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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以來呂振羽研究的回顧與展望

2023-03-11 19:29:03戴開柱
關鍵詞:史學馬克思主義研究

戴開柱

(長沙學院 法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03)

一、新世紀以來呂振羽研究的進展

(一)關于呂振羽對馬克思主義史學創(chuàng)立的貢獻及其歷史地位

為紀念呂振羽百年誕辰,蔣大椿撰文,又鄭重提出呂振羽對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創(chuàng)立的“九大”“始創(chuàng)性貢獻”[1],引起史學界的再度關注。張海鵬撰文肯定了呂振羽的這些貢獻,認為“在中國近代學術發(fā)展史中,上面所列舉的呂振羽的這些貢獻,是值得記載下來的”,雖然有“涉及這些領域的許多具體問題”,“需要繼續(xù)探討”,但是“呂振羽在諸多學術領域中的開拓性,是研究者們一致肯定的”[2]。謝保成撰文認為,在中國馬克思主義歷史學開創(chuàng)的艱難歷程中,“呂振羽以其三部論著——《史前期中國社會研究》《殷周時代的中國社會》和《中國政治思想史》,為中國馬克思主義歷史學的發(fā)展鋪下了不可缺少的堅實路石”,“到40年代末,呂振羽以其《簡明中國通史》《中國社會史諸問題》《中國民族簡史》,與郭沬若、范文瀾、侯外廬、翦伯贊分別推出的各領風騷的一批新著,形成中國馬克思主義歷史學五大家的基本格局,標志著在中國已經(jīng)形成一個代表著歷史學發(fā)展方向和擁有未來的馬克思主義歷史學群體”[3]。而呂振羽的研究領域“非常寬泛”,并“差不多都有專門的論著出版”。并且,他在中國馬克思主義歷史學的創(chuàng)建歷程中,“形成他歷史研究中具有濃厚理論色彩的獨特風格”,從而“在歷史科學馬克思主義理論化方面建樹頗多”[3]。吳懷祺認為,“在中國馬克思主義新史學發(fā)展史上,呂振羽作出了突出的貢獻”[4]138,“一個很重要的方面是對馬克思主義新史學理論作出明確的說明與界定,從原則上規(guī)定這種新史學的特性”[4]120。桂遵義認為,呂振羽馬克思主義史學的一些“論斷”,“不僅在史學領域,而且在其他意識形態(tài)領域中,影響了好幾代學人”,他的“學說思想體系,是他長期運用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國歷史而形成的科學體系,成一家之言,在我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發(fā)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5]。朱政惠則推出他的又一部力作。他認為,呂振羽“對中國革命作出了出色貢獻”,“為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發(fā)展貢獻了出色學術成果”,“提出了系統(tǒng)的、富有特色的中國歷史發(fā)展觀”,是“史學致用理論和實踐的統(tǒng)一者”[6]328-337。總之,呂振羽在中國史壇的學術地位如蔣大椿所說:“正是由于呂振羽先生最初提出、展開研究所作出的一系列始創(chuàng)性貢獻,深深地影響了其后數(shù)十年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研究和發(fā)展,才奠定了他在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發(fā)展史上的崇高地位,使他成為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開拓者之一,成為僅次于郭沬若的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第二位開山大師?!盵1]以上諸位大家的評述,使呂振羽對馬克思主義史學創(chuàng)立的貢獻及其歷史地位在史學界得到進一步的明確和肯定。

(二)關于呂振羽早期思想的研究

關于呂振羽早期思想及其事跡的研究,學術界又發(fā)表了若干有影響的學術論文。如荊月新對呂振羽的“鄉(xiāng)村自治觀”進行了深入研究。其認為,在《村治月刊》時期,呂振羽的一些思想觀點“與馬克思主義的人民自治理論相暗合”[7]。在《三民半月刊》時期,呂振羽“始用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史觀和階級分析方法來觀察和研究彼時中國的農(nóng)村問題,并對鄉(xiāng)村自治論題作重新闡發(fā)”,“可視為他對馬克思主義人民自治理論的皈依以及將其與中國具體實踐相結(jié)合的闡釋”[7]。筆者對呂振羽與《新東方》問題亦進行了深入的探討,認為“研究呂振羽與《新東方》,不但對準確評價呂振羽早年的革命探索經(jīng)歷有所裨益,而且對我國近現(xiàn)代出版史的研究,亦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8]。呂堅對呂振羽在中國大學這一段歷史進行了專題研究。他認為,呂振羽在中國大學期間,“是他畢生治史的一段黃金歲月”[9]。

