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 付有祥

普惠與造富時代的奢華之間，可以有諸多言說。

堅持精益求精，把提供優(yōu)質產品放在首要位置，提高供給能力水平，著力打造更多體現文化內涵、人文精神的旅游精品，提升中國旅游品牌形象。堅持標準化和個性化相統(tǒng)一，優(yōu)化旅游產品結構、創(chuàng)新旅游產品體系，針對不同群體需求，推出更多定制化旅游產品、旅游線路，開發(fā)體驗性、互動性強的旅游項目?！丁笆奈濉甭糜螛I(yè)發(fā)展規(guī)劃》這樣說。

似乎，我們能以此為解。

2021年，像是在將冷將熱的天兒里給點得了兩把火，兩件事情的出現，忽然就“極難得”地暴燃著大溫暖了給延宕如繚繞淡霧的疫情輕籠著的中國經濟生活。

一件是7月3日，一趟載有92名全國各地游客和7名旅行社工作人員的編序Y939次，投資約5000萬元打造的豪華旅游專列——“新東方快車”列車從烏魯木齊站出發(fā)，開啟了新一年度的大美豪華絲路游。一時間，尤其是在一些旅行社網頁和自媒體上，輿論峰起，稱其是“史上超豪華專列”“中國最豪華的一輛列車”“中國迄今為止最豪華的專列”等等，贊之“堪稱火車界的勞斯萊斯”，說這列“與國際接軌的新東方快車”擁有“至尊金鉆與豪華藍鉆兩種車型”，“衛(wèi)浴設施一應俱全”，有著“最舒適的住宿環(huán)境”，可以憑“最新的減震系統(tǒng)使你安靜入睡”，是“移動的星級賓館”，歡呼它“終于取代了只為外國人服務的東方列車，向國人敞開了大門”。不斷涌現的媒體報道繼續(xù)描述：“乳白色車身，涂著‘UR’標記，奔馳在隴海鐵路、蘭新鐵路及新疆南北疆鐵路線上?！碧貏e是關于其價格的一系列特撩人的羅列，不知道是揪得了多少人的眼球去：“車票5萬一張卻最快售罄，”“最長行程14天，人均起步價3萬元+，”“至尊金鉆車廂｜可容納2人｜每人：￥52999元；全程單間：￥80999元/人｜1人獨享包廂?！敝T篇的宣傳畫頁和文章還描說：坐那快車里，客人們看著窗外湖水碧藍澄清的可可托海、世界藝術瑰寶敦煌莫高窟、神秘的樓蘭古國、“匯聚了世間所有純粹色彩的猶如上帝打翻了調色盤的喀納斯”和“巖石色彩絢麗多變的五彩灘”、“湖水清澈蔚藍的與天空同色的賽里木湖”、牛羊成群的“空中草原”那拉提，還有胡楊、戈壁等等“徐徐經過”，如是“一幅幅油畫景致就在眼前”，“沿途的風景都是精華中的精華?！?/p>

一件是在新東方快車發(fā)車三天后的7月6日晚，在新東方快車發(fā)車的遙遠的西天邊城市烏魯木齊另一邊的遙遠的東天邊哈爾濱，另一列豪華列車，呼倫貝爾號主題旅游列車，“披星戴月地亮相”，相向朝西發(fā)往海拉爾，抵達“夢開始的地方”。其豪華似乎是更令人“瞠目”。按照有關媒體的報道，“這是繼新東方快車之后投入運營的中國第二列豪華旅游火車?！钡鼌s是一下就將新東方快車“中國最貴火車的記錄”打破。作為“首推國內輕奢旅游列車‘天花板’”新品，其斥1億巨資打造，“開啟了一個火車之旅的全新時代。”有網媒評價說它與新東方快車比起來，是一列更“豪出認知的列車”，設至尊紫金景觀房、雅致鉑金景觀房和典雅黃金景觀房三種房型，全列僅22間全獨立衛(wèi)浴包房，為“中國迄今為止最豪華的旅游列車”，說“踏入列車，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子金錢的味道”，描述說它“以胡桃木為主格調，既優(yōu)雅又復古，仿佛穿越到上個世紀的歐洲電影，浪漫愜意盡在每一個細節(jié)”，“除了客房車廂，列車上還有餐飲車廂、客廳車廂、沙龍車廂，客廳車廂彌漫著民族特色和復古感覺，你可以和同道中人談天說地。”“列車貼心地考慮到天氣干燥這方面，洗漱間內配備了大牌護膚品。床品也是選擇了頂級國際酒店使用的同款品牌?！庇械拿襟w甚至感嘆起來，大嘆其“寬敞明亮的超大窗戶，從日升日落，從草原到雪地，是任何自然紀錄片都無法還原的壯觀，任你躺著、坐著、趴著，用最愜意的的姿勢，等候一場視覺洗禮?！?/p>

