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古代美學區(qū)別于西方的極為明顯之處,就是以心為美。北宋哲學家邵雍在論及賞花時就說過:花貌在顏色,花妙在精神,認為這種精神才是花的最為美妙之處。而這種精神,恰恰就是一種人化了的精神。中國古代美學處處論及的神韻,就是對這種以心為美的最好闡釋。這種以心為美就是將外物之美轉(zhuǎn)化為一種人化之美,中國古代文人在進行審美的時候,大多都是基于這樣一種審美路徑,都將這種外物之美和人的心即人的審美感受和精神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
透過這段經(jīng)典的中國美學論述,不難看出,我們中國的美更需要用心去品味。文學史上一些經(jīng)典的詩句,都是這種審美思想的成果。杜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是,陶淵明的“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也是。這種審美情趣與能力,不是與生俱來的,它需要一系列的學習訓練。因為這種美,不是停留在表面上的,是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美,更需要審美者的素質(zhì),更需要審美者有審美品味。如若不然,就容易犯“東施效顰”的錯誤。
《莊子·天運》記載:“故西施病心而顰其里,其里之丑人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顰其里。其里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之,絜妻子而去之走。”成語“東施效顰”就源自這個故事。對于這個成語我們大家并不陌生,它諷刺的是:盲目地模仿別人,不但模仿不好,反而容易出丑。我們靜下心來分析,東施為什么會弄巧成拙呢?關(guān)鍵在于,她看到的只是西施美的外表,不了解這個美的本質(zhì),違反了我們中國人“以心為美”的審美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