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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設(shè)》雜志何以“有力量”?
——基于辦刊團隊、作者群體與同行合作的探討

2021-12-27 10:57周東娜
理論學刊 2021年5期
關(guān)鍵詞:戴季陶孫中山雜志

周東娜

(中國農(nóng)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100083)

五四時期,國內(nèi)各地涌現(xiàn)出了一批以傳播新知、開啟民智為宗旨的新式期刊,《建設(shè)》便是其中之一?!督ㄔO(shè)》創(chuàng)刊于1919年8月1日,每月1日出刊,在1920年12月1日出版了第3卷第1期后???,前后共出版了13期?!督ㄔO(shè)》雖然存續(xù)了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但卻贏得了極好的口碑——學名卓著的胡適在1919年11月8日寫給廖仲愷的信中肯定道:“《建設(shè)》好極了。近來的雜志真能做研究的文章的實在不多。這是新思潮運動的一大缺憾?!督ㄔO(shè)》里的幾位先生都是很能做這種文章的。我讀了《建設(shè)》的文章,使我自己慚愧。”(1)胡適:《井田辨》,《胡適文存》第1冊,北京:華文出版社,2013年版,第293頁。時任《新潮》雜志主編的傅斯年亦認為:“現(xiàn)在的出版物中,能仔細研究一個問題,而按部就班的解決他,不落在隨便發(fā)議論的一種毛病里,只有一個《建設(shè)》。”(2)傅斯年:《〈新潮〉之回顧與前瞻》,《新潮》第2卷第1期(1919年9月)。而“發(fā)行數(shù)量由最初的三千份逐漸上升到一萬三千份”(3)張順昌:《朱執(zhí)信社會政治思想研究》,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00—101頁。,并且“海內(nèi)外都很流行”(4)張珊:《辛亥安徽人物傳系列:群英傳》,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323頁。,則從一個側(cè)面印證了《建設(shè)》的成功。那么,《建設(shè)》何以能在較短的時間里夠迅速取得成功,成為與《新青年》和《星期評論》比肩而立的五四時期三大“有力量”期刊之一的呢(5)樹聲:《對于〈星期評論〉〈建設(shè)〉停刊的感想和期望》,《民國日報·覺悟》1920年6月7日。?筆者認為,除了重視包括馬克思主義在內(nèi)的新知識新思潮的傳播與研究之外,建立強悍的辦刊團隊和強大的骨干作者隊伍群體以及積極開展與其他報刊的互利合作,也是極為重要的原因所在。

一、《建設(shè)》的辦刊團隊

與當時許多高校師生創(chuàng)辦的期刊有所不同,《建設(shè)》在創(chuàng)辦之初就組建起了力量相當強悍的辦刊團隊,并且隨著編輯和出版發(fā)行工作的進一步發(fā)展,團隊的力量不斷得到針對性的充實和增強。《建設(shè)》之所以很快就能夠站穩(wěn)腳跟、在社會上特別是知識階層中迅速造成較大影響并贏得廣大士庶的肯定和稱贊,是與團隊各位成員卓有成效的工作分不開的。

(一)辦刊團隊之首——社長

《建設(shè)》的編輯出版發(fā)行機構(gòu)是《建設(shè)》雜志社,通稱“建設(shè)社”。建設(shè)社主要由社長、社員等成員組成,社長毫無疑問是辦刊團隊之首。

孫中山“自任《建設(shè)》雜志社的社長”(6)唐德剛等:《我們的朋友胡適之》,長沙:岳麓書社,2015年版,第257頁。。有學者認為孫中山的社長職務(wù)只是“掛名”而非實際擔任(7)許煥?。骸吨袊F(xiàn)代新聞史簡編》,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230—231頁。,這顯然不盡客觀。誠然,作為中華革命黨的領(lǐng)袖,孫中山不會也不可能把太多的精力用于處理作為本黨多種報刊之一的《建設(shè)》的具體事務(wù)性工作中,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徒具虛名”。事實上,無論是《建設(shè)》名稱的確定和辦刊宗旨的確立,還是出版機構(gòu)的選取以及載文原則的制定,孫中山都曾親力親為。此外,《建設(shè)》的編輯團隊也是由孫中山“點將”組成?!督ㄔO(shè)》創(chuàng)辦之初,經(jīng)費無著,孫中山想方設(shè)法積極籌措,并成功取得陳炯明的資助——“據(jù)莫紀彭回憶:陳炯明令馬育航等籌助孫文、廖仲愷、胡漢民等在滬創(chuàng)辦《建設(shè)》雜志,并有所津貼”(8)段云章、沈曉敏:《孫文與陳炯明史事編年》,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53頁。。與此同時,孫中山還有意識地利用各種機會,擴大《建設(shè)》在國內(nèi)外的影響。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是,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建立一個集世界各國優(yōu)秀的文化、藝術(shù)、科學、經(jīng)濟成果于一公共都市的“世界交通中心之計劃”的美國雕塑家安得生,曾把他的該計劃書寄給孫中山,由此,1918和1919年間,安得生與孫中山多次發(fā)生信函往來。在1919年8月30日致孫中山的一封信中,安得生寫道:“先生于我世界交通中心之計畫辱予贊助,且將以先生所經(jīng)營之《建設(shè)》雜志紹介此思想于貴國人民,使我益加奮厲矣?!?9)《各方致孫中山函電匯編》第5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版,第42頁。察此,孫中山在寫給安得生的信函中,顯然是對《建設(shè)》作了專門的介紹,要知道,此時《建設(shè)》只是剛剛出版了它的創(chuàng)刊號。當然,《建設(shè)》雜志社的日常社務(wù),孫中山不會“事必躬親”,交由創(chuàng)辦團隊的其他人具體處理是非常正常的,但我們不可以因此就認定孫中山只是“掛名”而非實際擔任。