(三)關于呂振羽與中國經(jīng)濟史研究

對中國經(jīng)濟史的研究,從呂振羽的學術經(jīng)歷來看,是他最早所關注并取得重要學術成就的領域之一,但20世紀這點在學界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21世紀以來,學者們就呂振羽與中國經(jīng)濟史研究的若干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對呂振羽在這方面的貢獻進行了高度評價。如林甘泉撰文認為,“呂振羽關于中國社會經(jīng)濟形態(tài)研究的第一個重要貢獻,是肯定中國在有成文歷史之前經(jīng)歷了母系和父系氏族社會”,“呂振羽在中國史前社會研究方面所開辟的這條道路,方向是無疑正確的”,呂振羽所分析的“殷商社會經(jīng)濟形態(tài)的特點”,“在經(jīng)過了半個多世紀以后的今天看來,仍然顯示出其觀點的鮮活性”[10]。林文認為,呂振羽“是最早從分析生產(chǎn)方式入手,論證西周是封建社會的學者”,“西周封建論的理論框架,呂振羽基本上都提出來了”[10];他“關于中國封建社會經(jīng)濟形態(tài)的另一個重要貢獻,是提出中國封建生產(chǎn)方式經(jīng)歷了從領主制到地主制的轉(zhuǎn)變”,其觀點“大體上也為當時和后來的西周封建論者所接受”[10];“呂振羽作為商代奴隸社會論和西周封建社會論的首倡者,其理論貢獻是不可抹煞的”[10]。李廷勇從四個方面闡述了呂振羽對中國經(jīng)濟史研究的重大貢獻,認為呂振羽對中國經(jīng)濟史進行了開拓性研究,“其學術成果既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又具有深刻的現(xiàn)實意義”[11],而且,“對于‘中國經(jīng)濟史’這門學科的建立也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4]142。劉愛文認為,呂振羽的關于“兩個時期的同時過渡”說的有關主張“符合毛澤東關于新民主主義社會的有關論述,即使在今天仍經(jīng)得起時間和實踐的檢驗”[12]。梁銀妹認為,要中肯地評價呂振羽的觀點及“厘清”其學術思路的發(fā)展,有必要“厘清”他“對亞細亞生產(chǎn)方式問題的具體修正情況”[13]。因此,梁撰文對呂振羽關于亞細亞生產(chǎn)方式研究發(fā)展的具體呈現(xiàn)進行了“厘清”,并對影響呂振羽亞細亞生產(chǎn)方式研究不斷發(fā)展的原因進行了分析[13]。趙少峰等撰文,認為“呂振羽的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體現(xiàn)了‘通’的特點,既重視宏觀理論的研究,又重視微觀個案的研究,尤其是對資本主義經(jīng)濟和近代中國社會的研究,對中國革命運動的發(fā)展起到了推動作用”[14]。呂振羽“通過經(jīng)濟的研究,揭示出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和特點”,為我黨制定正確的新民主主義革命路線“指明了方向”[14]。

(四)關于呂振羽與中國民族史研究

呂振羽對中國民族史的研究,施建雄撰文認為,“有個不斷充實、豐富、發(fā)展和提高的過程”[15]。他通過“兩結(jié)合三比較”的方法,對呂振羽的民族史觀作了較為深刻的分析[15]。周競紅在重讀呂振羽《中國民族簡史》一文之后,撰文指出,今天重讀呂振羽寫下的這部著作,雖然“明顯感知到作者時代的局限”,但“仍可透過作者表達的革命激情看到國家和社會轉(zhuǎn)型帶來的思想和觀念的轉(zhuǎn)變以及作者明晰的科學理性”[16]。周認為,“這是一部充滿革命激情的著作,也是一部不缺乏科學理性的著作,其在國家轉(zhuǎn)型關鍵期引領了民族史學研究的潮流,成為馬克思主義史學研究方法在中國民族史研究中傳播的重要著作之一”[16]。呂振羽70多年前在民族史書寫中,能“將革命激情與科學理性把握到恰到好處”,使“當代人也不得不慨嘆”[16]。陳連開在其文中認為,“通常,人們提到呂老在民族研究上的貢獻主要強調(diào)他在民族史研究中的成就”,“這是不夠的,不應該忽視呂老對現(xiàn)實民族問題研究的指導作用,而且,解決現(xiàn)實問題強調(diào)歷史眼光正是呂老研究的一個特色”[4]305。筆者指出,呂振羽20世紀60年代提出的關于民族區(qū)域自治問題的系統(tǒng)理論和關于新疆與祖國的歷史關系方面的詳盡論述,對加強民族團結(jié)與反對民族分裂都富有遠見性與指導意義[17]。