多情的詩人都是為這兩件事兒激動得吟得一首首哦哦啊啊的詩出來：

飛速掠過的是風景，但去品味和感受的，卻是人生。旅行方式有千千萬萬種，但不管是哪種，只要去享受旅行本身，就是最好的方式。

而從歐洲讀博歸國的旅游博主孫凱迪恰好有機會趕乘了這趟中國“頂級豪華”游車的首發(fā)。在我看來，呼倫貝爾號已經是屬于一個劃時代的產品。凱迪女士在接受記者網絡語音采訪時愉快地談了她坐這趟專列的感受。她的聲音特別地清亮。因為在此之前，她說，中國沒有特別高品的所謂的豪華火車。2016年到2018年，我在歐洲讀旅游管理研究生，在歐洲有其他的一些地方有持續(xù)的旅行，到目前已經去過六十多個國家，還曾經坐郵輪去過南極，并且還曾探訪了大概100多家米其林的餐廳，整理了一些對中文來說比較稀缺的資料和信息，出版了我的一本書，叫《尋味米其林》。平時我的旅行可能不僅局限于窮游，背包或者是自駕等等。我的旅行方式會比較多樣一些，比如說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我是和俱樂部的朋友一起自己駕駛帆船去了西沙群島。之前的時候也會和朋友一起去考滑翔傘的獨立飛行執(zhí)照，包括一些潛水。而酒店類的，像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的一些體驗等等。我小時候就坐著綠皮火車從山東去過西藏，對火車觀光游是有著一定的情懷的，所以當時能夠去趕乘上呼倫貝爾號的首航，覺得非常榮幸。一個是感覺中國終于有了自己像樣的豪華列車這個豪華游產品，再一個就是也很期待這個產品能夠一代一代迭代升級。而且它的第一代產品就已經很成熟，可以面向市場了。雖然它在軟性服務上一開始還是有一點生疏，但這些其實是可以通過培訓去做優(yōu)化的，而且其實這個產品的選址非常地好。新疆的新東方快車，內蒙古的呼倫貝爾號等，在現在中國大多數人的眼里，一般都被認為是屬于豪華專列的一種。而事實上這兩趟豪華游列車也確實讓人能感受到那種詩意的奢華。呼倫貝爾號的內飾全部是掛壁的黑胡桃木，是非常有質感的。在火車上配套的服務人員配比應該是1 : 2左右，確實是有了外國奢華列車旅游的樣子了，整體框架已經有了。

呼倫貝爾號，當然也包括新疆的新東方快車號，它們確實選取了自駕或者是飛機比較難以走到的這樣的一段路。凱迪接著進一步談起了時下關于豪華游被熱捧的她認為的主要原因。通過旅游專列來把它們串聯(lián)起來，是一個非常省心的旅行。她說，不然的話，我們在同樣的可能是六天的時間里，沒有辦法去既玩兒了呼倫貝爾，又去了大興安嶺，甚至到達中國最北端的漠河。這些只有火車旅行才可以做到。在火車航線的設置上，一次舒適的車程就讓大家在最好的時間里去穿過額爾古納濕地、大興安嶺白樺林、異國風情的小城滿洲里等最美麗的風景。還比如地方特色的餐食烤羊排等等，確實感覺到專列的產品團隊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去調試。在大興安嶺里面去享用一頓難忘的黃昏晚宴，非常地美好。