(二)辦刊主體力量——社員

《建設(shè)》創(chuàng)辦之初,具體負責辦刊工作的團隊成員叫做社員,共有5人,即胡漢民、汪精衛(wèi)、戴季陶、廖仲愷、朱執(zhí)信(10)《建設(shè)社章程》第8條:“本社現(xiàn)社員如左:胡漢民、汪精衛(wèi)、戴季陶、廖仲愷、朱執(zhí)信?!币姟督ㄔO(shè)》第1卷第1期(1919年8月1日)。。這5人均出自孫中山的“欽點”,對此,《國父年譜》有明確的記載:“先生指定胡漢民、汪兆銘、戴傳賢、廖仲愷、朱執(zhí)信等五人組織‘建設(shè)社’,創(chuàng)辦《建設(shè)》雜志,以從精神上、物質(zhì)上謀國家及社會之建設(shè)及革新為目的?!?11)羅家倫主編:《國父年譜》(下冊),臺北:中國國民黨中央黨史史料編纂委員會,1965年版,第707頁。其中,“先生”是對孫中山的尊稱,汪兆銘即汪精衛(wèi)(“精衛(wèi)”系筆名),戴傳賢即戴季陶(“傳賢”為改用名,“季陶”系其字)。兩相對照,不僅人物毫無偏差,順序也是彼此完全一致。建設(shè)社的這5名社員,個個都是國民黨及其前身中華革命黨的理論骨干,因此有學者稱,《建設(shè)》“匯集了當時的實力派筆桿子”(12)[日]武上真理子:《全球史中的〈實業(yè)計劃〉——孫中山的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計劃與工程學》,宋玉梅譯,上海中山學社:《近代中國》第24輯,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15年版,第91頁。。

不過,在一些當事人的書信和回憶中,5名社員并非都被提及且誰先誰后的順序也頗為不同。比如戴季陶在1919年7月2日寫給胡適的一封信中稱:“現(xiàn)在展堂、朱執(zhí)信、廖仲愷和我,辦了一個月刊,題名《建設(shè)》,定八月一號出版,也可以說就是我的《新生命》月刊的繼續(xù)。展堂、執(zhí)信、仲愷三位都是很努力作研究工夫的,我想出版以后或者更可以幫助中國人一點新知識?!?13)《胡適來往書信選》(上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44頁。按:“展堂”是胡漢民的字。其中并無汪精衛(wèi)的名字,且廖仲愷、朱執(zhí)信二人的順序作了顛倒。再如胡漢民在《革命過程中之幾件史實》這篇自傳中寫道:“民國八年,我和朱執(zhí)信先生在上海辦《建設(shè)》雜志”(14)《胡漢民自述》,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2013年版,第78頁。,更是只提及了朱執(zhí)信一人,當然這大概是因為隨后所寫故事只與朱執(zhí)信有關(guān)所致。

一些學者對建設(shè)社幾名社員所擔負的職責作了具體的考察和闡述。張靜廬認為:“《建設(shè)》雜志……由朱執(zhí)信、廖仲愷、胡漢民等主編?!?15)張靜廬:《中國現(xiàn)代出版史料·甲編》,北京:中華書局,1954年版,第24頁。李衛(wèi)生寫道:“《建設(shè)》雜志是中國國民黨中央早期機關(guān)理論刊物,由國民黨左派廖仲愷、朱執(zhí)信主編?!?16)李衛(wèi)生:《現(xiàn)代革命史上250個第一》,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頁。曾祥進指出:“胡漢民任總編輯,朱執(zhí)信、廖仲愷、戴季陶任編輯?!?17)曾祥進:《護法之戰(zhàn)(1916.6—1921.9)》,作者自印,1996年版,第210頁。張順昌則稱:“胡漢民為總編輯,朱執(zhí)信、戴季陶、廖仲愷為編輯。朱執(zhí)信當時雖掛名‘印刷者’,但他是實際上的主編?!?18)張順昌:《朱執(zhí)信社會政治思想研究》,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00頁。白壽彝任總主編的《中國通史》第12卷《近代后編(1919—1949)》在談及孫中山指導創(chuàng)辦《建設(shè)》時,亦明言該雜志“由朱執(zhí)信、胡漢民等主編”(19)白壽彝總主編:《中國通史》第12卷《近代后編(1919—1949)》(上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32頁。。在建設(shè)社的5名社員中,胡漢民、廖仲愷和朱執(zhí)信確實擔負著更為具體和重要的職責,對此,亞東圖書館的骨干成員汪原放曾回憶說:“建設(shè)社來到我們店里接洽一切的總是朱先生?!疫€記得,那時在他們社里主編《建設(shè)》的是廖仲愷先生,接洽排印等等的是朱先生,到結(jié)賬時打支票給我們的是胡漢民先生?!?20)汪原放:《回憶亞東圖書館》,上海:學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41—42、42頁。就是說,胡漢民、廖仲愷和朱執(zhí)信三人各有相對明確的分工:一個主管經(jīng)費支出,一個主管內(nèi)部編務(wù),一個主管印刷發(fā)行。另據(jù)何香凝回憶,“民國八年(1919),孫中山先生在上?;I辦《建設(shè)》雜志,仲愷和執(zhí)信等擔任撰寫及編輯,仲愷負責對外宣傳的工作”(21)何香凝:《回憶章達同志》,東莞市政協(xié):《李章達》,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3頁。。就是說,廖仲愷除了“擔任撰寫及編輯”之外,還負責對外宣傳工作。當然,社員之間的這種分工并不是畫有“楚河漢界”、搞得“涇渭分明”,而只具有相對的意義,朱執(zhí)信應(yīng)當是在主管印刷發(fā)行之外還承擔了相當一些具體的編輯以及內(nèi)部事務(wù)的管理職責,甚至是較其他社員更具有關(guān)鍵性、核心性地位的人物,正因如此,《建設(shè)》在1920年7月1日出版了第2卷第6期之后,才會“因為朱執(zhí)信先生到廣東去了,又犧牲了”而突然停擺,三個月過后,“一直到12月才出第三卷第一號”(22)汪原放:《回憶亞東圖書館》,上海:學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41—42、42頁。。

