂劇作為一種集各類表現(xiàn)體裁與風格模式之長于一體的綜合性舞臺藝術,起源于19世紀的輕歌劇、喜劇和黑人劇,并廣泛吸收融合了爵士樂、搖滾樂、現(xiàn)代舞等多種藝術形態(tài),具有多元開放、視聽兼?zhèn)?、雅俗共賞的審美特征。同時,音樂劇的精妙之處還在于戲劇、音樂、舞蹈等各個元素的有機結合,它以戲劇為基礎,以音樂為靈魂,以舞蹈為重要表現(xiàn)手段,劇作者以此來傳情達意,塑造深入人心的音樂形象與展現(xiàn)開放包容的風格基調,使其在美國百老匯和英國倫敦西郊的舞臺上大放異彩,受萬眾矚目。在全球化的今天,“音樂劇已不再是‘美國專利、‘英國特產,它成為了一種跨越國家、民族、地域、語言等界限的藝術形式”①,它的誕生迎合了觀眾的審美趣味,成為了世界人民的文化饕餮大餐。
《歌劇魅影》是著名的音樂劇大師安德魯·勞埃德·韋伯的杰出作品,改編自法國作家加斯頓·勒魯?shù)耐缣厥綉乙尚≌f《劇院魅影》,該劇在世界音樂劇史上享有盛譽,與《貓》《西貢小姐》與《悲慘世界》并稱世界四大音樂劇,它的誕生具有“打破音樂劇由美國百老匯一統(tǒng)天下局面”的劃時代意義?!陡鑴△扔啊分v述了面容可怖、身世凄慘的天才音樂家“魅影”、歌劇院女主角“克莉絲汀”以及伯爵“拉烏爾”三人間因情感糾葛引發(fā)的一系列故事。住在歌劇院地下迷宮的魅影幾次三番暗中教授克莉絲汀唱歌,并將她打造成了巴黎歌劇院最閃亮的新星,克莉絲汀因而將其視作音樂天使,對魅影崇拜有加,但這一情愫卻讓魅影誤以為克莉絲汀與自己心意相通,彼此深愛。當他發(fā)現(xiàn)克莉絲汀與伯爵拉烏爾私定終身后,感覺自己遭受了欺騙與背叛,嫉妒致使他內心發(fā)生扭曲,他以拉烏爾的生命為籌碼逼迫克莉絲汀在他二人間作出選擇。最終,克莉絲汀給予魅影的一記深吻使其幡然醒悟,他成全了二人,獨自回到了深暗幽冷的地下迷宮終此一生。本文將著重探討《歌劇魅影》的創(chuàng)作理念,音樂形象與風格基調,以圖為我國的音樂劇創(chuàng)作獲得更大的成功提供可能的方法和途徑。
一、獨樹一幟的音樂理念
(一)凸顯“親和力”的劇作特征
《歌劇魅影》改編自法國作家加斯頓·勒魯?shù)耐缣厥綉乙尚≌f《劇院魅影》,這部小說在出版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處于無人問津的狀態(tài),隨著電影制作者發(fā)現(xiàn)了它的影視改編價值后,這部書改劇一度成為了彼時驚悚恐怖檔的佼佼者,自此以后,由其改編而來的影視作品層出不窮,先后多達20部。我國的經典影片《夜半歌聲》顯然存有它的余韻。然而,在眾多改編劇中,享譽世界、獲益良多的莫過于安德魯·勞埃德·韋伯的音樂劇《歌劇魅影》?!陡鑴△扔啊纷鳛橐环N文化藝術作品有著特殊的意識形態(tài),這種意識形態(tài)是使其區(qū)別于其他的文化形態(tài)的“特殊審美屬性”,它主要源于作者在現(xiàn)實生活中對真善美的體驗以及由此闡發(fā)的源于現(xiàn)實而又高于現(xiàn)實的深切體悟和情感傾向。一般說來,能反映不同階級、年齡、性別群眾最真實的生活情態(tài),體現(xiàn)人之常情、人之常理,具有人文關懷和顯著親和力的作品最能引發(fā)觀眾的共鳴,使觀眾在劇作家營造的高于生活的藝術現(xiàn)實中共情。韋伯在創(chuàng)作《歌劇魅影》時就逆出常態(tài),拋開了虛幻的鬼怪神力而引發(fā)的觀眾的極端趣味,放棄了大量利用驚悚劇情刺激群眾感官的方式,不強加給觀眾某種既成認識,而是違反或越出這些標準的認識方式,將劇作溫情化、生活化,使觀眾在觀劇中產生自我認同,生發(fā)審美愉悅。韋伯以歌劇院后臺為主場,通過臺上臺下,幕前幕后的巧妙安排展現(xiàn)了小人物的愛恨糾葛與辛酸苦辣,“克莉絲汀”忠貞愛情、純潔美好,是世人滿心向往的愛與理想的化身;“魅影”在韋伯的劇中也不再是令人恐懼的瘋子,而是寄予了觀眾深切同情與憐憫的不幸者,“擁有天賜的音樂才華卻無處施展,擁有愛與被愛的能力卻無處安放”,這也許正是現(xiàn)實生活中小人物的無可奈何,也正是使不同國別、民族的人們慷慨解囊一睹《歌劇魅影》風采的緣由。
