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建紅,李 苗

(1.北京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89;2.北京京北職業(yè)技術學院,北京 101404)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要“提高公共安全治理水平”及“加強個人信息保護”[1]。隨著大數據技術的飛速發(fā)展,信息主體逐漸由社會管理者轉變?yōu)閺V泛的社會大眾,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都成為了大數據時代下數據信息的主體。但當前部分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媒體等數據主體由于缺失責任意識、倫理道德及職業(yè)素養(yǎng),采用了各種“非善”“非正義”的方式爭奪數據資源,導致倫理風險問題層出不窮,如罔顧道德規(guī)范獲取他人隱私信息,以謀求高額經濟利益等。此類技術倫理風險問題愈演愈烈,對社會信息安全造成了嚴重危害。因此,將多元治理這一概念引入技術倫理風險治理,讓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大數據主體共同參與到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當中,以此形成高度的責任共識,增強數據主體的倫理道德,構建多元高效的治理責任共同體,從而加快推進大數據發(fā)展規(guī)范化、法治化,有效化解技術倫理風險,確保大數據技術有序健康發(fā)展。

一、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中的責任分擔

“大數據”是以“互聯網+計算機”的廣泛應用為基礎,經歷數字化、信息化深度發(fā)展而積累起來的海量數據資源,包括數字、語音、文字、圖片、視頻等信息[2]。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數據信息主體在網絡空間進行數據活動的過程中長期處于相互交織、混雜甚至錯亂的狀態(tài),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倫理風險的治理?？档绿岢?“責任是尊重道德法則的必然行為?！盵3]因此,我們需要從根源上著手,回歸數據信息主體,深入探尋大數據倫理風險治理中各類主體的責任分擔。

(一)公眾:增強風險意識

在大數據時代,社會公眾在廣義上是指借助大數據技術參與網絡活動、獲取數據信息的網絡用戶。公眾作為運用大數據技術最為基礎的個體,以其范圍廣、體量大等鮮明特征處于大數據環(huán)境之中,日常活躍在社交媒體平臺之中。當前,關于網絡用戶數據信息泄露的問題日益嚴峻,出現了大數據時代的典型現象——“隱私已經死亡”[4],公眾的個人隱私權利遭到了非法侵犯。因此,在構建大數據倫理風險治理責任共同體的過程中,公眾作為最基礎的組成單元,應當承擔起相應責任,努力增強風險意識。一方面,要提升數據信息素養(yǎng),強化防范數據信息泄露風險的能力,學會正確認知并辨別數據信息的真假,提升自身獨立思考、理性思考的能力。另一方面,在數據信息的產生、接受、傳播過程中,公眾應當做到利己與利他的辯證統一,自覺主動消除侵犯隱私權的風險隱患,依法捍衛(wèi)自身數據信息隱私權,同時要堅決杜絕非法獲取他人隱私信息,嚴格遵守數據信息的相關道德與法律規(guī)范。

(二)社會組織:強化社會責任

社會組織作為大數據時代下各項網絡社會活動的重要參與者,是公眾、企業(yè)、政府、媒體之間的重要橋梁。其狹義上是指與大數據信息技術相關的協會、智庫等專業(yè)性社會團體,具有與其他主體相區(qū)別的專業(yè)性、公益性特色。社會組織在倫理風險治理中所承擔的責任主要表現在運用大數據技術提供數據信息服務時,妥善規(guī)避數據濫用、隱私泄露、數據鴻溝等問題。從整體來看,社會組織在構建倫理風險治理共同體的過程中,應當更多關注自身的社會責任,增強數據技術倫理責任意識與遵守數據信息道德規(guī)范,充分發(fā)揮自身專業(yè)力量的顯著優(yōu)勢,及時關注跟蹤大數據技術發(fā)展前沿動態(tài),加強分析研判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提供政策咨詢服務,切實維護數據信息權益。具體而言,社會組織可以利用自身條件,搭建大數據技術倫理交流平臺,廣泛宣傳數據信息使用、傳播等網絡行為的倫理道德規(guī)范,營造安全健康的網絡環(huán)境。

