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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劉勰的寒素性質(zhì)與其文學(xué)觀念

2021-10-29 01:02石蕓
名作欣賞·學(xué)術(shù)版 2021年10期
關(guān)鍵詞:寒士文心雕龍劉勰

摘 要:劉勰以寒士之身,處門閥之世,其創(chuàng)作《文心雕龍》的動機必關(guān)系到其社會身份。彥和論文即論世。其論傳統(tǒng)文士的名望與才德之關(guān)系,見其對門閥社會中士庶不平等之批評。其論士族品鑒失類并提出“六觀”“博觀”,試圖建立客觀公正的品評標(biāo)準(zhǔn),以超越現(xiàn)實之士庶之辨。其論士族之務(wù)華棄實,不屑實務(wù),提出“以成務(wù)為用”觀念,欲崇實以拯弊。

關(guān)鍵詞:《文心雕龍》,劉勰,寒士,士庶之辨

世至魏晉,門閥漸盛,當(dāng)其時,嚴(yán)于士庶之辨,遂成“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之社會格局。自先祖名位,至現(xiàn)實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地位乃至名望,士族之特權(quán)無處不在。出身高門大族者,往往可憑借門第而獲得清名,占據(jù)要津;出身寒素者,無祖蔭可資憑借,或仰賴著述以立身,或依靠軍勛而入仕。終六朝之世,寒庶以文義致位顯達(dá)者屈指可數(shù),而士族“平流進取,坐至公卿”,其緣由大抵在于“名之抑揚”與“位之通塞”多系于門第,而非才德。

劉勰《文心雕龍·程器》篇云:

將相以位隆特達(dá),文士以職卑多誚。此江河所以騰涌,涓流所以寸折者也。名之抑揚,既其然矣。位之通塞,亦有以焉。

此論將相與文士之疵累,將相有之,文士亦有之,固然不因文武而有異。劉勰認(rèn)同“人秉五材,修短殊用”的個體差異性,但社會現(xiàn)實卻是將相因位高而顯達(dá),文士以職卑而多遭譏誚。才德固然有高低之分,如名副其實,則名位自有高卑之分,此本順乎正理,因此有“既其然”“亦有以”之語。然而齊梁之世,士庶天隔之社會格局并未改變,閥閱之勢如江河之騰涌,寒素之微如涓流之寸折,士庶境遇殊異。而士庶之間的不平等,并非僅在“名之抑揚”與“位之通塞”而已,更在于名與才相背,位與德難副。正如王沈《釋時論》所寫:“空囂者以泓噌為雅量,瑣慧者以淺利為鎗鎗,脢胎者以無檢為弘曠,僂垢者以守意為堅貞?!菇院刂啦?,榮達(dá)之嘉名?!庇纱丝梢?,名望多系于門第之高卑,而非才德之高下。

名位若與才德相匹,則寒素與士族得以競勝于才學(xué)。然而“名之抑揚”非關(guān)才德,而關(guān)乎 “位之通塞”。劉勰云:

孔光負(fù)衡據(jù)鼎,而仄媚董賢,況班、馬之賤職,潘岳之下位哉?王戎開國上秩,而鬻官囂俗,況馬、杜之磬懸,丁、路之貧薄哉?然子夏無虧于名儒,俊沖不塵乎竹林者,名崇而譏減也。(《程器》)

此論文士之瑕累,據(jù)鼎者有之,貧薄者亦有之,固不以勢位高下而異。孔光雖貴為三公,對董賢亦“送迎甚謹(jǐn),不敢以賓客鈞敵之禮”,況乎身處下位之班固、馬融、潘岳之流呢;王戎雖封安豐侯,鬻官囂俗,何況貧薄之司馬相如、丁儀等人呢。然而孔光諂媚并未損害其“名儒”之名,王戎與俗俯仰,阮籍以為“俗物已復(fù)來敗人意”,而鐘會以“簡要”稱揚之,終未玷“七賢”之名,所以劉勰說“名崇而譏減”,大抵位高者名崇,是名聲系于地位,非關(guān)才德,而寒門之士,宜其“以職卑多誚”。

《史傳》云:

勛榮之家,雖庸夫而盡飾;迍敗之士,雖令德而常嗤。

得勢者雖譾庸而常得虛飾之美,失勢者即令美亦屢遭謗嗤之患。魏晉以來,漢代清議的綜核名實,漸變?yōu)槊恐g的相互標(biāo)榜及其對于寒士的壓抑,遂致品鑒失類,名德相乖,正如葛洪《抱樸子》所言:“品藻乖濫,英逸窮滯,饕餮得志,名不準(zhǔn)實?!倍鴦③睦硐氲奈娜松鐣?yīng)該是:

彼揚馬之徒,有文無質(zhì),所以終乎下位也。昔庾元規(guī)才華清英,勛庸有聲,故文藝不稱;若非臺岳,則正以文才也。(《程器》)

司馬相如、揚雄之徒有文無質(zhì)而終于下位,庾亮才華清英,即使不處臺岳亦可以文才揚名。才德與名位本有高下之別,因此決定一個人“名之抑揚”與“位之通塞”的應(yīng)該是其是否具備“達(dá)于政事”的才華,而非“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之所在“地勢”。

門閥之世,士族之特權(quán)涉及政治、經(jīng)濟、文化諸方面,而其無所不在之特權(quán)也浸淫于社會各方面,名德相乖之社會現(xiàn)實自然與其特權(quán)不能無涉。寒士所可與之競爭者乃在于才學(xué),而才學(xué)固不能無待于品鑒,因此劉勰所嘆士族品鑒之失類及由此提出的批評標(biāo)準(zhǔn),實則是在門第觀念之外別立一套公正的批評標(biāo)準(zhǔn),以求士人之名位與其才德相配,非關(guān)門第。

名與德相乖,才與位不副,實是門閥社會士庶不平等之衍生狀態(tài)。士族為了表示門第族望的優(yōu)越,自矜門第,避免混淆“士庶天隔”的界限,多嚴(yán)格排斥寒庶之流。而名位與才德,必依賴于品鑒,而品鑒又不能不牽涉于品鑒者的門第。當(dāng)時高門士族與寒素士人之別,“服冕之家,流品之人,視寒素之子,輕若仆隸,易如草芥,曾不與之為伍”(《文苑英華》卷 760 ,引《寒素論》)。因此,士族與寒素者兩個階級是有嚴(yán)格界限的,而品鑒亦受此影響。《知音》云:

會己則嗟諷,異我則沮棄。各執(zhí)一隅之解,欲擬萬端之變,所謂東向而忘,不見西墻也。

世以士庶相分別,故高門士族以高門為同類,相互標(biāo)榜,是為“會己”之偏。當(dāng)時士族內(nèi)部相夸之風(fēng)蔚然,《世說新語·文學(xué)》載:

王敬仁年十三,作《賢人論》。長史送示真長,真長答云:“見敬仁所作論,便足參微言。”

王濛將其子王修之文送示劉惔,欲其題拂?!锻跣藜份d錄其文,余嘉錫案曰:“此論所言,淺薄無取?!缓乐I(lǐng)一梁云云,尤晦澀難通。晉人之所謂微言,如此而已?!比簧倌曛鳎緶\薄,無甚高論,劉惔卻以“足參微言”論之,大抵所論本無所取,但是因其與王濛交情甚深,而評以“足參微言”之語。《世說新語·言語》注引《晉陽秋》載,孫楚與王濟相善,當(dāng)時王濟為大中正,孫楚父宏為訪問。宏為鄉(xiāng)里品狀,濟以楚非父評所能名,乃自狀之曰:“天才英特,亮拔不群。”鄉(xiāng)評權(quán)在士族,而王濟以其中正之職,親自為楚品狀,尤見士族厚相封殖之意。劉惔之稱王修少作,亦類之。

庾仲初作《揚都賦》成,以呈庾亮。亮以親族之懷,大為其名價云:“可三《二京》,四《三都》?!庇诖巳巳烁倢懀枷录垶橹F。謝太傅云:“不得爾。此是屋下架屋耳,事事擬學(xué),而不免儉狹?!保ā妒勒f新語·文學(xué)》)

