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青, 林偉剛
(1.廣東省黃村體育訓練中心 廣東 廣州 510663; 2.廣東金融學院 廣東 廣州 510521 )
在2020 年東京奧運會開幕式上, 國際奧委會頒發(fā)了奧林匹克桂冠獎 (以下簡稱 “奧運桂冠獎”), 獲此殊榮的是孟加拉國銀行家穆罕默德·尤努斯, 他樹立了通過體育解決社會問題的典范, 推動體育運動為聯合國可持續(xù)發(fā)展目標作出貢獻[1]。 該獎項由國際奧委會于2016 年設立, 用于表彰通過體育運動在教育、 文化、 發(fā)展與和平事業(yè)上做出突出貢獻的人[2]。 奧運桂冠獎的象征意義遠超實際意義, 它是連接古代奧運會的通道, 讓人們回望古希臘純粹、 崇高的奧運精神與理想, 審視當下, 促進體育在自身價值軌道上,駛向理想彼岸。
2021 年, 國家體育總局發(fā)布 《“十四五” 體育發(fā)展規(guī)劃》, 提出要以東京2020 年奧運會、 北京2022 年冬奧會、巴黎2024 年奧運會等賽事為契機, 加強奧林匹克精神與中華體育精神教育[3]。 奧運桂冠獎是奧運精神、 中華體育精神教育的重要載體與新視角。 在建設體育強國的時代背景下,除了生物層面的強身健體、 競技層面的爭金奪銀之外, 我國體育應有更大的作為與擔當。 挖掘體育深層價值, 在體育中展現人性的光輝和尊嚴, 充分發(fā)揮體育在改善生命質量、 改觀生活、 改良社會、 改變世界中的力量, 實現體育與人共生共融, 是奧運桂冠獎的思想內核與外在指向。 對此, 深入探究奧林匹克桂冠獎背后的價值指向與理想追尋,以期對我國體育高質量發(fā)展提供一定的借鑒與參考。
設立奧運桂冠獎是國際奧委會基于歷史探求的回歸隱喻。 百年奧運歷經時代的風云變幻與自身的跌宕起伏后,精神和價值要回到最初的地方, 回歸現代奧運會的精神母體——古代奧運會。 回望過去, 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幻, 寄托著現代人無盡的追思和浪漫的想象。 古老而散發(fā)無窮魅力的古希臘文明, 是西方文明的思想源泉和根基, 也是體育人文價值觀的淵藪。 在浪漫超逸、活潑昂揚的古希臘文化土壤中, 孕育了競技體育、 詩歌、戲劇等文化形態(tài), 在歷史進程中影響深遠[4]。 起源于古希臘的奧林匹亞競技會, 頌揚身體的力與美, 崇尚公平競爭精神, 重視身心和諧發(fā)展, 實踐人為本的崇高理想, 在人類歷史的星空中熠熠生輝。 通過頒發(fā)奧運桂冠獎, 回溯現代奧運會的思想源泉, 拂去覆蓋在古代奧運會上的歷史塵埃,讓其重新煥發(fā)理想光芒、 歷史價值, 實現與現代奧運會精神的歷史續(xù)接, 照亮現代奧運的未來發(fā)展之路。
設立奧運桂冠獎, 也是一種基于價值背離的現實應對。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指出: “設立奧運桂冠獎, 是國際奧委會在 ‘奧林匹克議程2020’ 下推進改革的一部分[5]。” 這也是在奧運會成長新形勢下, 應對未來危機的前瞻性回應[6]?,F代奧運會在發(fā)展過程中, 通過市場加持、 科技賦能,實現了質的飛躍。 但也帶來了價值背離的憂思, 反而危及自身發(fā)展。 過度商業(yè)化逐步抽空了奧運會價值根基,導致資本市場理性對奧運理想與價值的殖民; 技術權威剝離了人在體育運動中的主體性。 面對自身價值危機,國際奧委會設立奧運桂冠獎, 斧正價值根基, 通過體育更好地服務人類社會, 實踐奧運會的崇高理想與價值,抵御過度商業(yè)化、 科技威權對自身肌體的侵蝕, 將奧運會拉回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價值軌道。 奧林匹克桂冠獎的背后,是體育本體價值偏離后的及時矯正, 是體育人文價值的彰顯, 是追尋奧運理想的實際舉措, 更是現代奧運會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價值保障。
