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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危機中的共同體崩潰
—— 人類世小說《水刀》研究

2021-12-01 13:57陳詩凡姜禮福
文化與傳播 2021年1期
關鍵詞:血緣氣候共同體

陳詩凡 姜禮福

前言

氣候危機是21世紀最具挑戰(zhàn)性的全球議題之一,受到自然學科和人文社會學科的共同關注。2000年,荷蘭大氣化學家、諾貝爾化學獎得主保羅·克魯岑(Paul J.Crutzen)提出“人類世”(Anthropocene)概念,認為地球進入了一個由人類統(tǒng)治并深深烙刻著人類活動印跡的地質時代。[1]2015年,英國達勒姆大學教授蒂莫西·克拉克(Timothy Clark)在著作《生態(tài)批評前沿:以人類世概念切入》中將“人類世”這一地質概念引入人文領域。[2]以氣候變化為核心表征的“人類世”代表了新的歷史方位,不僅反映了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的本體論矛盾,也帶來了認識論上的挑戰(zhàn),因為“建構人類世思維”要求人文和社會學科實現(xiàn)“范式轉移”。[3]

在這樣的背景下,書寫氣候變化后果的人類世文學作品應運而生。美國生態(tài)批評家、哲學家蒂莫西·莫頓(Timothy Morton)將“氣候變化”視作典型的“超物體”(hyperobject),因為氣候變化跨越了廣闊的時空維度,超出個體的感知范圍,阻礙及時有效的行動,[4]這也就是為何印度知名作家阿米塔夫·戈什(Amitav Ghosh)將氣候危機稱為“文化和想象危機”。[5]英國艾克塞斯大學教授亞當·特雷克斯勒(Adam Trexler)指出文學作品可將抽象的預測化為具體可感的地域、身份和文化書寫,其在《人類世小說:氣候變化時代的小說》中對100多本人類世文學作品進行了系統(tǒng)梳理;[6]學者姜禮福也認為,人類世文學的典型代表,氣候變化小說已成為“引領生態(tài)文學發(fā)展的新潮流”。[7]諸多人類世作家通過異托邦敘事和災難敘事形象地言說恐懼,關注文學如何書寫人類世,具有關鍵的理論批評意義和政治現(xiàn)實意義。美國當代科幻新銳作家保羅·巴奇加盧皮(Paolo Bacigalupi)①保羅·巴奇加盧皮(Paolo Bacigalupi, 1972-)曾5次獲得代表科幻小說界最高榮譽的雨果獎提名,并最終于2010年獲得這一榮譽。此外,曾獲得康普頓·庫克獎(Compton Crook Award)、約翰·坎貝爾紀念獎(John W.Campbell Memorial Award)、星云獎(Nebula Award)等多個國際獎項。在暢銷全美的典型人類世作品《水刀》(TheWaterKnife,2015)中通過共同體的崩潰,構建了一幅末日般的人類世圖景。作家在接受關于本書的采訪時指出,人們對世界的認知往往會陷入誤區(qū),對于未來的期待過于樂觀,而他的寫作旨在溝通現(xiàn)實與認知之間的距離,從而助力應對未知的危險。[8]《水刀》是一部指向未來的作品,研究者認為其成功之處在于將未來的氣候危機以最富有想象力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反映了氣候變化小說的趨勢,即不僅呈現(xiàn)內部世界的心理狀態(tài),而且有力地表現(xiàn)外部環(huán)境的總體性崩潰,[9]溝通了個人與集體的想象,[10]成為表達當代環(huán)境和政治恐懼的重要文學資源。[11]

小說中,巴奇加盧皮將敘事背景設置為21世紀末至22世紀初的美國中西部,此時處于持續(xù)旱災中的各州激烈地爭奪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水資源,使得美國處于半分裂狀態(tài)。決定科羅拉多河水源歸屬的優(yōu)先“水權利文件”將三位主人公安裘(Angel)、露西(Lucy)和瑪麗亞(Maria)的命運相連,呈現(xiàn)了極端氣候條件下人們的生存困境,以獨特的共同體視角呈現(xiàn)了氣候變化對家庭、社會和精神價值方面造成的破壞性影響。正如書名“水刀”暗示的那樣:氣候危機就像一把利刃,割裂了血緣共同體、社會共同體和精神共同體的紐帶,小說通過想象共同體崩潰的局面,淋漓盡致地發(fā)揮了人類世文學的警世功能。

