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更超
其實,風車早已入戲
海風吹得越大,它們轉(zhuǎn)得越賣力
如同犟驢的戲份,圍著石磨
賣力地出賣力氣
一波又一波的寒潮,像刀的戲份
刮過大地的皮膚,刮進骨頭
埋頭刮去里面的不合時宜
而大地忍受疼痛,從不發(fā)出聲音
夢
黑夜突然亮起燈光
我的腳像從水田的泥濘中拔出
走向夢的邊境線。一路上
我看見所有河水,流向黃昏
或者黃昏背后的黎明
一如我聽見白頭翁鳴叫
以及之后的蟬鳴
而我擁有足夠的毛孔
排出身體里的苦澀
聲帶反復(fù)振動,一首田歌
這些聲音如同星辰,照亮天空
風們穿過我的衣服
我知道它們有不同的昨天
但起風的時候,風車依舊轉(zhuǎn)動
像那個初戀時的姑娘
仿佛一直站在原地
綻放微笑和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