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將樂一中高一(10)班 黃嘉鵬
冬天,人們想象中的冬天,總是白的。但是,南國的冬天,別說是大雪紛飛,想見雪都是奢望,更多是青綠,最多只有黃褐。我出生在上海,但記事后就隨父母回到了他們的故土——福建將樂,讓我有幸飽嘗了這古鏞的“冬”,這祖籍的冬天。
將樂,建縣于三國吳永安三年,即公元260年,是福建較早設縣的七個地區(qū)之一、縣府所在地因四周環(huán)山,中間平地,從上往下看,仿佛一口鏞,故名“古鏞”。而冬季的古鏞,更如一盞被塵封多年剛出土的鐘,跨越千年,余音猶存。
北方的冬,草木凋零,空氣干燥,天地間經(jīng)常一片雪白,伴隨著大風。我雖然從未品嘗北國冬天的滋味,但看電視上的飛雪與人們對它的描述,多少也能猜到一星半點兒。我認為,冬天,不該像北方那樣,太張揚了。
身在古鏞,已經(jīng)十多年了。在古鏞,即使不在家里待著,寒潮來前、去后,只有清晨和半夜才算得上冷。吃過午飯,搬把凳子,找個有太陽的地方,坐下,整個人都會變得懶洋洋的,偶爾還能聽見不遠處麻雀的叫聲。草地上,泛黃的,不少,但青綠色的,仍占多數(shù),被風吹落的兩三片葉子點綴其上,倒像春天里開著的野花一樣。
南國的柳樹,也點綴著冬天。柳條垂下,隨風舞動。寒潮襲來,枯黃的樹葉都落了,柳葉卻依舊立在柳條上。當北方的冬日冰封河面的時候,南方的柳樹卻似頑童般,用柳條輕觸河面,在河面上泛著漣漪,讓人想起“萬條垂下綠絲絳”的柔美,憧憬著“不知細葉誰裁出”的春日。
燕子南飛,給居家人帶來喜報的同時,也開始著手翻修故居或是修建新家,好一派“泥融飛燕子”的景象。它們歡快地叫著,讓人們知道,老朋友帶著新朋友回來了,真是“呢喃不聽一年余,又見雙飛向竹廬”。
大年三十,就是新年了,我從來沒見過這天下雨,最多是陰天,稍大點的風都不刮。到熟人家里拜年,就能聽到:
“新年好!”
“新年好!來,喝——擂——茶……”
古鏞人總喜歡把最后一個字拖一兩秒,聽著像回聲,更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邀約。這是客家人的“禮”,也是客家人的“情”。
古詩里提到冬天,就少不了雪啊、靜啊、悲啊,如“燕山雪花大如席”,或是“胡天八月即飛雪”,但那是北方的冬天。南方的冬天,倒和春天一樣,暖洋洋的,多點希望和溫潤,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真要把南北的冬天進行比較的話,我還是覺得南方的好,古鏞的冬更好。
郁達夫賞秋,愿意折去人生的三分之二,但我很貪心,若少了這三分之二,哪夠我賞古鏞的冬呢?
仿寫思路:
本文作者借助郁達夫《故都的秋》的結構,創(chuàng)作了表達對江南小鎮(zhèn)喜愛的美文《古鏞的冬》一文。具體思路如下:
第一段,將北方的冬和南方的冬進行色彩上的對比,一“白”一“青”色彩鮮明,用“奢望”和“有幸”兩個詞語寫出作者對故鄉(xiāng)冬季的喜愛。
第二段,從地名的由來入手,體現(xiàn)了故鄉(xiāng)的韻味古樸和歷史悠久。
第三段,先寫北方的冬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過于張揚,為后面寫故鄉(xiāng)的冬埋下伏筆。
第四段,從生活細節(jié)入手,描寫家鄉(xiāng)冬日曬太陽、聽鳥聲、觀落葉等場景,從整體到細節(jié),表達對家鄉(xiāng)冬日的喜愛。
第五段,從面到點,選取了家鄉(xiāng)的柳,繼續(xù)采用對比的手法,寫出家鄉(xiāng)柳樹的頑皮和柔美,讀出那份憧憬和希望。
第六段,從靜到動,從下到上,選取了候鳥——燕子。舉家遷徙,添丁雙飛,溫馨至極。
第七段,從景物的描摹到人文節(jié)日的轉化,寫出了年三十家鄉(xiāng)人的拜年習俗——喝擂茶,特寫了吆喝聲,表現(xiàn)了客家人的好客禮俗。
第八段,由節(jié)日再到詩句,從具象到抽象,用抽象括具象。再次對比南北方的冬,用具體可感的詩句體現(xiàn)出來,韻味十足,形象貼切。
第九段,作者改造了《故都的秋》的結尾句,不要折壽,只要全身心沉浸在故鄉(xiāng)的懷抱中,別開生面,意味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