(二)重視“時代性”的追求
隨著資本主義產業(yè)革命的深入和產業(yè)規(guī)模的擴大,這種生產力的空前繁榮給文化藝術的發(fā)展帶來了新變,“倡導重新回到物體本身,打破藝術與生活之間的界限,以大眾能夠接受的通俗易懂的藝術形象描繪世界”①的后現(xiàn)代主義異軍突起,向“摒棄寫實性,追求藝術性”②的現(xiàn)代主義發(fā)起挑戰(zhàn),二者形成了對峙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大眾的審美觀念,形成了各式不同的審美模式。反映在音樂上則是形成了以嚴肅音樂為主流樂曲,爵士樂、鄉(xiāng)村音樂、搖滾樂等多元藝術形態(tài)共同發(fā)展的新趨勢,且具呈現(xiàn)出反傳統(tǒng)、顛覆性的特質。韋伯顯然受到了這一文化形態(tài)新變的震動,觸發(fā)了靈思,他在創(chuàng)作構思的過程中吸納了這種反叛的時代精神,其創(chuàng)作理念與后現(xiàn)代主義遙相呼應。在《歌劇魅影》的創(chuàng)作中,他植入了后現(xiàn)代主義信奉的“生活和行為本身就是藝術”的理念,通過理性分析斯蒂芬·斯皮爾伯格的電影作品《迷失的方舟》票房大漲的緣由掌握了大眾觀劇的普遍心理,即對刺激懸疑劇情的好奇與對邏輯合理的追求。并且韋伯在這一基礎上注重強調小人物的生存狀態(tài)和對愛與理想的追求,他將浪漫主義的情懷融入其中,并嵌入了古典音樂與流行音樂的元素,還在其中“加入了合唱和芭蕾舞,把十八世紀法國歌劇的演出形式再現(xiàn)于現(xiàn)代的音樂劇當中”③。同時,《歌劇魅影》中摒棄了大量對白的方式,采用詠嘆調和宣敘調,使得克莉絲汀的音樂語言顯得柔軟而動人,將其與魅影之間的愛顯得高尚而偉大。其次,韋伯還在其中運用了“戲中戲”的模式,他以《歌劇魅影》為音樂劇主場,以夏拉莫的歌劇《漢尼拔》預演的劇情作為序幕,中間穿插了《啞仆》和《唐璜的勝利》等跳脫主歌劇又與主歌劇緊密相連的戲中戲,它們橫空截斷,與主線一同將劇情推向了高潮,進一步地深化了觀眾對劇情的認知,致使劇作家的才華與大眾的審美趣味完美融合。
二、獨具匠心的音樂形象
在以戲劇為基礎的音樂劇中,個性鮮明、類型多樣的音樂形象的塑造是支撐全劇矛盾合理化、內容飽滿化、詞曲形式多元化的重要骨架。韋伯在《歌劇魅影》的創(chuàng)作中深諳音樂形象這一元素作為“創(chuàng)作者情真意切的外化體,表演者再詮釋的感知體,欣賞者感同身受的傳導體”的重要價值,以其專業(yè)的音樂感知力和細膩的形象理解力造就了多面化圓形人物“魅影”與特征鮮明的扁平人物“克莉絲汀”等獨具匠心的音樂形象。
(一)圓形人物——魅影
“圓形人物”是英國小說理論家E·M·福斯特在他的《小說面面觀》一書中提出的,他認為“圓形人物是指具有豐富復雜的性格,其豐富復雜甚至可以達到具有活生生的不可預測的性格”①。他們也時常受到音樂劇作家的青睞,創(chuàng)作者塑造出來的具有圓形性格的音樂形象往往給人以情感真實、豐滿圓潤的審美印象,會根據(jù)不同的場景做出令看客意想不到的反應,顯現(xiàn)出作品永恒的藝術魅力。