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應急管理研究的理論模型構建方法

2023-01-31 05:04
閱江學刊 2023年1期
關鍵詞:應急管理研究

童 星

突發(fā)事件種類繁多,事發(fā)環(huán)境差異懸殊,應對之策千差萬別,應對效果更有天壤之別,似乎很難通過案例分析來尋求一般規(guī)律。加之案例分析法固有的“軟肋”即對特殊案例的分析能否推出一般規(guī)律,在應急管理研究中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有鑒于此,筆者帶領研究團隊一直倡導“過程-結構”分析式的應急管理案例研究。(1)童星:《應急管理案例研究中的“過程-結構”分析》,《學海》,2017年第3期。使用“過程-結構”分析式案例研究的前提和難點就在于構建理論模型,解析事件發(fā)生和應對過程的結構。結合本研究團隊的以往工作實踐,在此探討構建理論模型、解析過程結構的方法。

一、“兩維四分”的類型學研究

風險災害危機演化及在對它的應急管理過程中,參與主體眾多,影響因素錯綜復雜;其實幾乎在所有領域,研究者都會面對紛繁復雜的研究對象,從一開始就需要按照某些標準對紛繁復雜的研究對象異中求同,分門別類,化繁為簡。按照某個標準一分為二,好像過于簡單;按照某些外部特征分為一系列并列的類別,似乎又流于形式,難得要領;而按照某兩個標準一交叉,將研究對象分為四類,往往會產(chǎn)生喜人的效果。學術史上就有許多運用這種“兩維四分”法獲得成功的典范。

1637年,法國大學者笛卡爾(1596—1650)發(fā)明了直角坐標系,他用呈直角相交的一條橫坐標和一條縱坐標將整個平面劃分為四個象限,從而將代數(shù)學中的數(shù)、方程與幾何學中的點、線一一對應,創(chuàng)立了解析幾何學,為現(xiàn)代數(shù)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與此相類似,在社會科學界則有馬克斯·韋伯(1864—1920)提出了理想類型分析框架。他以非理性和理性、低級和高級這兩個維度,將人的所有行動分為四種理想類型:習慣型行為(低級非理性)、情緒型行為(高級非理性)、工具理性行為(低級理性)、價值理性行為(高級理性)。經(jīng)濟學能夠很好地揭示人們的工具理性行為,但無力解釋人們的其他行為。

此后,由經(jīng)濟學發(fā)展而來的工商管理學科,也用“兩維四分”法進行一系列的類型學研究。比如,在對企業(yè)形象的研究中,以知名度、美譽度兩個維度,將所有的企業(yè)劃分為“高知名度高美譽度”“高知名度低美譽度”“低知名度高美譽度”“低知名度低美譽度”四種類型;又如,在對領導行為的研究中,以關注工作效率和關注人際關系兩個維度,將所有的領導行為劃分為四大類,并由此概括出自“高關注工作效率、低關注人際關系”起,經(jīng)“高關注工作效率、高關注人際關系”,再經(jīng)“低關注工作效率、高關注人際關系”,到“低關注工作效率、低關注人際關系”的“領導生命周期”理論。有意思的是,在對領導行為做“兩維四分”類型學研究的基礎上,1964年,羅伯特·布萊克和簡·莫頓進一步對關注工作效率和關注人際關系兩個維度做更細致的量化分析,按照不同量級分別賦予0-10分,提出“管理方格”理論,終因含“九九八十一”個方格而流于煩瑣,中看不中用。最后還是將所有的領導行為歸結為5種類型:貧乏式領導(1.1型)、俱樂部式領導(1.9型)、專制式領導(9.1型)、理想式領導(9.9型)和小市民式領導(5.5型)。其中前四種分別是四個象限的典型代表,最后一種則對應著直角坐標系的原點,這也反襯出“兩維四分”的普適管用。

在對人們所有行為進行研究的社會學中也有同樣的例證。如默頓(1910—2003)以組織“目標-規(guī)范”“成功-失敗”兩個維度,將人們的行為劃分為“遵從”(以符合規(guī)范的行為實現(xiàn)組織目標)、“儀式主義”(以符合規(guī)范的行為卻未能實現(xiàn)組織目標)、“失范”或“革新”(以不符合規(guī)范的行為實現(xiàn)組織目標)、“隱退”或“反叛”(以不符合規(guī)范的行為且未能實現(xiàn)組織目標)四大類。值得提及的是,默頓的研究在第三第四兩類中又各自細化出兩種亞類型:在“以不符合規(guī)范的行為實現(xiàn)組織目標”這個類別中,如果其行為后來被修改了的組織規(guī)范所吸納,就是“革新”,即帶來了組織規(guī)范的創(chuàng)新,否則仍是組織所持續(xù)反對的“失范”;在“以不符合規(guī)范的行為且未能實現(xiàn)組織目標”這個類別中,如果提出全新的組織目標,就是“反叛”,否則就是“隱退”。默頓之所以做這種細化,乃是因為組織目標一經(jīng)設定往往長期穩(wěn)定,而組織認可的行為規(guī)范則會與時俱進,變動性較大。行為規(guī)范一旦變動,那么對失范行為的負面評價也會轉變?yōu)榘勈降摹案镄隆?;一旦以提出全新的組織目標來否定既有的組織目標,那么消極的“隱退”就成了積極的“反叛”,必然遭到組織的圍剿。