(三)企業(yè):提升行業(yè)自律

當前,完整成熟的數據信息產業(yè)鏈條在大數據技術領域中逐漸發(fā)展壯大,匯集著各式各樣與大數據相關的企業(yè)。這類企業(yè)主要包括網絡運營商、分析數據的科技組織、互聯網企業(yè)等,往往以謀取商業(yè)利益為直接目的而忽視他人隱私信息權利。“信息隱私成為身份盜竊的另一面”[5],這種非善行為已經構成了嚴重的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作為大數據產業(yè)鏈的中間環(huán)節(jié),互聯網企業(yè)要把握好謀求經濟利益與遵守社會倫理道德之間的平衡。因此,企業(yè)在參與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過程中應當增強行業(yè)自律,加強自我約束與主動利他,嚴防技術異化帶來的罔顧倫理道德的問題,強化風險治理的責任意識、參與意識及合作意識。同時,企業(yè)要自覺遵守社會道德規(guī)范和技術倫理規(guī)范,減少對各類主體數據信息利益的侵犯,主動承擔參與治理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的社會責任,維護技術主體信息安全,進一步提升企業(yè)公信力,為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的治理貢獻更多力量。

(四)政府:完善制度規(guī)范

在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逐步升級、部分主體信息安全遭到嚴重侵犯、社會信息資源面臨不公平分配的大背景下,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存在著制度不夠健全、監(jiān)管不夠到位等問題,政府作為主管部門,要加強頂層設計,充分發(fā)揮主體作用,持續(xù)完善科技倫理風險治理的制度規(guī)范,建立適應當前大數據技術發(fā)展需要的長效機制,健全完善信息共享、溝通交流機制,統籌各類主體共同參與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要強化風險監(jiān)管,以互聯網秩序監(jiān)管為重點,嚴格規(guī)范數據中間商、網絡運營商、互聯網企業(yè)等主體的行為,大力遏制數據濫用、隱私泄露等不良現象的發(fā)生,有效解決數字鴻溝、發(fā)展不均衡不公平等典型問題。健全完善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評估機制,加快推動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法治化、規(guī)范化發(fā)展水平,督促做好理論研究、宣傳教育工作,保障大數據技術環(huán)境井然有序,確?？萍汲掷m(xù)向善及規(guī)范化發(fā)展。

(五)媒體:強化職業(yè)倫理

媒體主要指在大數據空間中區(qū)別于公眾之外的專門從事信息傳播、具有廣泛社會公信力的信息傳播群體組織。隨著數據信息的廣泛傳播以及傳媒技術的飛速發(fā)展,互聯網、數字廣播電視、手機等多種新型媒介產生并逐漸成為媒體傳播信息的技術中介,媒體作為信息傳播的專業(yè)力量,發(fā)揮著日益重要的作用。在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過程中,媒體從業(yè)人員要自覺遵守職業(yè)倫理,嚴守職業(yè)底線,充分發(fā)揮媒體優(yōu)勢作用。一方面,要發(fā)揮信息傳播的強大作用,做到信息傳播的公正、真實、客觀,積極引導社會公眾理性對待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宣傳數據倫理知識,喚醒公眾增強社會道德認知,努力緩和數據信息分配不公平帶來的矛盾。另一方面,要正確處理好本職工作與經濟利益之間的關系,堅決杜絕為謀求經濟利益而罔顧自身倫理責任的行為,扎實做好對社會輿論的監(jiān)督引導,助力營造健康良好的大數據網絡信息環(huán)境。

二、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的責任倫理困境

在多元主體視野下,強化大數據主體的責任擔當、實現責任同構成為治理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的時代需要與必然選擇,具有深刻的價值意蘊。但在當前社會環(huán)境下,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仍面臨著缺位、越位、錯位等問題,致使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陷入責任倫理的困境。

