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華，余 浪，宗世榮，王奕舒，肖亞楠，施 矞，李云駒

(國家磷資源開發(fā)利用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云南 昆明 650600)

0 引言

農(nóng)田重金屬污染不僅破壞土壤的正常功能[1]，阻礙作物生長[2]，降低作物產(chǎn)量和品質[3]，還能通過“土壤—植物—人”的途徑進入人體。重金屬通過進入食物鏈而影響人體健康，重金屬的穩(wěn)定性和難遷移性使其污染作用具有長期持續(xù)性，現(xiàn)已成為當前生態(tài)健康關注的熱點問題[4]。重金屬在土壤中大量積累導致土壤性質惡化，影響土壤的物理特性和營養(yǎng)元素的供應[5]，影響植物對營養(yǎng)元素的吸收和利用，引起養(yǎng)分缺乏[6]，在植物體內富集，可擾亂代謝，使細胞生長發(fā)育停止[7]。重金屬的積累也會影響微生物群落結構、種群增長特征及遺傳特征等降低微生物多樣性和土壤酶活性[8]。同時，重金屬污染具有隱蔽性，當發(fā)現(xiàn)污染時，危害已經(jīng)達到很嚴重程度，耕地重金屬污染導致農(nóng)產(chǎn)品的質量安全令人擔憂[9]。

目前，由于植物修復技術成本低且適于大范圍應用，迅速成為了土壤修復的研究焦點[10,11]，同時大量學者對重金屬的植物富集修復展開深入的研究。王振艷[12]研究了河南省新鄉(xiāng)市王村鎮(zhèn)及周邊地區(qū)鎘污染現(xiàn)狀，認為莧菜(AmaranthustricolorL.)、狗尾草(Setariaviridis(L.)Beauv.)和紫薇(LagerstroemiaindicaL.)對研究區(qū)域的Cd具有高富集能力，可用于凈化土壤。趙雅曼等[13]為篩選出可用于修復土壤重金屬污染的植物種類，對位于福建省三明市東部尤溪縣的鉛鋅開采基地的7種草本植物蘆葦(PhragmitesaustraliasTrin.)、芒萁[Dicranopterisdichotoma(Thunb.)Berhn.]、筆管草[EquisetumramosissimumDesf. Subsp. debile(Roxb. ex Vauch.)Hauke]、烏蕨[Stenolomachusanum(Linn.)Ching]、烏毛蕨(BlechnumorientaleL.)、藿香薊(AgeratumconyzoidesL.)和毛蕨[Cyclosorusinterruptus(Willd.)H. Ito])的重金屬富集特性進行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所選7種植物對Cd、Pb、Zn和Cu等重金屬具有一定的富集修復能力，不同植物對重金屬的富集和轉移能力存在一定差異，其中芒萁對Cd、Pb和Cu均具有較強的吸收能力，且對3種重金屬的轉運系數(shù)和富集系數(shù)均>1，是一株潛在的多金屬富集植物。陸金等[14]對銅陵獅子山礦區(qū)尾礦庫及周邊17種鄉(xiāng)土植物重金屬含量及富集特性進行了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15種植物對2種以上的重金屬轉運系數(shù)>1，是潛在的富集植物，其中刺槐(RobiniapseudoacaciaL.)、苦賣菜(IxerispolycephalaC.)、野茼蒿(CrassocephalumcrepidioidesS.)、葛根(RadixPuerariae)、苜蓿草(LotuscorniculatusL.)等5種植物對Cd的富集系數(shù)和轉運系數(shù)都>1，白茅(ImperatacylindricaL.)和刺兒草(ActinstemmaLobatum)對重金屬Cu、Pb、Zn和Mn的轉運系數(shù)>1，但富集系數(shù)卻<1，能夠將根部的重金屬元素轉移至植物的地上部分，從而降低土壤重金屬污染。針對重金屬的植物修復存在一定的地域性，不同重金屬污染區(qū)，因氣候條件、土壤性質及污染物類型等，其優(yōu)生植物物種差異較大，本研究主要針對云南省個舊冶煉廢水灌區(qū)的重金屬植物富集特性研究展開。