一、家庭、土地和難民:血緣共同體的割裂

全球氣候變化日益嚴峻的人類世比任何時歷史時刻都更迫切地需要探討共同體的建構意義。從原始文明到工業(yè)文明再到數(shù)字文明,人類都在不同層面上開展共同體的立與破?!肮餐w”(Community)一詞可溯源自亞里士多德的政治共同體(Kovovia),是為達到某種善之目的而形成的共同關系或團體。德國古典社會學家滕尼斯(Ferdinand T?nnies)最早將共同體一詞引入社會學領域,他將“共同體”定義為具有持久生命力的有機體,[12]即一種共同生存、相互依存、和諧共存的狀態(tài),并將共同體分為三種類型:血緣、地緣和情緣共同體。三種共同體之間具有密切聯(lián)系:血緣共同體拓展為地緣共同體,表現(xiàn)為共同生活的地域群體,地緣共同體又發(fā)展為精神共同體,體現(xiàn)為在相同方向上追尋相同意義的共同作用。滕尼斯于19世紀末的德國提出這一概念,這是一個農業(yè)社會解體、工業(yè)化城市興起的歷史階段,而成長于農村社區(qū)共同體的滕尼斯表達了對人與土地、人與人之間和諧共存狀態(tài)的懷念。[13]這一共同體思想在生態(tài)維度具有值得挖掘的內涵,仍可為當代生態(tài)話語建設提供引導和借鑒,在《水刀》這一作品中也得到了豐富的體現(xiàn)。

血緣共同體以血緣為紐帶,主要表現(xiàn)為親屬血族的關系。親屬共享財產和生活補給,獲得庇護感;[14]過去的記憶和對逝者的敬畏團結共同體的成員,促進合作與共存。[15]《水刀》中的主人公安裘和瑪麗亞因為氣候危機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家人,也失去了可以獲得安全感的血緣共同體,有關家庭的記憶成為創(chuàng)傷。在作者筆下以氣候危機為背景的異托邦社會中,愈演愈烈的氣候危機扭曲了血緣共同體的內部關系,出現(xiàn)了驚悚的一幕:有人把生的希望讓給孩子,向“土狼”(coyote)付出畢生積蓄,希望其能帶領自己的孩子逃離;有人為了生存,則出售自己的孩子??梢姎夂蛭C如此嚴峻,足以動搖血緣共同體的堅實基礎。