(三)其他骨干成員

建設(shè)社的5名社員,應(yīng)當說都是《建設(shè)》籌辦和創(chuàng)辦過程中各個方面的干將,正是由于孫中山的知人善任和他們之間的齊心協(xié)力、團結(jié)合作,才確保了《建設(shè)》從籌辦到創(chuàng)刊再到社會影響不斷擴大和銷量迅速增加的良性發(fā)展。不過,在他們之外,林云陔、李章達等也是辦刊團隊中不可忽視的骨干成員。

那個時代的雜志社骨干成員,往往都是一身數(shù)任。前述建設(shè)社的5名社員,除了各自主管的雜志編輯出版中的某項或某幾項管理事務(wù)以及黨內(nèi)其他工作任務(wù)(如戴季陶奉孫中山之命同時擔任著《星期評論》雜志主編)之外,還都承擔著組稿和編輯任務(wù),至于外文水平較高者如朱執(zhí)信、廖仲愷等,更需兼任文稿翻譯之責。比如《建設(shè)》連載的孫中山所著《實業(yè)計劃》,“此書原稿為英文,其篇首及第二第三計劃及第四之大部分為朱執(zhí)信所譯;其第一計劃為廖仲愷所譯”(23)《孫中山選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187頁。?!督ㄔO(shè)》作為一份大型連續(xù)出版物,每月出版一期,每期一般不少于200頁,僅靠5名并非全職的社員來完成全部組稿、編輯、通聯(lián)、財務(wù)和印刷、發(fā)行等事宜,對于他們來說顯然力有不逮,因而延攬人才、充實力量便成為勢之必然。林云陔、李章達等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加入了《建設(shè)》的辦刊團隊。

林云陔早年就加入了中國同盟會,長期追隨孫中山參加反清革命斗爭,1912年后被孫中山派往美國留學,學習法律和政治。1918年,林云陔學成回國,因當時的廣東為軍閥所盤踞而不得不暫時隱居鄉(xiāng)間,不久之后便被孫中山召往上海,充任《建設(shè)》編輯。廖仲愷在1919年10月20日寫給胡適的一封信中有言:“前月林云陔君由北京回來,對我們說,先生答應(yīng)定規(guī)有篇文章,寄給我們《建設(shè)》雜志。我們聽這話,實在了不得的高興。后在《星期評論》的國慶紀念號上,見先生整萬字的文章,更相信先生肯替《星期評論》增怎么大的光采,斷不會讓《建設(shè)》雜志辜負這兩個月來的希望,而使季陶受我們的妒忌的?!?24)《雙清文集》(上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93頁。察此,則林云陔充任《建設(shè)》編輯,應(yīng)是當年8月該刊創(chuàng)刊號出版后不久的事。另外有學者稱:“林云陔方從美回國,任譯述?!?25)曾祥進:《護法之戰(zhàn)(1916.6—1921.9)》,作者自印,1996年版,第210頁。而孫中山的《實業(yè)計劃》,“其第四之一部分及第六計劃及結(jié)論,為林云陔所譯”(26)《孫中山選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187頁。??梢?,林云陔除了充任《建設(shè)》編輯而外,還兼做英文翻譯的工作。

