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濤 王曉曉

（華東師范大學，上海 200062）

自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明確提出 “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 之后，這一具有綱領性、引領性和導向性的政治話語隨即成為中國教育理論界與實踐界共同的高頻詞，成為政策話語、理論話語和實踐話語合而為一的代表。這是 “在中國” 提出并引發(fā)的大討論，但卻是全球各國共同的理想追求和發(fā)展目標。沒有一個國家不追求 “高質量” 的教育及其體系，盡管對其有不同的理解方式和實踐方式?；谶@一共同目標，“在中國” 提出，“在中國” 建設和 “在中國” 研究與實踐的“高質量教育” 究竟如何體現 “中國特色”？又由哪些特質或要素構成？這就成為不能不回答的兩個重要問題。

整體來看，高質量教育體系的 “中國特色”，表現為 “中國方向” “中國立場” “中國目標” “中國問題” “中國文化” “中國體系” “中國學派”，并最終匯聚為“中國貢獻”。

一、堅持中國特色的政治方向

建構高質量教育體系必須堅持獨特的 “中國方向”，這個方向的性質是 “政治方向”，其核心在于兩個堅持。一是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這是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的根本方向，即 “堅持優(yōu)先發(fā)展教育事業(yè)，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1]。自新民主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轉變后，中國教育的基本性質也隨之被確立下來。中國教育是社會主義性質的教育，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fā)展的必有之義，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fā)展道路的唯一方向。這一政治方向不可撼動，唯有堅定社會主義辦學的政治方向，才能建設好具有 “中國特色” 的 “高質量教育體系”，進而培養(yǎng)出更多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二是堅持黨對教育事業(yè)的全面領導?！包h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在全國教育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加強黨對教育工作的全面領導，是辦好教育的根本保證?！盵2]堅持黨對教育事業(yè)的全面領導經過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歷史實踐的檢驗，印證了黨的領導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事業(yè)發(fā)展中的重要作用。中國的教育事業(yè)規(guī)模之大，意味著只有堅持黨對教育事業(yè)的全面領導，才能從根本上保證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是有力量的、有可能的。新時代，推進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與發(fā)展需要充分發(fā)揮黨的領導這一政治優(yōu)勢。無論是歷史經驗，還是現實成效，都已經證明且預示著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建設必須依靠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共產黨有能力領導中國特色的教育事業(yè)不斷邁上新的臺階。[3]

二、立足中國特色的人民立場

在 “中國立場” 上，高質量教育體系的“中國特色” 所秉持的 “中國立場” 為 “人民立場”。這一立場體現為三大 “中國原則”，即發(fā)展原則、人民原則和公益原則，具體表現為“以新發(fā)展理念為指導的原則、以人民為中心的原則和教育公益性的原則是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的重要指導原則”[4]。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始終堅持人民立場，基于人民立場。中國共產黨深刻把握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發(fā)展的主要矛盾，這決定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的時代命題。當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主要矛盾意味著中國的發(fā)展應當是 “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發(fā)展”，這一發(fā)展的實現依托于 “新發(fā)展理念”。“新發(fā)展理念” 是中國共產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階段總結出來的中國發(fā)展智慧，具有中國特色。這意味著 “高質量發(fā)展，就是能夠很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發(fā)展，是體現新發(fā)展理念的發(fā)展，是創(chuàng)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tài)、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發(fā)展”[5]。同樣，高質量教育體系的發(fā)展也需要遵循新發(fā)展理念。

“高質量發(fā)展” 本質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以人民為中心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本質體現，其昭示著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就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fā)展教育事業(yè)，為提高人民思想道德素質、科學文化素質和身心健康素質提供可靠保證。以人民為中心發(fā)展教育被視為對我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規(guī)律性認識的深化。[6]人民原則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教育事業(yè)的根本宗旨，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始終堅持人民的主體地位是中國教育體系的最大優(yōu)勢，這被視為研究與實踐高質量教育體系的立足點。因此，“辦人民滿意的教育，構建滿足人民受教育需求的體系是高質量體系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7]。

