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翁
住家保姆蘇燦見慣了雇主像防賊一樣防備著她,但她這次遇到的雇主,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奇葩:小保姆被按頭當“媽”
為了給女兒提供更好的生活,蘇燦和老公在外打拼,把12歲的女兒留在老家跟爺爺奶奶生活。85后的她,去做了一名住家保姆。
2018年,老雇主給蘇燦推薦了一位新客戶。新雇主叫秦施,金融公司高管,她老公開建材公司,家里住的是別墅,據(jù)說還有多處房產(chǎn),家境殷實。
第一次見面,秦施穿著一套白色職業(yè)裝,齊肩短發(fā)配上精致妝容,成熟干練。等候的空當,她在收拾行李,行李箱開開合合,放好的衣服被拿出來,又被揉成一團塞回去,證件也被這樣來回檢查了好多次,有些焦慮不安。
蘇燦上前幫忙,不小心碰掉了藥箱。七八瓶藥撒了一地,秦施慌亂地把藥塞到箱底,轉(zhuǎn)到一邊去接電話:“是,我要出趟差,孩子我都安頓好了,不會有你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闭f著就掛斷了電話。
秦施家有兩個孩子,大女兒多多上初一,小兒子斗斗才4個月。分別前,她抱著襁褓中的斗斗,又把多多緊緊擁進懷里。多多雖然不舍,卻故作堅強:“媽媽很快就回來了?!?/p>
秦施安撫好孩子,對蘇燦說:“我要緊急出差,家里所有需要交代的地方,我已寫成文檔發(fā)給你,希望你仔細看?!碧K燦剛想追問,秦施猛地轉(zhuǎn)身:“記得看文件,有事打電話,或者找孫姐?!彼戳搜酆⒆?,迅速離開。
蘇燦快速瀏覽秦施發(fā)來的文檔。文字連配圖,足足有10多頁,里面詳細記著多多和斗斗的作息時間,飲食偏好,身體健康指標數(shù)據(jù),藥物使用過敏史……文件也明確了蘇燦的工作范圍。家里還有另外一個阿姨孫姐,負責(zé)做飯和打掃衛(wèi)生。蘇燦負責(zé)照顧斗斗和多多。蘇燦原以為她主要是照顧斗斗,但看文檔的意思,還要照顧多多。蘇燦想多多上學(xué)有老師,放學(xué)有孫姐,就沒放在心上。
正式上門的第一天,秦施沒在家,出現(xiàn)在蘇燦面前的是孫姐和幾份試卷,要求蘇燦在兩個小時之內(nèi)完成。試卷的內(nèi)容包含寶寶膳食營養(yǎng),早教知識,還有一份初中綜合試卷題,涵蓋語數(shù)英理化。蘇燦第一次被要求做初中生的試卷,五味雜陳。
蘇燦正式上崗后,秦施一直處在長期出差的狀態(tài),和家里的聯(lián)系也只能通過電話和視頻。一起做住家保姆的姐妹,聽說蘇燦的情況,都在群里發(fā)言,羨慕她沒有雇主盯著。然而蘇燦卻沒感到一絲輕松,因為孫姐總是莫名地在她面前出現(xiàn)。
蘇燦問孫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只說年紀大了,老忘事,忘了來找什么了,然后就到處翻翻找找。