李章達早在1906年,在他還是一名青年學生的時候,就與受孫中山委派到廣東進行革命宣傳的朱執(zhí)信結(jié)識。在朱執(zhí)信的引導和影響下,李章達很快就成為了革命思想的信從者,并由朱執(zhí)信介紹加入了孫中山領(lǐng)導的中國同盟會,走上革命的道路。1915年,李章達與蔣光鼐等迫于形勢來到香港,在九龍?zhí)吝呑庀乱婚g木屋。辛亥革命前后,國內(nèi)各地興起了辦報辦刊的熱潮,“至1912年8月,廣州至少有日報22種”(27)許鋒:《李章達評傳》,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35、44頁。,廣東一省最多時就有156種報紙。有鑒于此,李章達提出了通過辦報討伐倒行逆施的袁世凱、繼續(xù)革命事業(yè)的念頭,得到蔣光鼐等人的一致贊成。經(jīng)過一番籌備,登記注冊、繳付保證金之后,李章達、蔣光鼐等開辦的“平民印務(wù)館”宣告開張,旨在宣傳革命、聲討袁世凱的《平民日報》橫空出世。幾個年輕人從拿槍的戰(zhàn)士由此而一變成為執(zhí)筆的文人。這份以普通民眾為對象的報紙大受歡迎。李章達從新聞采訪到撰寫文稿,從編輯校對到排版付印,從上街售賣到核算收支,日復(fù)一日親力親為,堅持了將近一年,直到香港的反袁機構(gòu)正式成立后,為集中力量、統(tǒng)一宣傳,他們才將這份報紙移交出去。這段報人生涯,練就了李章達在寫作、編輯、通聯(lián)、發(fā)行等多個方面的過硬本領(lǐng)。因此,當《建設(shè)》正式創(chuàng)辦、人手捉襟見肘之際,朱執(zhí)信不由得想到了他,一封信就給召了過來。李章達的外孫潘銘萱在一篇回憶文章中寫道:“早在1919年夏天,外公接到朱執(zhí)信來鴻,邀請他到上海,輔助孫中山、廖仲愷、朱執(zhí)信、戴季陶、胡漢民、汪精衛(wèi)等創(chuàng)辦《建設(shè)》雜志,宣傳民主救國理論。”(28)潘銘萱:《高格倍饒丘壑意 孤芳不入洛陽時》,東莞市政協(xié):《李章達》,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594頁。何香凝也稱:“李章達于雜志創(chuàng)刊后抵達上海,從事雜志的發(fā)行工作”(29)許鋒:《李章達評傳》,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35、44頁。,具體“辦理各項雜務(wù),出力甚多”(30)何香凝:《回憶章達同志》,東莞市政協(xié):《李章達》,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3頁。。毫無疑問,加入《建設(shè)》創(chuàng)辦團隊后的李章達成為了朱執(zhí)信的得力助手?!督ㄔO(shè)》的發(fā)行份數(shù)能夠持續(xù)增加,與他這位曾經(jīng)成功經(jīng)營《平民日報》的報人肯定不無關(guān)系。

二、《建設(shè)》的作者群體

《建設(shè)》是中華革命黨及改組后的中國國民黨的機關(guān)理論刊物,而與這種較為鮮明的黨派陣地與喉舌的屬性相適應(yīng),在該雜志的作者群體中,相當大的一部分都具有中華革命黨和中國國民黨的身份印記和特征,此外,也有不少文章出自其他學者之手。

(一)作者群體的基本構(gòu)成

1980年,人民出版社影印出版了《建設(shè)》的全部3卷13期。根據(jù)該影印本所載各卷總目錄,筆者對全部文章的作者作了統(tǒng)計,得出以下結(jié)果:

第1卷第1—6期,按發(fā)稿期次和文章(含譯文、來往信函)先后排列,依次是:孫文、廖仲愷(仲愷)、孫科、胡漢民(漢民)、戴季陶(戴傳賢)、朱執(zhí)信(民意、執(zhí)信、大符、琴生、前進)、林云陔、古湘芹(湘)、沈仲九、馬君武(君武)、陳群、孔祥柯、湯蒼園、易白沙、汪精衛(wèi)(兆銘)、沈覲鼎、耿佐軍、李漢俊(李人杰)、吳敬恒(敬恒)、鄒海濱、一心社友、黃世平、徐佛蘇(佛蘇)、劉鳳鳴、居正(正)、人鶴、林直勉與李南溟、楊肇彝、查光佛(光佛),凡29位(組)。

第2卷第1—6期,按發(fā)稿期次和文章(含譯文、來往信函)先后排列,依次是:孫文、任鴻雋、易白沙、許崇清、吳敬恒、林云陔、汪精衛(wèi)、廖仲愷、胡適、戴季陶(季陶)、朱執(zhí)信(民意、朱大符)、姚伯麟、孫科、楊庶堪、許貫三、于樹德、吳尚鷹、馬君武、李石曾、譚常愷、譚熙鴻、來庭、李大釗、胡漢民(漢民)、李漢俊(漢俊)、馬伯援、叔平、季融五、江紹原、徐蘇中(蘇中)、呂思勉,凡30位。

第3卷只出版了第1期即告???,按照本期目錄,各篇文章的作者依次是:孫文、朱執(zhí)信、江紹原、戴季陶(季陶、戴傳賢)、徐蘇中、林云陔(云陔)、馬君武、易白沙、醴元,凡9位。