庾亮出身潁川鄢陵庾氏,庾闡為別族。闡作《揚都賦》,庾亮將其與《二京》《三都》并論。按劉知幾《史通·煩省》曰:“高門甲族,世多髦俊。邑老鄉(xiāng)賢,競為別錄?!庇蓜e傳之盛行,可見延譽族人,實為當(dāng)時風(fēng)尚?!镀吩迤份d王胡之與王濛品議王羲之與王坦之之優(yōu)劣,胡之曰:“臨川譽貴。”濛曰:“宛陵未為不貴?!焙畬佻樼鹜跏?,濛屬太原王氏,二人對本族人物各有所稱,反映出閥閱世家相互之間的勢位較量。氏族與族中人物的聲望彼此相成,庾亮以親族之懷,“大為其名價”,或有提升氏族聲望之意;庾闡作賦,驟得盛名,正其有氏族名勢以為依托。

寒俊無“地勢”可憑,欲以自振,何其不易。湛氏賣發(fā)剉薦,陶侃乃得范逵延譽,而左思《三都》未成,即已遭覆甕之譏。

初,陸機入洛,欲為此賦,聞思作之,撫掌而笑,與弟云書曰:“此間有傖父,欲作《三都賦》,須其成,當(dāng)以覆酒甕耳?!?/p>

世以士庶相別,故高門士族以寒素為異類,是為“異我”之偏。左思《三都賦》未成已遭“覆酒甕”之譏,而陸機輕視太沖,固以才學(xué)自負(fù),又未嘗不出于門第之見。劉勰寫作《文心雕龍》,初成并不為時流所稱,干車鬻書拜見沈約才得以見賞,寒士之境地如彼。

“音實難知,知實難逢”,知音原本不易,而士族之品鑒又多受門第高卑之影響,或“會己”,或“異我”,遂致品鑒失正。寒素士人欲以才學(xué)立身入仕,不能不依賴于公正的品鑒;而公正之品鑒,必依賴于公正的品評標(biāo)準(zhǔn)。因此劉勰有“六觀”之論:

凡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故圓照之象,務(wù)先博觀。閱喬岳以形培塿,酌滄波以喻畎澮。無私于輕重,不偏于憎愛,然后能平理若衡,照辭如鏡矣。是以將閱文情,先標(biāo)六觀:一觀位體,二觀置辭,三觀通變,四觀奇正,五觀事義,六觀宮商。斯術(shù)既行,則優(yōu)劣見矣。(《程器》)

品鑒欲其“圓照”,必以“博觀”為先務(wù),“將贍才力,務(wù)在博見”,此與士族品議之出于門第偏見者,便根本不同?!安┯^”猶顏之推所謂“薄聞”:“夫?qū)W者,貴能博聞也?!保ā额伿霞矣?xùn)·勉學(xué)》)則品鑒以“博觀”為先,即以才學(xué)為本也?!皥A照”即公平與客觀之品鑒,博其學(xué)則“無私于輕重”而得其公平,“不偏于憎愛”而得其客觀。不以“會己”而揚之,不以“異我”而抑之,亦即不涉于品鑒者的身份,則門資之高卑與勢位之輕重皆可不論。觀此“六觀”,皆就文章本體而論,而由此所確立的批評標(biāo)準(zhǔn),其所見于《文心雕龍》一書者,大抵也能免于門閥觀念的浸染。

齊梁之世,高門士族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地位諸方面占有優(yōu)勢特權(quán),他們可憑借父祖名望,平流進取,坐取公卿,恣意享樂。特權(quán)的世襲使得他們菲薄吏治,崇尚玄虛,偏愛“職閑廩重”的清貴之職,缺乏實際的政治能力;作用于文學(xué),他們多務(wù)華棄實,遂致訛濫。

史臣論曰:

魏正始及晉之中朝,時俗尚于玄虛,貴為放誕,尚書丞郎以上,簿領(lǐng)文案,不復(fù)經(jīng)懷,皆成于令史。逮乎江左,此道彌扇,惟卞壸以臺閣之務(wù),頗欲綜理,阮孚謂之曰:“卿常無閑暇,不乃勞乎?”宋世王敬弘身居端右,未嘗省牒,風(fēng)流相尚,其流遂遠(yuǎn)。望白署空,是稱清貴;恪勤匪懈,終滯鄙俗。是使朝經(jīng)廢于上,職事隳于下?!保ā读簳ぶx舉何敬容傳》)

文人多追求浮華,不務(wù)實事,望白署空。袁粲“愛好虛遠(yuǎn),雖位任隆重,不以事務(wù)經(jīng)懷”(《南史》本傳),張率“雖歷居職務(wù),未嘗留心簿領(lǐng)”(《梁書》本傳),劉惔之“居官無官官之事,處事無事事之心”(《晉書》本傳),皆為不屑實務(wù)之類?!赌鲜贰ひ蟛缓鳌份d,梁武帝謂庾肩吾曰:“卿是文學(xué)之士,吏事非卿所長?!蔽膶W(xué)之士不以吏事為長,本不足為奇。一人如此,也不足以成世風(fēng)。顏之推曰:“文義之士,多迂誕浮華,不涉世務(wù)?!保ā额伿霞矣?xùn)·涉務(wù)》)則知六朝士風(fēng)如此。而此士風(fēng)見于文學(xué),遂致訛濫:

近代詞人,務(wù)華棄實。(《程器》)

按陳子昂《修竹篇序》曰:“齊梁間詩,彩麗競繁,而興寄都絕?!薄安墅惛偡薄奔础皠?wù)華”,“興寄都絕”猶“棄實”。重文飾而輕實質(zhì),正是南朝文學(xué)的風(fēng)尚。當(dāng)時的士族,多崇尚虛談,喜以文義自飾。高門貴士之詩,晉世為玄言,見其尚玄虛之風(fēng);南朝為宮體,見其尚文飾之風(fēng)。晉士以清談為文學(xué),則兩晉之尚玄虛,猶若齊梁之尚文飾。劉勰曰:“江左篇制,溺乎玄風(fēng),嗤笑徇務(wù)之志,崇盛忘機之談?!保ā睹髟姟罚┯衷唬骸白灾谐F玄,江左稱盛,因談馀氣,流成文體。是以世極迍邅,而辭意夷泰,詩必柱下之旨?xì)w,賦乃漆園之義疏?!保ā稌r序》)江左士族“嗤笑徇務(wù)之志”,好以玄言為虛飾,時事不關(guān)于心,故在亂世,猶為夷泰之聲。而后由玄入文,其風(fēng)已變,其“棄實”之實則前后相承。

士風(fēng)與文風(fēng)之弊如此,劉勰著論曰:

蓋士之登庸,以成務(wù)為用。(《程器》)

摛文必在緯軍國,負(fù)重必在任棟梁?!舸宋娜耍瑧?yīng)“梓材”之士矣。(同上)

按《尚書·梓材》曰:“若作梓材,既勤樸斲,惟其塗丹雘?!眲t“梓材之士”,即“貴器用而兼文采”者。然名士不以物務(wù)自嬰,崇尚玄虛,如王徽之為騎兵參軍而不綜知職事,終不能對官馬之?dāng)?shù)。有見于士族之崇虛,故劉勰特重“以成務(wù)為用”。

士之學(xué)文,達(dá)于政事,亦即“以成務(wù)為用”?!皳の谋卦诰曑妵保虼藦┖汀罢撐臄⒐P”,以實用性文體為主。三十四種文體之中,以表現(xiàn)才情為主而不直接用于事務(wù)者(猶今所謂“純文學(xué)”),大抵騷詩賦數(shù)種而已,其余皆“成務(wù)”之體?!蹲鄦ⅰ吩唬骸胺蜃嘀疄楣P,固以明允篤誠為本,辨析疏通為首。強志足以成務(wù),博見足以窮理,酌古御今,治繁總要,此其體也。”以為強志成務(wù),博觀窮理,乃奏體之義?!对t策》曰:“孔融之守北海,文教麗而罕于理,乃治體乖也?!敝缚兹诮塘?,雖文辭華麗,但不能有治理之用?!蹲h對》曰:“若不達(dá)政體,而舞筆弄文,支離構(gòu)辭,穿鑿會巧,空騁其華,固為事實所擯,設(shè)得其理,亦為游辭所埋矣?!眲t議體之文,忌才華之空騁,政體之不達(dá)。又曰:“使事深于政術(shù),理密于時務(wù),酌三五以熔世,而非迂緩之高談;馭權(quán)變以拯俗,而非刻薄之偽論;風(fēng)恢恢而能遠(yuǎn),流洋洋而不溢,王庭之美對也?!币嘌詫w必合乎時政,以救治時弊,斯為美。就其分而言,文必切于功用,功用不同,則囿別區(qū)分而有眾體。就其合而言,士必有才,才必有偏,其通則一,即“貴器用而兼文采”。