在應急管理研究中,我們也自覺地用兩維四分法構建了一些分析框架進行類型學研究。比如在對群體性事件的研究中,如圖1所示,按照有沒有人組織策劃、參與者有沒有直接的利益訴求兩個維度,將所有的群體性事件劃分為“有組織有直接利益訴求”“有組織無直接利益訴求”“無組織有直接利益訴求”“無組織無直接利益訴求”四大類,分別研究它們各自的特征及其演化過程,分析它們之間的相互轉化及所需條件,設計應對它們的不同策略。(2)童星、張海波:《群體性突發(fā)事件及其治理——社會風險與公共危機綜合分析框架下的再考量》,《中國社會科學內刊》,2007年第5期。

圖1 群體性事件的類型分析

又如在對風險評估的研究中,如圖2所示,按照風險是內在的還是外溢的、風險演化依據(jù)的是自然規(guī)律還是社會規(guī)律,將所有的風險劃分為“內在的依據(jù)社會規(guī)律起作用”的經(jīng)濟風險、“內在的依據(jù)自然規(guī)律起作用”的技術風險、“外溢的依據(jù)自然規(guī)律起作用”的環(huán)境風險、“外溢的依據(jù)社會規(guī)律起作用”的穩(wěn)定風險,從而概括出經(jīng)濟風險評價、技術安全評估(簡稱安評)、環(huán)境影響評價(簡稱環(huán)評)、社會風險評估(簡稱穩(wěn)評)的不同特征,梳理出它們各自所遵循的原則和所使用的方法。(3)張樂、童星:《重大鄰避設施決策風險評價的關系譜系與價值演進》,《河海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3期。

圖2 待評估風險的類型分析

再如在對鄰避設施和鄰避型群體性事件的類型分析中,如圖3所示,按照不確定性高低和預期損失大小兩個維度,將其劃分為四類:污染類(高預期損失-低不確定性)、風險集聚類(高預期損失-高不確定性)、心理不悅類(低預期損失-低不確定性)、污名化類(低預期損失-高不確定性)。(4)陶鵬、童星:《鄰避型群體性事件及其治理》,《南京社會科學》,2010年第8期。

圖3 鄰避式設施的類型分析

在關于地方政府應急能力評估的研究中,如圖4所示,我們發(fā)現(xiàn),解讀政府能力有兩種視角,一是絕對視角,即將自己的目標轉化為現(xiàn)實的能力,二是相對視角,即適應環(huán)境的能力;同時,政府應急能力又是政府能力之一種,它需要有政府一般能力的支撐,于是應急能力又有現(xiàn)實能力與潛在能力的區(qū)分。把這二者一交叉,就有了政府應急能力的四種理想類型。(5)張海波、童星:《應急能力評估的理論框架》,《中國行政管理》,2009年第4期。其中,“絕對-現(xiàn)實”能力,表征為“一案三制”的建立健全程度;“相對-現(xiàn)實”能力,表征為針對特定風險的應急功能設置的數(shù)量與質量;“絕對-潛在”能力,表征為財政能力或應急物資的生產(chǎn)能力;“相對-潛在”能力,則以政府轉變經(jīng)濟增長方式的努力或在環(huán)境治理、節(jié)能減排上的財政投入為表征。

圖4 政府應急能力的類型分析

此外,在關于應急響應中疏散轉移群眾的研究中,如圖5所示,也可以按照有無上級命令、有無疏散轉移行動這兩個維度,建立“兩維四分”類型分析框架。(6)陶鵬、童星:《中國基層政府應急疏散行為模式——基于多案例比較分析》,《中國地質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4期。

圖5 應急疏散行為的類型分析

當然,在做類型學研究時,必須立足于研究對象自身的實際及其特征,而不能刻意地硬往“兩維四分”的模子里套。比如上述默頓對人們行為的分類研究中,在做了“兩維四分”以后,又對其中的兩類分別做了進一步的“亞類型”分析;再如“管理方格理論”將處于原點位置的“小市民式領導”和四個象限并列,都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二、循環(huán)往復的過程論研究