刪重去復(fù),得出的統(tǒng)計結(jié)果是:《建設(shè)》全部3卷13期合計發(fā)表了49位(組)作者的文章。

(二)作者群體的黨派、地域歸屬和年齡段分布

《建設(shè)》全部3卷13期發(fā)表文章的49位(組)作者,由于相關(guān)信息的缺失,有些目前難以作出明確的認定,比如黃世平、劉鳳鳴、人鶴、楊肇彝、來庭、叔平、醴元,以及林直勉與李南溟中的后者,還有一心社友等,這些只能留存待考;其余41位作者的基本情況大致都可以厘清。這41位作者,無論是就黨派、籍貫歸屬而言,還是就年齡段分布而論,都具有相當明顯的集中度。

首先,關(guān)于黨派歸屬。孫文、廖仲愷、孫科、胡漢民、戴季陶、朱執(zhí)信、林云陔、古應(yīng)芬、馬君武、陳群、汪精衛(wèi)、鄒魯、居正、林直勉、查光佛、楊庶堪、吳尚鷹、李石曾、徐蘇中,凡19人,都是中華革命黨及改組后的中國國民黨的元老或重要成員,在全部41位作者中占了46.3%。當然,作為中華革命黨及改組后的中國國民黨的機關(guān)理論刊物,《建設(shè)》大量刊發(fā)本黨成員的文章是不足為怪的。值得注意的是,作為共產(chǎn)黨之前身的上海共產(chǎn)主義小組和北京共產(chǎn)主義小組,它們的主要發(fā)起人——李漢俊和李大釗也都曾在《建設(shè)》發(fā)表文章。上述除外,其他20位作者則以著名學者、大中學校師生和其他知識人士居多,這也從一個側(cè)面表征和印證了《建設(shè)》厚重的學術(shù)理論成色。

其次,關(guān)于地域歸屬?!督ㄔO(shè)》的這41位作者,籍貫為廣東和福建的有12人,即孫文、廖仲愷、孫科、胡漢民、林云陔、古應(yīng)芬、鄒魯、林直勉、許崇清、吳尚鷹(以上為粵籍)和陳群、沈覲鼎(以上為閩籍),占比為29.3%;浙江和江蘇的有10人,即戴季陶、朱執(zhí)信、汪精衛(wèi)、沈仲九、任鴻雋(以上為浙籍)和耿佐軍、吳敬恒、譚熙鴻、季融五、呂思勉(以上為蘇籍),占比為24.4%;湖南和湖北的也是10人,即湯蒼園、易白沙、徐佛蘇、許貫三、譚常愷(以上為湘籍)和馬君武、李漢俊、居正、查光佛、馬伯援(以上為鄂籍),占比亦為24.4%;其他是河北3人(于樹德、李石曾、李大釗)、安徽2人(胡適、江紹原)、山東1人(孔祥柯)、陜西1人(姚伯麟)、四川1人(楊庶堪)、江西1人(徐蘇中),此6省合計9人,占比為22%。若以湖廣和華東地區(qū)而論,則這41位作者中的35人被囊括其中,占比則達到了85.4%。

最后,關(guān)于年齡段分布。假如我們以1920年為基準,把這41位作者分作50歲以上、31—49歲、30歲以下三個年齡段,則屬于50歲以上年齡段的只有1865年出生的吳敬恒和1866年出生的孫文2人,占比為5%;屬于31—49歲年齡段的則有1873年出生的古應(yīng)芬,1876年出生的居正,1877年出生的廖仲愷、姚伯麟,1878年出生的季融五,1879年出生的胡漢民、徐佛蘇,1880年出生的李石曾,1881年出生的林云陔、馬君武、湯蒼園、楊庶堪,1883年出生的汪精衛(wèi),1884年出生的馬伯援、呂思勉,1885年出生的朱執(zhí)信、鄒魯、查光佛,1886年出生的易白沙、任鴻雋、徐蘇中,1887年出生的沈仲九、林直勉,1888年出生的孔祥柯、許崇清,1889年出生的李大釗,1890年出生的陳群、李漢俊,凡28人,占比為68.3%;屬于30歲以下年齡段的有1891年出生的孫科、戴季陶、胡適、譚熙鴻,1892年出生的吳尚鷹,1893年出生的沈覲鼎、于樹德,1896年出生的許貫三,1898年出生的耿佐軍、江紹原,1899年出生的譚常愷,凡11人,占比為26.8%??梢姡?0歲以下的中年在《建設(shè)》的作者群體中占了最大的比重,而30歲以下的青年也已超過了總數(shù)的四分之一。

(三)作者群體中的核心成員

《建設(shè)》作者群體中的每一位成員,都對它的組版成刊作出了自己的貢獻。當然,作者群體中的全部49位成員,各自的貢獻多少不同,作用大小有異,如果加以分類,多數(shù)屬于普通成員,少數(shù)屬于重要成員,而重要成員中的少部分可稱作核心成員。判斷各位作者究竟屬于普通成員還是重要成員抑或是核心成員,最基本的衡量標準就是發(fā)文篇數(shù)和頻次,同時還要考量文章的理論價值和社會影響力。呂芳上對《建設(shè)》雜志主要撰稿人姓名、主題及篇數(shù)作了列表統(tǒng)計(31)詳見呂芳上:《革命之再起——中國國民黨改組前對新思潮的回應(yīng)(1914—1924)》,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9年版,第67—68頁。,準此,朱執(zhí)信以39篇居首,胡漢民以20篇居次,林云陔以15篇位居第三,戴季陶以12篇位居第四,廖仲愷以6篇位居第五,胡適以4篇位居第六,孫文、汪精衛(wèi)、馬君武、孫科以3篇并列第七。這總共10位作者都可視為《建設(shè)》作者群體中的重要成員。