云南個舊是以生產(chǎn)錫為主并產(chǎn)鉛、鋅、銅等多種有色金屬的冶金工業(yè)城市，是中外聞名的“錫都”。乍甸鎮(zhèn)距離個舊15km，周圍分布有大屯選礦廠、雞街冶煉廠，農(nóng)田多以冶煉廢水灌溉，致使當?shù)刂亟饘傥廴緡乐豙15]。本研究在對云南個舊市乍甸鎮(zhèn)休閑農(nóng)田土壤養(yǎng)分及重金屬含量、其生長的7種原生植物中不同重金屬及其他元素的含量分析測定的基礎上，對該地區(qū)重金屬污染土壤植物修復的可行性、高富集能力植物品種篩選進行探索，通過篩選提出適合該地區(qū)重金屬修復的原生植物品種，探究強富集植物的富集特性，旨在為當?shù)赝寥乐亟饘僦参镄迯吞峁├碚撘罁?jù)和品種來源。

1 實驗材料及方法

1.1 研究地區(qū)概況

研究地點位于云南省個舊市北郊乍甸鎮(zhèn)牛奶小鎮(zhèn)1期。乍甸鎮(zhèn)東接大屯鎮(zhèn)，南連錫城鎮(zhèn)，西與建水縣接壤，北與倘甸鄉(xiāng)毗鄰。地理位置東經(jīng)103°06′～103°12′、北緯23°24′～23°35′，屬亞熱帶季風氣候，海拔高度為1250～2522m，年平均降雨量為1100mm，年平均氣溫15.8℃，最高氣溫30.3℃，最低氣溫-4.7℃，全年無霜期320d左右，立體氣候明顯，分布有壩區(qū)、山區(qū)和半山區(qū)地貌類型。研究地點選擇重金屬超標休閑地塊，面積約為6hm2(103°9′40.81″E～103°9′53.47″E、23°27′26.24″N～23°27′34.95″N)，距省道212公路約370m，距冶金廢水排放渠約170m。該地塊陽光充足，氣候溫和，植物資源豐富，能為植物重金屬富集提供良好的土壤和氣候條件。

1.2 樣品采集及處理

2020年1月中旬，在研究地點“之”字形選取5個1m×1m樣方，進行樣方內植物數(shù)量統(tǒng)計，選取樣方內株數(shù)>5%的7種植物進行植物樣品采集，分別為灰藜(ChenopodiumalbumL.)、蘿卜(RaphanussativusL.)、苜蓿(MedicagoSativaL.)、續(xù)斷菊(SonchusasperL.)、燕麥(AvenasativaL.)、救荒野豌豆(ViciasativaL.)和油菜(BrassicanapusL.)的根、莖、葉樣品及生長區(qū)域的土壤樣品。采用多點混合法進行采樣，每種植物設置5個樣點，分別采用梅花型布點隨機取樣，每個采樣點采集1～2株，并將5個取樣點植株樣品合成一個混合樣，每種植物重復3次取樣。根據(jù)地塊徑流方向，在地塊上游、中游和下游三個區(qū)域采集土壤樣品，采集根區(qū)0～40cm土壤，每個區(qū)域采集1個樣品，每個樣品重復3次。共采集植物根樣、莖樣、葉樣各7個，共21個，采集土壤樣品共9個。植物和土壤樣品采集后帶回實驗室進行分析。

將采回的植物樣先用自來水洗凈，再用去離子水淋洗2～3遍，吸干表面水分稱其鮮重，然后在105℃烘箱中殺青30min，并于65～70℃烘干至恒重，稱其干重以測定植物樣含水率。烘干后的樣品分別用瑪瑙磨碎機粉碎，過0.25mm篩后保存?zhèn)溆?。土壤樣品去除其中的巖石和植物殘留等雜物，自然風干14d后用四分法取樣，磨碎過0.15mm篩后保存?zhèn)溆谩?/p>

