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現勇

（江蘇師范大學 江蘇 徐州 221116）

黨的百年光輝歷史，既是一部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爭取民族解放、人民幸福的社會革命史，又是一部黨自身與時俱進、革故鼎新、超越躍升的自我革命史。黨的百年偉大實踐，不僅生動地展現了黨以自我革命推動社會革命的堅強決心和強大能力，也深刻詮釋了只有堅持自我革命才能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永葆黨的生機活力、不斷取得勝利的真諦。黨的二十大莊嚴宣告，“黨找到了自我革命這一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顯著增強”，[1]14在新的歷史征程上，黨要持續(xù)推進自我革命，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性飛躍。

一、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思想溯源

（一）馬克思主義批判的、革命的辯證法思想

馬克思主義的批判性、革命性是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最深刻的思想根基和理論源頭。批判最基本的含義就是“澄清前提、劃清界限”，批判的使命在于指明一種社會思想觀念在前提和界限上的有限性，從而使得社會認知能力進行躍遷升級，不斷發(fā)展?！案锩迸c“批判”一體兩面，是鏟除原先禁錮和束縛事物發(fā)展的那些前提和界限，使之進入一個合理的、全新的前提和界限之內，是批判的現實行動。馬克思指出“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2]批判是認識到事物具有更高的邏輯層次，而革命則是它的實現過程。唯物辯證法是馬克思主義一以貫之的根本方法，認為發(fā)展是事物存在過程迭代更替的永恒趨勢。事物自身的內在矛盾是發(fā)展的動力之源，辯證的否定則是事物發(fā)展的必由之路。事物只有經過自我批判、自我否定，才能推陳出新、脫胎換骨，才能完成自我揚棄、自我超越，才能實現上升和前進。

中國共產黨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在中國的實踐形態(tài)，其不僅在思想上堅定信仰馬克思主義，更在行動上自覺踐行馬克思主義。黨從創(chuàng)建開始就把馬克思主義寫在了自己的旗幟上，始終堅持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指導自己的革命實踐。以革命的理論武裝起來的政黨，必然內在地具有革命屬性，在推動社會歷史進步的偉大實踐中，在批判和改造舊世界、建立新世界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將革命指向自己，通過不斷否定自我和揚棄自身，推動黨的理論、品質、能力和精神的完善提升。

（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省察克己、求變尚新的發(fā)展智慧

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多年的文明史，創(chuàng)造和傳承下來豐富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中國和世界文化寶庫貢獻了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也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備了肥厚的思想沃土。第一，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強調自思自省、從善正己的思想，要求“吾日三省吾身”“見賢思齊，見不賢內自省也”，時常反思自身而發(fā)現不足，不斷學習進步；堅持“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重視自我完善，自覺改過向善；遵從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修行秩序，通過內在修為實現律己率人。這反映了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自我反思、向內尋求、從善去弊的深邃思想，通過自身的調整改變，促進自我完善，達到與時代和社會變革的適應。第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倡導自強不息、革故鼎新的思想。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蘊含著“變化者，乃天地之自然”“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的變通之道；強調“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創(chuàng)新精神，體現了順應規(guī)律、自我進步、發(fā)奮圖強、求變尚新的發(fā)展思想和永遠走在時代前沿的實踐追求。第三，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注重自我警醒、居安思危的思想。即強調“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于安定的生存環(huán)境下保持高度的自我警覺和清醒，在平安的當下研判未來可能產生的危難和禍亂，從而時刻保持憂患意識，未雨綢繆。堅持積極進取、不敢懈怠的態(tài)度，在時代的變革中才能從容不迫，掌握歷史主動，始終立于不敗之地。

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具有強大的融合再生力，是我們在人類文明歷史長河中綿延不絕的根基。中國共產黨植根于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沃土，傳承著革故鼎新的文化基因，將傳統(tǒng)文化生生不息的發(fā)展“韌性”融化在血脈中，為自我革命提供了充足的文化營養(yǎng)。中國共產黨立足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之根，汲取自省尚新的文明智慧，為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強大的精神支撐。黨在推進社會革命的偉大實踐中，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亂、樂不忘憂，主動自省自察、刀刃向內，歷經自我革命的不斷重生而煥發(fā)出強大的生機活力。

（三）中國共產黨心系國家民族的初心使命

中國共產黨應救國救民的時代召喚而創(chuàng)建，與生俱來的歷史責任賦予了黨強烈的歷史自覺和主動精神。黨在起根發(fā)芽時就為自己確立了“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初心和使命，這是黨自我革命的最直接的內生性思想源泉，也是黨堅持開展自我革命的勇氣之源。