記者自然是給孫凱迪女士的講述感染。記者了解到的基本事實是，盡管新東方快車出現的時間按照一些網媒的說法是2002年，但依新疆國旅官網的標說，其作為最豪華的旅游列車之一運行在絲綢路之上，卻是在1999年；而呼倫貝爾號的最早運行，是在2015年3月，是從北京發(fā)住呼倫貝爾。后來的2019年12月22日，又有“呼倫貝爾號”草原森林旅游列車在內蒙自海拉爾發(fā)行。此次發(fā)行的“呼倫貝爾號”草原森林旅游列車的冬季路線是哈爾濱-扎蘭屯-海拉爾—根河—漠河-哈爾濱的環(huán)線游。報道稱其是“草原森林旅游列車的‘冬線首發(fā)’”，時內蒙古自治區(qū)黨委副書記、自治區(qū)主席布小林親往發(fā)布了發(fā)車號令。

而似乎這一切都可以給說成是這個激情浩瀚的時代的詩意交割！說起東方快車，人們大最先想到的是上個世紀80年代曾在中國頗紅了一段時間的英國電影《東方快車謀殺案》。實際上那只是一部電影而已。一般的說法是，現實生活中西方最早的一列東方快車是自法國巴黎發(fā)出。時間是1883年10月4日。那趟快車在當時被表述為是世界上最豪華的列車，乘客是一批富有冒險精神的歐洲上流社會顯貴。列車歷3天9小時40分鐘穿越了七個國度最后抵達充滿異域風情，象征東方世界的君士坦丁堡，完成人類歷史上第一列橫跨大洲的火車之旅。從1888年開始，全歐洲的達官貴人、外交使節(jié)、公子王孫，紛至沓來乘坐這列快車，并以乘坐之為榮。這列東方快車在那之后一直運營了好長時間。由于走的是高端路線，被稱為“移動的上流社會”。而事實上在那些個最輝煌的年代里，除了這列，是還延伸有亞爾堡-東方快車以及辛普倫-東方快車等的東方列車。而在到了1962年，這三列快車全部停運了。之后雖也依有同名列車穿梭于巴黎、斯特拉斯堡、慕尼黑、布達佩斯、布加勒斯特等，但由于高速列車的開通，以及后來全球金融風暴的影響等，這種奢華游列最終是于2009年退出歷史舞臺。而這之中，那列辛普倫-東方快車后來卻是竟復活了，并且至到現在仍攪一縷奢華風光于浪漫的歐羅巴。而恰就是它，與那部《東方快車謀殺案》電影扯上了關系。一些弄文字的人說，它正就是那部《東方快車謀殺案》電影的“拍攝地”。依其說，這趟車的復活是一個故事：1977年，一個名叫詹姆斯·舍伍德的美國人在拍賣會上拍得了電影《東方快車謀殺案》取景列車的兩節(jié)車廂。之后的幾年中，這位詹姆斯·舍伍德游遍世界各地，花了1600萬美元從收藏家手中、輪船碼頭上、倉庫甚至是垃圾場里找來了35節(jié)其他的早時的車廂以期完成他“復活”這趟傳奇列車的野心。最終，1982年5月25日，這列湊成的“移動的古董”在經過了復雜的修復和翻新后，跑在了倫敦與威尼斯之間的鐵軌上。2019年4月，其所在的奢華酒店和旅行集團Belmond被法國奢侈品巨頭LVMH集團收購。現在，其每年基本上都是3月至11月期間定期往來于經典線路布拉格、巴黎、戛納、佛羅倫薩、威尼斯、羅馬、維也納、布加勒斯特、布魯塞爾等到阿姆斯特丹，一年一次巴黎至伊斯坦布爾的標志性旅程。記者看到的其最近的一條消息是去年8月2 日的《威尼斯·辛普倫東方快車宣布推出全新豪華“套房”客艙房型》。報道稱：Belmond于近日揭幕旗下傳奇列車威尼斯·辛普倫東方快車，貝夢德豪華列車，歐洲全新客艙房型。八間新套房將于2023年6月起面世，為鐵路傳奇之旅開創(chuàng)奢適下榻新境界。從諸種轉述性的描寫看，這趟快車車廂極盡奢華，但在設計裝潢上它是努力地注意了從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中汲取靈感，融列車輝煌歷史與現代奢華舒適享受、本地純正工藝與歷史文化元素等于一體，于層次豐富的內飾上通過刻意地雕琢，尊重和保留1920及30年代的精湛工藝，以及早時旅行黃金時代的外觀和氛圍，以使乘客在充滿歷史氣息的移動的華美空間與沉浸式的旅行體驗中，享受寧靜時刻的舒適，實現對旅程本身的贊頌。自然，其價格，按照記者好不容易找到的一處，從倫敦到威尼斯，人均消費是5500英鎊，約合4.9萬元人民幣。