(一)責任意識缺位

大數據主體之間的利益糾紛是誘發(fā)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的深層緣由。在運用大數據的過程中,不同層次的組織與用戶缺乏必要的責任意識,個體對他人、對社會的責任感變得淡漠,道德的約束力逐漸下降。“因為缺乏對自利的理性對待,也就缺乏‘自利’與‘約束自利’的辯證統一,一旦遭遇利益的引誘,‘為他’責任就極容易喪失而倒向一種極端化的‘無約束自利’?！盵6]數據信息的巨大價值,讓網絡運營商、互聯網企業(yè)等各類主體競相爭奪,從而導致各類主體之間產生難以調和的利益爭執(zhí)。網絡運營商、數據中間商等通常以自我為主體,從自身利益出發(fā),利用技術優(yōu)勢,搜集網絡數據信息,肆意侵犯他人隱私權,損害社會信息安全,直接造成網絡用戶與互聯網企業(yè)之間嚴重的利益沖突。例如,2022年11月,社交軟件臉書(Facebook)因為泄露5億用戶的數據信息(包括用戶名、位置、生日、電子郵箱等個人信息),嚴重損害了該社交平臺用戶的個人隱私權,被歐洲監(jiān)管機構處以高額罰款。從根源上看,發(fā)生信息泄露問題的本質原因在于當前各類主體僅從自身利益出發(fā),主體責任意識匱乏,缺少倫理道德上的自我約束,社會責任感、積極互利與積極利他意識有待增強。

(二)責任權利越位

大數據信息的利益相關方,如公眾、社會組織、媒體等,在大數據信息的生產、搜集和利用過程中,共同組成了一個具有一定交叉和混合的責權共同體。當針對權利的社會約束力減少、監(jiān)管弱化,再加上利益誘導,責任主體往往很有可能超越自身權利行事,滋生嚴重的倫理風險問題。“開發(fā)者潛在的價值偏見,加上智能算法規(guī)則存在的程序、過程的不透明、不公開等技術黑箱缺陷,對社會公平形成挑戰(zhàn)。”[7]大數據技術使用混亂及權利的濫用、膨脹、擴張現象泛濫,引發(fā)了技術倫理風險治理中責任權利越位的深度困境。如,個別媒體在網絡數據信息使用、傳播過程中出現了責任權利越位現象,不惜泄露新聞當事人的個人隱私信息來增加新聞曝光度、謀取經濟利益,這就導致知情權的肆意膨脹。更有甚者,借助報道形式、夸大用詞,不斷營造聲勢、煽動公眾情緒,濫用自身話語權。例如,在2021年11月,“網易體育頻道”賬號發(fā)布了一條帶有“全紅嬋遭隊醫(yī)警告”話題的微博,在24小時內引起了2億閱讀量和3 000多條評論,但其導語內容卻與標題大相徑庭,嚴重扭曲事實真相。究其原因是媒體為了點擊率和瀏覽量不惜夸大甚至歪曲事實而選用誤導性極強的新聞標題。媒體雖依法享有知情權和監(jiān)督權,但罔顧自身職業(yè)倫理道德,通過不良手段作出大幅超出自身職責的事情,造成了知情權、話語權的嚴重越位,短時間內造成嚴重的不良社會影響,在大數據信息龐雜的時代下形成了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的責任越位困境。