有一次,蘇燦在給斗斗沖奶,孫姐在她旁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拿了個奶瓶刷,來回晃悠,要知道她從來不清洗奶瓶的。時間久了,蘇燦也沒空理會她。
斗斗需要人24小時照顧,蘇燦絲毫不敢大意。白天要喂奶粉,清洗消毒用具,陪斗斗玩,給他洗澡,夜里還要醒個三四次,需要沖奶哄睡。孩子小,容易驚醒,蘇燦有時會讓他拉著自己的小拇指睡,驚醒大哭的話,她會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拍,安撫。
多多平時不怎么愛說話,不上學(xué)時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開始,蘇燦會主動跟她打招呼,心情好時,她會說:“嗯。”心情不好時,她就只是沉默。時間一長,蘇燦漸漸能讀懂多多臉上的表情了,她心情不好時,盡量不去招惹她。
蘇燦還發(fā)現(xiàn)多多不太喜歡孫姐做的飯。有時候,她只嘗了一口就撂筷子走人,還會嫌棄:“做菜不放鹽嗎?”“難吃!”多多話不多,但很犀利,只是孫姐似乎不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無論被說多少次,她絲毫沒有改進的打算。后來蘇燦才知道孫姐是得了秦施首肯。
平凡的日子就像是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不時會泛起風(fēng)浪。
這天,斗斗突然高燒不退,蘇燦打電話給秦施。得知斗斗發(fā)燒,秦施十分焦急,可她實在走不開,只好讓蘇燦先帶孩子去醫(yī)院。
蘇燦帶著斗斗去了兒童醫(yī)院,一個人手忙腳亂地掛號,做檢查。醫(yī)生說是肺炎,需要住院。蘇燦打秦施的電話,她沒接,蘇燦只好先給斗斗辦了住院。斗斗小臉燒得通紅,在蘇燦懷里來回翻騰,蘇燦怕他抓到輸液管,想盡各種辦法哄他。直到斗斗輸完液睡著了,她才想起來,一整天沒吃沒喝,連廁所也顧不上去。
晚上,蘇燦接到秦施的電話,她詳細問了斗斗的病情,告訴蘇燦她已經(jīng)給主治醫(yī)生打了電話,讓蘇燦遵醫(yī)囑,注意觀察,配合治療。
電話里,秦施一直咳嗽,聲音嘶啞干裂。蘇燦關(guān)心地詢問她,她只說得了重感冒,這下更不敢回來陪斗斗了。電話掛斷之前,秦施說要看看斗斗。蘇燦接通了視頻,把手機切換鏡頭,對準熟睡的斗斗。秦施默默看著,直到淚水模糊了屏幕,才掛斷電話。
手機彈出秦施的信息:“我暫時趕不回去,斗斗就拜托你了,辛苦了!還有謝謝!”
孩子生病,哪有母親不心疼的呢?對于她的缺席,蘇燦有一些憤怒,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也是為了工作讓女兒缺席了母愛。那點憤怒在寂靜中慢慢消融。
接下來,斗斗住院的7天里,除了孫姐白天來送一些吃的和換洗衣物,其他時間都是蘇燦一個人在醫(yī)院照料。好在經(jīng)過治療,斗斗痊愈出院了。
斗斗出院沒兩天,蘇燦就接到了秦施的電話。“蘇燦,我現(xiàn)在正在封閉培訓(xùn),實在脫不開身,幫我去多多的學(xué)校開一下家長會,千萬別遲到,辛苦了!”
