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珍,沈秀芬,張美彥,尚曉冬,張 丹,于海龍,*
(1 國家食用菌工程技術研究中心,農(nóng)業(yè)部應用真菌資源與利用重點開放實驗室,上海市農(nóng)業(yè)科學院食用菌研究所,上海 201403;2 食藥用菌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吉林農(nóng)業(yè)大學,長春 130018)
豬肚菇(Pleurotus giganteus)又名大革耳,隸屬于擔子菌門(Basidiomycota)、傘菌綱(Agaricomycetes)、傘菌目(Agaricales)、側(cè)耳科(Pleurotaceae)、側(cè)耳屬(Pleurotus)[1],在中國、馬來西亞、斯里蘭卡、印度尼西亞、越南、老撾、泰國等均有栽培記載[2]。 其子實體含有豐富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質(zhì)及鉀、磷等大量元素和銅、錳、鐵、鋅等微量元素以及必需氨基酸[3]和豐富的多糖[4],含有抗氧化[3]、抗真菌[5]、保肝[6]、抗炎癥[7]、抗糖尿病[8]、抗腫瘤[9]、刺激神經(jīng)突起生長[10]等活性成分。 豬肚菇是一種珍稀食藥用菌種類,作為一種中高溫栽培品種,具有重要的科研和應用價值。
我國豬肚菇栽培最早由福建省三明真菌研究所馴化成功,因其口感風味獨特,有豬肚般的滑膩,其商品名被稱為“豬肚菇”。 近年來豬肚菇栽培逐步由廣東、福建等地向浙江、山東、北京等地擴大,因其可作為夏季高溫季節(jié)栽培品種,且味道鮮美,越來越受到食用菌生產(chǎn)者的重視和消費者喜愛。 我國豬肚菇栽培主要以脫袋覆土(簡稱埋土)的栽培模式為主,該方法具有控溫保濕效果好、管理簡單等優(yōu)點,但是存在土地利用率低、易受病蟲害影響等劣勢;近年來袋內(nèi)覆土(簡稱覆土)模式逐步出現(xiàn)[11-12],該模式有利于設施立體栽培,提高空間利用率,實現(xiàn)工廠化栽培。 目前,關于不同栽培模式對豬肚菇子實體主要農(nóng)藝性狀、營養(yǎng)品質(zhì)及安全性的評價還缺乏詳細研究。 本研究以17 個豬肚菇菌株為材料,考察埋土和覆土兩種栽培模式下17 個菌株的8 個子實體農(nóng)藝性狀,并選取具有代表性的2 個菌株進行粗蛋白、粗多糖、粗脂肪和粗纖維含量以及砷、鎘含量的比較分析,以期為豬肚菇DUS 測試工作的開展以及栽培生產(chǎn)技術的提升提供理論依據(jù)。
供試菌株及來源如表1 所示。
表1 供試菌株Table 1 Varieties for test
1.2.1 子實體栽培
按照牛貞福等[11]的栽培方法,采用脫袋覆土(簡稱埋土)和袋內(nèi)覆土(簡稱覆土)兩種栽培模式對17個豬肚菇菌株進行栽培(圖1)。
1.2.2 農(nóng)藝性狀測試
測試不同栽培模式下出菇過程中子實體的8 個主要農(nóng)藝性狀(表2),子實體各部分名稱及測試方法如圖2 所示。 子實體生長至商品采收期時采收,測量子實體的質(zhì)量;將子實體從菌蓋與菌柄連接處分開,測量菌蓋部分的質(zhì)量;菌蓋的直徑為子實體菌蓋最長部位之間的長度。
表2 子實體數(shù)量性狀Table 2 Quantitative characteristics investigated fruiting bodies
圖2 豬肚菇子實體各部分名稱及測試方法Fig.2 Definition and test method of each part of Panus giganteus fruiting body
1.2.3 營養(yǎng)成分及砷鎘含量測定
將子實體菌蓋和菌柄分別切下,放入烘箱中烘至恒重,粉碎過80 目(孔徑180 μm)篩,進行各成分含量測定。 粗蛋白含量:參照 GB∕T 15673—2009《食用菌中粗蛋白含量的測定》測定[13];粗多糖含量:參照NY∕T 1676—2008《食用菌中粗多糖含量的測定》測定[14];粗脂肪含量:參照 GB∕T 5009.62016《食品中脂肪的測定》測定[15];粗纖維含量:參照 GB∕T 5009.10—2003《植物類食品中粗纖維的測定》測定[16];砷含量:參照GB∕T 5009.11—2014《食品中總砷及無機砷的測定》測定[17];鎘含量:參照GB∕T 5009.15—2014《食品中鎘的測定》測定[18]。
1.2.4 數(shù)據(jù)分析
運用Excel 2010 和SPSS 25 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
表3 結(jié)果表明,在測定的17 個菌株中,有4 個菌株(1,8,16,17)的8 個數(shù)量性狀表達不受栽培模式的影響,其余菌株均有部分性狀表達存在差異。 8 個菌株(2,4,7,11,12,13,14,15)的產(chǎn)量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7 個菌株(2,4,5,10,11,12,13)的菌蓋質(zhì)量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5 個菌株(2,3,4,10,12)的菌蓋直徑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8 個菌株(3,4,6,7,10,12,13,14)的菌蓋厚度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5 個菌株(2,6,7,10,14)的菌褶寬度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9 個菌株(2,4,5,7,9,11,12,13,15)的菌柄長度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4 個菌株(3,4,5,11)的菌柄厚度性狀表達差異達顯著水平。 