以人民為中心意味著教育的高質量發(fā)展要堅持發(fā)展為了人民，發(fā)展依靠人民，發(fā)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由人民共享即堅持教育的公益性原則。這是指在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的過程中，教育的公益屬性處于首要位置，它內含了堅持教育公益性原則，深化教育改革，促進教育公平這一重要導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的社會主義性質決定了教育的大眾主義取向，本質上是一種教育公平的取向，即保障人民受教育的權利，因此，公益性蘊含了對教育公平的關注與追求。當新時代教育公平的推進要求高質量發(fā)展時，這一命題必然包含了對教育公平與質量關系的新思考。黨的十九大提出了發(fā)展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這一目標定位?！肮蕉匈|量的教育” 的提出，改變了公平與質量長期分離的格局，形成了一種新的定義方式，公平和質量互為視角、互為標準、互為坐標，即 “以公平看質量，以質量看公平”，兩者相互解釋并相互建構，形成了公平與質量互釋互構的新格局。也就是說，沒有教育公平為根本的教育質量是不合格的質量，沒有教育質量為基礎的教育公平是不合理的公平[8]。這意味著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建設將促使全體人平等接受高質量教育。從教育過程的視角看，就是在教育的起點上要完成教育供給側改革，提供優(yōu)質的教育供給；在教育過程中，要尊重學生多樣化、個性化的教育需求；在教育評價上，要避免結果評價對教育評價的主導，綜合運用多種評價方式，改進結果評價，更加關注過程評價、增值評價和綜合評價。可見，公平的教育，是每個人享受適合自己的優(yōu)質教育資源，實現自我潛能的教育。[9]

三、實現中國特色的育人目標

在 “中國目標” 上，主要體現為高質量教育工作的中國特色 “育人目標”?！芭囵B(yǎng)什么人、怎樣培養(yǎng)人、為誰培養(yǎng)人” 是教育目標的三大根本問題。在 “培養(yǎng)什么人” 上，高質量教育以培養(yǎng)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為最終目的；在 “怎樣培養(yǎng)人” 上，高質量教育工作強調堅持 “立德樹人” 根本任務，堅持 “五育” 并舉促進學生的全面發(fā)展；在 “為誰培養(yǎng)人” 上，“不管什么時候，為黨育人的初心不能忘，為國育才的立場不能改”[10]。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四個五年規(guī)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 明確指出：“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堅持優(yōu)先發(fā)展教育事業(yè)，堅持立德樹人，增強學生文明素養(yǎng)、社會責任意識、實踐本領，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盵11]這一要求至少回答了三個問題，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的最終目的、根本任務和具體維度。在最終目的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以培養(yǎng)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為最終目的，這與新中國教育的發(fā)展歷史一脈相承；在根本任務上，闡明了立德樹人這一中國教育的根本任務，因此，要建設好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就必須落實立德樹人，并以此為出發(fā)點和根本路徑，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事業(yè)健康有序發(fā)展；在具體維度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要求從德智體美勞五個方面促進受教育者的全面發(fā)展。進入新時代，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凝聚為 “五育” 并舉教育課題，明確提出了 “五育” 并舉，全面發(fā)展，特別強調突出德育實效、提升智育水平、強化體育鍛煉、增強美育熏陶以及加強勞動教育。[12]可以說，“五育” 并舉是為了進一步落實教育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目標的政策，加快建設更加高質量的中國教育人才培養(yǎng)體系。因此，高質量教育的育人目標可以理解成為黨育人、為國育才。

四、聚焦中國特色的本土問題

在 “中國問題” 上，首先表現為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是基于中國國情，直面中國問題。中國教育發(fā)展的戰(zhàn)略眼光需要具有敏銳性和有擔當的“國情自覺”，應當堅持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抓住中國社會和中國教育發(fā)展的基本矛盾，在此基礎上形成對中國教育問題的本質理解和判斷。因此，“‘中國教育應該如何’ 的價值判斷要以 ‘中國教育如何’ 的事實判斷為前提與基礎，對任何 ‘別國現實’ 對 ‘中國現實’ 的替代保持敏感和警惕”[13]。

中國教育的本土問題大致可以分為教育系統(tǒng)內外兩部分問題。中國教育的外部問題，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的發(fā)展階段對教育提出的問題。問題的真假取決于是否從實踐中而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fā)展都來源于黨和人民的偉大實踐，因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fā)展對中國教育提出的問題就一定是具有本土性的真問題。根據黨的十九大對教育的戰(zhàn)略部署，建設教育強國的重大課題被提上日程，建設教育強國作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礎工程，其目標將通過3 個五年規(guī)劃落實為更加具體的政策行動。“十四五”時期是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后，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邁向第二個百年目標的重要時期。這一時期的政策行動就是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這是教育現代化2035 目標實現的關鍵舉措。[14]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建設將在國計民生中發(fā)揮基礎性、先導性、全局性作用。