不過,呂芳上在統(tǒng)計表下的說明(二)中稱:“一文分期連載亦以一篇計數(shù),如中山先生之實業(yè)計畫,分十三期刊出,仍以一篇計算?!?32)呂芳上:《革命之再起——中國國民黨改組前對新思潮的回應(yīng)(1914—1924)》,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9年版,第68頁。鑒于孫中山《實業(yè)計劃》的具體篇幅、重要價值和重大社會影響,筆者認為這樣的計數(shù)方法似不太合理,還是以每期記為一篇為宜。若此,則孫文名下的文章就達到了15篇,而上述其他多位作者的文章篇數(shù),照此標準也應(yīng)作相應(yīng)調(diào)整,調(diào)整后的篇數(shù)為:朱執(zhí)信,46篇;胡漢民,21篇;林云陔,19篇;戴季陶,16篇;廖仲愷,10篇;孫科,6篇;馬君武,4篇。此外,另有易白沙以4篇、李漢俊和姚伯麟各以3篇而分別超越或追平了汪精衛(wèi),這3人自當進入作者群體之重要成員行列。

根據(jù)調(diào)整后的篇數(shù)由多到少將重要成員排序,依次便是:朱執(zhí)信、胡漢民、林云陔、戴季陶、孫文、廖仲愷、孫科、胡適、馬君武、易白沙、汪精衛(wèi)、李漢俊、姚伯麟。從這13位重要成員中取發(fā)文10篇以上者作為核心成員,則入圍者凡6人,即朱執(zhí)信、胡漢民、林云陔、戴季陶、孫文、廖仲愷。這6人,一人是建設(shè)社社長,即孫文也即孫中山;4人是建設(shè)社社員,即朱執(zhí)信、胡漢民、戴季陶、廖仲愷;另一人是《建設(shè)》創(chuàng)刊不久便加入到編輯隊伍之中的林云陔。這樣的一個核心成員陣容,恰好體現(xiàn)了該社社員對章程提出的“提供撰述”這一要求的自覺遵守和執(zhí)行。

三、《建設(shè)》的同行合作

《建設(shè)》秉持開放辦刊的理念,因而對于報刊界的同行,并不視作你死我活、勢不兩立的競爭對手,而是采取了主動聯(lián)絡(luò)、積極合作、相互支持的立場和態(tài)度。

(一)同行合作的基本原則

《建設(shè)》對于報刊界同行之間的合作抱有極大的熱情,但是也并非來者不拒。其在合作問題上所秉持的基本原則,一言以蔽之,就是平等而有選擇。

在《建設(shè)》第2卷第5期的內(nèi)封,赫然印有一則“交換廣告”的啟事,明確表達了與報刊界同行互利合作的熱切意愿?!爱敃r期刊之間交換登廣告,相互登同樣大小的地位,一概不算錢”(33)汪原放:《回憶亞東圖書館》,上海:學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41頁。。這可以說是一種心照不宣、約定俗成的業(yè)界慣例,也是一種平等相待、相互尊重的基本共識。《建設(shè)》自覺恪守著這種慣例和共識,既不因為背靠中華革命黨及改組后的中國國民黨和“財大氣粗”而趾高氣揚,也不因為得到胡適、傅斯年等名流贊譽從而在知識界聲名鶴起、銷量大增而傲視同類,凡是謀求互登廣告、彼此宣傳的,它一般都痛快答應(yīng),并迅速付諸行動。比如北平私立中國大學的王統(tǒng)照、祁大鵬等青年學生決定創(chuàng)辦《曙光》雜志,就在其創(chuàng)刊號出版的前夕,即1919年10月21日,祁大鵬專門致函建設(shè)社社長孫中山,內(nèi)稱:“鵬近同三五好友辦一《曙光》雜志,定于下月一號出版。同人等學力綿薄,尚望先生時賜大教。至于交換、廣告、雜志代派三事,若得《建設(shè)》雜志同意,尤所感盼?!?34)《各方致孫中山函電匯編》第5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年版,第150頁。孫中山究竟何時收到祁大鵬的書信、作了怎樣的安排,以及《建設(shè)》內(nèi)部如何具體落實,目前已無從查考,但是《曙光》雜志第1卷第2期的目錄廣告在1920年3月出版的《建設(shè)》第1卷第6期上刊登出來,卻是真真切切的事實。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曙光》雜志還只是一份剛剛呱呱墜地、尚且鮮為人知的新刊。

