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衛(wèi)·妮爾是法國著名的女藏學家、探險家，她一生四次進藏，掀起了一股“大衛(wèi)·妮爾”熱。對大衛(wèi)·妮爾的生平及其經(jīng)典藏學著作可分為四類進行梳理分析：（一）第一次印度之行后的東方學著作（1895—1911年）；（二）入藏考察期間的藏學著作（1925—1940年）；（三）“二戰(zhàn)”后的藏學著作（1947—1969年）；（四）其他語言版本。大衛(wèi)·妮爾為后輩藏學研究者打下了堅實的研究基礎，她在遵守事實原貌的前提下，以客觀真實的態(tài)度向世界展現(xiàn)了中國西藏的本來面貌，澄清了西方國家對西藏的錯誤解讀。

關鍵詞：大衛(wèi)·妮爾；法國；女性；藏學；著作；意義

中圖分類號：I3/7;B9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3）13-0030-04

French Tibetologist Alexandra David-Néel and Her Tibetological Works

Cheng Rong1，2

（1.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Xizang Minzu University， Xianyang 712082; 2. 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Xian 710128）

Abstract： Alexandra David-Néel is a famous French Tibetologist and explorer， and went to Tibet four times in her life， which sparked a wave of David Niels fever. This paper divides Alexandra David-Néels life and her classic Tibetan works into four categories and analyzes them accordingly： （1） Orientalist works after her first trip to India （1895-1911）; （2） Tibetology works during her investigation in Tibet （1925-1940）; （3） Tibetology works after World War II （1947-1969）; （4） Other language versions. While adhering to the original facts， she objectively and truthfully reflected the real Tibet to the world， clarifying Western countries incorrect interpretations of Tibet.

Keywords： Alexandra David-Néel; France; female; Tibetology; works; significance

亞歷山大·大衛(wèi)·妮爾（Alexandra David-Néel，1868年10月24日—1969年9月8日，以下簡稱大衛(wèi)·妮爾）是法國著名的女藏學家、探險家，她先后于1918年、1923年、1938年和1944年赴西藏實地調(diào)查，其間深度融入藏民生活，能流利使用藏語，曾收養(yǎng)一名藏族義子庸登，在西藏期間如同一名真正的藏族女子一樣穿著和梳妝，一度以完全藏族化的生活方式在西藏行乞，歐洲有人稱她“長著白種人的皮膚和黃種人的心靈”。

1946年7月1日，大衛(wèi)·妮爾返回法國，受到英雄般的接待。她在巴黎大學舉辦“藏傳佛教幾種特征”研討會，之后，又將這一研討會遷到比利時多個地方舉辦。大衛(wèi)·妮爾根據(jù)自己的西藏見聞和多年研究報告告訴世界：西藏和中國密不可分，漢藏民族在歷史上“時而干戈相向，時而玉帛互往，兩個民族的聯(lián)系卻難以置信地不斷加深”。為了表彰她的巨大貢獻，1964年法國政府授予她第三級榮譽勛位。大衛(wèi)·妮爾去世后，法國成立了大衛(wèi)·妮爾基金會，她的故居成為“西藏文化研究中心”。

十九世紀有多位西方學者進藏考察，形成了眾多考察報告和游記。與這些學者或出于殖民目的，或出于獵奇目的，或出于宗教傳播目的不同，大衛(wèi)·妮爾入藏經(jīng)歷非常獨特，為法國乃至我國當代學者研究西藏留下了大量獨特、細致而又相對客觀的研究史料。本文梳理并分析大衛(wèi)·妮爾的生平及其經(jīng)典藏學著作，以期為我國與法國藏學的后續(xù)研究提供參考。

一、大衛(wèi)·妮爾生平簡介

大衛(wèi)·妮爾出生在法國巴黎郊區(qū)圣-曼德的一個資產(chǎn)階級家庭，母親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父親是一名新教徒，她從小跟隨母親信仰天主教，就讀于寄宿制女子教會學校。在其父親的介紹下，大衛(wèi)·妮爾與無政府主義者埃利茲·雷克呂（Elisée Reclus，1830—1905年）相識，在他的影響下，她的宗教觀念和政治立場發(fā)生了改變。1888年，大衛(wèi)·妮爾參加了英國神智學會，在那里她開始接觸東方學，隨即開始研究佛教。返回巴黎后，大衛(wèi)·妮爾繼續(xù)在索邦大學和法蘭西學院學習藏語和東方學，經(jīng)常去“集美博物館”（Musée Guimet）參觀學習。1891年，大衛(wèi)·妮爾獲得一筆獎學金，由此獲得了前往錫蘭和印度的寶貴機會。1893年，她結束旅行返回法國，并用筆名亞歷山大·大衛(wèi)·米亞拉（Alexandra David Myrial）發(fā)表了處女作《為了生活》。1904年，36歲的大衛(wèi)·妮爾與突尼斯鐵路工程師菲利普·妮爾（Philippe Néel）結婚。