(三)責任行為錯位

當前,政府、社會組織等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責任主體對此類風險事件的規(guī)避方式與治理措施,往往是在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問題發(fā)生之后,同時缺少全面高效的數據安全監(jiān)測與防范、評估的制度規(guī)范以及應急預案機制等,導致相關風險問題的發(fā)生與各類主體所實施的治理行為之間存在著時間及空間上的錯位。不僅如此,各類數據信息主體的責任邊界不清晰,在面對自身應當承擔的責任時相互推諉,深受利己觀念的誘導,數據信息主體的責任行為存在著利己高于利他的錯位,將個人利益擺在他人、社會集體利益之上,極易由于信息不對等而引發(fā)利益紛爭,進而演變?yōu)轱L險應對行為的錯位,其本質上是各類主體未作出與自身倫理責任相匹配的風險應對行為,存在著嚴重的責任行為錯位問題。例如,2021年1月,北京某大數據公司在沒有取得受害人同意的情況下,向下游多家信息服務公司出售受害人姓名、身份證號碼等個人隱私信息,導致大范圍的用戶隱私信息泄露,事后該公司法人受到嚴肅的法律制裁。出現此類問題的原因是主體之間的倫理風險應對行為未能形成科學高效的協同配合?！蛾P于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意見》明確提出了倫理先行的治理要求,亟需通過構建風險治理責任共同體,厘清數據信息主體責任,確保做到源頭治理,提前做好科技倫理風險的防范、評估工作,搭建責任同構的治理格局,通過多元主體協同參與實施治理的方式有效防范規(guī)避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

三、搭建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多元共治的責任共同體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健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提升社會治理效能。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盵1]在大數據時代背景下,以大數據信息技術為基礎,順應當前信息資源共享的時代特色,將多元治理引入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中,以政府為引導,統籌協調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媒體等多元治理主體,強化多元主體的責任擔當,著力搭建“共識、共贏、共治、共享”的責任共同體。

搭建多元共治的責任共同體是有效規(guī)避大數據發(fā)展帶來的技術倫理風險的實踐途徑。實現大數據主體多元治理,要從思想、目的、方式、結果四個維度出發(fā),以共識、共贏、共治、共享為理念,嚴格遵循共識、共贏、共治、共享的實踐邏輯,以形成責任共識為思想基礎,搭建多元共贏的責任共同體為目的,運用多元主體參與治理的共治方式,采取能夠激發(fā)各個主體最大效用的實踐舉措,提升風險防范意識和規(guī)避技術倫理風險的能力,最終實現風險治理成果多元主體共享的美好愿景。

(一)共識旨向:形成責任共識

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叢生,各類主體均顯露出對風險治理的強烈訴求。構建多元共治的大數據倫理風險責任共同體,促使各類主體參與到風險治理中來,關鍵在于形成責任共識,進一步筑牢思想意識基礎。

共識即具有共同的價值觀念,是指某一群體在朝著共同的實踐目標努力的過程中,對某一事件或問題所形成的廣泛一致、普遍認同的思想認識與價值觀念?！肮沧R的形成,不是對公眾意見的同一化過程,而是對公眾意見的凝練和提升過程。”[8]形成責任共識,能夠有效規(guī)避利益沖突,匯聚各方力量,助推事物發(fā)展。在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視域下,形成責任共識,能夠強力喚醒治理主體的責任意識,強化主體的參與意識、合作意識、隱私保護意識等,進一步明確責任定位,有效緩解各類主體之間為爭奪大數據信息資源而引起的利益沖突,引導治理主體積極參與到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中,這樣能夠從思想根源上有效應對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

(二)共贏旨向:搭建多元共贏責任共同體

治理的目的是在各種不同的制度關系中運用權力去引導、把控和規(guī)范公民的各種活動,以最大限度地增進公共利益[9]。在多元共贏旨向下,努力將大數據倫理風險治理中的多元主體統籌整合,以責任為導向,以利益為驅動,統籌搭建平等協商、多元共贏的責任共同體,是達成共識后要實現的治理目標。

亞里士多德指出,共同體是一種“具有共同的倫理取向與共同的利益訴求的人的生活方式”[10]。共同體也是“基于人類本能的中意、習慣的適應和共同的記憶等自然意志,在血緣、地緣、精神層面形成共同行動和融洽情感的有機統一體”[11]。由此,從其本質來源上看,共同體指的是一定的組織成員,例如經濟主體、社會主體等,形成的一種以分工協作為組織方式、以實現共同利益為根本目的的群體組織。結合當下背景,在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視域下搭建責任共同體,具體指向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主體,在達成責任共識之后,通過協商分工、整合資源建立的共同價值目標,即構建多元共贏的責任共同體。