萬分抗拒的蘇燦,想到每個月按時打到卡里的工資,還有多多那一向清冷孤寂不好惹的表情,只能硬著頭皮去開家長會。
風(fēng)波:叛逆姐姐帶弟失蹤
那天,蘇燦坐在教室里,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也剛上初一,不知道是不是也要開家長會,是奶奶代替自己坐在家長的位置嗎?想到這,蘇燦的鼻子一酸,眼睛里泛起了淚花。
會后,蘇燦很“榮幸”地被老師請進了辦公室,這才知道多多三大主科成績,加起來也沒有100分。就這樣,蘇燦被老師灌輸了大半個下午的家庭教育知識。末了,老師語重心長地說:“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再忙也不能忽略了陪伴?!?/p>
老師的話,像教桿,每一句都精準敲在蘇燦的心坎上,讓她的心情異常沉重。談話結(jié)束后,蘇燦一出門,發(fā)現(xiàn)多多在外面等她。多多耷拉著臉說:“不能告訴我媽!”可是即使蘇燦有心隱瞞,也是瞞不住的,因為秦施早就給學(xué)校老師打過電話了。
為了挽救多多的學(xué)業(yè),秦施給多多三門主科都報了培訓(xùn)班,就連零花錢也縮減了一半。那之后,多多看蘇燦的眼神由原來的冷漠變成了敵視,滿臉寫著:你是叛徒。對于蘇燦的熱情招呼,概不回應(yīng)。
多多變得更加沉默,爸爸變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她時常打電話,追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只可惜一直沒收到爸爸的確切回復(fù)。而接下來,生活又變得詭異起來。
蘇燦發(fā)現(xiàn),她給斗斗疊好的衣服,一轉(zhuǎn)身,就莫名其妙躺在了地上的各個角落。網(wǎng)上采購的快遞,明明已經(jīng)到了菜鳥驛站,卻顯示已經(jīng)出庫,怎么都找不到。因為購買的是急需的清潔用品,她只能讓菜鳥驛站的工作人員調(diào)監(jiān)控,但監(jiān)控畫面里取走快遞的人,被帽子口罩包裹得嚴實,除了身材瘦小,一無所獲。
更詭異的是,蘇燦去清洗奶瓶的工夫,斗斗不見了。蘇燦找遍整個別墅都沒有,她突然想起家里的攝像頭,立刻去查看。果然,5分鐘前,多多抱著斗斗消失在畫面里。
蘇燦一路邊跑邊比畫著詢問。終于,在十字路口看見正在等紅燈的多多。她狂奔過去,想去接過斗斗,帶倆人回家。
多多用力推開她,突然大哭起來:“我不回去,沒有爸爸,沒有媽媽,那是家嗎?我討厭你,我要帶斗斗去找媽媽?!?/p>
蘇燦安慰道:“多多,我知道你想媽媽了,我?guī)湍愦螂娫捊o媽媽,好嗎?”多多后退了幾步,哭著吼道:“打電話有什么用,每次都不超過5分鐘,我想見她?!贝藭r,斗斗似乎也感覺到不適,開始扭動著身體大哭。
蘇燦擔(dān)心斗斗又心疼多多,只好繼續(xù)妥協(xié):“那你至少要帶上我,我?guī)湍阏疹櫠范?,你看他還那么小,萬一生病或者碰到壞人,你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倍喽嗟皖^看著斗斗哭得通紅的小臉,他的手腳不停地比畫著。猶豫好一會兒,多多才把斗斗交到蘇燦懷里,朝家的方向走去。
蘇燦徹夜難眠,如果不是秦施讓她去開家長會,事情也不會到這個地步。萬一多多和斗斗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覺得自己難辭其咎。左思右想,蘇燦覺得要跟秦施談一下。可每次電話,秦施不是在開會,就是在準備開會,電話總在她說完之前就掛斷。
秦施每次打給蘇燦時,也很無奈,她說,自己也是為了保住職位,才接受外派,希望蘇燦能理解她。蘇燦能理解秦施,可多多不能理解蘇燦?。∫粋€住家保姆,卻要附加媽媽的職責(zé),蘇燦如何擔(dān)得起?生活仿佛打了一個死結(jié)。
