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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集中的地域社會與文化
——以《增訂桃潭合鈔》為考察中心

2022-03-17 21:12朱金波
黃岡師范學院學報 2022年4期
關鍵詞:黃岡詩文家族

朱金波

(武漢出版社,湖北 武漢 430014)

“家集是指匯合或編選的家族性著述,它可以是一家族某一代成員的作品,亦可包含二三代乃至數十代成員的作品?!盵1]目錄學上屬于集部,所收著述主要以詩文為主,最早可追溯至唐代褚藏言所輯的《竇氏聯(lián)珠集》。南宋慶元年間王辶葦編《清江三孔集》,于詩之外,兼收制狀書啟。至咸淳中劉元高輯《三劉家集》,“家集”之名,始得以確立。然家集纂修之盛,當在清代。見于著錄的歷代家集,唐至元僅五六十種,大都屬明清人回溯性的編輯,亦不乏重復整理者。明代近200種,而清代家集數量,據徐雁平《清代家集敘錄》統(tǒng)計,竟達1244種[2]。

對這些家集文獻的研究,不能僅從文學角度入手,這是因為其“并非簡單的文人別集,也不是完全從審美角度輯纂的文學總集,在宗族詩歌總集中,具有復合的社會與文化意義?!盵3]僅就刊印家集這一文化現象而言,大量家集何以在清末社會轉型下,尤其是太平天國戰(zhàn)亂后產生,就能說明某些問題。錢穆先生在《略論魏晉南北朝學術文化與當時門第之關系》中說:“欲研究中國社會與中國文化,必當注意研究中國之家庭?!盵4]“可以視為中國家族文化最精致的呈現”[5]的家集,為我們研究中國社會與文化,尤其是地域社會與文化,提供了很好的材料。本文即以《增訂桃潭合鈔》為考察中心,進行淺顯的嘗試。

一、歷史演進:家集纂修繁盛下的個案

《增訂桃潭合鈔》(下文簡稱“《合鈔》”)成書于1933年,系在1919年刊印的《桃潭合鈔》的基礎上增訂而成,為湖北黃岡汪燊纂輯,所收以黃岡汪氏族人之藝文為主。“是集之命名,緣于李白‘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之意,蓋是集為汪氏之一家言,乃得有此名耳?!?《合鈔》嚴用琛序)原《鈔》為正集八卷、續(xù)集二卷,增訂后為正集十二卷、續(xù)集四卷。正集全為詩作,收錄包括汪燊在內的作者共14人,除第11卷為汪明源、汪翱、汪翔父子三人合著的《景蘇堂詩集》外,其余各卷或全收、或選錄個人詩集,一人一卷。正集各卷規(guī)模不一,多者如卷二收汪國瀠《樂志齋詩集》456首,少者如卷一收汪士奇《仁湖雪吟》67首。續(xù)集卷一收詩作者102人,卷二收錄63人,各人收詩多為一至三首,亦有多至40首者。續(xù)集卷三、卷四收錄文或詞,作者與正集、續(xù)集前二卷重合。

將《合鈔》作為個案進行考察,并非因為該家集具有某種特殊的性質以提煉出某一概括性結論,而只是出于對該個案本身的興趣。如此,只有將其與歷史大背景有機地結合起來,才能夠做到以小見大、以一見多。就家集文獻的歷史演進來看,“明清以還,家集之纂受家譜、郡邑匯編之影響,不僅勢若荼火,且亦名目繁夥。”[6]據徐雁平統(tǒng)計,家集大量刊刻應在清代咸通光宣四朝,而成于民國時期的亦有近40種,《合鈔》亦是在當時家集纂修繁盛這一背景下編輯與刊印的。因此,對該個案的研究,首先要在這一宏觀層面予以把握,結合清末民初社會與文化來進行。