1910年8月9日，大衛(wèi)·妮爾乘坐那不勒斯號到達錫蘭。1911年她離開錫蘭赴印度，1912年1月到達加爾各答，與錫金王子祖古馬哈拉賈成為朋友，1912年4月大衛(wèi)·妮爾到達印度大吉嶺。在錫金王子的幫助下，她于1912年6月25日會見了正在噶倫堡流亡的十三世達賴喇嘛，成為第一位與達賴見面的西方人，達賴對她的藏學考察表示贊賞并建議她學習藏語。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時，大衛(wèi)·妮爾正在為赴西藏旅行積極做準備，在離西藏不到30公里的地方學習騎馬和藏語。1916年7月，大衛(wèi)·妮爾在其義子庸登和另一位仆人的陪同下私自進入西藏，在扎什倫布寺受到九世班禪接見。1916年1月9日至1917年1月6日在緬甸研究小乘佛教，離開后又到日本、朝鮮，最終來到塔爾寺（Kum-Bum）。

1918年7月12日，大衛(wèi)·妮爾到達塔爾寺并定居下來，這段日子她如同藏族喇嘛一樣地生活，每天讀經(jīng)坐禪，經(jīng)常步行40公里為長途旅行做準備，翻譯了《般若婆羅密多經(jīng)》部分章節(jié)。在塔爾寺居住的近3年里她對青海湖、塔爾寺地區(qū)進行了大量考察。直到1921年因塔爾寺騷亂才不得已離開。1921到1923年，為躲避英軍檢查，大衛(wèi)·妮爾繞過了西藏的整個東部地區(qū)到達打箭爐（康定），最終被人識破，這條路線以失敗告終。1923年10月大衛(wèi)·妮爾與庸登從云南出發(fā)，她化裝成藏族婦女，沿途靠乞討為生，最終在1924年2月成功到達西藏首府拉薩。在拉薩停留兩個月后，她于1924年4月返回法國。

1937年初，大衛(wèi)·妮爾再次回到中國。在北平進行了一系列的學術研究和考察后，又于6月30日前往佛教圣地五臺山，搜集有關文殊師利化現(xiàn)的資料并撰寫書籍，兩個月后離開五臺山前往太原，又輾轉石家莊、漢口、重慶到達四川成都。1937年12月5日獲悉十三世達賴喇嘛圓寂的消息，毅然決定入藏。此時全面抗戰(zhàn)已經(jīng)爆發(fā)，缺乏經(jīng)濟資助使大衛(wèi)·妮爾被困在打箭爐（康定），直到1943年她只好前往英國傳教區(qū)進行科學考察和學術研究。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大衛(wèi)·妮爾輾轉回到成都，法國駐成都領事館下達了讓她攜庸登返回法國的命令。1946年7月1日，大衛(wèi)·妮爾和庸登回到了巴黎。

1946年大衛(wèi)·妮爾返回位于法國迪涅（Digne）的府邸，專心從事自己熱愛的藏學研究事業(yè)，在她人生的最后二十幾年出版了幾部藏學著作。1955年庸登去世后，她獨自生活了三年。從1959年起由馬德玲·佩羅娜（M.-M.Peyronnet）陪伴在大衛(wèi)·妮爾身邊，幫助她整理從探險旅行中帶回的大量資料和信件。1969年9月8日大衛(wèi)·妮爾在迪涅逝世，享年101歲?？偨Y大衛(wèi)·妮爾的晚年，正如我國已故藏學家李宅安所言：“老當益壯，窮且益堅?！保?］

二、大衛(wèi)·妮爾的藏學著作

從1920年6月1日在《法國信使報》發(fā)表文章《西藏問題》起，大衛(wèi)·妮爾發(fā)表西藏各類藏學文章，出版著作及翻譯或主持翻譯的文本，共計62篇（部）參見亞歷山德莉婭·大衛(wèi)-妮爾：《一個巴黎女子的拉薩之行》，耿昇譯，東方出版社，2002，第340-343頁：“大衛(wèi)·妮爾藏學著作一覽表”，大衛(wèi)·妮爾藏學之外的其他著作不計在內(nèi)。。本文選取大衛(wèi)·妮爾著作中最重要的內(nèi)容進行梳理總結，將1911年以前的東方學著作作為藏學著作的基礎，把其藏學著作中翻譯成其他語言的版本也作為一種類別。