廣義的血緣共同體也包括由人和土地組成的共同體,在這里人類遵循自然界的規(guī)則,與土地共生,但是現(xiàn)代化的進程中,和諧的土地共同體逐步瓦解,對土地和人類分別造成打擊。滕尼斯采用《共同體與社會》一書中最富有感情的比喻來描述土地和人的關系:“棲息的土地養(yǎng)育人們,就像一位母親保護孩子”,[16]他認為土地共同體可以替代和補充親屬間的血緣共同體。但是自從文藝復興以來,西方文明以自然為征服對象,與自然形成了主客二分的關系,這種所謂的“偉大分界”是驅動科技和生產力不斷發(fā)展的動力,也正是法國哲學家和社會學家布魯諾·拉圖爾(Bruno Latour)為現(xiàn)代性(modernity)所下的定義。拉圖爾在著作《我們從未現(xiàn)代過》(WeHaveNever BeenModern,1991)中指出這種現(xiàn)代性具有的內在矛盾,即現(xiàn)代性將摧毀其征服對象自然,從而導致現(xiàn)代性自身不復存在,寓示人與土地共同體的破裂對自然與人類造成共同的打擊。人類具有改造自然的能力,作品中提到的中央亞利桑那工程①中央亞利桑那調水工程(Central Arizona Project),簡稱CAP,由美國政府于20世紀90年代起興建,建造的目標是“每年將大約150英畝的水從科羅拉多河輸送到中央和南部的亞利桑那州,覆蓋超過500萬人口,即超過80%的該州人口”,被視為美國歷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調水工程。參見CAP(Central Arizona Project).What is Central Arizona Project?[EB/OL].https://www.cap-az.com.堪稱人類改造自然的壯舉,然而作者筆鋒一轉,很快又提及亞利桑那州地下水的超采透支了未來一個世紀的水源,體現(xiàn)作者對于盲目追求經濟利益的開發(fā)行為持批判態(tài)度。土地共同體逐步崩潰,人與自然承受著沉重代價。作者描繪了一幅大范圍土地共同體崩潰的圖景:亞利桑那州塵暴肆虐,曾是人類奇跡代名詞的中央亞利桑那工程也無法挽回這里的土地不能再滋養(yǎng)人類的事實;首府鳳凰城內,房屋和辦公大樓逐漸失去人跡,公路上只有駛出而沒有進入的車輛,整個美國社會遭受著“海灣區(qū)的颶風,中西部的熱帶風暴,密西西比的洪水,逐漸淹沒曼哈頓的海水”。[17]這一切并非空穴來風,因為現(xiàn)實中的科羅拉多河水位確實逐年走低,2011年的得克薩斯州大旱災以及《水刀》出版后一年的加利福尼亞州旱災更是印證了作者的想象并非杞人憂天?!端丁芬矊夂螂y民的生活狀態(tài)進行了深入的想象,體現(xiàn)了土地共同體破裂的嚴重后果。英國《衛(wèi)報》記者馬修·泰勒(Matthew Taylor)指出,氣候難民將成為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難民危機,[18]《水刀》中的得克薩斯州氣候難民流亡他鄉(xiāng),大多數(shù)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葬身沙漠,少數(shù)幸運者在失去土地依托后也只能流離街頭。

血緣共同體可以提供親密感,滿足愛的需求,從而實現(xiàn)和諧與快樂。[19]失去血緣共同體的露西和安裘試圖通過愛情來填補缺失的親密感,但他們的希望最終都破滅了——在氣候危機面前,情感需求不得不讓位于生存需求和利益需求,難以建立起穩(wěn)固的血緣共同體。作為構成社會的最基本單元,血緣共同體是人類社會賴以存在的基礎,[20]一旦血緣共同體崩潰,勢必會影響社會的穩(wěn)定和安全?!端丁酚纱苏宫F(xiàn)了氣候危機在經濟、社會和文化中引發(fā)的具有巨大破壞力的連鎖反應。

二、暴力街區(qū)和信仰缺失:地緣共同體的扭曲

由于地理位置鄰近,同一村莊和社區(qū)的人們密切接觸、相互聯(lián)結,逐漸演化成一個共享土地、風俗習慣和組織管理形式的地緣共同體。血緣共同體往往指家庭或家族,地緣共同體則在此基礎上加入了沒有血緣關系的鄰居;而相比通過自發(fā)選擇形成的情緣共同體,地緣共同體的形成更顯機械被動,因此要維系地緣共同體面臨更大的難度。[21]在嚴峻的氣候危機面前,地緣共同體更是受到了強烈沖擊,原本維系地緣共同體的水資源和土地資源成為引發(fā)矛盾的導火索。

極端的環(huán)境激發(fā)原始的生存需求,地緣共同體的成員對資源進行動物式的激烈爭奪,和諧共生的鄰里關系淪為物競天擇的達爾文主義。當?shù)胤缸锝M織頭目埃斯特萬(Esteban)用暴力手段欺壓同一地緣共同體的弱勢群體,使得來自其他州并使用水源的瑪麗亞要繳納雙重的保護費。[22]雖然瑪麗亞已在亞利桑那州生活多年,卻被貼上“得克薩斯人”的標簽,始終難以融入地緣共同體,地緣共同體越發(fā)封閉和排外,失去了延展性和生命力;同時,由于瑪麗亞賣水時沒有繳納額外“稅收”,埃斯特萬將瑪麗亞和鬣狗關在一起,實質上將自己和他人降格為動物,利用殘忍的叢林法則奪取稀缺的自然資源,導致地緣共同體的和諧平等形態(tài)淪為倚強凌弱的掠奪關系。