家集作為宗族詩歌總集,不僅體現了門風、家學等家族文化意識,也充溢著濃厚的地域文化特征,這為我們借助其探討地域社會與文化提供了更多可能。就《合鈔》而言,與家集纂修最盛的江南地區(qū)相比,黃岡汪姓家族并非仕宦大族,也算不上科舉世家,該集所收汪姓族人多為清末民初人,除極少數進士出身外,多為清末廩生之類,屬近代中國地域社會中不可忽視的重要階層——士紳階層,在當時基層社會和文化中都占著主導地位。他們描寫鄉(xiāng)土風物、懷念父兄族親的詩作,在后人有意識的纂輯活動中得以留存,不僅是地域文化在文學中的顯現,更重要的作用在于反映和表現了地方社會歷史文化生態(tài)的多樣性。這也是我們整理這類鄉(xiāng)邑文獻的價值之所在。

二、詩存家史:世變時風下的文化自覺

錢穆先生曾論:“‘家族’是中國文化一個最主要的柱石,我們幾乎可以說,中國文化,全部都從家族觀念上筑起?!盵7]中國傳統(tǒng)社會里的“家族”①集政治、經濟、宗教、文化功能于一體,是一個在差序格局②中形成的社群。其不僅僅指向物質生產、生活層面,也意味著凝聚文化傾向、人文情感的文化共同體。作為生產、傳承文化的基本單位,家族的經營向來以在“人文教化”的某一領域作出為本國、本地人們所公認的杰出貢獻,并能在世代的傳承中長期保持這一“文化”特色為鵠的。然“詩書之澤,衣冠之望,非積之不可”[8],合一族數代人詩文之家集的保存、編輯和刊印,亦即成為了敬宗收族,昭示家學淵源的有益之舉。

“清朝乾隆以前家集數量較少,嘉慶、道光朝以后較多,其中值得特別注意的現象有兩個:其一,是太平天國戰(zhàn)爭之后家集數量有大幅度增長;其二,辛亥革命之后家集數量仍持續(xù)增長?!盵9]這一現象與《中國家譜綜合目錄》著錄的1949年以前編成的家譜數量變化是相吻合的。清末之時,由于外力作用下所導致的社會巨變,使得傳統(tǒng)社會中的士紳階層開始分化。在由舊式的低級士紳轉向近代知識分子過程中,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仍堅定地維護著宗族社會制度。當祠堂的作用越來越小,合族共祭等宗族活動也難以舉行時,只能維持敘譜或纂修家集等活動?!逗镶n》的纂修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當時歷史社會的影響,從纂修者汪燊等人的序言來看,其用意仍為“敦睦族誼”。

世運循環(huán),文質遞嬗。社會轉型會導致家族關系的變化,也必然對家族文化及其傳承產生影響。黃岡地區(qū)作為中國歷史上移民運動的重要輸出、輸入地,在安土重遷的過程中,基于血緣關系的宗族組織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與經濟、文化較為發(fā)達的江南社會相比,“這一地區(qū)由于山區(qū)地理環(huán)境影響人口聚居規(guī)模,很難形成較大規(guī)模的宗族聚居,血緣宗族關系并不十分發(fā)達”[10]?!稗r業(yè)社會積累有限,缺乏大官僚、大縉紳、大商人,低級士紳成為宗族組織的核心力量。”[11]盡管黃岡汪氏一族“由皖遷居此土,椒實蕃衍,世以詩書為業(yè),明清二代不乏聞人”,《合鈔》收錄近200人,數量也不可謂不多,但大體上是以低級士紳為主。同時,這些作者的親屬關系相當復雜,已非清早期以前家集,甚至《竇氏聯(lián)珠集》、三蘇集所反映的那樣簡單。正如《合鈔》汪春澍序所云:“歷年既久,彼此不相往來。咫尺天涯,與途人奚異哉?!?/p>

在傳統(tǒng)文化強大的慣性作用下,新舊嬗變之際整理、振興家族文化便成為了維護舊制度的鄉(xiāng)紳們的一種文化自覺行為,無論其所在家族是否與歷代史籍中所載的世家大族相稱。從《合鈔》的纂輯來看,“日夕以刊先人之集為志”的汪氏后人,“恐先靈手澤湮沒無傳,從兵燹灰燼之余,擇其詩之最著者,捐貲以付梨棗”,以至于“遲回審慎,不厭求詳,雖已付削,不憚改作”?!皬谋4嫖墨I的角度而言,家集的編纂刊刻有匯集傳承之功?!盵12]在《合鈔》之前,汪氏族人的詩文多以零篇、抄本、稿本、單行刻本等形式行世,保藏狀況不一。以正集卷五所收汪引芝《新甫詩草》為例,“公及身迭受水災,經兵燹,遺稿久棄敗簏,鼠嚙蠹殘,軼去甚夥”,汪燊等人經過努力,搜得詩作68首,刻入集中。但家集匯刻之功用,絕非僅止于此。