新東方快車內

當然，以威尼斯·辛普倫東方快車為始，之后的東方快車似乎成為了豪華列車的一種符號，一旦戴上這一桂冠，它就意味著豪華。如爾世界各地后來就是出現了更多的直到今天都還在行駛著的如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間的亞洲東方快車、美國的東方快車等等的東方快車。瑞士還有"冰川快車"，據稱是世界十大頂級豪華列車之一。

記者在這里自然是無意非得探求出新東方快車在中國出現并以此為名是不是受到了最早的1883年在西方出現的那列東方快車和后來出現的更多的世界各地的東方快車甚至是那部電影有沒有關系是不是受到了其啟迪，記者注意到的是，在到了上世紀最后二十年，出現豪華游，在中國，已似乎是成為一種必然。

歷史和時代必定會萌生出某種偉大靈感！

就是那樣，新東方快車和呼倫貝爾號在世界的東方開行。也正就是那樣，2021年，兩列專列一發(fā)行，消息立刻火遍了中國。2021年太有點過于特殊了，疫情已是肆虐了一年多，人們是都在盼望著從哪里崩出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點燃他們的希望。而它們，正就是那般恰到好處地出現，并且以一種新的豪華甚至豪奢的模樣。它們沖出了2021,駛入2022,以至到了現在。且它們，新東方快車已不是原來的那列，原來那列在2020年退役了，新發(fā)出的，是一個新打造的新車體；呼倫貝爾號也已是一個升級版。

而更大的事實是，差不多是在兩列專列發(fā)車的早時的不久，甚至是同時，在有著豐富的旅游資源的內蒙古、新疆、甘肅、貴州、云南、青海、四川等祖國的西北和西南大地上，隨著國家交通網建設的加速，為了讓他們各自的旅游資源得到最大程度的挖掘，各地的鐵路局也多都是打造了這種“定制”豪華旅游專列。如昆明鐵路局的“從雪山到雨林”旅游列車、烏魯木齊鐵路局的“喀什號”、呼和浩特的“草原之星”、蘭州鐵路局的“環(huán)西部火車游號”，以及其他的如香格里拉專列、"雪域天路"青藏觀光列車等等。

與此同時，甚至更早，就如同是總有人會試著要創(chuàng)造出類似時光倒流的奇跡，城市觀光巴士和豪華郵輪也在中國出現并很快贏得了大把的熱衷于旅游的觀光客，如上海觀光巴士、“吉龍島”客滾船、XMQ6700中型豪華旅游客車等等。中國船舶集團旗下廣船國際有限公司為中遠海運客運有限公司建造的1370客/2800米車道豪華客滾船吉龍島號設有360多間旅客艙室，其中高檔VIP房6間，高檔家庭套房4間，高檔家庭房115間，被媒體報道為國內智能化程度最高、舒適度最好的長江最大豪華游輪。有媒體激贊其為“國內最豪華”的“黃金郵輪”。