韋伯塑造出的經典音樂形象“魅影”被喻為“拜倫式的英雄”,他是《歌劇魅影》劇情沖突的命喉與矛盾的中心,這種矛盾主要顯現(xiàn)為他具有張力的多面化性格,劇作者在為魅影重新塑形時,放棄了臉譜化技巧,既吸納了其經小說與電影固化為觀眾審美印象中的惡魔一面,又揭示了其惡魔的面具下渴望愛與被愛的天使本性。一方面,魅影的圓形性格特征主要以哥特式的極端和恐怖為代表。魅影自小就是生活在面具下的“象人”,由于面容猙獰、恐怖丑陋,他無法正大光明地同常人共處,只得委身于陰暗、濕冷的地下室與孤獨為伴,長期以往便生出了自卑、偏執(zhí)的性情。他對除克莉絲汀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抱以怨恨,投以攻擊,為了得到所愛,魅影可以視人命為草芥,“換幕人的離奇死亡、化裝舞會的驚懼、男高音被勒死”都是出自魅影之手。另一方面,魅影又壞得并不很徹底,韋伯按照人性的本來面目為我們探索了其更真實、更立體可感的復雜面,即掩藏其內心深處的天使本性。盡管不被世人友好相待,但是當他偶然聽到與他同樣卑弱的克莉絲汀向父親的禱告和對音樂天使的期待時,他便化身為音樂天使守護著她,為她排除障礙,教她唱歌,替她譜寫量身定做的曲目,《想著我》情深綿長;《夜之華章》浪漫抒情、充滿愛意。即使克莉絲汀因好奇扯下了他的面具,觸碰到魅影的底線,他也并未對她施暴,而是將其安然無恙地送回歌劇院;即使得知克莉絲汀與拉烏爾私定終身,背叛了他,震怒之余,魅影也從未想過要傷害克莉絲汀。同樣,也正是天性本善才使得魅影能從克莉絲汀的深吻中了然愛并非自私和絕對占有,并非暴力和殺戮,而是寬容與成全。據(jù)此,一個飽滿而立體的圓形人物躍然舞臺之上。
(二)扁平人物——克莉絲汀
與圓形人物相對的便是“扁平人物”,所謂扁平人物即是“依循著一個單純的理念或性質而被創(chuàng)造出來”②,其性格特征十分鮮明且一以貫之,近乎一種“概念”,大多與現(xiàn)實中的真人保持著疏離的狀態(tài),為創(chuàng)作者理想中的“完人”?!翱死蚪z汀”在一定程度上被韋伯劃為《歌劇魅影》的扁平角色一類。在韋伯的劇作中,克莉絲汀這一形象凝結著他對愛與理想的迢迢追求,她即是創(chuàng)作者本我深處“美與善”的外化者,創(chuàng)作者對此了然于胸,并利用這一形象來滿足觀眾對完人的期待,從而達到典型人物推動劇情發(fā)展的作用。韋伯為使克莉絲汀歌劇名伶的形象光彩立體,特地挑選了一位音色浪漫抒情又略帶花腔的女高音家,其氣息連貫,和著雋永的詠嘆調,其性格特征也逐漸明朗起來,優(yōu)美動聽、浪漫抒情的曲調更是渲染著她的無瑕與美好。在音樂劇矛盾沖突的高潮處,魅影妄圖占有克莉絲汀而綁架拉烏爾,逼迫克莉絲汀與拉烏爾決絕并同自己相伴一生時,克莉絲汀毅然選擇了忠貞于自己的所愛,她誓死不愿放棄對拉烏爾許下的承諾。另一方面,她也并未對魅影惡語相向,反倒以德報怨,以真誠之吻回應了魅影的愛,這記深吻中包含著克莉絲汀對魅影性情兇殘、偏激的寬恕與對其長久以來給予的關懷、引導的感激。她以溫暖的善包圍了魅影深藏心底的孤獨,向他傾訴“上帝給我勇氣向你證明,你并不孤單”③,并以此教之魅影愛的真諦,使魅影從愛而不得的困境中得到了解脫。
三、開放多元的風格基調
(一)古典與流行的碰撞
“風格的形成與演變可以說是藝術永恒的規(guī)律”①,隨著大眾文藝生活形式的多樣化,音樂劇創(chuàng)作者也提高了自我的時代覺悟,準確地掌握了音樂劇“以戲劇為基礎,以音樂為靈魂”的藝術癥候,不再滿足于單一的調侃諧趣或是講究字正腔圓的傳統(tǒng)唱法,而是呈現(xiàn)出多元風格交融的藝術形式。韋伯在創(chuàng)作方面主張打破音樂的壁壘,要求突破傳統(tǒng),表現(xiàn)在《歌劇魅影》中便呈現(xiàn)為古典音樂與流行音樂雜糅碰撞的有機形態(tài),在一定程度上對“渲染氣氛、刻畫人物、推動情節(jié)、傳達概念”起著重要的作用。