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喆雋
1906年的德國柏林,一個名叫威廉·弗里德里希·福格特的鞋匠(時年57歲),東拼西湊出一套二手的普魯士第一警衛(wèi)團上尉制服。10月16日早上,他穿著這套軍裝招搖過市,來到柏林西部普洛岑湖的軍隊泳池。他命令幾個剛剛完成換崗的士兵與他同行。不明就里的士兵不敢違抗這個頤指氣使的“長官”。于是,他們跟著福格特坐火車前往柏林附近的科佩尼克城(今柏林市西南的一部分)。福格特對士兵們說,他在執(zhí)行一項“特殊任務”。他們抵達后迅速“占領”了該地的市政廳——當?shù)貨]有駐軍,只有一個很小的警察站。隨后他以“德皇的名義”逮捕了當?shù)氐氖虚L和財政局局長,并沒收了3000多馬克,居然還開了收據(jù)。福格特把剩下的士兵分成兩組,其中一組押送“犯人”去柏林接受調查,另外一組則受命繼續(xù)留守在當?shù)?。“上尉”自己則換上常服,消失得無影無蹤。
10天后,福格特被警察抓獲。法庭判處他需要服刑到2016年。有意思的是,德皇威廉二世在1908年就赦免了他,理由是這件事說明德國軍隊“紀律嚴明、忠于職守”。這個故事后來被叫作“科佩尼克的上尉”。1956年,聯(lián)邦德國斯科默公司將這個故事拍成了電影。上海電影譯制廠在1985年將其譯制為中文版。1996年,科佩尼克市政廳前甚至豎起了一尊“冒牌上尉”的青銅雕塑。
軍隊在普魯士一直具有特殊地位,民眾對軍人和軍裝持有一種奇特而浪漫的想象。這樣一宗近乎“行為藝術”的犯罪之所以能夠得逞,不僅是因為犯罪者“藝高人膽大”,老百姓乃至底層士兵對一身軍裝如此順從,也耐人尋味。福格特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人海沉浮之后,將之理解為:“只看衣服,不看人?!?/p>
然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福格特在這一事件前曾經(jīng)服過刑,因為這段經(jīng)歷,他在家鄉(xiāng)找不到任何工作,投奔親戚卻沒法上戶口,甚至也拿不到護照出國謀生。于是他萌生了再次犯罪的念頭。電影中,“上尉”有一句臺詞是:“我也愛家鄉(xiāng),跟你一樣,跟大家一樣,但是家鄉(xiāng)首先要讓我生活,然后我才能為家鄉(xiāng)而死?!?/p>
(摘自《書城》)
如果一個人每天都很忙碌,就應該停下來,花一點時間思考,問題出在哪里。多數(shù)情況下,被動解決一個個措手不及的問題易造成忙碌。最高明的境界應該是提前發(fā)現(xiàn)問題,將隱患消滅在發(fā)生之前。這也是為什么“提出一個好問題”比“解決一個棘手問題”更為重要。
——吳建平《超級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