如果說“兩維四分”的類型學研究是將空間中并存的諸多研究對象納入“直角坐標系”予以分門別類研究的話,那么從時間維度就可以將研究對象視為一個演進的過程予以考察,揭示其變化發(fā)展的特質與規(guī)律。應急管理學界歷來有重視過程論研究的傳統(tǒng)。斯蒂文·芬克(Steven Fink)運用醫(yī)學術語將危機過程比擬成以下四個階段:征兆期(prodromal)、暴發(fā)期(breakout or acute)、延續(xù)期(chronic)、痊愈期(resolution),從而提出了著名的危機“生命周期理論”。(7)薛瀾:《危機管理——轉型期中國面臨的挑戰(zhàn)》,清華大學出版社,2003年。在此基礎上,羅伯特·希斯(Robert Heath)提出了危機管理的“4R”模型:縮減(reduction)、預備(readiness)、反應(response)、恢復(recovery);(8)羅伯特·希斯:《危機管理》,王成、宋炳輝、金瑛譯,中信出版社,2004年。伊凡·米托夫(Ian Mitroff)則將危機管理劃分為5個階段:信號識別、探測和預防、損失控制、恢復、學習。(9)Ian I. Mitroff,“Crises as ill-structured messes”,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view, vol.6(2004).

不僅應急管理學界如此,應急管理實務主管部門也是如此。在美國,1979年成立聯(lián)邦應急管理署(FEMA),就將應急管理循環(huán)確定為減緩、準備、響應、恢復等四個階段;2001年“911”事件后,又在最前端增加了“預防”階段。在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發(fā)事件應對法》也將應急管理的全過程概括為預防與準備、預警與監(jiān)測、救援與處置、善后與恢復等四個階段。

我們繼承了應急管理學界與實務主管部門這種重視過程論研究的傳統(tǒng),通過將社會科學視角的“風險”、工程技術視角的“災害”、管理學視角的“危機”和應急管理實務視角的“突發(fā)事件”等核心概念予以整合,如圖6所示,提出了“風險-災害(突發(fā)事件)-危機”演化的解釋框架。(10)童星、張海波:《基于中國問題的災害管理分析框架》,《中國社會科學》,2010年第1期。按照這一解釋框架,風險、災害(突發(fā)事件)、危機是前后相繼的連續(xù)演化過程:突發(fā)事件就是災害,它們都是原先潛在風險的暴發(fā),所有的危機也都是由災害(突發(fā)事件)發(fā)展而來的;但并非所有的風險都會暴發(fā)為災害(突發(fā)事件),也并非所有的災害(突發(fā)事件)都會演化為危機,其間充滿了不確定性。

圖6 風險-災害(突發(fā)事件)-危機演化連續(xù)統(tǒng)

解釋世界的目的在于改造世界,如圖7所示,相應地,我們又提出了“風險治理-災害救援(應急處突)-危機管理”的全過程應對體系。(11)童星、張海波:《基于中國問題的災害管理分析框架》,《中國社會科學》,2010年第1期。

圖7 應急管理全過程應對體系

2014年,黨中央提出了總體國家安全觀;2015年,全國人大常委會頒布實施《國家安全法》。從此,應急管理不再被簡單地認定為對突發(fā)事件的被動應對,而被視為公共安全治理,其本質在于公共安全體系的建設與完善。原先應急管理領域的工作往往停留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前難以規(guī)劃,事后又難以評價;當把應急管理視為公共安全治理以后,就可以對公共安全體系建設事前進行規(guī)劃,對公共安全治理的效果事后進行評價,以在客觀上改善公共安全狀況,在主觀上增強人民群眾安全感。

這樣一來,如圖8所示,上述應急管理全過程應對體系就可以細化為公共安全治理模型。(12)童星:《中國應急管理的演化歷程與當前趨勢》,《公共管理與政策評論》,2018年第6期。

圖8 公共安全治理三階段九環(huán)節(jié)

盡管應急管理的端口應當前移、收官應當后延,但既然是應“急”管理,那就不可能無限制地前移和后延,因此它包括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突發(fā)事件沒有發(fā)生時的“準備”,突發(fā)事件發(fā)生時的“響應”,一旦實現(xiàn)消除突發(fā)事件消極后果、“恢復”原先秩序的目標,應急管理階段即告結束。危機管理階段旨在從管理者的角度找到出問題的根源,從而挖掉“病根”,鏟除“土壤”,防止此類問題的再次發(fā)生,它也包括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一是認真的“調查”,找出導致問題的原因,包括人為因素和非人為因素、直接原因和非直接原因,等等;二是精準的“問責”,針對調查的結果,既對相關責任人問責,也對非人為因素和非直接原因問責;三是科學的“改進”。至于早期的風險治理階段,也包括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一是風險“識別”,識別概率大的乃至“灰犀?!笔降娘L險依靠經(jīng)驗,識別概率小的乃至“黑天鵝”式的風險則依靠想象;二是風險“評估”,對識別出來的風險運用各種科學方法予以評估;三是針對風險評估的結果,分別采用“消”(消除)、“減”(減輕)、“防”(預防)、“緩”(緩解)等不同的治理措施。上述三個階段九個環(huán)節(jié),形成一個循環(huán)往復的廣義應急管理全過程。