根據符號學理論, 象征符號是透過具體形象的表層意義, 賦予某種特定的象征意義, 以傳遞與符號具體形象相似或相近的觀念、 思想, 或寄托某種特別的感情[7]。 奧運桂冠獎獎杯由古希臘時期的大理石作為底座, 一個黃金制成的圓形桂冠, 環(huán)繞著附著在石頭頂端的奧運五環(huán)。 其造型簡潔, 具有豐富的象征意義, 勾勒出美好的價值圖景。
奧運桂冠獎的基座是在奧林匹亞遺址發(fā)現的石塊的復制品, 傳達了現代奧運會對古代奧運會的一脈相承, 象征著兩者堅如磐石的聯系。 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說: “來自古奧林匹亞的石頭將成為奧運桂冠獎章的強大符號, 將它與奧運會誕生地永遠聯系起來?!?起源于公元前776 年的古代奧運會, 作為古希臘文明的重要標志, 是基于人性的“智慧” 產物, 它的精神和價值已成為人類文明的重要遺產, 澤被后世。 古代奧運會發(fā)源于伯羅奔尼撒半島西部的奧林匹亞, 這個四年一屆的運動會, 最初主要為了崇奉奧林匹亞的宙斯神[8], 是人們將身體運動作為獻給神靈的祭禮, 最后發(fā)展成古希臘最為盛大的競技大會[9]。 在發(fā)展過程中, 蘊含人性光輝、 形態(tài)優(yōu)美的古希臘神話, 為古代奧運會注入了人文基因。 古代奧運會逐漸發(fā)展成為古希臘人追求榮譽、 公平競爭、 展現身體之美、 運動之美的超功利的競技體育, 突顯人類的力量與價值。 古希臘奧運會不僅是現代奧運會的思想源泉, 更是古希臘文明為我們樹立的理想標桿, 值得人類不斷去追尋。
奧林匹克桂冠獎旨在表彰通過體育在教育、 文化、 發(fā)展與和平事業(yè)上做出突出貢獻的人, 這是體育的至高榮耀,它跨越國界、 超越種族, 為世界人民所注目和崇敬。 月桂的榮耀象征, 來源于古希臘神話傳說。 傳說太陽神阿波羅追求露珠女神達芬, 而達芬卻矢志獨身, 將自己化身為月桂樹, 但阿波羅非常執(zhí)著, 對月桂樹說: “我將永遠愛你,讓你成為最高榮譽的象征[10]?!?古希臘人將月桂樹視為阿波羅的神木, 用月桂樹葉和橄欖枝編成精美花冠, 獻給競技比賽優(yōu)勝者。 月桂成為最高榮譽的象征, 代表諸神所授予冠軍的不朽和力量。 贏得桂冠, 會讓城邦的全體公民欣喜若狂[11]。 正如哲學家羅素所說: “再沒有比贏得奧林匹克勝利更大的榮譽了。 獲勝者將戴上桂冠, 其所在城市會在奧林匹亞神廟里立一尊雕像以紀念這一事件[12]。” 體育競技所帶來的冠軍榮耀, 以及體育促進人類事業(yè)發(fā)展的人性榮耀, 都是人類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 將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 因此, 鼓勵人們通過體育, 追求和崇尚至高榮耀, 是奧運桂冠獎的重要價值指向。