蘇燦想著,只要她誠心誠意地對多多和斗斗好,總會好起來。于是,在細心照顧斗斗的同時,她也開始關(guān)注多多。
多多胃口不好,吃飯總是象征性地吃兩口。蘇燦就等斗斗睡著后,做點夜宵給多多端進去。但第二天,孫姐原封不動地端了出來。蘇燦不死心,繼續(xù)變著花樣做,每天一個創(chuàng)意擺盤,就這樣堅持送了一周多,似乎都沒什么效果。
有一次,多多說自己病了,關(guān)在房間里不肯出來,孫姐去送了幾次飯,她都不吃。蘇燦出于關(guān)心,敲門進了多多的房間,她蓋著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
見蘇燦進來,她背過身,床單上有一抹紅色。蘇燦恍然大悟:“原來多多長大了?!倍喽鄰拇采献饋?,有些尷尬:“我不想長大,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其實多多早就上過生理課,只是真的要面對的時候,還是手足無措。蘇燦幫她換床單,泡紅糖水,塞給她一個暖水袋,告訴她生理期不能吃冰的。
蘇燦又給多多做了吃的,還給她寫了個紙條:“多多,家長會的事,你媽媽早在我開口之前就知道了一切。我已經(jīng)幫你找到了真正的叛徒:你的班主任,還有家里的攝像頭。如果你想報復(fù)他們,我可以幫你給攝像頭斷電,用好成績剝奪班主任的告狀權(quán)。”
終于,多多吃了蘇燦做的水果羹,還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三個字:知道了。蘇燦很高興,總算有了階段性勝利。空閑時,蘇燦會主動跟多多搭話,有時候忍不住提到自己的女兒,“跟你一樣大呢,我也沒辦法照顧她,不知道她怪不怪我……”
“那你為什么不把她帶在身邊?”多多問。蘇燦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只好無奈地看向窗外:“我得努力工作,她才能有更好的生活?!?/p>
多多突然生氣了:“什么是更好的生活,自以為是的大人,你們都是?!闭f著,就甩門進了臥室。
回歸:世上焉有母愛代餐
一個周五的晚上,平時多多這個點早就到家了,可那天直到晚上9點,多多仍沒回來。給她打電話手表,她也一直不接。孫姐焦急地搓著手來回踱步。
以前多多出去玩,都會跟家里說一聲,可秦施走之后,多多越來越不愿意在家待著,這次招呼都沒打,就玩起了失蹤。
蘇燦擔(dān)心她出事,給秦施打電話。秦施也急了,她說多多的手機和電話手表都有定位功能,自己打過去,也是無人接聽。據(jù)定位顯示,多多出現(xiàn)在郊區(qū)。秦施讓蘇燦趕緊按照定位先找過去,自己馬上買票回家。蘇燦不敢耽誤,跟孫姐交代好照顧斗斗的注意事項后,一路狂奔去打出租。
蘇燦在近郊的一個廣場找到了多多。她坐在花臺上,臉上和胳膊上有淤青。蘇燦用濕巾給她擦了擦,她一直沉默,也不肯跟蘇燦走。蘇燦只好坐下來陪著她。不知過了多久,秦施也趕了回來。她滿頭大汗,直奔多多。多多不理她,轉(zhuǎn)身背對著她。
秦施轉(zhuǎn)向了蘇燦:“是不是你沒有照顧好多多,為什么孩子會在家里待不下去?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蘇燦,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推薦的,我才放心把家交給你。我在合同里加的話:做得好,我給你發(fā)獎金,做得不好,我給你發(fā)律師函。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
蘇燦還沒來得及開口,多多猛地站了起來:“你憑什么告別人,難道她才是我親媽,而不是你?我生病時你在哪?我出事以為會死掉時你在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告你不履行法定撫養(yǎng)義務(wù)?”
