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干武
蘭干武,譜名藍(lán)干武,筆名田墀、田莊伯等。武漢人,現(xiàn)為國家一級美術(shù)師,《書法報》主編。系湖北省書畫研究會副主席、湖北省書畫家協(xié)會副主席、湖北傳統(tǒng)文化教育研究會副會長、中國作家書畫院院委、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新聞出版?zhèn)髅轿瘑T會委員、中國詩歌學(xu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曾被聘為北京大學(xué)、清華大學(xué)、山西師范大學(xué)、深圳大學(xué)、重慶師范大學(xué)、湖北經(jīng)濟學(xué)院等高校及研究機構(gòu)客座教授、研究員。
到了初三,年也過得差不多了。沒有必須去的地方,似乎也沒有什么人要來,便想著收拾一下屋子,然后寫寫字,也不算虛度時日吧。
今年天氣冷,書房的墨蘭和水仙都是含苞待放,倒是那盆紫牡丹開得正好。以前,我是不喜歡牡丹的,喜歡蘭草、菖蒲一類。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也喜歡牡丹、月季等花兒了。為什么不能喜歡呢?你看它開得多么嬌艷、嫵媚!其實,俗的是我們?nèi)?,與花何干?
我給每盆花噴了點兒水,希望這兩天能開出幾朵花來,也算應(yīng)個景吧。隨后,我開始臨帖。找個古人做伴,是最快活的事情:它可以把流水般的日子過成別樣的煙火,可以讓靈魂貼近空曠的寂靜,可以讓回憶沾滿墨香。
這些年因眼疾,很少寫小字,除了手稿、信札這類日常生活的書寫。它們沒有那么多講究,隨性而為即可。誠然,一個書法家不寫小字是不行的。我們常說眼高才能手高,當(dāng)然沒有錯。然而,事物總是有兩面性的。有時候手沒有到,眼也是不可能到的。所以,我常對學(xué)生們說,草書與小楷是每個寫字人要花大力氣打通的關(guān)隘。我自己盡管常犯眼疾,但仍然會隔三岔五臨寫小字。寫小字當(dāng)然是寫“二王”。是故,順手在案頭取過《十七帖》,順手翻開一頁,臨將起來。一臨,又是一番感慨。我臨的是其中一頁:“足下今年政七十耶?知體氣常佳,此大慶也。想復(fù)勤加頤養(yǎng)。吾年垂耳順……”這不是很巧嗎?我亦恰恰是到了“年垂耳順”之年。新年第一臨,竟然這么奇巧。難道是右軍先生有靈,從千年之外尋我而來?歷代書家都留下了許多經(jīng)典,是我們?nèi)≈槐M、用之不竭的寶藏。而右軍的“清貴”,則是我的最愛。
我想啊,這輩子能得右軍之皮毛,足矣。
壬寅正月初三子夜于東湖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