在奧運五環(huán)下, 凝聚團結合作的共識, 超越地域限制,通過體育為建設和平而美好的世界做出貢獻, 是奧運桂冠獎更高一級的價值指向, 彰顯出體育的崇高感與使命感。根據國際奧委會解釋, 奧運五環(huán)代表五大洲的聯盟和全世界運動員在奧林匹克運動會上的聚會[13]。 奧運會不僅是體育賽事舞臺, 更是不同國家的不同個體, 跨越種族、 宗教或區(qū)位隔閡進而產生情感連接并團結一起的平臺[14]。 近年來, 全球化進程發(fā)生重大轉向, 逆全球化的思潮涌動, 尤其在面對全球共同的威脅和挑戰(zhàn)時, 世界各國缺乏共識,陷入人為割裂與隔閡的泥潭中, 缺乏團結一致的力量, 來共同消解橫亙在人類發(fā)展路途上的困難與威脅。 曼德拉曾說: “體育具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矗立在時代發(fā)展的十字路口, 作為維系人類團結的重要紐帶, 體育需要肩負使命,破除隔閡, 化解沖突和危機, 構建具有價值共識的人類共同體。 用體育開拓人類團結合作新領域, 這也是奧運桂冠獎的深層價值意蘊。
通過對古代奧運會的精神勾連, 奧林匹克桂冠獎讓我們獲得了進入古代奧運會理想世界的通道, 聆聽古代奧運會價值理想的歷史回響。 這是我們理解古代奧運會, 與其產生價值共鳴的重要基礎。
首屆奧運桂冠獎獲得者, 是來自肯尼亞的奧運會長跑冠軍吉普·凱諾, 他退役后開設 “兒童之家”, 收留家鄉(xiāng)的孤兒接受教育、 進行訓練。 該次頒獎褒揚的是體育對個體命運的關懷[15], 這也是對古代奧運會以人為本理想的當代回應。 古代奧運會根植于古希臘文明土壤中, 是古希臘宗教精神、 身體觀、 娛樂觀的集中表達, 同時也反哺古希臘文明。 希臘人崇拜多神教, 其典型特征是 “神人同形同性”, 諸神形體優(yōu)美、 歡快明朗。 這種宗教鍛造了希臘人追求幸福和重視自我的民族性格, 為后來大規(guī)模定期舉辦的競技賽會奠定了基礎。
在這種民族性格基礎上, 古希臘的體育運動與奧林匹克運動, 其誕生的真正人文價值和歷史意義, 就是黑格爾所講的 “人的覺醒”[16]。 這種覺醒是一種以人為本的人文關懷, 它肯定人類力量, 成為古代奧運會的思想底色與現實追求。 通過奧運會, 古希臘人展示自身健碩、 勻稱的身體, 高超的技能, 在拼搏和奮斗中展現人的力量與價值,散發(fā)出健康、 自然的旺盛生命力, 這與中世紀基督教思想貶抑個體價值的觀念形成鮮明對比。 奧林匹克運動會生動地表明了希臘人對人類主體性與自由意志的重視。 “對希臘人來說, 奧運會所代表的理想模式, 是以人為本的終極關懷, 是人文主義的張揚, 表達了人們對理想境界的無限向往[17]?!?/p>
19 世紀法國著名藝術家丹納在 《藝術哲學》 中認為:“希臘人竭力以美麗的人體為模范, 結果竟奉為偶像, 在地上頌之為英雄, 在天上敬之如神明[18]。” 古希臘文化是一種和諧文化, 在希臘文化中, 靈魂和肉體、 彼岸和此世、 神和人等一系列對立物, 都水乳交融地結合在一起[19], 在這種文化的浸潤下, 身心一元、 靈肉和諧成為古代奧運會的思想指南與實踐方向, 并成為現代奧運會教育理念的思想源泉。 通過體育競技, 增強人的體質、 意志和精神并使之全面均衡發(fā)展。
柏拉圖在 《理想國》 中提出用體操來訓練身體, 用音樂來陶冶心靈[20], 反映出當時的體育教育理念。 不同于后來古羅馬文化偏重肉體, 基督教文化偏重靈魂, 古代奧運會將對立的兩者統一起來, 把美的、 健全的體魄與高尚的道德結合起來, 塑造身心和諧發(fā)展的公民, 例如, 畢達哥拉斯、 柏拉圖等哲學家都曾參加過奧林匹亞競技會。 公民崇尚勇敢、 責任感、 榮譽感, 不斷努力訓練, 在鼓勵更多人參加古代奧運會的同時, 也增強了它的可觀賞性, 這也進一步促進了古代奧運會的發(fā)展, 到公元前5 世紀, 古希臘奧運會迎來了它的黃金時期。