（一）第一次印度之行后的東方學著作（1895—1911年）

大衛(wèi)·妮爾從1893年第一次從印度返回法國后，就全身心投入東方學研究，1895—1911年間發(fā)表（出版）了十余篇（部）有關東方和東方宗教的文章和書籍，引發(fā)法國學界廣泛關注。這些著作的內(nèi)容以哲學、文化、宗教、歷史等為主，涉及東方的多個國家和地區(qū)，除印度外，還有中國西藏及其他地區(qū)，以及朝鮮、日本。大衛(wèi)·妮爾這一時期發(fā)表的文章中最著名的是發(fā)表在雜志《社會星》期刊中文名為筆者譯。上的《佛教筆記》（1895年），在這篇文章中她認為佛教屬于全世界。除此以外，還有《哲學的巨大影響》（1900年）、《印度咒語》（1901年）、《神話的自然起源及對社會制度的影響》（1901年）、《朝鮮歷史筆記》（1904年）、《朝鮮的宗教和迷信》（1904年）、《西藏的宗教權力及其根源》（1904年）、《日本宗教問題》（1905年）、《日本哲學筆記》（1905年）等。這一時期大衛(wèi)·妮爾出版《哲學家墨翟和團結的概念》（1907年）、《中國哲學中的個人主義理論》（1909年）、《佛陀的佛教》（1910年）、《佛教現(xiàn)代主義》（1910年）、《佛教的現(xiàn)代化和佛陀的宗教》（1911年）等著作。這些著作和文章以簡單易懂的語言介紹東方文化，解釋佛教思想，讓廣大法國百姓了解東方文化特別是佛教，改變了佛教遠離百姓只被專家學者熟知的情況，在法國及西方國家贏得了相當多的關注。這一時期的作品反映了大衛(wèi)·妮爾對東方學和佛教思想的天賦和興趣，為其后續(xù)的探險考察奠定了基礎。

（二）入藏考察期間的藏學著作（1925—1940年）

大衛(wèi)·妮爾于1910年再次前往東方進行藏學考察，目的是獲取新的有關藏傳佛教和西藏的知識，“我的知識儲備已經(jīng)枯竭，我需要重新更新和擴充知識，我想帶給讀者并非陳舊的內(nèi)容。”

從1925年到1946年，大衛(wèi)·妮爾頻繁發(fā)表著作，平均兩到三年出版一部，她的藏學著作在法國產(chǎn)生強烈反響。這些藏學著作內(nèi)容多樣，包括藏傳佛教、西藏游記、西藏小說和人種志著作。大衛(wèi)·妮爾以她的大量作品介紹西藏的某種神秘主義，相繼出版了兩本著作，即《西藏的奧義和巫術》（1929年）和《喇嘛教奧義傳授儀式》（1930年）［2］1381。她還第一次全面介紹了《格薩爾史詩》，《嶺地格薩爾超人的一生》（1931年）是大衛(wèi)·妮爾對格薩爾史詩的翻譯和分析，這是西方學者對格薩爾史詩首次進行系統(tǒng)性研究。大衛(wèi)·妮爾與其義子庸登共同撰寫出版了《五智喇嘛》（1933年），發(fā)表一部“西藏小說”《愛的魔力和魔法》（1938年，后易名為《激情與魔法》），該書描述了一名藏族女子卡門與一名當了土匪的農(nóng)民唐·約瑟之間的愛情故事。之后又發(fā)表了一部《在暴風雨的烏云下》（1940年），描述了日本侵華戰(zhàn)爭中國的戰(zhàn)亂局面［2］1380，這本書是大衛(wèi)·妮爾親身經(jīng)歷的戰(zhàn)亂時期的見證。她在西藏面臨資金短缺的困境，不得不在轟炸聲中逃離，并乘坐列車前往北平。她親眼目睹了日本入侵中國后的暴力行為，深刻感受到戰(zhàn)爭帶來的恐怖和苦難。大衛(wèi)·妮爾發(fā)表的西藏游記《一個巴黎女子的拉薩之行》（1927年），記錄了自己1923—1924年入藏探險的真實經(jīng)歷，介紹了西藏的景物奇跡，把西方人好奇的目光引向了西藏，許多西藏學論文都引用了該書的觀點［3］?！兑粋€巴黎女子的拉薩之行》《西藏的奧義和巫術》和《在貴族—土匪地區(qū)》（1933年）形成了她的入藏三部曲，再加上《喇嘛教的奧義傳授儀式》，則被稱為“四重奏”［4］。