中國教育內部存在的問題，既有普遍性的老問題，例如，教育內卷難題、教育價值問題、教育公平問題、教育評價問題、教育功能問題、教育創(chuàng)新問題等，以及學生學習普遍存在的興趣不濃、創(chuàng)新思維不足、動手能力不強、綜合素質不高等瓶頸難題。此外，還有時代性的新問題，例如，十八大以來，人民群眾渴望享受高質量教育的訴求不斷高漲，教育的主要矛盾也發(fā)生了轉化，人民群眾對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巨大需求與優(yōu)質教育資源供給不足的矛盾日益突出，社會和公眾不僅關注東西之間、城鄉(xiāng)之間、校際之間均衡發(fā)展的教育公平問題，更關注教育質量問題，從 “有學上”到 “上好學” 的需求變化，對教育改革發(fā)展、教育內涵發(fā)展、教育教學質量提升、教育評價制度改革等一系列問題，都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15]。

從教育自身發(fā)展邏輯看，教育主要矛盾的轉變對教育發(fā)展具有重要影響，教育主要矛盾決定著教育發(fā)展取向，成為引導和制約教育發(fā)展的根本問題。因此，從戰(zhàn)略定位的角度來講，中國的教育發(fā)展應當從 “高速增長、資源重點投入” 邁向 “高質量發(fā)展、資源公平配置” 的高質量教育建設新階段。[16]落實在不同的教育層級中，教育的高質量發(fā)展、資源公平配置呈現出教育改革問題的局部特殊性。如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建設應該牢牢抓住公共教育體系的優(yōu)質均衡發(fā)展，職業(yè)教育服務于技能型社會發(fā)展，高等教育和終身教育要進一步完善發(fā)展，并以教師的專業(yè)優(yōu)質發(fā)展為條件保障，以教育治理能力現代化發(fā)展為制度保障，這些都是黨和國家、專家學者對當下中國教育體系內部問題的準確判斷和總結，實現上述發(fā)展才是高質量教育的“高質量” 所在。

五、基于中國特色的文化創(chuàng)新

在 “中國文化” 上，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根源于獨特的文化根基和文化命脈，因此，“必須牢牢堅持教育文化的傳承創(chuàng)新，并以此作為自身的文化生長點，在傳承中華民族幾千年優(yōu)秀教育文化傳統(tǒng)的基礎上進行教育創(chuàng)新，著力打造具有中華民族獨特文化魅力的高質量教育體系”[17]。在這個意義上，高質量教育的中國特色就是 “文化特色”，高質量教育發(fā)展的中國之路，就是 “文化之路”。這里的 “文化”，既指普遍意義上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如以國學為代表的思想文化傳統(tǒng)，也指中國教育文化傳統(tǒng)，如儒家教育傳統(tǒng)等。它們植根于中國教育的深處，構成了當代中國高質量教育的文化底色和文化形象，成為高質量教育的“中國底色”?！爸袊幕?將形塑高質量教育體系的教育理論和實踐的 “中國底色”。從教育理論上講，“中國文化” 為高質量教育體系提供具有本土性的教育學知識。這樣的本土知識具有深厚的中國文化傳統(tǒng)，同樣來源于中國教育改革實踐的積累，有利于打破中國教育知識體系中的西方話語中心現狀，提供真正有利于建構高質量教育體系的中國教育學知識；從教育實踐上看，高質量的教育應當不忘傳承和創(chuàng)新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培育具有文化底蘊的時代新人。在相當程度上，在中國特色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建設過程中，教育自信與文化自信、道路自信實現了有機融合和高度融合。