殖民化時期的古希臘, 城邦林立, 各殖民點或早或晚都必須為了建立或鞏固其地盤而與原有居民交戰(zhàn), 并且經常和相鄰的殖民者交戰(zhàn)[21]。 戰(zhàn)爭帶來的痛苦與災難, 讓希臘人極度渴求和平的安寧與幸福。 因此, 古希臘人借助體育競技, 在奧運會期間訂立神圣休戰(zhàn)協議, 創(chuàng)造一個安全與和平的環(huán)境。 在確定舉辦奧運會時間后, 全希臘進入為期三個月的 “神圣休戰(zhàn)” 狀態(tài)。 在此期間, 城邦之間不能爆發(fā)戰(zhàn)爭。 如果有外敵入侵, 也要等競技會結束后才能出兵迎戰(zhàn)[22]。 這種和平友好的觀念, 慢慢滲透到公民意識和執(zhí)政者的執(zhí)政理念中, 關于戰(zhàn)爭與和平的思考, 促進了城邦之間的和平相處, 也促進了社會文明的繁榮發(fā)展[23]。
古代奧運會由祭祀活動, 逐漸發(fā)展成蔚為大觀的社會現象, 在體育競技這個舞臺上, 不同城邦的文化產生交流、碰撞、 融合, 促進了相互理解與尊重, 最后升華成一種多元而和諧的文化共同體, 和平、 團結、 友誼、 公平秩序成為共同體的價值支撐。 這種文化共同體不僅是凝聚古希臘城邦的 “粘合劑”, 更是古希臘各城邦發(fā)展共識的基礎, 古希臘也因此迎來了黃金發(fā)展時期。 神圣休戰(zhàn)、 和平共處作為一種古代奧運會的理想, 雖然它并未一直得到忠實遵守,參與者和分享者經常受到宗教、 民族、 地域、 身份和地位的限制。 但作為一項原則, 這種反對戰(zhàn)爭、 追求和平的原則和精神為后世所認同, 并被寫入 《奧林匹克宣言》, 在現代奧林匹克運動得以繼承和延續(xù)。
追尋理想, 關照現實, 這是回歸與出發(fā)的雙重隱喻。它猶如一面三棱鏡, 將古代奧運會的理想光芒, 照亮現代奧運會及體育發(fā)展的未來道路。 在新的歷史方位, 通過奧運桂冠獎, 審視當前我國體育發(fā)展的現實, 以及體育在個人、 社會、 國家層面的使命與作為。
在消費主義、 粉絲經濟、 泛娛樂等多重力量裹挾下,我國體育界也出現了過度商業(yè)化、 娛樂化的隱憂。 在東京奧運會結束后, 體育 “飯圈化” 也一度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24]。 上述現象的背后有其自身的邏輯鏈條和規(guī)律。 這是體育社會價值與地位得以提升的表現, 但也帶來了體育價值迷失的風險, 如果不對這種風險予以防范和化解, 將導致我國體育發(fā)展的根基被侵蝕, 體育背離正常的發(fā)展軌道。在某種程度上, 奧運桂冠獎是一種警示, 無論何時體育都不能淪為商業(yè)、 娛樂的工具, 它的終極本質是對人類自身的關懷, 這是它的價值根基, 一旦徹底背離, 體育的大廈也將轟然倒塌。
首屆奧運桂冠獎得主吉普·凱諾在退役后, 通過體育促進難民孩子的發(fā)展, 為他們找到另一種命運的可能。 這讓我們看到運動員發(fā)展的另一種路徑, 我國體育運動員, 尤其是奧運冠軍等精英運動員, 他們身上蘊藏著多重價值,是青少年的榜樣與社會的優(yōu)質偶像。 但他 (她) 們的價值絕不僅僅是商業(yè)化、 娛樂化, 這些只是體育賦予他們表層和淺顯的價值, 而最深層次的人文價值尚未得到挖掘和發(fā)揮。 體育的人文價值與商業(yè)價值, 在運動員身上可以共生共存, 不是二元對立的矛盾體。 因此, 要更多地鼓勵和支持運動員肩負社會使命與責任, 將拼搏、 向上、 樂觀等精神傳導到社會中, 傳遞給青少年, 發(fā)揮榜樣的力量。 在實現自身發(fā)展與承擔社會責任感之間形成一種共融共生, 讓體育的人文價值深深地扎根于社會土壤中。