“風險-災害(突發(fā)事件)-危機”本身的演化是循環(huán)往復的過程,包含風險治理、應急管理、危機管理在內的廣義應急管理也是循環(huán)往復的過程,按照控制論的觀點,自然就分為開環(huán)和閉環(huán)兩種,區(qū)分的標志就在于有無反饋機制。如圖9所示,沒有反饋機制的是開環(huán)控制系統(tǒng),效率低,準確度也低;有反饋機制的則是閉環(huán)控制系統(tǒng),效率高,準確度也高。這種開環(huán)和閉環(huán)的區(qū)分,貫穿于整個廣義應急管理全過程。僅以風險治理中對風險問題的確定而言,就可以區(qū)分為開環(huán)的“命令-控制型”管理結構和閉環(huán)的“適應型”管理結構。(13)童星:《以網(wǎng)絡型治理應對系統(tǒng)性風險》,《工程研究》,2015年第2期。

圖9 風險治理的開環(huán)與閉環(huán)管理結構

三、對立統(tǒng)一互動的矛盾分析法

對立統(tǒng)一是辯證法三大基本規(guī)律之首。德國古典哲學集大成者黑格爾(1770—1831)不僅將矛盾分析法運用于自然界和社會的幾乎所有領域,而且構建了由一系列“正-反-合”命題構成的從絕對觀念生成整個世界的包羅萬象的哲學體系——《邏輯學》。

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二版“跋”中,一方面公開承認自己是黑格爾的學生,并且“有些地方我甚至賣弄起黑格爾特有的表達方式”,即運用了辯證法;另一方面又強調,“我的辯證方法,從根本上來說,不僅和黑格爾的辯證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爾看來,思維過程,即他稱為觀念而甚至把它變成獨立主體的思維過程,是現(xiàn)實事物的創(chuàng)造主,而現(xiàn)實事物只是思維過程的外部表現(xiàn)。我的看法則相反,觀念的東西不外是移入人的頭腦并在人的頭腦中改造過的物質的東西而已?!?14)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24頁。

馬克思的科學巨著《資本論》,從頭至尾貫穿了對立統(tǒng)一的矛盾分析法。其第一卷第一篇第一章“商品”,就揭示了商品具有的四對內在矛盾,即“商品內在的使用價值和價值的對立,私人勞動同時必須表現(xiàn)為直接社會勞動的對立,特殊的具體的勞動同時只是當作抽象的一般的勞動的對立,物的人格化和人格的物化的對立”(15)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33頁。;商品內在矛盾的外在形式則是使用價值形式和價值形式的矛盾。在《資本論》全書的末尾,即第三卷第七篇中,在揭露出資本剝削勞動的秘密之后,馬克思還是高度肯定了資本主義生產(chǎn)方式相對于以往各種剝削制度的進步的一面:“它榨取剩余勞動的方式和條件,同以前的奴隸制、農(nóng)奴制等形式相比,都更有利于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有利于社會關系的發(fā)展,有利于更高級的新形態(tài)的各種要素的創(chuàng)造?!?16)馬克思:《資本論》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925-926頁。當然,資本主義的出現(xiàn)絕不意味著歷史的終結。馬克思以其特有的歷史洞察力,深刻闡明了必然王國與自由王國、物質生產(chǎn)與人的發(fā)展、資本主義社會與未來新社會之間對立統(tǒng)一的辯證關系:“自由王國只是在由必需和外在目的規(guī)定要做的勞動終止的地方才開始;因而按照事物的本性來說,它存在于真正物質生產(chǎn)領域的彼岸。……自然必然性的王國會隨著人的發(fā)展而擴大,因為需要會擴大;但是,滿足這種需要的生產(chǎn)力同時也會擴大。這個領域內的自由只能是:社會化的人,聯(lián)合起來的生產(chǎn)者,將合理地調節(jié)他們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把它置于他們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統(tǒng)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無愧于和最適合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進行這種物質變換。但是不管怎樣,這個領域始終是一個必然王國。在這個必然王國的彼岸,作為目的本身的人類能力的發(fā)展,真正的自由王國,就開始了。但是,這個自由王國只有建立在必然王國的基礎上,才能繁榮起來。工作日的縮短是根本條件?!?17)馬克思:《資本論》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926-927頁。所以,列寧評價道:“雖說馬克思沒有遺留下‘邏輯’(大寫字母的),但他遺留下‘資本論’的邏輯”,“在‘資本論’中,邏輯、辯證法和唯物主義認識論都應用于同一門科學。”(18)《列寧全集》第38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第357頁。