（三）“二戰(zhàn)”后的藏學著作（1947—1969年）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大衛(wèi)·妮爾被迫暫停工作，直到1946年她重返法國后，出版工作才得以恢復。在這之后，她出版了一系列向西方世界介紹西藏的著作，主要包括：《在中國遼闊的西部蒙昧地區(qū)》（1947年）［《在暴風雨的烏云下》（1940年）的續(xù)篇］，在這本書中，她試圖改變?nèi)藗儗χ袊说目贪逵∠螅赋鲋袊私^不是那種被描繪成一成不變的個體，他們內(nèi)在蘊藏著潛在的能量、現(xiàn)實的常識和洞察力；《在喜馬拉雅的腹地》（1949年）描述了大衛(wèi)·妮爾在1912—1913年冬天進行的一次驚人的朝圣之旅。她以“女喇嘛”的身份前往佛陀曾經(jīng)居住的地方，探索了這個神秘而殘酷的文明，該書揭示了一個超越西方思維分析的領域。研究藏傳佛教經(jīng)典的著作，主要包括：《藏傳佛教的秘密傳授》（1951年）是大衛(wèi)·妮爾經(jīng)過約二十年的調(diào)查研究而得出的結果，可以被視為一份獨特的文獻，涉及藏傳佛教知識分子的哲學觀念；《西藏未刊佛教經(jīng)典》（1952年）描繪雪域高原上獨特而令人驚奇的西藏和印度神話。探索了西藏人對超自然力量和宗教信仰的堅守，展示了他們與神秘世界的親密關系；《超然的知識》（1958年）是一本探討西藏哲學和宗教文獻的重要著作，深入探討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的內(nèi)涵和意義，向讀者呈現(xiàn)了一種超越常規(guī)思維的智慧和覺醒的路徑；《永生和轉世》（1961年）深入探討了個體構成和永生觀念在西方和其他文化中的差異。

（四）其他語言版本

大衛(wèi)·妮爾的作品被西方國家廣泛關注，翻譯成多國語言，引發(fā)強烈的反響。正如旦增倫珠所說，大衛(wèi)·妮爾以其親身的經(jīng)歷和實地調(diào)查，比較客觀真實地向人們展示了二十世紀早期西藏的歷史畫卷，因此她的著述具有相當?shù)臍v史價值，著述已被譯為各種文字［5］。

1925年大衛(wèi)·妮爾從西藏返回法國后，掀起了一股“大衛(wèi)·妮爾熱”，《一個巴黎女子的拉薩之行》（1927年）在巴黎出版并大獲成功，然后就被翻譯成其他語種出版，引發(fā)了更大的反響。1927年《一個巴黎女子的拉薩之行》被譯成英語，1928年被譯成德語在萊比錫出版，1929年被譯成西班牙語在巴塞羅那出版，1931年被譯成捷克語在布拉格出版。1931年《西藏的奧義和巫師》在倫敦和萊比錫出版，次年在紐約出版。1933年《嶺地格薩爾超人的一生》在倫敦出版，1934年在紐約出版。萊比錫出版社在1933年出版《在紳士強盜的國家》，1935年出版《五行喇嘛》，1937年出版《佛教現(xiàn)代主義和佛陀的佛教》?！岸?zhàn)”期間（1939—1945年），大衛(wèi)·妮爾受到戰(zhàn)爭因素的影響沒有發(fā)表新的書籍，其舊作《西藏的奧義和巫師》1941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1942年在馬德里和墨西哥出版。1954年《虛無的力量》在法國出版，次年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出版。大衛(wèi)·妮爾生命的最后幾年，她的幾本佛教經(jīng)典著作再次被翻譯出版，產(chǎn)生巨大影響，1967年普及佛教的書籍《西藏的秘密施教》在舊金山被翻譯和出版，1968年《西藏的奧義和巫師》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出版。

三、結語

大衛(wèi)·妮爾為后代法國藏學研究奠定了扎實的基礎，布爾努瓦曾說過：“法國的幾代藏學家和佛教學家都是在大衛(wèi)·妮爾的事跡與著作的影響下才對這兩個學科產(chǎn)生了興趣并刻苦鉆研，最后成為一名作出成就的學者?！保?］大衛(wèi)·妮爾對中國及西藏社會各個方面的記載是遵循客觀事實的，那些廣泛傳播并產(chǎn)生巨大影響力的各種類型的著作，如藏學著作、佛教教義解說、探險之旅的記載及各語種的翻譯版本等，都具有巨大的價值和積極的意義。大衛(wèi)·妮爾通過其作品還起到了澄清西方人由于不同的社會歷史背景、價值觀念、學術文化傳統(tǒng)、意識形態(tài)等造成的對中國西藏的錯誤認識的重要作用，有助于中國在國際社會上樹立正確的國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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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成蓉（1985—），女，漢族，陜西西安人，西安外國語大學在讀博士，西藏民族大學講師，研究方向為法國藏學、區(qū)域國別文化與教育。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