從菌蓋質(zhì)量占子實體產(chǎn)量的比例來看,兩種栽培模式下大部分菌株的表現(xiàn)差異不顯著,少部分菌株(2,6,10,13)在埋土的方式下菌蓋所占比重更大。 埋土和覆土兩種栽培模式下,17 個菌株的產(chǎn)量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47.44%和48.46%;菌蓋質(zhì)量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53.26%和53.14%;菌蓋直徑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25.28%和23.29%;菌蓋厚度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23.03%和25.11%;菌褶寬度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29.09%和29.76%;菌柄長度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18.38%和19.67%;菌柄厚度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28.38%和28.80%;菌蓋質(zhì)量∕子實體產(chǎn)量的平均變異系數(shù)分別為29.12%和30.51%,總體來說,兩種栽培模式下菌株內(nèi)的各個性狀的變異系數(shù)無顯著性差異。
表3 埋土和覆土栽培模式下子實體數(shù)量性狀表達差異Table 3 Differences in the expression of quantitative characteristics between two cultivation modes of buried soil and covered soil
由表4 可見,兩種栽培模式下菌株之間的粗纖維含量無顯著性差異,覆土模式下粗纖維含量略高;在覆土模式下,菌株的粗脂肪含量顯著低于埋土模式下的含量;6 號菌株的粗蛋白含量在兩種栽培模式下無顯著性差異,12 號菌株的粗蛋白含量在覆土模式下略低;6 號菌株的粗多糖含量在覆土模式下顯著高于埋土模式下的含量,12 號菌株的粗多糖含量在兩種栽培模式下無顯著性差異。
表4 埋土和覆土栽培模式下子實體營養(yǎng)成分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nutritive components between two cultivation modes of buried soil and covered soil %
選取2 號和8 號菌株覆土模式下菌蓋、菌柄部位,對其營養(yǎng)成分含量進行了測定。 兩個菌株菌蓋中的粗蛋白含量顯著高于菌柄中的含量;菌蓋中粗脂肪含量顯著低于菌柄中的含量;菌柄中粗纖維的含量高于菌蓋中的含量;2 號菌株菌蓋中的粗多糖含量顯著高于菌柄中的含量,而8 號菌株菌蓋中的粗多糖含量顯著低于菌柄中的含量。
選取6 號和8 號菌株,對兩種栽培模式下菌株菌蓋的砷、鎘含量進行測定。 由表5 可見,兩種栽培模式下菌株之間的砷含量無顯著性差異;在覆土模式下,2 個菌株的鎘含量顯著低于埋土模式下的含量。
表5 埋土和覆土栽培模式下砷、鎘含量比較Table 5 Comparison of arsenic and cadmium contents between two cultivation modes of buried soil and covered soil mg·kg -1
不同栽培模式對豬肚菇的生長和測試性狀的表達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在測試的17 個菌株中有4 個菌株的測試農(nóng)藝性狀表達不受栽培模式的影響,大部分菌株的農(nóng)藝性狀表達均會受栽培模式的影響。 兩種栽培模式下菌株內(nèi)各個性狀的變異系數(shù)無顯著性差異,說明兩種栽培模式的環(huán)境對菌株的數(shù)量性狀表達的影響是相同的。 兩種模式下菌株內(nèi)的產(chǎn)量和菌蓋質(zhì)量的變異系數(shù)較大,這兩個形狀在作為DUS 測試性狀時應謹慎選擇或作為選測性狀。 由于目前豬肚菇生產(chǎn)存在多種模式,品種性狀DUS 測試可以選擇其中任何一種栽培模式,但是在研制指南的過程中必須指定一種栽培模式,才能保證性狀表達的一致性。
不同栽培模式對豬肚菇的營養(yǎng)品質(zhì)和安全性均會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栽培模式對豬肚菇子實體菌蓋中粗脂肪的積累影響最大,覆土栽培模式有利于降低豬肚菇中粗脂肪的含量,提高粗纖維含量,且在覆土模式下,菌蓋相比菌柄更具有高蛋白、低脂肪的特點,菌柄相比菌蓋更具有高纖維的特點。 兩種栽培模式下子實體對重金屬砷和鎘均有一定的富集,且豬肚菇對鎘的富集能力要高于砷,在生產(chǎn)中應引起重視。 覆土和埋土兩種模式豬肚菇子實體對砷的富集水平相同,但覆土模式能有效降低子實體中鎘的含量,另外,覆土栽培更易于實現(xiàn)立體栽培,有利于提高單位面積栽培數(shù)量,提高出菇產(chǎn)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