六、構建中國特色的教育體系

在 “中國體系” 上，當高質量教育體系被提出時，很多人聚焦于 “高質量”，紛紛探究其內涵、標準和實現路徑，相對容易忽略另一個關鍵詞——“體系”。“高質量教育” 與 “體系”連接在一起意味著高質量教育一定不是點狀的、碎片化的高質量，不只是某一維度、某一類型、某一層次或某一方面的高質量，而是整體化、結構化和體系化的高質量。因此，“在中國” 建設的高質量教育是一個結構化的體系，這一結構化的體系涵蓋了制度體系、結構體系、育人體系和治理體系四個維度。高質量教育體系在制度上更先進、在結構上更完善、在育人上更高質、在治理上更現代化，這四大體系共同成為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四大支柱。[18]每一個支柱也有自身內在的結構化體系，例如，教育制度體系的先進性必然要以完善的法律體系、先進的標準體系和完備的政策體系為支撐，而教育結構體系的完善性涉及更加完善的教育布局結構、類型結構、層次結構和管理結構等。中國教育整體現代化階段新的戰(zhàn)略任務和歷史命題具體到教育體系建構的層面，就是這些復雜的結構化體系的建構任務，因此，需要對其理論內涵、時代特征、總體框架和建議策略進行科學性、系統(tǒng)性和整體性研究，提出與教育強國相適應、與教育整體現代化相匹配的高質量教育體系的建設方案和推進策略。

七、凝聚中國特色的學派力量

在 “中國學派” 上，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不僅需要中國實踐，也需要中國研究，創(chuàng)生中國理論，形成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創(chuàng)建中國學派，是實現這一目標最重要的載體和抓手。21 世紀以來，中國特色教育理論的生產方式，已由 “學科立場” 轉向了 “學派立場”。[19]這一轉向體現了當代中國教育學理論研究者的學術自覺與學術自信、中國自覺與中國自信，從而讓中國理論成為獨立于他國教育學派和其他學科學派的獨特性存在。[20]目前，中國教育學界較為具備代表性的學派包括 “生命·實踐” 教育學派、主體教育學派、新教育學派、情境教育學派、情感教育學派等。這些學派的名稱、理論主張、實踐路徑雖然不同，但都扎根于中國大地，具備鮮明的民族性和文化性，且根植于深厚的高質量教育實踐變革的土壤。以 “生命·實踐” 教育學派為例，它是由華東師范大學終身教授葉瀾先生創(chuàng)立并持續(xù)領導的當代中國特色教育學派，是當代中國社會大轉型中一個教育學研究共同體長期自覺探究的產物。在長達三十年的時間中，該學派以當代中國教育學理論重建為己任，通過理論反思、實踐探究、方法論更新、學科元研究等四個重要方面的持續(xù)深化與交互生成式研究，經歷了孕育、初創(chuàng)、發(fā)展、成形至通化五個階段。全程以 “生命·實踐” 為內核基因，扎根教育實踐、教育學發(fā)展史、馬克思主義哲學、當代科學哲學、民族文化精神與傳統(tǒng)等命脈根系的當代中國教育學之整體形態(tài)，它對 “教育是什么” 作出了中國式表達，即 “教天地人事，育生命自覺”，逐漸生成了富有中國特色、中國個性和中國風格的學派存在形態(tài)與獨特品質。

八、為全球教育貢獻中國智慧

前述對 “中國特色” 的梳理、挖掘和表達，都可以且需要匯聚為 “中國貢獻”。因為所有的“中國特色” 不僅表明 “在中國” 的高質量教育體系有 “特色” 和 “不可替代”，更在于展現出這一體系為人類教育命運共同體、為高質量教育這一全球性教育目標作出何種獨特貢獻。對這一貢獻的揭示，以把握世界教育與教育研究動態(tài)為背景，以多元化挖掘中國教育學發(fā)展的傳統(tǒng)教育智慧和經驗為基礎，以立足中國教育改革與發(fā)展的現實問題和重大問題為前提，以深化對相關重大、現實教育問題的理論闡述為重心，選擇、梳理、凝練及傳播具有鮮明中國特色和新時代特色，能夠為國際社會了解并接受的教育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當然，最重要的還在于，要對世界教育問題進行研究，例如，對教育公平、學校治理體系建構、家校社協同育人、深度學習、智能教育和生態(tài)教育等全球性、世界性的教育問題形成中國解釋，提出中國方案，在此基礎上，引導國際教育學術界展開討論，擴大高質量教育體系成果的“中國特色”，在 “中國貢獻” 意義上提升國際能見度、顯示度和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