由而，竟是就在一片如陣風吹動白樺樹葉一般的嘩然的叫好聲中，不同的聲音也出來了。

不少的人懷疑在國家剛實現了小康目標，大多數的人還在為過上更富裕一些的生活奮斗的當下，開發(fā)這種豪華游的意義，值不值，它的普惠性，甚至它們的運行將可能在對國人的價值觀引導上產生的影響等等。記者為此點動鼠標網查了大量的關于新東方快車，關于呼倫貝爾號，關于豪華觀光巴士關于豪華郵輪等等報道和評說中國豪華游方面的文字，尤其是各篇報道和文章下面的跟貼。記者注意到，單是從跟帖上看，確實是有相當比重的人對這個問題，有一些有批評意思的意見。記者對一位網友七個多月前發(fā)的網文《我國這趟“豪華”列車，一趟14天費用3萬元左右，卻一票難求》下面的從發(fā)表之日到2022年11月25日上午的跟帖評論作了定性分析。記者發(fā)現，全部229條跟貼中，有41條對新東方快車的專列游給予了熱情的肯定性評價，占到全部跟帖的17.9%；有27條表達了想坐的愿望，占到11.79%；有38條訊問價格多少、哪里買票、沿途景點怎么參觀等事宜，占到16.59%；表示理解的37條，占到16.16%；態(tài)度復雜的6條，占到2.62%；對其開行的價值、意義表示疑問的9條，占到3.93%；認為“不合國情”、價格“不親民”的36條，占到15.72%；持較“激烈”批評態(tài)度的34條，占到14.85%。一位網友說：看著讓人很心動??！新疆特色旅游一直很想去的。有這樣的車子舒適度就沒得說了，能有個舒適的休息休閑環(huán)境，簡直太完美了！一位網友說：三萬是四人間標房，五萬單人間，這個有條件的老年人玩可以，不累。一位網友說：剛出來使用肯定有第一個人去吃螃蟹的，中國有錢人太多了，時間一長價格會降下來的。新鮮感一過就普遍了，我也想去舊地重游一下。但要等到另一半出現一起去才好，才會完美。一位網友說：到歐洲七國游十二天，包所有費用一萬三千多人民幣。這個三萬列車費用不親民！表示疑問的一位網友說：說到底是個火車，再好的條件也沒家里吃住好，國內的這幾個常規(guī)景點而己，多打發(fā)點時間，十來天要三萬多元，還一票難求，吹牛皮吧？真是亂燒錢的吧！一位網友批評道：豪華的列車對應豪華的價格，可是對于一年不吃不喝才夠一張車票錢的人們，簡直是海市蜃樓。一位網友的批評更直接：確實是豪華旅游列車，價格也是夠豪放的，不是工薪階層享受得起的。等等，不一而足！

對于豪華游問題，記者以為，似乎作為海歸青秀的孫凱迪女士的看法更顯見地。新疆的新東方快車和內蒙古的呼倫貝爾號等，是被中國現在認為是屬于豪華專列的一種。比較新型的火車專列，她說，就從旅游來說，這種產品其實在國外已經成熟了很多年了。印象中大家比較熟悉的一個，就是那趟瑞士的少女風專列。我還曾在南美去馬丘比丘的時候坐了南美的新東方快車，印象也是很深刻的。像國外的這樣的火車游的話，其實它的客群主要針對的是夕陽紅老人團。因為老年人的話，他的腿腳不太方便，他們也不希望舟車奔波，要搬著行李上上下下，所以說地面上的這種火車游會比較舒適；同時這樣的火車游的話，相比較就是你不需要坐著輪椅，然后到處跑；在火車上就可以游覽一些自然的風光，像穿越熱帶雨林，或者是穿越雪山等等。我是旅游博主，我有個微博，有很多的喜歡旅游的粉絲。我大概能夠知道的一個情況。“攜程”在疫情前統(tǒng)計的數據，目前中國的旅游市場，境內游占據了95%的市場份額，而5%的境外游它是包含了港澳的出境的，而且我們知道，港澳的很多出境往返，它其實是屬于就是說一日往返香港、澳門到深圳、珠海的這種。連通勤類的都算上，境外游都占不到5%。這還是疫情前的水平。但5%從人數上算下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有那么多的愿意出國玩兒的人，新東方快車、呼倫貝爾號等，把國內游客向往的一些在國外才能看到的或者體驗到的東西在國內復刻出來，就較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這是游客的希望倒逼著市場進步。這樣，國內的這一些高定旅行社推動著相關的供應商打磨出符合中國自己客戶需求的產品出來，就是一個進步。這就是群體的優(yōu)質產品。這是一個很好的事情！就是說，國內游的需求，在倒逼著市場進步，然后抬高了整個市場的這個產品質量的“天花板”。