多多的一番話令兩個大人仿佛石化。
秦施上前拉著多多,面露愧色:“是媽媽不好,是誰傷害你了,告訴媽媽,咱們現(xiàn)在就報警?!倍喽嗨﹂_她的手,哭著說:“都是因為你,她們說你不要我了,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是我先動手的,你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吧!”秦施怔住了,眼淚無聲滑落。她緊緊抱住女兒,不停地向女兒道歉。她們這樣哭了好久,才一起回家。
回去之后,多多把自己鎖在房間,秦施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那兩天,書房的燈整夜都亮著,蘇燦也不知道怎么辦,只好默默觀察。
凌晨2點,蘇燦聽到書房有動靜,進去打開燈后,看見秦施正用訂書機在胳膊上訂著,被訂過的皮膚混著血肉,甚是恐怖。蘇燦還沒緩過神來,就被秦施推了出去。后來,秦施說是因壓力大,讓蘇燦不要告訴多多。
蘇燦也想幫秦施,卻不知從何幫起。好在多多的傷都是皮外傷,請假休息了幾天就都好了。只是她還是不怎么愛說話,也不理人。
不久后,蘇燦突然想起之前見過產(chǎn)后抑郁的媽媽,情緒失控時就是秦施那樣。她突然明白秦施為什么用訂書機傷害自己。
蘇燦走進書房,秦施依舊臉色慘白,斜倚著窗簾,蜷縮成一團。蘇燦給秦施倒了一杯水,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看醫(yī)生?!鼻厥┗卮穑骸安挥?,我剛吃過藥了,一會兒就好?!彼缴嘲l(fā)上,“你一定覺得我是個不負責(zé)任的媽媽,對吧?可如果我不接受這次挑戰(zhàn),我就會失去這份工作,他們都認定我生了孩子就會出局??墒俏也荒?,我有兩個孩子要養(yǎng)。”秦施胡亂地在臉上抹了把淚水。
蘇燦這才知道,秦施休產(chǎn)假那一年,公司趕上裁員風(fēng)波。如果她不接受外派工作,肯定會被裁掉?!俺霭l(fā)前,我在家里安了好幾個攝像頭,除了攝像頭,還有孫姐,她是我的遠房親戚,也是我請來幫忙照看孩子,監(jiān)督你的。”
這時,蘇燦終于問出藏了許久的困惑:“孩子的爸爸呢?”秦施用力搓著手背:“他在我懷斗斗時就出軌了,我們辦了離婚,孩子他一個都不要。離婚的事一直瞞著孩子?!?/p>
秦施那段時間患上了抑郁癥,她心情極度壓抑,失眠、厭食、暴瘦,還做過很多傷害自己的事。多多的好轉(zhuǎn),斗斗的成長,給了她繼續(xù)治療的勇氣和動力。這次秦施下定決心,要改變現(xiàn)狀。她請了年假,向公司申請回本部。蘇燦有些擔(dān)心:“領(lǐng)導(dǎo)不同意咋辦?”她笑笑,“大不了換個地方。”
接下來的日子,家里終于出現(xiàn)秦施的身影。她褪去職業(yè)裝,換上家居服,抱著斗斗在家里玩。有了媽媽的家,變得溫暖了不少。
為了多多,秦施開始跟著視頻直播,下廚做飯。多多喜歡玩滑板,秦施為了討好女兒,就跟著一起學(xué)。結(jié)果她四肢不協(xié)調(diào),一直摔跤。多多一臉嫌棄地扶起媽媽,“放過滑板吧!你看都摔成啥樣了?!?/p>
多多終于敞開心扉,告訴秦施:“那天跟我打架的同學(xué)后來組團來道歉,本來我不打算原諒她們,后來想想,算了,宰相肚里能撐船?!鼻厥┮荒槍櫮绲乜粗喽啵骸岸喽嘤肋h是媽媽最愛的孩子?!碧K燦也是后來才知道,秦施為了多多,偷偷去找了那些孩子和他們家長,甚至找到校長辦公室,這才有了孩子們的組團道歉。
秦施出差這段時間,主動找了獵頭公司,做好兩手準備。最終,秦施入職了一家本地的新公司。
秦施的抑郁癥一直在治療中,她身邊常備著裝著帕羅西汀的藥瓶,她要繼續(xù)跟病魔戰(zhàn)斗。
那天,蘇燦跟斗斗在客廳玩,聽見秦施把離婚的事情告訴了多多。多多消沉了兩天,表示能接受。揭開離婚的秘密之后,多多的爸爸也不用再躲起來,偶爾有時間也會來看看兩個孩子。
有一天,多多放學(xué)回家后,主動跟蘇燦打招呼:“蘇阿姨,辛苦了!”這是多多第一次主動輸出。蘇燦當初丟失的快遞也都找到了,多多主動承認是她拿的,當時是她故意搗亂,以后不會了。
蘇燦調(diào)侃她:“多多這么能干,以后繼續(xù)幫我取快遞啊!”多多嘴角上揚:“看心情吧!”
編輯/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