在責任共同體中,治理主體能夠強化責任擔當、有效化解利益沖突,最終實現多元共贏。各個治理主體之間平等協商,能夠促使大數據技術帶來的利益沖突最小化,達到個人利益與整體利益的綜合平衡,努力實現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下多方利益相關者集體利益最大化的共贏局面。

(三)共治旨向:形成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治理的良好機制

大數據為實現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共同構建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多元治理格局提供了技術支持。多元主體運用大數據技術能夠實現相互協作,激發(fā)各類主體的積極性,促使各類主體廣泛參與到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過程中,通過健全完善信息共享機制、溝通交流機制等方式,實現優(yōu)勢互補,從而更好地助推大數據倫理風險多元治理責任共同體的構建。

共治即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治理,是指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主體,通過有效的治理機制,共同參與治理。共治遵循“公開、互動、包容性、尊重民意等基本原則”[12]。在多元治理視域下,社會事務的治理手段是多樣的,政府、社會組織、公眾等治理主體應各自彰顯特色、發(fā)揮優(yōu)勢。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同樣需要多元治理主體結合大數據技術,通過建立暢通高效的信息共享、溝通協商機制,實現多元主體共治。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多個主體具有平等的參與機會。在此基礎上,多元主體就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問題從決策到實施的整個工作流程都向利益相關者公開信息,確保公平正義,在此基礎上,健全完善廣泛的溝通聯系渠道,確保所涉及的每一位利益主體都能夠自由表達個人訴求,并通過聯系各方的協商機制,實現溝通、交流、協商、意見整合,最終達成利益共識。例如,政府努力做好管理與服務工作,運用行政手段為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提供堅實的制度保障,營造寬松健康的治理環(huán)境;社會公眾自覺增強責任意識與能力。由此,社會成員共同建立維護倫理風險多元治理體系,促使技術倫理風險得到有效化解,最終使每個社會成員都能享有治理資源、獲得治理利益。

(四)共享旨向:實現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成果多元主體共享

共享是指在具有責任共識的基礎上,按照公平正義的原則,促使經濟社會發(fā)展成果由全體社會成員共同享有。共同的責任意識、多元共贏的目標指向、共同治理的有效機制都是實現共享的基礎。治理成果由各類主體共享是推動共識、共贏、共治的激勵機制,也是風險治理的結果導向。共享不是簡單的平均分配,而是建立在思想共識、責任分擔基礎上的一種科學有序的利益分配。

構建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的責任共同體,以形成責任共識為基礎,通過數據信息共享、溝通協商等多元高效治理機制,最終減少大數據技術多元主體之間的利益沖突,共同營造良好有序的大數據市場環(huán)境,推動大數據技術健康發(fā)展,防范規(guī)避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保證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的最大化,保障各類主體都能夠平等公正地享有大數據治理責任共同體帶來的治理成果,從而實現大數據治理成果多元主體共享。

四、結論

大數據技術的飛速發(fā)展在為公眾、社會組織、企業(yè)、政府、媒體等主體進行相應社會活動提供極大便利的同時,也暗藏著數據信息隱私惡意侵犯、利益分配不公平等倫理風險。此類倫理風險問題,導致了嚴重的責任倫理困境,包括責任意識缺位、責任權利越位、責任行為錯位,并危害社會的安全穩(wěn)定。本文通過深入分析認為,構建多元治理責任共同體能夠有效應對大數據技術發(fā)展所帶來的倫理風險;將多元治理與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緊密結合,按照思想、目的、方式、結果的實踐邏輯,遵循共識、共贏、共治、共享的價值理念,以形成責任共識為思想基礎,搭建多元共贏的責任共同體為目的,通過建立信息共享機制實現多元主體參與治理的共治方式,經過溝通交流、平等協商、意見整合達成利益一致,采取能夠激發(fā)主體最大效用的實踐舉措,最終實現科學防范應對大數據技術倫理風險、治理成果多元主體共享,確保社會數據信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