另一個威脅地緣共同體穩(wěn)定性的因素在于共同體內部的貧富差距,這種差距在氣候危機前不斷放大,加劇了原本就存在的社會危機。作者在接受本書采訪時指出,“水和金錢流動的方向一致”,[23]氣候危機不僅是單純的自然生態(tài)問題,也是反映不平等關系的社會問題,并將引發(fā)新一輪的權力、資本和技術的博弈,這就導致了“氣候正義”(climate justice)的概念具有悖論性質,因為對于氣候變化最無辜的人群,往往卻最先遭受氣候變化的嚴重后果,且通常無力應對[24]。盡管共同生活在氣候惡劣的鳳凰城中,富人居住的生態(tài)城卻在金錢和科技的支持下,保持空氣清新、水源充沛甚至燈紅酒綠的繁榮景象。生態(tài)城自成一體,入口安保嚴密,特權群體與弱勢群體的鴻溝造成地緣共同體內部的分裂。高墻之外的普通人簇擁在了無生機的“墓地區(qū)”,依靠零星的篝火取暖,連洗澡和洗衣服都成為不可企及的童年回憶,無法支付過濾面罩,不得不忍受空氣污染導致的肺出血。由于弱勢群體無法生存,優(yōu)勢群體也無法獨善其身,作者設想維系地緣共同體的法律和道德底線不斷被突破,微粒過濾器和氬氣絕緣玻璃等高科技無法阻擋氣候難民點燃整座城市,所有地緣共同體居民最終都淪為犧牲品。

地緣共同體不僅由法律、道德和風俗來維系,還由共同信仰來加強。[25]墨西哥裔的安裘、來自得克薩斯州的瑪麗亞和加拿大的露西在遇到危險時向死亡圣神①死亡圣神(Santa Muerte)是墨西哥人敬奉的神像,是中美洲和天主教信仰融合的產物。和耶穌祈禱,這是地緣共同體留給他們的深刻烙印,使得他們作為鳳凰城的外來居民,可以在曾和社區(qū)緊密相連、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記憶里獲得安慰和歸屬感。一方面,露西不斷地回憶家鄉(xiāng)的綠色植被;另一方面,她對現(xiàn)實中的鳳凰城永無休止的漫天沙塵感到絕望,對人們的苦難感到猝不及防和無能為力,這種反差使她開始質疑曾經堅定的信仰:“耶穌死去,死亡圣神進入”。[26]“死亡圣神”在小說中出現(xiàn)多次,這原本是安裘和瑪麗亞的信仰寄托,但隨著氣候變化激化了社會矛盾,突破道德和人性底線的遭遇不斷撕扯他們的承受底線,“死亡圣神”的含義也逐漸扭曲,成為死亡和陰暗的代名詞,也阻礙了他們與外界的聯(lián)系。同時作者還多次提及一群宗教狂熱分子,他們在現(xiàn)實中拒絕做出行動,沉迷于向作者虛構的梅里·佩里(Merry Perry)舉行求雨的祭祀活動,充滿自我欺騙的諷刺意義。氣候危機顛覆了具有聯(lián)結性質的信仰,扭曲了地緣共同體的形態(tài),使其失去了平等和諧的內涵,陷入分裂和沖突,引發(fā)了大范圍的社會危機。

三、理想幻滅和國家分裂:情緣共同體的破碎

情緣共同體突破地理條件限制,聯(lián)結了具有同樣信念和追求的個體,構成想象中的共同體。[27]由于氣候危機嚴峻,決定水源歸屬的優(yōu)先“水權利文件”成為爭搶的對象,打碎了由同志情誼維系的情緣共同體。南內華達水資源管理局的凱瑟琳·凱斯擁有一支名為“水刀”的武裝部隊,安裘作為“水刀”的一員幫助其攫取水源,回報凱瑟的知遇之恩,自認為獲得了她的信任;同時,安裘和搭檔胡利奧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三人的關系是“水刀”部隊作為精神共同體的縮影,助力內華達州崛起的共同目標和嚴格的管理紀律使得這個共同體的成員緊密地維系在一起。然而,他們無法超脫于氣候危機的特殊背景,由于“水權利”的誘惑,胡利奧背叛了凱斯和安裘,凱斯也猜忌安裘,甚至生出殺意,在表面的紀律森嚴之下,“水刀”共同體內部已經分崩離析。