《歌劇魅影》中保留了傳統(tǒng)的古典音樂的演唱特征,以浪漫抒情的詠嘆調和結構疏松的宣敘調為主要體裁,并采用宣敘調來替代人物臺詞,將以往單一的敘唱手法進行了顛覆,使得音樂人物的對話之中嵌入了音樂語言,形成了前后連貫的音樂、對話交融形式。其次,在聲樂演唱方面,韋伯既吸取了美聲圓潤豐滿的演唱特質,又雜糅了通俗唱法的體征,同搖滾樂、爵士樂、民謠等流行音樂的演唱形式一同構筑起了多元開放的風格基調。在《歌劇魅影》的同名音樂唱段中,魅影的男高音交雜著搖滾式的狂野,具有哥特式的色彩,整個唱段音域寬廣,帶著爵士和電音,整個曲調仿佛成為了主人公情緒宣泄的突破口,渲染出了一種神秘的鬼魅氣息。同時,麥克風的加入為演唱者邊敘邊唱創(chuàng)造了條件,使其真假聲可自由切換,而不必強求音位的絕對完整和統(tǒng)一,從而呈現(xiàn)出更加真摯動人的情感。且《歌劇魅影》旋律大多通俗,朗朗上口,顯示出大眾化、流行化的特征,對演唱者的聲樂功底的要求并不明顯,觀眾容易隨樂而歌,真正的呈現(xiàn)了“曲高而不和寡,通俗而不流俗”的藝術境界。
(二)驚悚與浪漫的交織
在一定程度上,驚悚與浪漫并非并列的概念,驚悚主要是通過制造懸念、渲染神秘氣氛來表現(xiàn)自我,而浪漫之中又恰好隱匿了神秘與魔力這一驚悚的組織成分,二者有時會呈現(xiàn)出互相交織碰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變化形態(tài)。在第一幕《漢尼拔》的演練現(xiàn)場,眾人沉浸在夏洛特舒緩悠揚的《想著我》的歌聲中,如癡如醉,忽然,場后幕布急速下落,場上眾人忙慌驚呼“他來了,歌劇魅影”,臺下觀眾不禁為之一震,現(xiàn)場一片混亂,緊接著放幕人矢口否認是自己所為,懷疑道“若要真有什么那便是歌劇魅影”。魅影的名字又一次被強調,從而進一步強化了觀眾的驚懼,給諸位看客置留了一個懸念“這個來去如影的魅影究竟是誰?是人抑或鬼魅?”由此,觀眾緊張萬分,不敢移開視線一秒。數(shù)幕過后,在《啞仆》的演出現(xiàn)場,眾人蔑視魅影提出的要求,讓克莉絲汀繼續(xù)扮演配角,魅影大怒“難道我沒有指示你們?yōu)槲翌A留五號包廂嗎?”臺上再次陷入慌亂,“歌劇魅影來了”,現(xiàn)場的恐怖氣氛又達到了一個小高峰,緊接著,韋伯利用觀眾緊張不已的神經再次置入了“放幕人被勒死在舞臺的正上方”的劇情,一瞬間,觀眾措手不及,緊張的神經已全然崩壞,現(xiàn)場一陣尖叫。就此,這種恐懼、驚悚的哥特式氣氛達到了頂峰。另一方面,整部音樂劇利用這類離奇、驚悚的情節(jié)給看客充分留白,激發(fā)了觀眾無限的想象,營造了一種浪漫主義的情懷。來去自如的魅影和久未被發(fā)現(xiàn)的地下迷宮,以及魅影性格的詭秘之處都引發(fā)了觀眾的遐想,就連劇中克莉絲汀對魅影是否生發(fā)愛情也成為了看客們所津津樂道的話題,而正是這些劇作者欲揭又掩的事件使得《歌劇魅影》并未止于音樂劇的散場,在場下魅影與克莉絲汀、拉烏爾的愛恨糾葛依然在實現(xiàn)著不在場的在場。
四、結語
音樂劇《歌劇魅影》至今仍在世界各國的藝術舞臺上綻放光芒。作為韋伯的傲世之作,該劇凝結著創(chuàng)作者的全部心血,顯現(xiàn)著20世紀80年代民眾的藝術感知傾向與對藝術形象的偏好,渲染了一種開放多元的文藝風格面貌。私以為,著力探索音樂劇的名家名作,領悟其創(chuàng)作理念與獨到之處對我國音樂劇發(fā)揚光大,登上世界舞臺有一定助益,會為其提供多元的創(chuàng)作形態(tài),生發(fā)多樣的劇作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