1.3 測定方法

準確稱量過篩后的土壤樣品與植物樣品0.200g置于100mL消煮管中，先用水潤濕樣品，然后加濃H2SO45mL，消解至棕黑色時，取下消煮管，稍冷后逐滴加入300g/L H2O210 滴，并不斷搖動消煮管，再加熱至微沸10～20min，稍冷后再加入H2O25～10滴。如此反復2～3次，至消煮液呈無色或清亮色后，再加熱5～10min，以除盡過剩的H2O2。取出冷卻，用水定容至100mL，取過濾液作為目標樣品進行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儀(ICP-MS)元素分析測定，消煮時同時做空白試驗以校正試劑誤差。取10g風干土樣，以1∶1液土比加蒸餾水，充分攪拌后靜置30min，使用pH計測定上層清液pH值。取0.5g(精確至0.0001g)硫酸消煮，中間不斷滴加H2O2，消煮至清亮，凱氏定氮儀測定全氮含量，采用重鉻酸鉀容量法測定有機質含量。

植物體重金屬含量分為葉部含量(leaf content, LC)、莖部含量(stem content, SC)、地下部分含量(root content, RC)、地上部分含量(aboveground content, AC)和全株含量(total plant content, TPC)，其相互間換算關系如下：

葉部含量(LC)=葉部總含量/葉部生物量；

莖部含量(SC)=莖部總含量/莖部生物量；

根部含量(RC)=根部總含量/根部生物量；

地下部分含量(RC)=根部總含量/根部生物量；

地上部分含量(AC)=(葉部屬總含量+莖部總含量)/(葉部生物量+莖部生物量)；

全株含量(TPC)=(葉部總含量+莖部總含量+根部總含量)/(葉部生物量+莖部生物量+根部生物量)。

植物重金屬累積特征用富集系數(shù)(enrichment coefficient，EC)、轉移系數(shù)(transfer coefficient，TC)和生物轉移系數(shù)(biological transfer coefficient，BTC)表示：

富集系數(shù)(EC)=植物體內重金屬含量/土壤中重金屬含量；

轉移系數(shù)(TC)=植物地上部重金屬含量/地下部重金屬含量；

生物轉移系數(shù)(BTC)=(植物地上部重金屬含量×地上部生物量)/(根部重金屬含量×根部生物量)。

采用Excel、SPSS 19.0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采用LSD多重比較進行差異性檢驗。

2 結果與分析

2.1 土壤元素組成特性

該地區(qū)土壤為紅壤土，土壤基本理化性質見表1。將該地區(qū)農(nóng)田土壤理化性質與全國第二次土壤普查土壤養(yǎng)分分級標準(表2)對應比較可知：pH 值為6.81～7.30，呈中性；全氮為1.48～1.52g/kg，介于第二等級與第三等級之間，養(yǎng)分分級標準屬于豐富；全磷為0.96～1.34g/kg，介于第一等級與第二等級之間，養(yǎng)分分級標準屬于很豐富；全鉀為7.21～8.45g/kg，屬于第五等級，養(yǎng)分分級標準屬于豐富程度低；有機質含量為61.24～63.51g/kg，超出第一等級，養(yǎng)分分級標準屬于極度豐富。通過對比發(fā)現(xiàn)，研究區(qū)全氮、全磷和有機質含量豐富，而全鉀含量偏低，農(nóng)田土壤肥力水平良好。

表1 試驗區(qū)域土壤大、中量元素含量 (g/kg)

表2 全國第二次土壤普查土壤養(yǎng)分分級標準 (g/kg)

云南省個舊市因礦產(chǎn)開采及冶煉廢水用于農(nóng)田灌溉，導致以砷、鎘、鉻、鉛等為主的重金屬在農(nóng)田土壤中含量居高不下，其土壤重金屬元素含量如表3所示，該地區(qū)總砷為93.68～146.75mg/kg(>40mg/kg)、總鎘3.29～4.58mg/kg(>1.0mg/kg)超出國家土壤環(huán)境衛(wèi)生標準(GB 15618-1995)，對土壤環(huán)境質量風險較高，土壤環(huán)境質量標準值如表4所示；總鉛53.09～134.74mg/kg(>35mg/kg)，介于土壤環(huán)境質量一級衛(wèi)生標準與二級衛(wèi)生標準，對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存在一定風險；總鉻含量為43.02～82.63mg/kg，低于90mg/kg，低于土壤環(huán)境質量一級標準，鉻對土壤環(huán)境風險較低，土壤鉻含量基本上保持自然背景水平。因此，該地的重金屬污染主要來源于砷、鎘的污染，其重金屬含量已超過土壤環(huán)境質量標準三級標準，對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及人體健康造成嚴重影響。該地生長有多種鄉(xiāng)土植物，生長狀況良好，其對該地區(qū)的重金屬具有非常強的適應性，同時長期生長在該環(huán)境下其對重金屬的耐受性和富集能力較強，對重金屬元素具有一定的富集能力。