毛澤東和馬克思一樣,也是辯證法的大師,他不僅專門寫了一本哲學著作《矛盾論》,而且運用一分為二、對立統(tǒng)一的方法,解決了中國革命中的一系列難題。例如,在日本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的第二年(1938年),國內截然相反的“亡國論”和“速勝論”各行其道,毛澤東則獨辟蹊徑,撰寫了《論持久戰(zhàn)》。他從分析中日雙方的長處和短處入手,指出“日本的長處是其戰(zhàn)爭力量之強,而其短處則在其戰(zhàn)爭本質的退步性、野蠻性,在其人力、物力之不足,在其國際形勢之寡助”;“中國的短處是戰(zhàn)爭力量之弱,而其長處則在其戰(zhàn)爭本質的進步性和正義性,在其是一個大國家,在其國際形勢之多助”。中日雙方的這些特征決定了“戰(zhàn)爭的持久性和最后勝利屬于中國而不屬于日本”。因而“亡國論是不對的,速勝論也是不對的”。在此基礎上,毛澤東科學地預測了抗日戰(zhàn)爭將“表現(xiàn)于三個階段之中。第一個階段,是敵之戰(zhàn)略進攻、我之戰(zhàn)略防御的時期。第二個階段,是敵之戰(zhàn)略保守、我之準備反攻的時期。第三個階段,是我之戰(zhàn)略反攻、敵之戰(zhàn)略退卻的時期。”(19)《毛澤東選集》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6年橫排本,第438、439、440、447、452頁。后來,中日雙方的戰(zhàn)事演進完全驗證了毛澤東的分析和預測。

既然對立統(tǒng)一規(guī)律具有客觀普遍性,那么對立統(tǒng)一互動的矛盾分析法在風險災害危機研究中也就大有用武之地。任何風險災害危機,都是致災因子和承災體雙方相互作用的結果。致災因子作為危險源,乃是引發(fā)風險災害危機的源頭;承災體之所以成為承災體,就是因為其本身存在著程度不同的脆弱性,即暴露在危險源面前且無力應對,從而遭到損失和傷害。二者缺一就構不成“風險-災害-危機”,應急管理就是分析和解決二者矛盾,探尋并保障安全的過程。而對安全的研究,又有科技工程和人文社科兩種不同的視角,它們又是對立統(tǒng)一的:前者從人與物、人與自然、人與技術的關系中探尋和保障“安全”(safety),后者從人與人的關系中探尋和保障“安全”(security)。對于致災因子危險源的認知和分類,科技工程研究日益技術化、實證化,人文社科研究日益敘事化、構建化,二者越來越分道揚鑣;但這兩種研究又在隱患排查治理、風險地圖制作、風險評估深化、應急預案優(yōu)化等方面合作互補。對于承災體脆弱性的認知和分類,科技工程研究關注“技術-工程-自然”要素,形成了“風險-危險”模型,人文社科研究關注“結構-功能-制度-文化”要素,形成了“壓力-釋放”模型,二者迥異;但它們在脆弱性的指標化和量化,以及脆弱性區(qū)域制圖等方面也取得共識,做出各自有益的貢獻。而作為對致災因子和承災體對立、統(tǒng)一、互動關系予以概括的“韌性”概念則具有綜合性,從防災減災角度來講,它反映了“人、家庭、社區(qū)、城市乃至國家面對周期性突發(fā)事件時,以減低長期易損性和促進包容性發(fā)展的方式,來抵御、適應災害的沖擊和影響并予以恢復的能力”。(20)童星:《“災害”研究的四個關鍵觀念——多學科透視下的公共政策意涵》,《南國學術》,2018年第4期?,F(xiàn)在有些關于社區(qū)韌性或城市韌性的研究和測量,拋開致災因子,將韌性視為承災體自身內在的一種屬性,這恐怕就走進了研究的誤區(qū)。