難矣哉,士之為才也!或練治而寡文,或工文而疏治。對策所選,實屬通才,志足文遠(yuǎn),不其鮮歟?。ā蹲h對》)

“通才”之士,即“梓材之士”。士或練治,或工文,皆才之偏者,而通為難。至于近代士風(fēng),弊在“疏治”,至有“甲族不居臺郎”之說。

王中郎年少時,江虨為仆射領(lǐng)選,欲擬之為尚書郎。有語王者。王曰:“自過江來,尚書郎正用第二人,何得擬我?”江聞而止。(《世說新語·方正》)

按《晉書·王國寶傳》曰:“國寶以中興膏腴之族,惟作吏部,不為余曹郎?!薄额伿霞矣?xùn)·涉務(wù)》曰:“晉朝南渡,優(yōu)藉士族,故江南冠帶有才干者,擢為令仆已下,尚書郎已上,典掌機要?!崩舨坷捎羞x授之權(quán),故世家子弟樂居其職,尚書郎則當(dāng)用“第二人”,正因尚書郎主文書起草,有刀筆之煩勞,而無吏部之權(quán)勢。何充看文書,王濛謂之曰:“我今故與林公來相看,望卿擺撥常務(wù),應(yīng)對玄言,那得方低頭看此邪?”(《世說·政事》)士族既厭于案牘之事,則《文心雕龍》所敘眾多文體,恐非士族所常用,更與士族之趣味相違,亦可得而知。彥和則以為“庶務(wù)紛綸,因書乃察”,雖書札小文,亦不可忽。其曰:

夫書記廣大,衣被事體,筆札雜名,古今多品。……雖藝文之末品,而政事之先務(wù)。(《書記》)

彥和“論文敘筆”,既重“藝文”之品,也重“政事”之用。蓋“藝文”之品以才情為主,故二十篇文體之論,先“文”后“筆”。由朝政及于庶務(wù),凡所用者,彥和已大體囊括,是知其論文體又以“政事”之用為重。彥和之為寒士,原非以文才自飾為尚,又痛感士風(fēng)之弊,故“純”“雜”眾體,一一羅列,選文定篇,敷理舉統(tǒng),是期于后世之士,才情與吏治并重,以“應(yīng)《梓材》之士矣”。

結(jié)語

六朝門閥之世,寒素士人無門第可倚,難以獲得政治與經(jīng)濟的特權(quán),所以劉勰著書立說,其用心所在與其寒素出生不能無涉。其論傳統(tǒng)文士的名望與才德關(guān)系,對名德相乘之社會現(xiàn)實多有批評。針對士族品鑒之失類,劉勰提出“六觀”實在門第觀念之外尋求一客觀標(biāo)準(zhǔn),以超越現(xiàn)實之士庶之辨。士族務(wù)華棄實,不屑實務(wù),劉勰提出“以成務(wù)為用”,期以崇實拯救現(xiàn)實之玄虛弊端。彥和著論,必關(guān)系其社會身份,而其身份與其觀念關(guān)系具體如何,還有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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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 本文系浙江金融職業(yè)學(xué)院2019年度基本科研業(yè)務(wù)費一般項目(2019YB33)階段性成果

作 者: 石蕓,碩士,浙江金融職業(yè)學(xué)院研究實習(xí)員,研究方向:魏晉南北朝文學(xué)。

編 輯: 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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