(五)關于呂振羽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思想研究

對呂振羽的儒學研究,張三萍等撰文認為,呂振羽的儒學觀延續(xù)了“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儒學研究的成果,“不僅在研究方法上有所創(chuàng)新,對傳統(tǒng)文化及儒學進行了馬克思主義解讀,更是捍衛(wèi)、宣傳了馬克思主義”[18]。對呂振羽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現(xiàn)代化進程中的貢獻,杜蒸民撰文指出,“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走向現(xiàn)代的進程中,從批判和‘打孔家店’的思想批判,到客觀地從學術上研究和評述孔子和孔學;從胡適、馮友蘭等以西方的實驗主義、實證主義為指導來研評孔子和孔學”,到“以唯物史觀和階級分析的方法來研評孔子和孔學”,是“由李大釗開啟并由呂振羽首次實現(xiàn)的”[4]178。他認為,“在馬克思主義史學隊伍中,盡管在對中國歷史的看法上有種種不同。但是,在對孔子和孔學的研評上,對孔子和孔學的理性主義的評析和批判繼承上,則始終是沿著由李大釗的科學批孔所開啟,由呂振羽的理性主義學術評孔所開創(chuàng)的方向,向前發(fā)展和逐步深入的”[4]196。對呂振羽關于傳統(tǒng)文化繼承問題,筆者撰文指出:呂振羽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不久,先后提出了一系列民族文化遺產(chǎn)繼承觀,“這些思想及其觀點對21世紀的文化構(gòu)筑和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復興,具有重大的現(xiàn)實指導意義”[19]。

呂振羽為何能具有如此豐富的傳統(tǒng)文化繼承思想?因為他不僅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深刻的理解,而且深得其精髓。安雪撰文指出,呂振羽在治史生涯中能夠取得諸多成就,“多得益于其對中國古代史學家,尤其是清代乾嘉學派治學思想、精神和方法的繼承與發(fā)展”[20]。在乾嘉學派的影響下,呂振羽“倡導經(jīng)世致用、據(jù)實立說,重視史料的廣搜博征和嚴擇慎取,為自己進行史學研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20]。而“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指導下,他又在治學理論、方法等方面,進一步實現(xiàn)了對乾嘉學者的超越,最終成為了新中國第一代馬克思主義史學大師”[20]。

(六)關于呂振羽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及其史料學理論與實踐的研究

關于呂振羽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的研究,以往學界有關論著均有所涉及,但缺乏專門、系統(tǒng)的考察,因而呂振羽在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建設上的作為一直沒有得到細致的梳理和應有的評價。近些年來情況有所改變,出現(xiàn)了一些專門性的論文,如陳峰撰文闡述了呂振羽與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的構(gòu)建問題。陳文認為,呂振羽“從開始投身馬克思主義史學研究就一直關注和探索方法論問題”,他在“對中國社會史論戰(zhàn)中的實驗主義、機械論等傾向進行了深刻批判”的基礎上,“立意‘建設科學的中國史的體系’,倡導加強與世界史的比較研究,‘樹立新史學的考據(jù)學’,以開展史料的整理與研究”[21]。關于呂振羽在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建設上的貢獻問題,陳文認為,“呂振羽與翦伯贊共同推動了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的形成和完善”,“但呂振羽比翦伯贊先行一步,翦伯贊在一定程度上是呂振羽的追隨者”,“呂振羽不但對史前史、殷周史、思想史、民族史、通史都有開拓性貢獻,對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也有創(chuàng)始之功”[21]。汪書路等也撰文指出,“在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形成過程中”,呂振羽“積極探索史學方法,運用歷史唯物主義改造傳統(tǒng)史學方法和近代各種非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在“揚棄”的基礎上,“構(gòu)建起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方法論”,“促進了中國歷史文化研究與馬克思主義的融合,擴大了馬克思主義歷史觀的傳播”[22]。在呂振羽史料學理論與實踐問題的研究上,李勇撰文,對“呂振羽史料學理論”的“具體內(nèi)容”,“解決史料缺乏與作偽問題的理論主張”,以及在“史學實踐中如何體現(xiàn)這些主張”,“使用神話史料有什么合法性”等展開了討論,進行了分析說明[23]。李勇還從民國時期呂振羽批評郭沫若古史研究的原因分析上來闡述史料學意義。他認為,20世紀30、40年代,呂振羽多次把郭沫若的《中國古代社會研究》批評為“具有實驗主義特征”,“究其根源,呂振羽是因為要批判胡適的實驗主義和從郭沫若那里受益的秋澤修二的法西斯主義史學而不得不涉及郭沫若”[24]。呂振羽“對郭沫若史學實驗主義特征的批評”,“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努力嘗試破解史料匱乏之窘,在史料學上是對實驗主義的又一次突破”[24]。