讓“先人”借家集而不朽,“使數百年以上祖宗之性情謦欬,與數百年以下之子孫相接”[13],“詩存家史”“收族敬宗”自然是家集纂修的目的。但對于身歷社會變遷與文化沖擊下的低級士紳們而言,他們更希望人們在“知汪氏淵源之有自”的同時,“明宗法之遺意”,以“詔后學、晰疑慮”“正人心、厚風俗”,即深感于當時之“世道人心”,“別有救世垂教之心”?!逗镶n》中眾人題詞中更有“保我國粹,宏我國光。鄭聲亂雅,庶挽瀾狂”“愿持此卷作龜鑒,長長親親天下平”等敘述。當中國由“中心”降為“地方”,國家之危機同樣必須由各個不同的“地方”來承擔[14]時,地方士紳們編刊家集的自覺行為,已不再是純粹文學意義上的結集,在“敦睦族誼”的背后應有著更為深層的歷史文化因由。

三、家國同構:從一家之顯到一邑之秀

家集的編纂在清末“呈現出高度繁榮的景象,編纂總數遠超前代,其流風余韻直至民國年間仍然綿延不絕”,且“地域分布異常遼闊”[15]??傮w來看,江南社會無論在數量上,還是在規(guī)模上都遠勝其他地方,這自然與該地歷來即為人文萃聚之地有關。根據《清代家集敘錄》,湖北一地家集見于著錄者,僅20余種,且少數至今仍未得見,屬今黃岡地區(qū)的僅有7種,但這并不妨礙我們討論其與地方社會文化的互動,至少從《合鈔》的眾多序跋和題詞中就能看出一些關聯(lián)來。

和大多數家集一樣,《合鈔》在編刊時邀請眾多名士鄉(xiāng)賢作序或題詞。增訂后的《合鈔》共收王葆心等人序言9篇(含汪燊自序一篇)、題詞55篇,作者大多為黃岡當地人氏,屬汪氏族人僅9人(含汪燊)。這些文字無不從“吾黃”“吾邑”“吾鄉(xiāng)”的角度對《合鈔》進行了推揚。這些鄉(xiāng)賢無不以“自古光黃有令名”“吾黃自古多詩人”為榮。在他們看來,“吾黃為楚之大縣,宜無不工辭賦者”,而“自古光黃多俊杰”也是淵源有自。“雪堂韻事說東坡,此地人文沾溉多”, “黃州文厡盛”,首先,受益于在此地寫下二賦一詞的蘇軾。其次,在這些序跋文字中提及較多的,當屬明末清初著名詩人杜濬及其所著的《變雅堂詩集》,以及與杜氏唱和、名重一時的周之祚及《冷焰閣詩集》等。

地方士紳們一致以為,整理本地歷代詩文,以“詩禮溯淵源”,是詮釋“自古光黃多俊杰”的最佳途徑。他們中的部分人亦嘗“發(fā)一大愿”,且“謂今日欲保存國粹,當自一家一邑始”。于是,《合鈔》的編刊,就不再是“徒備紀一家章句”而已。我們從這些序跋文字可以看出,在《合鈔》問世前,汪氏一族雖為“吾鄉(xiāng)巨族”“衣冠甲第,赫奕一時”,但“著述罕有傳者”,甚至有人還會因“鄙陋無聞”感到“自媿”。但當《合鈔》編刊完成,他們又無不“為汪氏幸,尤為吾黃幸”,將該集視作“吾黃地靈人杰”的極佳注腳,謂“黃岡有山山名阜,汪氏詩孫鐘秀久”“自古光黃有令名,桃潭一脈更增榮”。并且,他們在“深嘉汪君之所為”的同時,“尤望吾鄉(xiāng)賢達聞風而起”,如此,則“何其盛耶”!