表3 試驗區(qū)域土壤金屬元素及重金屬元素含量 (mg/kg)

表4 土壤環(huán)境質量標準值 (mg/kg)

2.2 不同植物對砷、鎘、鉻、鉛的富集含量

(1)鎘含量

在灰藜、蘿卜、苜蓿、續(xù)斷菊、野豌豆、油菜中，鎘在葉部含量最高，分別為2.10、4.73、2.85、4.89、2.92、4.83mg/kg，蘿卜、續(xù)斷菊和油菜葉部的鎘含量大于土壤中的含量，其中續(xù)斷菊中含量最高；而鎘在燕麥中根部含量最高，為2.58mg/kg。同時，不同植物對鎘富集的含量存在差異，蘿卜、續(xù)斷菊、油菜葉部鎘含量較其他植物差異顯著。在根部與莖部均為續(xù)斷菊最高，分別為2.94和2.74mg/kg，顯著高于其他植物。

(2)砷含量

在灰藜、蘿卜、苜蓿、野豌豆、油菜中，葉部砷含量最高，分別為7.88、9.63、14.44、22.18、12.40mg/kg，其中野豌豆葉部砷含量顯著高于其他植物。續(xù)斷菊、燕麥在根部含量較高，分別為8.23、6.12mg/kg，且續(xù)斷菊根部砷含量顯著高于其他植物。砷在莖部積累的含量低于葉部，砷在野豌豆莖部的含量顯著高于其他植物。

(3)鉻含量

鉻在不同植物體內的積累的含量差異較大，在灰藜、油菜中含量較低。在蘿卜葉、苜蓿莖、續(xù)斷菊根、續(xù)斷菊葉、燕麥根、野豌豆葉中含量較高，分別為4.97、6.53、10.88、8.72、8.84、11.80mg/kg。續(xù)斷菊根部鉻含量顯著高于其他植物，而在莖部與葉部，野豌豆顯著高于其他植物。

(4)鉛含量

鉛在蘿卜葉、苜蓿葉、續(xù)斷菊根、燕麥根、野豌豆莖、野豌豆葉、油菜葉中的含量較大，分別為11.04、8.84、6.91、6.57、14.71、20.19、8.99mg/kg。其中在續(xù)斷菊、燕麥及野豌豆根部的含量顯著高于其他植物，而莖部與葉部均為野豌豆中含量最高，且與其他植物差異達顯著水平。

注：不同小寫字母代表顯著性差異水平(P<0.05)圖1 不同植物體中富集的重金屬的含量

2.3 不同植物對砷、鎘、鉻、鉛的富集特性

(1)鎘含量

鎘在植物中的富集特性存在差異，富集系數(shù)大小為續(xù)斷菊>蘿卜>救荒野豌豆>油菜>苜蓿>灰藜>燕麥，續(xù)斷菊對鎘的富集系數(shù)為0.038，顯著高于其他植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油菜>苜蓿>蘿卜>救荒野豌豆>續(xù)斷菊>灰藜>燕麥，油菜對鎘的轉移系數(shù)為3.82，顯著高于其他植物；生物轉移系數(shù)油菜>救荒野豌豆>續(xù)斷菊>灰藜>蘿卜>苜蓿>燕麥，油菜、救荒野豌豆對鎘的生物轉移系數(shù)分別為10.87、10.28，顯著高于其他植物，兩者之間差異不顯著。

(2)砷含量

砷在植物中的富集特性存在差異，富集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苜蓿>油菜>灰藜>續(xù)斷菊>燕麥>蘿卜，救荒野豌豆對砷的富集系數(shù)為0.179，顯著高于其他植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蘿卜>救荒野豌豆>苜蓿>油菜>灰藜>燕麥>續(xù)斷菊，蘿卜對砷的轉移系數(shù)為6.81，顯著高于其他植物。生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灰藜>蘿卜>油菜>續(xù)斷菊>燕麥>苜蓿，救荒野豌豆對砷的生物轉移系數(shù)為32.09，顯著高于其他植物。