(七)關于呂振羽史學思想比較研究

新世紀以來,人們把對呂振羽研究的視角逐漸拓展到郭沫若、呂振羽、范文瀾、翦伯贊、侯外廬等學術界公認的老一輩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五大家群體,乃至與其他史學家史學思想的比較研究或群體綜合研究上。如王昌沛等撰文,從史學“五老”的學術歷程、成就、治學特色、學術個性等方面論述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學術品格,探討了“五老”之間的區(qū)別。王文認為,這五位史學家中,“就學術氣質(zhì)而言”,呂振羽“思維方法很講求科學和嚴格,對理論問題有堅實的研究功底,這是他與一般史學家明顯不同之處”,并且,其作風“特別求實而不尚空談”[25]。徐國利則以20世紀上半葉呂振羽、范文瀾和翦伯贊的中國通史編纂與理論為中心,闡述了以呂振羽、范文瀾和翦伯贊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對“通史家風”的批判繼承。他認為,呂振羽對“通史家風”的批判繼承,其特點就是“把司馬遷重視人民歷史的書寫視為中國古代通史的‘家法’”和“發(fā)掘古代史家歷史進化論的思想成就”[26]。呂振羽《簡明中國通史》上冊是中國“最早出版的馬克思主義中國通史”,其“重在繼承這兩方面的傳統(tǒng)”[26]。王興“從歷史書寫(敘述)的視角,注重分析文本和語境”,“進而考察”20世紀30、40年代郭沬若、呂振羽、范文瀾、翦伯贊等“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家歷史撰述中的‘古史’建構(gòu)”問題,認為“在共同遵循馬克思主義社會形態(tài)理論的基礎上,呂振羽、范文瀾、翦伯贊等人與郭沬若在古史分期等問題上有較大分歧”,“他們各自的古史撰述”“亦各有特色”,“由此反映古史建構(gòu)的多樣性”[27]。徐國利等還運用傳統(tǒng)史學的才、學、識、德來概括和分析郭沫若、呂振羽、范文瀾、翦伯贊、侯外廬等史學五大家的思想,認為“他們的史家修養(yǎng)論是中國現(xiàn)代史家修養(yǎng)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當代史家提高自身修養(yǎng)有重要啟示”[28]。周文玖則以“共事時間較長,學術淵源較深”的呂振羽、翦伯贊為對象進行了深入探討。他認為,在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社會史大論戰(zhàn)時期,呂是“主攻手”,翦“處于支持和接應的位置”;呂、翦兩人均“重視民族史研究”,但如何敘述“中國古代的民族關系”,是用“融合”,還是用“同化”,“雙方各執(zhí)一詞”;他們對馬克思主義史學“均有開風氣之功”,但“發(fā)揮作用有先后的差異”;他們“蒙難系一事”,但“堅持歷史的真實”,“錚錚鐵骨同”;他們“既有深厚的友誼,又能在學術上和而不同”[29]。在與其他人物的比較研究上,如王文光等撰文指出,呂振羽的《中國民族簡史》“將民族史研究的民族類別和每個民族研究的領域做了更為深入的延伸和拓展”;“呂振羽在其《中國民族簡史》中強調(diào)民族史研究不應單純依靠文獻,還應進行調(diào)查研究”;“他的這種認識與王桐齡、呂思勉等有了較大區(qū)別,代表了民族史研究方法上的一個新方向”[30]。還有,歐陽奇則以呂振羽和艾思奇、何干之、陳翰笙、周揚為考察對象,梳理了他們在歷史和哲學、政治、經(jīng)濟、文化領域為毛澤東思想體系構(gòu)建的學術鋪墊,呈現(xiàn)了“這一群體對毛澤東思想形成和發(fā)展的整體推進作用”[31]。