至此,汪燊編刊《合鈔》這一文化自覺行為,盡管出于昭先德、示來茲的意圖以及敬宗收族的目的,其更大的意義應在參與地域文化的構建上。和清末民初那些無意識的家集編纂一樣,《合鈔》“盡管有家集之實,其反映家族內部傳承的意識不強”“僅僅為將此創(chuàng)作傳于后世,以期贏得身后名”[16]。但作為“一家之集,即鄉(xiāng)邑文獻之一部;而鄉(xiāng)邑文獻,亦即全國文化之基礎”?!半m寥寥數文,而以文存人,固大有益于鄉(xiāng)邑者也,烏可為一姓之書而少之哉?”[17]所謂“家之粹即國之粹也”[18]“此非唯存一族之典獻,抑亦備一地之文苑也”。

明人王鏊云:“山川之秀,實生人才;人才之出,益顯山川;顯之維何?蓋莫過于文?!盵19]《合鈔》作為一部詩歌總集,我們可將其納入地域文學的范圍來進行考察。在地方文學研究中,一方面家族與地域難以絕對分離,另一方面詩文創(chuàng)作無疑會受到地域文化面貌的影響。此外,收錄一姓累代詩作的家集,又不啻野乘一部,為我們了解這些作者共同生活的地域水土、風俗鄉(xiāng)情以及社會變化提供了較好的材料,一如序跋中所說的“滄海桑田感變遷”那般。

四、詩意表達:家集文本中的地域書寫

“從一定意義上說,傳統(tǒng)文化語境中的家族是鄉(xiāng)園性的家族;家族文學群體是鄉(xiāng)園性的群體,家族文學創(chuàng)作也必然熏染著濃郁的鄉(xiāng)園色彩。”[20]作為在黃岡地區(qū)生活、成長的大多數汪氏家族成員而言,鄉(xiāng)園環(huán)境是他們自我慣習和性格特征形成的原始根據。地域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也不可避免地反映于《合鈔》的諸多詩文之中。即便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遠離家園,也仍然無法擺脫地域文化的滲透。僅從詩文文本來看,除族親咸集、聚觴會詠之外,家集的地域書寫更多的是山水詠懷、鄉(xiāng)園紀事、酬人贈答、感時傷世等方面。

和歷史上那些仕宦、游歷于此的文人不同的是,《合鈔》所收作者盡管都為一姓,但他們所書寫卻是自己世代生活的水土風物,是自己純樸鄉(xiāng)園情感的詩意表達。就詩文內容來看,黃州赤壁、松風閣、黃鶴樓這類名勝古跡是出現較多的場景,但更多的還是那些熟悉的地名——黃岡、新洲、黃陂、武穴、團風鎮(zhèn)、陽邏港、道士洑、安仁湖、漲渡湖、郎官湖……。這些占據他們日常繁雜瑣碎,并不常見于那些名篇巨著的名稱,卻見證了他們的悲歡離合與喜怒哀樂。誠然,也正是這些熟悉的山山水水,涵養(yǎng)了他們的性情,讓他們能從中尋找詩意,并訴諸于筆端。如《合鈔》中大部分作者都對并阜山進行了描繪,除了晚年隱居并阜山麓的汪國瀠外,汪階三更撰有《阜山八景》,分別以“湖西煙嶺”“社北虹橋”“準提暮鼓”“漲渡輕帆”“桃園春艷”“桂苑秋香”“漁村晚照”“并阜晴嵐”為題進行寫作。

與對本地山水的描繪相伴隨,我們又能從《合鈔》中找到更多帶著濃郁地域色彩的風物描寫。作為荊山楚水的一部分,湖居自然也是黃岡地區(qū)較為常見的生活方式?!逗镶n》中的部分詩文對此多有描繪,又不可避免地涉及遭受水患的情形,如《七夕暴漲》《江漲移居》《避水陶店》《水退還洲居》《湖村水漲,楊柳幾與水齊,感而賦此》《鸕鶿捕魚歌》等。汪階三更有《閏四月大雨》《戊申水更大》《淫雨不止水勢又在戊申之上》等對歷次水患予以記錄,為我們了解當時社會生活提供了很好的材料。與水患相對應,亦不乏《大旱憫農》這樣的詩文?!逗镶n》中的部分詩文還有對當地集會、觀戲等的描寫,又有《黃州竹枝詞》等對本地風土進行吟詠,留下“黃州豆腐巴河藕,食品雖微味不同”等詩句。