(3)鉻含量

鉻在植物中的富集特性存在差異，富集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續(xù)斷菊>苜蓿>燕麥>油菜>蘿卜>灰藜，救荒野豌豆對鉻的富集系數(shù)為0.093，顯著高于其他植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蘿卜>救荒野豌豆>苜蓿>油菜>灰藜>續(xù)斷菊>燕麥，蘿卜對鉻的轉移系數(shù)為3.00，顯著高于其他植物；生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灰藜>蘿卜>續(xù)斷菊>油菜>苜蓿>燕麥，救荒野豌豆對鉻的生物轉移系數(shù)為15.91，顯著高于其他植物。

(4)鉛含量

鉛在植物中的富集特性存在差異，富集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蘿卜>油菜>續(xù)斷菊>苜蓿>燕麥>灰藜，救荒野豌豆對鉛的富集系數(shù)為0.178，顯著高于其他植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苜蓿>蘿卜>油菜>灰藜>續(xù)斷菊>燕麥，救荒野豌豆對鉛的轉移系數(shù)為3.20，顯著高于其他植物；生物轉移系數(shù)大小為救荒野豌豆>灰藜>油菜>續(xù)斷菊>蘿卜>苜蓿>燕麥，救荒野豌豆對鉛的生物轉移系數(shù)為23.92，顯著高于其他植物。

3 討論

污染土壤的重金屬主要包括鎘(Cd)、鉛(Pb)、鉻(Cr)和類金屬砷(As)等生物毒性顯著的元素，可引起植物生理功能紊亂、營養(yǎng)失調[16]，鎘、鉛、鉻等元素在作物籽實中富集系數(shù)較高，即使超過食品衛(wèi)生標準，也不影響作物生長、發(fā)育和產(chǎn)量，此外砷能減弱和抑制土壤中硝化、氨化細菌活動，影響氮素供應[17]。在土壤中移動性小，不易隨水淋濾，不為微生物降解，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后，潛在危害極大[18]。生長在重金屬嚴重污染土壤中的植物對重金屬具有一定的耐性，但不同植物對重金屬的吸收、轉運和富集具有一定差距。

鎘在蘿卜、續(xù)斷菊、油菜的葉部大量積累，且續(xù)斷菊根部和葉部中鎘含量亦為最高；砷在灰藜、蘿卜、苜蓿、野豌豆、油菜的葉部大量富集，野豌豆的葉部與莖部對砷的富集能力為供試植物中最強，而砷在根部中的富集能力為續(xù)斷菊最強；鉻在續(xù)斷菊的根部與葉部、燕麥根、野豌豆的葉部大量富集，其中野豌豆葉部鉻含量最高，同時續(xù)斷菊為根部富集含量最大的植物；鉛在野豌豆莖部與葉部、蘿卜葉部、苜蓿葉部、油菜葉部中大量富集，其中野豌豆對鉛的富集能力最強。野豌豆和續(xù)斷菊對大部分重金屬具有強烈的富集和轉移能力，其研究結果與王軍[19]、葉文玲[20]、陸金[14]、李元[21]等學者的研究結果一致，野豌豆和續(xù)斷菊可作為土壤重金屬污染修復的優(yōu)選植物品種。

從表5可見，蘿卜、苜蓿、續(xù)斷菊、救荒野豌豆和油菜對Cd的TC>1，表明其對Cd具有很強的轉運能力，同時供試植物對Cd的BTC均>1，其中灰藜、續(xù)斷菊、救荒野豌豆和油菜分別達到了6.97、8.28、10.28、10.87，表明其能夠將Cd由地下部分大量轉運至地上部分；灰藜、蘿卜、苜蓿、救荒野豌豆和油菜對As的TC>1，表明它們對As具有很強的轉移能力，其中蘿卜的TC值最大，達6.81，且灰藜、蘿卜、救荒野豌豆和油菜對As的BTC>5，其中救荒野豌豆的BTC值最大，達32.09，地上部分的As含量為地下部分的32.09倍；蘿卜、苜蓿和救荒野豌豆對Cr的TC>1，對Cr具有很強的轉移能力，救荒野豌豆對Cr的生物轉移系數(shù)達15.91，其地上部分的Cr含量是地下部分的15.91倍；灰藜、蘿卜、苜蓿、救荒野豌豆和油菜對Pb的TC>1，對Pb具有很強的轉運能力，其中救荒野豌豆對Pb的BTC值達23.92，具有將Pb由地下部分大量轉運至地上部分的能力。