(八)關于呂振羽與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研究

20世紀,人們對呂振羽與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鮮有學術性專題研究。2019年5月,為紀念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創(chuàng)建80周年,中共邵陽縣委、邵陽縣人民政府主辦學術研討會。會議就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的辦學歷程、辦學業(yè)績、歷史貢獻,以及呂振羽與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等進行了研討。與會代表汪書路認為,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雖然存在的時間不長,但影響深遠,其“在創(chuàng)辦過程中積極開展統(tǒng)一戰(zhàn)線、黨的建設等各方面工作,發(fā)動周邊群眾加入抗戰(zhàn)事業(yè),培養(yǎng)軍政后備干部,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實際運用”[32]。陽素云則從唯物史觀視角對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的辦學進行了追溯。她認為,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的辦學“展現(xiàn)了呂振羽直面現(xiàn)實的開拓精神、順應時勢的擔當精神和追求正義的斗爭精神,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有積極的借鑒意義”[33]。拙作認為,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具有重大的時代意義,它為現(xiàn)代國民教育提供了“成功的教育范式”,“特別是在教育指導思想”上,“認為教育‘最重要的’,是‘堅定’青年的‘決心和信念’”,這對“我們今天加強青年的思想政治教育,引導青年樹立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具有戰(zhàn)略指導意義”[34]。呂振羽奉黨之命,創(chuàng)辦了“塘院”,并“全身心地投入‘塘院’這所學?!?“在湖南乃至全國抗戰(zhàn)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34]。

(九)關于呂振羽詩的研究

對呂振羽詩的研究,新世紀以來,公開發(fā)表的專題論文增多。學界對呂振羽詩又有了新的認識。如對呂振羽展開全面研究具有開創(chuàng)之功的劉荗林撰文認為,呂振羽的詩“一個很突出的特點,就是對中國歷史的吟詠”[4]328。從呂振羽詩,我們可以了解“一個革命者前行的足跡”,“了解他的理想信念和志節(jié)的根基”[4]332。劉文認為,呂振羽“主張寫詩論詩必須站在人民的立場,以人民群眾的利益為依歸,要突破格律詩的舊形式,融入新詩體”,“要向歌謠學習”[4]323,但他“終未能完全突破舊詩的傳統(tǒng)形式,創(chuàng)立新體”[4]324。“按照嚴格的韻律要求”,“可能不合要求”,然而這正是呂振羽“想擺脫舊格律束縛,用舊體詩反映新事物、新思想的一種嘗試”[4]324。辛廣偉認為,呂振羽的詠史詩,“內(nèi)容較廣泛”,包括“諸多方面”,其中“對眾多歷史人物、歷史事件的吟詠是呂振羽詠史詩的一個突出特點”[4]339。呂振羽詠史詩的又一特色是“反映作者的史學觀點,以史論入詩”[4]343。這也使得呂振羽的詠史詩“與他人的同類作品相比,對歷史人物或事件的評述往往更加客觀”[4]343。從藝術角度來看,辛文認為,呂振羽的詠史詩最突出的特色“是它的敘事性”,“敘事這一特點始終貫穿于他的許多詩作中”[4]346。而且,它“不像漢樂府一類的詩只敘不議,而是敘中帶議,且多以議來結(jié)尾”[4]346。辛文認為,呂振羽詠史詩的另一藝術特色,“是其語言的質(zhì)樸與自然”[4]347,同時善于運用典故。辛文還特別提出,對于呂振羽研究而言,如果忽視了他的詩作,“怕是要有失全面的”[4]348。劉開軍認為,呂振羽“是一位頗有詩才的史學家”,《呂振羽詩選》是“研究呂振羽晚年思想和學問的重要文本”,“民族史和史學史是呂振羽晚年用功較多的兩個領域。詩中謳歌歷史上的民族大融合,以及在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發(fā)展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的少數(shù)民族領袖。詠史詩中關于中國古代史家和史書的篇章,反映了呂振羽對史學史研究的一些思考,包括:要堅持唯物史觀的指導,要批判地繼承古代史學遺產(chǎn),要開展比較研究”[35]。劉文認為,“從史學的眼光來看,《呂振羽詩選》中的詠史詩論人物,說興亡,談文明,內(nèi)容廣泛,其中論民族史、民族關系和中國史學史的詩稿,尤其能反映出呂振羽晚年對中國歷史和中國史學的理論認識,具有較高的史學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35]。