在寫景、記事、懷古之外,雅集祝壽、懷人贈答也是《合鈔》所收詩文的重要題材。一般而言,清末民初的大多數家集會收錄相當部分祝壽詩,《合鈔》也不例外,其收錄了汪姓族人祝壽詩數十首。同時,他們也留下了一定數量的懷念親人的詩詞。當然,追憶地方鄉(xiāng)賢、記錄同時賢間的交往也是家集必不可少的。見于《合鈔》中的除了前文提及的明末清初詩人杜濬外,王叔餘、朱日濬、徐行可、黃季剛等人亦數可尋見。

此外,《合鈔》中眾多詩文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時代的印記。作為大部分生活于晚清民國的作者而言,他們目之所見已迥異于先前的時代,當身處其間時,不免會多有感發(fā)。《合鈔》就有多篇詩文對輪船、火輪車、汽梯等新式事物進行描寫,亦有作者途徑上海、香港等地對當地風俗民情的記錄,如《滬上竹枝詞》《申江即目》《跑馬場歌》等。我們通過《消夏吟》序文“滬俗淫侈,夏日有夜花園為浮薄男女秘密窟,風俗之壞,莫此為甚,感而賦之”,就能一窺在西方文化沖擊下當時中國傳統(tǒng)士紳的態(tài)度。

“夫民函五常之性,系水土之情,風俗因是而成,聲音本之而異?!盵21]“文章藉山水而發(fā),山水得文章而傳,交相須也。”[22]成長生活于斯的汪姓族人們,所留下的詩文蘊含著深厚的地域社會文化因素。無論是個人的成長,還是藝文家族的形成,都離不開當時的社會現實。因而,后人出于敬宗收族的目的,編刊家集的這種文化自覺行為,在總結家族文化成就的同時,也為我們留存了一份獨特的地域文化記憶。

五、余論

《合鈔》盡管并不具有典型性,但其和晚清民國的大多數家集一樣,昭示出了中國文化綿綿不絕、前薪后火、息息相繼的內在動力。就黃岡以至湖北而言,其收錄的眾多詩文作者以及相當的文學藝術價值,已成為地方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詩文中所描繪或蘊含的信息,又為我們了解、研究地方社會發(fā)展、家族活動等多方面內容提供了很好的材料。即如前文所言,《合鈔》的編刊與整理,充分體現地方社會歷史文化生態(tài)的多樣性。

“中華文明的一個重要特征是經史傳統(tǒng)?!盵23]盡管儒家經典文本和思想在不同的歷史時期被不斷地詮釋,但總體而言,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經學傳統(tǒng)和史學傳統(tǒng)的影響仍延續(xù)到了今天,即便當下大多數人已不再去熟讀那些經典。以家集文獻的編纂為例,要理解這一地方鄉(xiāng)族的自覺文化行為,自然需要從傳統(tǒng)的禮儀文化,甚至“三禮”中去尋找源頭。因而,今天當我們去整理、研究這些經典之外的文獻時,實際上也是對經史傳統(tǒng)的堅守與延伸。

今天,當我們重新整理當年汪氏后人搜訪有年,掇拾于兵燹之余而成的《合鈔》,并將其納入到地方歷史文化視野中來進行考察時,無疑是對“一家之集非僅為一姓之書”的最佳詮釋。汪氏族人的這一文化自覺行為,真正得以融入到地方文化的構建中來,家國同構關系再次得到了體現。

注釋:

①與“家族”具有某些共同特征,而概念上又有所區(qū)別的是“宗族”,本文對二者未進行嚴格區(qū)分。

②“差序格局”理論為費孝通先生在《鄉(xiāng)土中國》一書中提出,指以個人為中心,按照與“己”遠近親疏的不同依次推將出去,形成一個有差等的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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