表5 7種植物對Cd、As、Cr、Pb的富集特性

Punz和Sieghardt等[22]將重金屬耐受性植物分為富集型、根部囤積型、規(guī)避型和莖葉部轉運型4類。富集型植物是指其EC>1，TC>1，BTC>1，且地上部分富集了大量的重金屬，可用于植物重金屬污染土壤的植物提取修復。根部囤積型是指其EC>1，TC<1，根部富集了大量重金屬，但往葉部的重金屬轉運量較少，可用于重金屬污染土壤的植物穩(wěn)定修復。所選供試植物EC均未>1，不屬于富集型和根部囤積型植物，對重金屬的富集含量未超過土壤中重金屬含量。規(guī)避型植物，其EC<1或TC<1，植物體內含有少量重金屬?；肄紝儆贑d和Cr規(guī)避型植物，續(xù)斷菊屬于As、Cr和Pb規(guī)避型植物，燕麥屬于Cd、As、Cr和Pb規(guī)避型植物，油菜屬于Cr規(guī)避型植物。莖葉部轉運型植物是指其EC<1，TC>1，BTC>5，雖富集系數(shù)未>1，但地上部分重金屬富集含量遠高于地下部分，可用于植物重金屬污染土壤的植物提取修復。從表5可見，灰藜對As和Pb的TC>1，對As和Pb的BTC分別為14.49和8.4，對As和Pb具有較強的葉部轉運能力，所以灰藜屬于As、Pb莖葉部轉運型植物；蘿卜對As的TC>1，對As的BTC為9.00，屬于As莖葉部轉運型植物；續(xù)斷菊對Cd的TC>1，對Cd的BTC為8.28，屬于Cd莖葉部轉運型植物；救荒野豌豆對Cd、As、Cr和Pb的TC>1，對Cd、As、Cr和Pb的BTC分別為10.28、32.09、15.91和23.92，對所研究的4種重金屬均有強烈的轉運能力，且生物轉移系數(shù)為供試植物中最高的植物，救荒野豌豆對Cd、As、Cr和Pb屬于強莖葉部轉運型植物。救荒野豌豆對多種重金屬元素均具有強烈的生物轉運作用，能夠將根部富集的重金屬10～32倍的含量轉運至地上部分，在植物重金屬修復過程中有利于通過植物地上部分的生長和攜出達到對重金屬的修復作用。

4 結論

試驗地塊具有良好的氣候條件和植物生長所需的營養(yǎng)元素，砷和鎘等重金屬元素超出土壤環(huán)境衛(wèi)生標準限值，分別達到了146.75、4.58mg/kg。對供試地塊上生長數(shù)量最多的7種植物進行重金屬含量測定，其中蘿卜、續(xù)斷菊、油菜的葉部對鎘具有極強的富集作用，其植株體鎘含量高于土壤中鎘含量，而砷、鉻和鉛也能在野豌豆、苜蓿、續(xù)斷菊和油菜的葉部富集，其中在救荒野豌豆的葉部中富集量最大，鉻、鉛分別達到9.8和18.19mg/kg。對7種植物對不同重金屬的富集特性的研究發(fā)現(xiàn)，野豌豆對重金屬具有一定的富集和轉移作用，對Cd、As、Cr及Pb的生物轉移系數(shù)均為所選植物中最高，分別達到10.28、32.09、15.91和23.92。該地主要重金屬污染來源于Cd和As，蘿卜、續(xù)斷菊和油菜可作為Cd的富集轉移植物用于重金屬植物修復，其轉移系數(shù)>1；同時救荒野豌豆因其強大的生物轉移能力，可將重金屬由地下部分轉移至地上部分，達到對重金屬的修復。因此，針對該污染地塊的重金屬植物修復，可優(yōu)先選擇野豌豆及續(xù)斷菊進行綜合富集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