除此以外,蕭萐父、胡逢祥、李廷勇、彭忠信、嵇汝廣等和筆者分別撰文,從宏觀上對呂振羽的“全部著作”、呂振羽的“治學之要”、呂振羽中國政治思想史研究軌跡、呂振羽的倫理思想、呂振羽為東北文博事業(yè)作出的貢獻和抗戰(zhàn)時期呂振羽在重慶的革命活動等進行了專題探討,提出了其精辟的見解(1)見蕭萐父《“欲從今古究長河”——緬懷呂振羽同志》(《中國史研究》2000年第3期)、胡逢祥《“從選題到著述,每每是感于歷史使命”——呂振羽的治學之要》(《歷史評論》2021年第3期)、李廷勇《呂振羽中國政治思想史研究軌跡探析》(《西南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1年第4期)、彭忠信《呂振羽倫理思想探析》(《求索》2007年第8期)、嵇汝廣《緬懷呂振羽為東北文博事業(yè)作出的貢獻》(《中國文物科學研究》2017年第4期)、戴開柱《抗戰(zhàn)時期呂振羽在重慶的革命活動述論》(《山東社會科學》(2002年第6期)。。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到,呂振羽研究成果甚豐,研究的范圍已相當廣泛,已向細密化、更廣闊的研究領域拓展,這是一種十分可喜的現(xiàn)象。這些學術成果分量厚重,為深化、拓展呂振羽研究提供了更加寬廣的研究視野,對呂振羽研究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也反映了21世紀以來的學術繁榮。當然,也存在一些問題,比如存在對傳統(tǒng)議題“炒冷飯”、據(jù)史立論不夠重視等現(xiàn)象。

二、呂振羽研究前景的展望及其若干建議

(一)深化呂振羽研究的有利條件

1.學術研究資料日益豐富

新世紀以來,呂振羽研究資料,包括口述和檔案等文獻資料,逐年增多。特別是2014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呂振羽全集》(十卷),616萬余字??梢哉f,凡迄今所能收集到的呂振羽的著述都囊括其中。該匯編為呂振羽研究者提供了彌足珍貴的第一手文獻資料,為呂振羽研究有效地解決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問題。

2.學術研究隊伍的日趨專業(yè)化、年輕化

近年來,呂振羽研究的學術研究隊伍的結(jié)構(gòu)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全國高等院校中歷史專業(yè)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專業(yè)研究生中,不少人選取呂振羽研究作為自己的畢業(yè)論文選題,有些已經(jīng)取得突出的成績。這些人是日后呂振羽研究的生力軍。

3.論文刊發(fā)園地越來越多

學術論文刊發(fā)園地是展示呂振羽研究學術成果、激發(fā)呂振羽研究活力的重要條件之一。從呂振羽研究學術論文已刊發(fā)的刊物來看,自2000年以來,有60余種,而且刊發(fā)論文刊物的級別趨高。這一方面說明呂振羽研究論文質(zhì)量的提高,另一方面說明呂振羽研究已引起越來越多的刊物的關注。特別是《邵陽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專辟欄目,并不斷進行組織約稿,為呂振羽研究優(yōu)質(zhì)學術論文的刊發(fā)提供了十分重要的保證。

(二)可以著力加大研究力度的方面

1.進一步深化呂振羽史學的理論創(chuàng)新研究

呂振羽史學,承載有太多中國悠久的優(yōu)秀史學傳統(tǒng)和深厚的史學理論積淀,承載著老一輩馬克思主義史學家追求真理、學以致用、勇于創(chuàng)新、與時俱進的史學研究的優(yōu)良品質(zhì)。對呂振羽史學的理論研究,諸多問題仍有創(chuàng)新研究的必要與空間。因此,全面、深化、創(chuàng)新研究呂振羽史學思想與史學道路,開掘、深化研究和總結(jié)其史學遺產(chǎn),為新時期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發(fā)展和繁榮提供營養(yǎng)和借鑒;科學定位、準確闡明呂振羽對馬克思主義史學創(chuàng)立、豐富和發(fā)展的歷史貢獻與史學地位;深刻分析、重點解讀呂振羽史學中涉及的一些歷史敏感性問題,辨析與科學評價呂振羽在這些問題上的思想與實踐,不斷豐富、完善呂振羽的馬克思主義史學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是我們今天呂振羽史學研究的使命。