理想聯(lián)結的記者共同體也無法繼續(xù)維持,甚至始終無法真正建立。曾獲得“普利策獎”的環(huán)保記者露西執(zhí)著于真相,遭到同行的排斥。有同行奉勸她保全自身,遠離鳳凰城水資源交易的是非;也有同行卷入其中而同流合污;攝影師提莫(Timo)是露西最后的希望,他們的關系是典型的情緣共同體:“友誼。共生。鳳凰城的眾多災難流沙中的一點堅實河床”,[28]然而提莫在氣候危機的嚴峻考驗面前也被迫背叛了露西,使得她只能孤軍奮戰(zhàn)。外界環(huán)境本就十分惡劣,失去共同體的露西在心理上更是遭受著巨大折磨:“徘徊在理智的邊緣”,“迷失在未知的邊境”。[29]理想是構成情緣共同體的關鍵要素,但氣候危機的外部條件不利于理想的實現(xiàn),甚至使得理想本身建立在氣候危機的基礎上,注定了其虛無縹緲的本質,使得情緣共同體缺少久遠的凝聚力。

國家是典型的情緣共同體,而巴奇加盧皮認為美國這個承載著“美國夢”的想象共同體在氣候危機面前將四分五裂。在這個水源急劇短缺的未來社會中,水資源成為引發(fā)各州沖突的戰(zhàn)略物資,使得美國西南部各州重新劃分邊界。亞利桑那州冷漠地將得克薩斯州的氣候難民拒之門外,加利福尼亞州和內華達州又對亞利桑那州本就有限的水資源虎視眈眈,美國陷入半分裂和半戰(zhàn)爭的局面,嚴重削弱了美國聯(lián)邦政府的權力。這極大妨礙了國家管理部門集中優(yōu)化資源、應對災難的能力,使聯(lián)邦應急管理局無力管理水源和應對生態(tài)危機,也無暇顧及氣候難民的安置問題。而比地理分裂更嚴重的是心理分裂,現(xiàn)實的嚴峻和恐怖使得妄想癥和虛無主義蔓延,未來美國公民失去了以“五月花”清教徒的契約精神和共同信仰為特征的“美國夢”,充滿儀式感的美國總統(tǒng)就職宣言和美國公民身份只存在于老人的記憶里和孩童的課本上,國家共同體已名存實亡。以共同體的崩潰為視角,巴奇加盧皮揭示氣候危機不僅是自然和生態(tài)危機,更是社會和文化危機,氣候危機導致的共同體崩潰不僅將會導致社會失序,也阻礙人們形成眾志成城的應對態(tài)度,消解應對氣候危機的力量。

結語

著名人類世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曾說過:“任何能講述過去和未來故事的物種,在進化上都將占有優(yōu)勢”。[30]立足于人類世,全球化時代的“時空壓縮”為人類世的“時空扭曲”所替代,所以人類世的語境要求人文學科采用“時空延展”的思維模式,[31]立足未來反觀當下,從而更深刻地理解人類未來命運。

《水刀》看似消極地采用了災難敘事構建未來社會,實際上卻蘊含了富有警醒意義的正能量。這部作品采取人類世時間軸,將時間線延展至未來,描繪了一幅氣候危機導致共同體崩潰的圖景,通過氣候變化引發(fā)的生態(tài)危機、社會危機和精神危機書寫,從多維度設想了命運共同體、責任共同體、價值共同體的崩潰,成功地將抽象和龐大的氣候危機轉化成具有震撼力的畫面。巴奇加盧皮通過構想未來反觀社會現(xiàn)實,揭露了生態(tài)、權力和資本的互動,批判以追求資本增殖性為特征的現(xiàn)代西方發(fā)展理念對共同體的破壞性,有利于提升認知,助力應對氣候危機,體現(xiàn)了人類世文學作品的獨特敘事功能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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