我們對常態(tài)應急管理和非常態(tài)應急管理及其相互關系的研究,也遵循了矛盾分析法。早在構建“一案三制”應急管理體系之初,我國就確立了“統(tǒng)一領導、綜合協(xié)調、分類管理、分級負責、屬地管理為主”的應急管理體制,然而在實踐中又先后經(jīng)歷了由各級政府綜合部門(辦公廳、室)應急辦統(tǒng)管,到應急部、衛(wèi)健委、公安部分別主管不同類型公共突發(fā)事件的專業(yè)化管理,再到政府聯(lián)防聯(lián)控、社會群防群控的舉國體制應對新冠疫情等三個階段。依據(jù)我國應急管理的實踐發(fā)展,可以看出,盡管相對于政府日常的常態(tài)管理而言,所有的應急管理都屬于非常態(tài)管理,但應急管理本身也可以再劃分為常態(tài)和非常態(tài)兩種。2018年黨和國家領導機構改革后,我國從總體上講,實施的是常態(tài)應急管理,2020年對新冠肺炎疫情的應對則采用了非常態(tài)應急管理。常態(tài)應急管理依托科層制的政府架構,堅持分類管理、分級負責的原則,適用于發(fā)生概率較高、破壞性后果一般的公共突發(fā)事件;非常態(tài)應急管理則不拘于科層制的政府架構,堅持統(tǒng)一領導、綜合協(xié)調的原則,適用于發(fā)生概率極低、破壞性后果又極大的公共突發(fā)事件。(21)童星:《兼具常態(tài)與非常態(tài)的應急管理》,《廣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2期。日常管理與應急管理,常態(tài)應急管理與非常態(tài)應急管理,它們之間既對立又統(tǒng)一,既會也需要相互轉化。政府究竟實施何種管理形式,采用何種管理體制,又如何在它們之間及時切換、無縫銜接,完全取決于“風險-災害-危機連續(xù)統(tǒng)”辯證演化的客觀進程。

四、“三國演義”式的多主體結構研究

通常情況下,社會科學的研究對象都不是被動的,而是具有不同程度能動性的“主體”,且其數(shù)量眾多。古語曰:三人為眾。兩人之間的關系比較簡單,增加了一個人,三人之間的相互關系就變得復雜多了。夫妻兩人之間出現(xiàn)了“第三者”,立即引出許多人間悲喜??;春秋末年韓、趙、魏三家列卿“分晉”,開啟了烽火連綿的戰(zhàn)國時代;西漢末年,出現(xiàn)了曹操、劉備、孫權三強割據(jù),進入了魏蜀吳“三國演義”。從“二”跨到“三”,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飛躍。《毛澤東選集》第一卷第一篇《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開宗明義:“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22)《毛澤東選集》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6年橫排本,第3頁。這就引出了敵我友三方及其相互關系。毛澤東在《〈共產(chǎn)黨人〉發(fā)刊詞》中說:“統(tǒng)一戰(zhàn)線,武裝斗爭,黨的建設,是中國共產(chǎn)黨在中國革命中戰(zhàn)勝敵人的三個法寶”,(23)《毛澤東選集》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6年橫排本,第597頁。就是分別處理友我關系、敵我關系、我我關系的基本經(jīng)驗。

由此,在社會科學研究中就有了“三國演義”式的敘事方式。其中,運用最多、影響最大的分析框架顯然是國家、市場、社會的“三分法”。在國家、市場、社會三大領域中,分別有政府、企業(yè)、社會組織三大主體。政府的運行遵循行政邏輯,以“權力”為中心;企業(yè)的運行遵循市場邏輯,以“資本”為中心;社會組織的運行遵循自治邏輯,以“人”為中心。在國家、市場、社會的三元分析框架中,出現(xiàn)了國家與市場(政府與企業(yè))、國家與社會(政府與社會組織)、市場與社會(營利機構與非營利機構)之間種種不同的對立統(tǒng)一關系,包括合作與競爭、補臺與掣肘、自律與他律,等等;加上國家領域里政府并非鐵板一塊,不同層級的政府之間、同一層級的不同政府之間、同一政府的不同部門之間關系錯綜復雜;市場領域里千千萬萬的企業(yè)之間更是有著令人眼花繚亂、大大超出常人想象力的關系,諸如競爭、合作、共生、依附、參股、控股、兼并、并購、委托代理、法人代表與實際控制人,等等,不一而足;社會領域里不同的社區(qū)、不同的社會組織、不同的群體、不同的個人之間利益不一、認知不同、偏好各異、親疏有別。在這個三元分析框架中,登場的人物、發(fā)生的事件、講述的故事,其生動、精彩的程度遠非《三國演義》所能相比。

國家、市場、社會的三元結構,運用在福利領域的研究中,就產(chǎn)生了“福利多元主義”理論;用在治理領域的研究中,就產(chǎn)生了“多元合作治理”理論。同樣,它也可以用到應急管理領域的研究中。比如有學者將社會狀態(tài)分為常態(tài)、應急態(tài)、轉換態(tài)三種,相對于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常態(tài)和以問題為導向的應急態(tài),轉換態(tài)的本質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治理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對轉換態(tài)的治理,既區(qū)別于常態(tài)中的平常心“治未病”方法,也不同于應急態(tài)中的集中力量“下猛藥”方法,而需要兼用這兩種方法之所長,綜合施策。(24)劉一弘、高小平:《風險社會的第三種治理形態(tài)——“轉換態(tài)”的存在方式與政府應對》,《政治學研究》,2021年第4期。