2.加強呂振羽教育思想與實踐研究

呂振羽不但是卓越的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也是優(yōu)秀的人民教育家。早在20世紀20年代末,他就開始從事我國的高等教育工作,曾經(jīng)先后任教多所大學,被時人譽為“紅色教授”。抗戰(zhàn)時期,他先在湖南塘田戰(zhàn)時講學院辦學,擔任實際主持工作的副院長,后遷至重慶的清華大學任教。全國解放后,他先后出任大連大學、東北人民大學(吉林大學前身)校長,后又在中共中央高級黨校任教,并擔任歷史教研室顧問等職。可見,他一生為中國的教育事業(yè)作出了重大貢獻。但學界對他在這方面的研究,與他對黨和人民的教育事業(yè)的貢獻遠不相稱。因此,需要加強他這方面的研究。

3.加強呂振羽晚年思想的研究

呂振羽晚年絕大部分黃金時間是在“獄”中度過的。這段不幸經(jīng)歷嚴重耽擱了他的寫作計劃,因而他這段時間沒有給人們留下過多的文字,所以研究者主要注重他早、中年的思想與實踐的研究,而對他晚年思想的研究不夠。值得慶幸的是,呂振羽憑著對黨的赤子之心和堅強毅力,利用舊報紙的邊角空白之處,見縫插針,寫下了20余萬字的史學評論和近3 000首詩。這樣,已出版的和尚未公開發(fā)表的呂振羽史學評論、呂振羽詩即成為研究呂振羽晚年思想的重要文本。字里行間,可看出呂振羽晚年思想很多重要的閃光點,比如他對當時青年后學的學術關懷、鼓勵和提攜之心躍然紙上。特別是如張傳璽所言,“他雖處在與世隔絕的逆境中,猶以當年堅持革命的氣概,關心國家大事,審視學術發(fā)展,揣度學界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觀點的學習與運用”,等等,“使人讀之,肅然起敬”[36]。但是,學界對呂振羽史學評論和詩的研究,特別是對其史學評論的研究非常薄弱,所以,期待對此研究的更多投入。

4.拓寬呂振羽與以其他史學“四老”為主的史學界名家的比較研究

就目前情況來看,對史學界“五老”展開比較研究尚在起步階段,雖已展開,但比較多是集中在呂振羽與郭沫若的比較研究上,與翦伯贊的比較次之,與范文瀾、候外廬的比較研究很少,與其他史學人物比較研究也非常少。因此,加強這方面的研究,并逐步擴大到與其他著名史家的比較研究,對他們的學術歷程、學術成就、治學特色等方面進行比較,可以深入探索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發(fā)展軌跡和特點、經(jīng)驗與教訓,總結(jié)馬克思主義史學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發(fā)展和繁榮馬克思主義史學。

5.加強呂振羽生平革命事跡的研究和宣傳力度

呂振羽是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其一生戎馬倥傯、轉(zhuǎn)戰(zhàn)南北,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作出了杰出貢獻,這是許多大家所公認的。對他這方面的研究,雖有文章論及,但對他是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論證,較多的是站在“融革命與學術于一爐,集革命家與學者于一身”的層面上闡述的。其實,在他的人生經(jīng)歷上,除了主要是以學術研究為刀槍,直接或間接為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作出杰出貢獻之外,還有很多其他值得褒揚的事跡和杰出貢獻,但對這方面研究不夠。加之對他為革命所做之貢獻缺乏普及性宣傳等原因,呂振羽在社會知名度上打了折扣。因此,有必要加大呂振羽生平革命事跡的研究和宣傳力度,使更多的人充分認識他對中國革命的貢獻。

總之,21世紀以來,史學界對呂振羽的研究領域日益寬廣,研究成果日益增多。但與呂振羽對馬克思主義史學、對中國革命與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所做的貢獻相比而言,還遠遠不夠。隨著《呂振羽全集》等歷史文獻的不斷問世,呂振羽研究一定會越來越深入,成果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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