接著，孫凱迪話鋒一轉，就將話題轉到了了豪華郵輪上。我是學習旅游管理專業(yè)的，而且我在讀書期間是有研究過郵輪這個方向的。中國有著非常強的消費能力，我們有不少人們說的夕陽紅老年團這樣的有錢又有時間的老人，他們是世界范圍內的這類郵輪的目標客戶群。事實上中國現在也已是一個世界矚目的郵輪大國，但是非常遺憾的一點，我們目前沒有多少艘自己造出來的郵輪。我們的郵輪，一些都是買的外國的，或者合資管理的。而且，我們對郵輪和豪華郵輪的認識也是不夠成熟的。我們說郵輪被稱之為是海上移動的五星級酒店，而實際上不少人認為郵輪只就是上了船，之后就是睡一覺；它只是一個方便放行李，不用天天訂酒店和來回奔波的一張床，或者說一個標間。其實，完全不是的，豪華游，郵輪上起碼是應該有五個餐廳，24小時的全日餐廳，中餐廳，西餐廳，還有酒吧和咖啡廳。這個是最基本的配套。同時豪華郵輪上還應該配有泳池，有高爾夫。當然這個高爾夫也是迷你的。除此還應該是有劇場、電影院、會議室和健身房、桑拿房等等的這樣的一些配套，它應該是和國內的五星級酒店的這個配置匹配的，包括服務的質量。非常高興的是，中國現在已是有了這樣的郵輪。這就是中國招商局的“維京”游輪。它應該是目前，也是被稱之為中國的第一艘沿海游輪。它是世界標準水平的豪華游輪，是一艘真正能夠達到標準水平線的游輪體驗。

關于觀光巴士，凱迪說，上海的豪華觀光巴士，我在大概十年前有一個印象非常深刻的一個發(fā)現，我記得當時上海的巴士可能兩塊錢一張票，這個觀光巴士車票好像是20元。它有一個非常撩動外地客人的一個附加服務，就是你上車前會送你一杯咖啡。這個對一些外地人來上海，他對一個摩登城市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嘗試很洋氣，而要在這個城市感受一些只有在大城市才有的體驗，咖啡是一個非常低成本但又是高附加值的體驗。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產品設計。我今年還有看到這個巴士在上海運行。但我覺得它是面向的客戶群是我們稱之為大眾旅游市場的。我個人以為，真正的我們說的像豪華郵輪、豪華巴士，以及我們說的呼倫貝爾號這種高定的豪華游，它的客群應該是屬于國內那些資產在前5%的旅游客群，在細分旅游市場里邊，真正的豪華游的客群應該是最頂尖的那一些。

那天，我登上了招商維京游輪。當時吸引我上了船的一個小心思是：這是第一艘懸掛五星紅旗的中國籍高端游輪。只要在這里游輪上，就意味著在中國。再也沒有哪艘船能比它讓我怦然心動了。它是第一艘巡游中國沿海航線的游輪，也是我乘坐過的目前唯一一條只需要身份證就能登船的海洋郵輪。那是我在2018年坐郵輪從南極回來以后。

孫凱迪女士最后以她對乘坐招商維京的回憶結束了我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