我們在應急管理研究中就常采用“三國演義”式的敘事方式。例如,在對群體性事件的研究中,我們反復碰到涉及政府、企業(yè)老板、員工之間的三角關系,政府、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購房者之間的三角關系,政府、執(zhí)法人員、老百姓之間的三角關系,等等。以政府、企業(yè)老板、員工的關系為例,如圖10所示。(25)童星:《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八議——基于社會風險視角》,《公共管理學報》,2012年第4期。市場經(jīng)濟較為發(fā)達、法治較為健全的國家,經(jīng)過近兩百年自然歷史過程的演進,形成了穩(wěn)定的“政府-老板-員工”的“三角結構”(如圖10右);我國在計劃經(jīng)濟年代建立了“政府-企業(yè)-員工”的“直線結構”(如圖10左);改革開放以來,通過招商引資、企業(yè)改制等一系列變遷,演化成“政府-老板-員工”的“不完全三角結構”(如圖10中)。運用這一模型,可以解釋清楚不同國家之間以及我國改革開放前后不同的政府、企業(yè)老板、員工之間的關系。

圖10 政府、企業(yè)老板、員工相互關系

又如,通過對案例梳理可以發(fā)現(xiàn),鄰避沖突事件中各行動者行動邏輯實際上是被“價值-理性-權力”之鏈的交互作用所推動,如圖11所示。行動者秉持的價值觀念直接影響其對某一事件的定性;作為理性人,行動者會進行理性權衡,理性權衡的外在表現(xiàn)正是行動者不同策略的運用;價值理念對立在理性的調節(jié)下是否會演變?yōu)楝F(xiàn)實沖突,還受到行動者權力運作的制約。這里的權力不僅指政府的威權,也包含了與之對應的其他公民的權利。權力運作決定著抗爭或者反制措施是否發(fā)動、何時發(fā)動?相應地,權力和權利之間的消長關系也影響著行動者的理性權衡與策略轉換。單一行動者的“價值-理性-權力”鏈條并不能左右整個“鄰避式”抗爭走向縱深化,如表1所示,兩個及以上行動者表現(xiàn)出的行動策略的聯(lián)合與分化,在權力制約與權力平衡訴求的作用下,“鄰避”抗爭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沖突烈度,又存在著溝通與妥協(xié)的張力。(26)張樂、童星:《價值、理性與權力:“鄰避式抗爭”的實踐邏輯——基于一個核電站備選廠址的案例分析》,《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14年第1期。

圖11 “價值-理性-權力”之鏈

表1 鄰避沖突中行動者的行動邏輯

五、類比式的模型建構

《論語》中的《述而》篇曰:“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狈?,即類推。由此而來的成語“舉一反三”,就是比喻善于類比,觸類旁通。由于類比是由已知推導出未知,因而通常表現(xiàn)為兩種情況。一種是用日常生活中人們較為熟悉的現(xiàn)象和常識來比喻研究中的新發(fā)現(xiàn)。如社會學大師費孝通提出的“差序格局”模型。他把西洋社會中的人際關系稱為“團體格局”,就像“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中國鄉(xiāng)土社會的人際關系則呈“差序格局”,“好像把一塊石頭丟在水面上所發(fā)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紋。每個人都是他社會影響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27)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費孝通文集》第5卷,群言出版社,1999年,第334頁。另一種類比則是借用其他起步較早、發(fā)展得較為充分的學科成果,來探索新的研究領域,創(chuàng)建新的學科。如社會學的誕生就是如此。實證哲學和社會學的創(chuàng)建者孔德(1798—1857),借用當時已經(jīng)相當成熟的實證學科物理學,企圖創(chuàng)建“社會物理學”,后來才改稱“社會學”;還模仿物理學中“靜力學”的方法研究社會結構,將其研究成果稱為“社會靜力學”,模仿物理學中“動力學”的方法研究社會變遷,將其研究成果稱為“社會動力學”。社會學的另一位創(chuàng)建者斯賓塞(1820—1903),則比照當時較為成熟的生物學,提出了“社會有機論”,用生物有機體比附社會有機體。

應急管理是一個要素眾多、過程復雜的體系,“一案三制”就是對這一體系的一種概括,“全災種、全周期、多主體”也是對這一體系的一種概括。我們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應急管理體系的各個部分的發(fā)展很不平衡,各自所扮演的角色和所發(fā)揮的作用差異很大。聯(lián)想類比一下,自然界中的彗星與此很相似,各個部分的質量密度、光亮程度都極其懸殊,“慧核”部分體積極小,卻集中了整個彗星99.9%以上的質量,亮度也極高;而“彗尾”部分則反之,體積極大,質量極小,亮度極低。有鑒于此,如圖12所示,可以建構我國應急管理的“彗星結構”模型。(28)張海波、童星:《中國應急管理結構變化及其理論概化》,《中國社會科學》,2015年第3期。