當然,凡事皆不可一概而論?!督ㄔO(shè)》謀求與報刊界同行的相互支持與平等合作,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它對于一切同行都來者不拒。事實上,對于合作對象,它還是有衡量尺度和選擇標準的,這個尺度和標準就體現(xiàn)在《建設(shè)》第2卷第5期內(nèi)封刊登的“交換廣告”啟事之中。該啟事第3條申明:“非有關(guān)‘新文化運動’者,主張軍國主義者,辯護資本主義者,概不交換。”《建設(shè)》“以三條原則,作為交換廣告的條件”(35)汪原放:《回憶亞東圖書館》,上海:學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41頁。。可見,既主張與報刊界同行的平等合作、互利共贏,同時又對那些頑固守舊或者為帝國主義、資本主義搖旗吶喊的報刊堅決說不,這真切而生動地反映了《建設(shè)》的政治態(tài)度和原則立場。

(二)合作的主要對象

《建設(shè)》盡管存續(xù)的時間不太長,但是它的報刊合作對象并不少。筆者以人民出版社1980年影印出版的該刊全部3卷13期為依據(jù)作了梳理和統(tǒng)計,得出的結(jié)論是,與它形成合作關(guān)系的報刊共有49種,按照在《建設(shè)》首次出現(xiàn)的期次排序,這49種報刊依次是:《星期評論》《少年中國》《新青年》《時事新報》《新潮》《上海晨報—香江晨報》《少年世界》《民國日報》《科學》《新教育》《教育潮》《北京大學月刊》《民鐸》《國民》《新中國》《太平洋》《解放與改造》《理化雜志》《法政學報》《心聲》《觀象叢報》《數(shù)理雜志》《星期日》《民風周刊》《平民》《新生活》《惟民周刊》《體育周報》《川滇黔旅蘇學生會周刊》《南洋》《救國周刊》《中華新報》《救國日報》《閩星報》《天津?qū)W生聯(lián)合會報》《益世報》《曙光》《光明雜志》《覺悟》《浙江新潮》《少年半月刊》《平民教育》《錢江評論》《民心周報》《實業(yè)旬報》《新婦女》《學藝》《自覺月刊》《求是》。

《建設(shè)》與上述49種報刊的合作,由于具體情況不同,比如有些是日報或周刊,有些是月刊或不定期出版物,因而該刊與不同對象之間合作的密度和頻次差異較大。按照密度和頻次排序,構(gòu)成緊密合作關(guān)系的主要是《星期評論》《民國日報》《新青年》《北京大學月刊》《新潮》《少年中國》《中華新報》等。

(三)合作的表現(xiàn)形式

《建設(shè)》與報刊界同行的相互支持與平等合作,形式多種多樣,其中最主要、最基本的就是互作廣告、互登要目。這里不妨以它與《星期評論》《新青年》《中華新報》的合作為例酌加說明。

先說《建設(shè)》與《星期評論》的合作?!督ㄔO(shè)》與《星期評論》同屬中華革命黨及改組后的中國國民黨的機關(guān)刊物,并且戴季陶在這兩種刊物中都擔任重要職責,因而彼此之間一直有著良好的相互支持與合作的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直到1920年6月《星期評論》迫于北洋軍閥政府的壓力和戴季陶的離開宣告停刊才告終止。《建設(shè)》為《星期評論》合計刊登了10次廣告信息,密度之大、頻次之高,在與《建設(shè)》建立起合作關(guān)系的49種報刊中無出其右,其中既有關(guān)于《星期評論》辦刊主旨與特點——“政治經(jīng)濟社會文藝的自由批判”及其他相關(guān)信息的介紹,更有以《建設(shè)》雜志社“官方”身份所作的鄭重推介,值得注意的是,當時共有10種周刊得到《建設(shè)》的推介,《星期評論》位居榜首(36)參見《介紹出版物》,《建設(shè)》第1卷第3期(1919年10月1日)。。與此相應(yīng),《星期評論》也多次為《建設(shè)》刊登出版預(yù)告和刊物介紹(37)參見楊宏雨、肖妮:《〈星期評論〉——‘五四’時期輿論界的明星》,《同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5期。。

再說《建設(shè)》與《新青年》的合作。由上表可知,《建設(shè)》曾先后4次為《新青年》刊發(fā)廣告信息,其中創(chuàng)刊號上就登載了《新青年》第6卷第5期的要目。在《建設(shè)》第1卷第3期鄭重推介的17種月刊中,《新青年》排在了第二位,僅次于《科學》雜志。不僅如此,在《建設(shè)》第2卷第6期上,朱執(zhí)信在提筆向讀者介紹“近來本社新到手的……好雜志”時,明確表示有3冊,“第一是《新青年》的‘勞動號’。第二是《學藝》的二卷一號。第三是《自覺月刊》的一卷三號”,并說“第一種的價值用不著我來評價”(38)朱執(zhí)信:《介紹雜志》,《建設(shè)》第2卷第6期(1920年7月1日)。,其對《新青年》之“勞動號”的喜愛和推重溢于言表?!缎虑嗄辍愤@份早已蜚聲全國、飲譽學界的重要期刊也多次拿出寶貴的版面為《建設(shè)》作宣傳——“《新青年》第六卷第五號四分之三版刊出‘第一號要目’,包括孫文《發(fā)展中國計劃》、廖仲愷《中國人民和領(lǐng)土在新國家建設(shè)上之關(guān)系》、孫科翻譯的《民治與公意》等?!ㄐ盘帲荷虾7ㄗ饨绛h(huán)龍路四十六號’,第六卷第六號刊出一卷三號要目,標著每冊三角,‘編輯及總發(fā)行所:建設(shè)社’。第七卷第一號刊出第四、五號要目時,寫著‘總代派處:上海五馬路亞東圖書館’。第七卷第二號刊出五號要目時,增加了‘代售處:上海群益書社’”。除此而外,“《建設(shè)》一卷六號、二卷二號、二卷六號目次都曾在《新青年》刊出廣告”(39)汪耀華:《〈新青年〉廣告研究》,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6年版,第67頁。??梢?,《建設(shè)》與《新青年》的合作也是非常順利的。

