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佳樂
用抹油畫的方式,敘述舞臺
所有的落日遲緩
布景的燈如水,漫過午后被精心
擱淺的情節(jié)
同旁人交談,嗓子里的景泰藍
帶著古味
每句話都帶著擦片,仿佛點頭
也是一種余音繞梁的回味
“驚堂木,是不是代表著即將
暗下去的比喻?”
一出戲,在我身上
醒來兩次
會不會突然化蝶,結(jié)蛹江山
遠方打開了一個缺口
他的傳說、廟宇和躬行的農(nóng)人
正躺在里面
所有木屑的花紋,敞開衣襟
一輪槽石,整夜佇立
無暇者空想
或許是揣測,石碑的厚度
與遠方的關(guān)聯(lián)
他只是在這里
刀耕、火種
用石斧留下的痕跡
你說的燭火
是否構(gòu)成這些預(yù)謀已久的
滿城的墳?zāi)?/p>
一點點搖晃
慢慢表達自己的河流
沒有一場雪,會停止生長
即使是在冬天的體內(nèi)
不同節(jié)氣的單元,總會抱有相同的敵意
有時,我也會靜觀其變
坐在旁觀者的視角,棲在飄落雪花的側(cè)面
誓言的瓷瓶里,伸出雪白的長頸
送別誰呢,這原地踏步的白
在漫長時間的鏡子里,寒了一座城
不安分的歲月中,總想
淪陷在生命的流浪和荒涼中
向你展示:季節(jié)的笛口和滿身華麗的疤痕
不止一次,相信有良方的存在
推著一截空蕩的身體在河邊走
綠楊蔭里的水聲,一直漫
漫進干澀的眼眶,直到雙腿里,生出銅銹的花
肯定有一種痛覺,在穿越了黑暗后
像決堤一般,對著綠色稻田索取多余的水分
那被淋濕的鏡子,從你日記本上
寫下跨行的祝福語,隔年的春夜喜雨
于是,游到對岸的誘惑,開始打破浮面的倒影
甘愿去咬黃昏的漁線,這種沉默中的沉默
一個硬骨頭的人,不肯下食的鹽
他命里的純粹和被海卷動的藍
現(xiàn)在我想,我的良方
可能是宇宙的一部分
它在下落的途中,成為未曾落款的書信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