從古代奧運會到現代奧運會, 競技屬性一脈相承, 通過體育競技, 對人的心智、 品格、 身體進行全方位的教育。當前, “陽剛之氣” 衰退、 “陰柔之風” 盛行, 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 也是社會發(fā)展的痛點。 陽剛之氣, 彰顯于健壯的體魄和堅強的意志品質, 是一種健康、 自然的審美觀,是生命原欲的象征, 更是任何一個擁有完整人格的人都不可缺少的品質, 無論男女[25]。 陽剛之氣的缺失, 是一種機能的衰退, 更是民族衰老的征兆。
身體素養(yǎng)教育作為一種運動能力、 健康行為和體育品德的綜合教育, 讓人在體育比賽中強筋骨、 增知識、 調感情、 強意志, 是對陽剛之氣在身體與精神層面的雙重拯救。2008 年北京夏奧會、 2014 年南京青年奧運會以及2022 年北京冬奧會先后在我國舉辦, 對此, 要將奧運會的體育教育理念作為一種重要精神遺產留在我國, 積極推進身體素養(yǎng)教育, 讓這種教育理念和價值扎根社會。 尤其在學校教育中, 需要更加重視競技體育, 讓青少年在比賽中感受自然純真的快樂, 體驗生命意志的力量, 促進青少年身心和諧發(fā)展, 樹立昂揚向上的生命審美觀, 培育健全人格。 這種身體與情感的身體素養(yǎng)教育是拯救 “陽剛之氣” 可靠的生命途徑之一, 因為它是對人身體與靈魂的綜合教育, 是對生命的行為指引, 它建立在生命的本源能力之上, 是人類自我完善的本真動力[26]。
隨著 “全球化” 光環(huán)的黯淡, 國際秩序和環(huán)境迎來了百年未有之大變局, 全球治理體系失序, 世界被加速撕裂,共識基礎崩塌, 這些都是人類發(fā)展面臨的巨大危機[27]。 仇視、 敵對只會加劇發(fā)展危機, 團結、 合作才能迎來黑暗隧道的曙光, 正如奧林匹克格言添加 “更團結” 所指向的,和平團結是時代發(fā)展的壓艙石。
體育是促進交流對話、 緩和危機、 增進團結最有效的低成本手段之一。 在后疫情時代, 需要進一步發(fā)揮體育的協同作用, 助力危機中的復蘇。 奧運會是一種全球性的文化共同體, 具有人類文明大協同的價值本質, 它能有效遏制文化的對立與排斥, 以理性規(guī)范為共同信仰機制, 把紛爭轉化為文明交流, 把差異彌合為文明往鑒。 因此, 增強體育的協同效益, 實現奧運會文化共同體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共融, 有助于彌合分歧, 凝聚共識, 攜手共同穿越人類的當前所處的黑暗隧道, 一起向未來。
奧林匹克桂冠獎是國際奧委會基于奧運會發(fā)展現實的價值隱喻, 它背后是對奧運會母體精神與理想的回歸, 具有豐富的價值意蘊。 這也是現代奧運會改革的重要內容,它的落腳點和邏輯起點是對體育人文精神的永恒追尋, 實現體育對人類發(fā)展的終極關懷。 該獎項的設立, 不能以功利化的視角來理解和評判, 因為它的作用和價值在于開啟新的思索過程, 形成新的啟發(fā), 它是人性智慧的產物, 彰顯人性之美和尊嚴, 為我們描繪體育未來發(fā)展的新圖景,勾勒出我國體育找尋理想家園的新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