最后說《建設(shè)》與《中華新報》的合作?!督ㄔO(shè)》從第1卷第4期到第3卷第1期即最后一期,先后為《中華新報》作了4次廣告宣傳。《中華新報》則從1919年11月16日開始,直到1921年初,周期性地連續(xù)多日或者隔日對《建設(shè)》新出版的各期要目進行宣傳,涉及的該刊期次剛好對應(yīng)著其第1卷第4期直到作為最后一期的第3卷第1期,中間幾無缺漏。

除了互作廣告、互登要目而外,還有一種形式值得一提,這就是通過撰文給予好評來為對方作宣傳。這方面,《建設(shè)》第2卷第2期所載朱執(zhí)信談?wù)摗扼w育周報》的一封信最具代表性。朱執(zhí)信開篇寫道:“湖南《體育周報》出了一個特別號,有信來叫我批評?!彪S后他便言歸正傳:“我向來是狠(很)推重這個雜志的,并且他這增刊一號,的確不壞。但是我總以為《體育周報》的價值,不等到這個增刊才增加,……他這增刊里頭,黃醒君的《我的體育觀》一篇,確是言人所不言,狠(很)有益的?!边@番評價著實已經(jīng)很高了,但是朱執(zhí)信意猶未盡,他進一步講道:“近日出版物非常之多,出版物里頭講有益的話又居多數(shù),但是這講有益說話的中間還要分做三種:第一種是因為有有益的話要講,來辦雜志的。第二種是因為要講有益的話,來辦雜志的。第三種是因為要辦雜志,來講有益的話的。第一種是改變思想、創(chuàng)造新時代的一種原動力,萬不可以缺的?!谝环N的雜志,除了最出名的幾種,不要我來介紹以外,《體育周報》我也要推在里頭。我并且希望以后所出的新雜志,都是和《體育周報》一樣的第一種雜志。如果要辦第三種雜志,那不如拿那些錢幫第一種雜志?!敝靾?zhí)信這封信對于《體育周報》的宣傳效果,肯定勝過《體育周報》的無數(shù)個廣告。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督ㄔO(shè)》這種對于同行的不失公道的慷慨褒揚,無疑也會給自己帶來積極的影響和豐厚的回報。正是通過這種與報刊同行的相互支持與互利合作,《建設(shè)》迅速提高了知名度,增強了影響力。

四、余論

《建設(shè)》雜志之所以“有力量”,就辦刊主體而言,除了前文所述之外,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這就是該刊充分尊重讀者、善于同讀者互動、熱情為讀者釋疑解惑。該刊第2卷第2期載有朱執(zhí)信與讀者許貫三的往來書信,許貫三信中稱自己作為一個“看《建設(shè)》雜志的人”,“對于孫中山先生的言論思想尤為注意”,不過細讀了《建設(shè)》連載孫中山《發(fā)展實業(yè)計劃》中關(guān)于“整治揚子江”和“改良廣州港”等的具體設(shè)想后,“不能不疑慮”,表示很想看看孫中山該文的英文原稿,詢問“不曉得可以得到么”。朱執(zhí)信時隔9天就寫了一封長篇回信。在回信中,他先是客氣地說:“因為是舊歷歲底,印刷所催并著急提前付印,所以耽擱了幾天,請你原諒?!彪S后對許貫三信中提出的每個問題,都一一給出正面的答復(fù)和回應(yīng),并且推心置腹、句句實在,毫無虛于應(yīng)付之嫌。《建設(shè)》同人對讀者的尊重和積極互動,由此可見一斑。對于讀者來信提出的釋疑解惑的請求,《建設(shè)》同人也及時作出負責任的回應(yīng)。據(jù)《建設(shè)》第1卷第2期“通訊”所載,讀者劉鳳鳴致信求證“孫中山在《民報》上拿唐太宗比自己”是否為真,若確有其事也望說明一下,“中山先生為甚會將唐太宗自比起來”,以“解我的疑惑”。同樣時隔9天,胡漢民執(zhí)筆作出解釋。他不僅明確回答了劉鳳鳴的疑問,而且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清楚楚,并且絲毫不為尊者諱,坦言孫中山“不是舊文學的專家”,以致于“用出不甚確當?shù)牡涔食鰜怼薄!睹献印ち夯萃跸隆酚醒裕骸俺龊鯛栒撸春鯛栒咭?。”《建設(shè)》同人尊重讀者,因而也得到了讀者的尊重。該刊能夠在充滿競爭的五四期刊界迅速崛起,并非僥幸,實乃良有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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