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璐
我的父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父親,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共產(chǎn)黨員。做父親,他不合格,但他卻是一名優(yōu)秀的共產(chǎn)黨員。
他是個大忙人,每天總有接不完的電話,單位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被他一人“承包”了。每次他帶我和弟弟出去玩,他總是時不時地站在一旁拿著手機跟同事打電話,這點我們一家人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有時候,連弟弟摔了一跤他都不知道。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他一般只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家。唯有一次除夕夜,我才明白他是多么的偉大。
那天,父親的電話又響了,電話里傳來了他同事的聲音:“主任,我的腳骨折了,不能值班了,我能請病假嗎?”春節(jié)時單位要求必須有人守崗,這個節(jié)骨眼上找誰去替班呢?父親已經(jīng)連續(xù)值崗幾天了,燈光下的他露出了憂慮的表情,他所有的愁思聚集在緊鎖的眉間里和想開口卻不知如何開口的嘴角。
他隨后撥了幾個電話:“你們誰有時間來值班呢?有個同事請假了?!蔽以谝慌造o靜地看著他,不出所料,他掛完電話后的一聲長嘆聲,沒錯,其他同事都有各種安排,值不了班,拒絕了他。不過他無奈的臉上又立刻堆滿了笑臉,扭頭說:“豆豆,今天晚上爸爸不能陪你看春節(jié)晚會了,沒有人值班,大家都沒時間替班,只好我頂上去了?!泵加钪g藏不住對我的抱歉。我滿不在乎地說了一聲:“去吧,一個人看也挺好的?!?/p>
父親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背上工作包,戴上帽子,就離開了家。媽媽要哄弟弟睡覺,只剩我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呆呆地看著。房間里空空蕩蕩的,只有電視機里傳來熱鬧的歌聲。我心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如同吃了苦瓜一般,感覺有些失落,又有些孤獨。心想:“為什么爸爸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他也不曉得拒絕?!?/p>
突然手機鈴響了,是父親打來的。視頻中的父親正坐在值班房中,臉頰紅彤彤的,大概是被戶外的寒風吹的,鼻子也凍得發(fā)紅。他關切地說:“一個人看電視呀?我雖然沒有和你一塊兒,但是我可以和你視頻聊天?!蔽彝粷M地說:“為什么老是你去替班???只要別人一有事你就幫忙,這又不是你的責任。”此時,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種堅定,臉上表情也變得莊重起來:“怎么不是我的責任呢?我是一名共產(chǎn)黨員。別人干的事我得干,別人不想干的事我也要干,這是黨員的責任。”他的嘴一張一合,語氣一句一頓,字里行間都充滿了堅定。我忽然一下子被震住了,似乎一下子理解了父親的動機。
我的父親只是一位普通的父親,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共產(chǎn)黨員?!皠e人要干的事我要干,別人不愿意干的事我也要干,這是黨員的責任?!边@句話就是他最好的寫照。
(指導教師:尹?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