圖12 彗星

應急管理的結構包含了但不局限于“一案三制”。依視野廣闊尺度從大到小排列,在社會變遷尺度上,應急管理結構表現(xiàn)為應急管理、公共危機治理、社會風險治理這三者的關系;在治理轉型尺度上,應急管理結構表現(xiàn)為政府機構、私人部門和社會組織(包括相對于政府而言的非政府組織與相對于企業(yè)而言的非營利組織)在應急管理中的角色、功能和相互關系;在政府架構尺度上,應急管理結構表現(xiàn)為縱向的不同層級政府之間的府際關系、橫向的政府不同部門之間的部門關系,以及臨時應急機構(指揮部)與常設管理機構之間的關系;在政策體系尺度上,應急管理結構表現(xiàn)為剛性、效力高、相對穩(wěn)定的法律法規(guī)和彈性、效力相對低、易于隨情勢變化而調整的應急預案之間的關系;在運行機制尺度上,應急管理結構表現(xiàn)為應急管理循環(huán)中“預防”“減緩”“準備”“響應”“恢復”等各階段的角色、功能與相互關系。上述五種結構中,后三種基本雷同于“一案三制”,(29)政府架構尺度上的結構相當于應急管理體制,政策體系尺度上的結構相當于應急管理預案和法制,運行機制尺度上的結構則相當于應急管理機制。前兩種則超越了“一案三制”。

基于這樣的結構分析,如圖13所示,我們發(fā)現(xiàn):(1)社會變遷尺度上的應急管理,治理轉型尺度上的政府應急管理,政府架構尺度上的綜合應急管理,政策體系尺度上的應急預案,運行機制尺度上的救援與處置均超前發(fā)展,相當于“慧核”,而救援與處置又是“彗核”中最突出的部分。(2)社會變遷尺度上的公共危機治理和社會風險治理,治理轉型尺度上的私人部門和社會組織參與,政府架構尺度上的分災種管理(含減災、安監(jiān)、疾控、食安等),政策體系尺度上的應急法制,運行機制尺度上的預防與準備、預警與監(jiān)測均發(fā)展滯后,相當于“彗尾”。(3)彗星具有兩個顯著的物理特征,一是速度反差,彗核運行速度越快,彗尾拉得越長,彗尾就越滯后于彗核;二是亮度反差,彗核越“高亮”,彗尾就越顯得“灰暗”,越容易被忽視。以彗星的這兩個物理特征類比中國應急管理“彗星”結構的政策效應,非常準確形象。

圖13 應急管理的“彗星結構”

值得指出的是,類比作為論證方式是有嚴重缺陷的,其結論帶有或然性,并不具備必然性。《呂氏春秋》中既提出了“類固相召”,即同類事物可以相推;又提出了“類固不必可推知”,就是說鑒于事物聯(lián)系的復雜性,類推出的結果不一定可靠。對于前者,該書的《應同》篇闡述道:“類固相召,氣同則合,聲比則應。鼓宮而宮動,鼓角而角動。平地洼水,水流濕;均薪施火,火就燥;山云草芥,水云魚鱗,旱云煙火,雨云水波,無不皆類其所生以示人?!睂τ诤笳?,該書的《別類》篇則強調:“物多類然而不然。夫草有莘有藟,獨食之則殺人,合食之則益壽。……物固不必,安可推也?!鳖惐人罁?jù)的類,往往只是現(xiàn)象神似卻沒有觸及本質。但是,類比法仍然不失為啟迪人們思維探索的有效工具,它能夠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有利于發(fā)現(xiàn)、發(fā)明、創(chuàng)造??茖W史上許多假說的提出都是得益于類比法,然后經(jīng)過嚴格的科學實驗和邏輯論證,方才成為科學的定律和理論。所以,著名天文學家開普勒說:“我珍視類比勝過任何別的東西,它是我最可信賴的老師,它能揭示自然界的秘密。”(30)轉引自《邏輯學辭典》,吉林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596頁。

猜你喜歡
應急管理研究
棗前期管理再好,后期管不好,前功盡棄
人民的期盼就是應急青年的使命
FMS與YBT相關性的實證研究
遼代千人邑研究述論
完善應急指揮機制融嵌應急準備、響應、處置全周期
視錯覺在平面設計中的應用與研究
EMA伺服控制系統(tǒng)研究
應急管理部6個“怎么看”
國際新應急標準《核或輻射應急的準備與響應》的釋疑
“這下管理創(chuàng)新了!等7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