中國共產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其黨性和人民性的統(tǒng)一，要求從黨的性質和根本宗旨出發(fā)，始終堅持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為人民利益而奮斗。黨之所以敢于并不斷實現自我革命，其根本就在于對初心使命的堅守與踐行。無論是血雨腥風的革命年代，還是熱火朝天的建設時期；無論是春潮澎湃的改革開放，還是乘風破浪的新征程，黨始終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堅定站在人民立場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早在延安時期毛澤東就指出：“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3]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又強調：“我們黨之所以有自我革命的勇氣，是因為我們黨除了國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沒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盵4]一個為實現人民利益不懈奮斗的政黨，一個為人民利益不怕犧牲的政黨，不僅無懼于外部的反動力量和實踐中的艱難險阻，更無懼于清除自己內部存在的各種違背人民利益的不健康因素，修正自身存在的不符合人民利益的錯誤。黨的自我革命既是一種清醒、一種擔當，更是對人民的負責、對自己諾言的踐行。黨的自我革命使黨在自我審視、自覺反省中不斷自我凈化、自我超越，始終保持作為革命者的高度自覺，保證黨的領導永遠處于良性的發(fā)展中。

二、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實踐指向

與通常意義上的“社會革命”不同，社會革命是異體的、是指向主體之外的外向性革命。黨的“自我革命”是主客體相統(tǒng)一的，是刀刃向內的、指向主體自身的內向性革命。黨的“自我革命”以自身為對象，在實踐中具有明確的內在靶向性，表征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直面克服自身錯誤，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

中國共產黨是偉大、光榮、正確的黨，是代表中國最先進力量的政黨，具有先進性的鮮明特質。中國共產黨的偉大、光榮、正確不在于其不犯任何錯誤，而在于敢于直面自身錯誤并進行自我修復。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敢于直面問題、勇于修正錯誤是我們黨的顯著特點和優(yōu)勢。”[5]黨帶領中國人民不斷創(chuàng)造奇跡的輝煌歷程，正是經過挫折和苦難磨礪、批判克服自身錯誤，以自我革命推動社會革命不斷走向勝利的革命歷程。

實事求是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是黨開展自我革命的客觀前提。黨以改造政黨作為改造社會的必經之路，對政黨的改造是與不斷糾正自身錯誤從而發(fā)展壯大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探索具有中國特色革命道路的實踐中曾犯過許多錯誤，特別是大革命后期的右傾機會主義與土地革命時期的“左”傾教條主義路線錯誤，給中國革命造成了重大挫折和嚴重損失。通過“八七會議”、遵義會議的自我糾偏，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果斷糾正錯誤，兩次從挫折中奮起，并獲得新生，黨也從這些錯誤的克服中鍛煉得更加堅強。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黨在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過程中，也出現了某些階段性偏差與失誤，如“大躍進”、人民公社化運動和“文化大革命”等，導致社會主義建設陷入混亂局面。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全面糾正了社會主義建設以來的各種“左”的錯誤，把黨的工作重心重新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歷經十多年的改革開放，隨著國際上的蘇聯(lián)解體和東歐劇變，國內改革開放中存在“一手硬、一手軟”的問題，被西方敵對勢力滲透利用，導致發(fā)生政治風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探索走到一個重要關頭。黨中央及時總結改革開放以來黨的建設問題上的經驗教訓，以勘誤糾錯的自我革命精神，加強和改進黨的作風建設，成功經受了改革開放以來最嚴峻的挑戰(zhàn)和考驗，保證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6]黨的歷史經驗表明，黨是在自己同各種錯誤路線作斗爭的過程中使自己獲得了鍛煉，因此取得了偉大的革命勝利和建設勝利的。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黨歷經百年滄桑更加充滿活力，其奧秘就在于始終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盵7]正是黨勇于揮刀向內，一次次清除侵蝕自身健康肌體的病毒，才使黨的事業(yè)不斷從歧路旁途走上正確軌道，從挫折走向勝利。

（二）勇于正視自身不足，自覺健全黨的機體

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年輕的馬克思主義政黨，黨的年少性決定了中國共產黨無論是作為革命黨還是執(zhí)政黨，都比較缺乏實踐經驗，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不可避免地在政治、思想和組織等各方面都存在著一定局陷，必然要在領導中國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斗爭實踐中探索前進、鍛煉成長，經歷一個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由不成熟到成熟，在實踐磨煉中不斷自我完善的過程。

黨的肌體的缺陷和不足，一方面是因為自身發(fā)育必然經歷的過程，另一方面是因為受到外部不良因素的侵蝕。中國共產黨向來具有強烈的問題意識，能夠正視且不回避自身存在的各種形式的不足。列寧指出：“公開承認錯誤，揭露犯錯誤的原因，分析產生錯誤的環(huán)境，仔細討論改正錯誤的辦法——這才是一個鄭重的黨的標志?！盵8]一百年來，黨依據自身和外部形勢變化，以“君子檢身，常若有過”的態(tài)度，不掩飾缺點、不回避問題，檢視發(fā)現自身不足，敢于正視問題并深挖根源，糾正自身的缺點錯誤，補足自身的短板，改善和強化自身肌體，保證肌體的健康活力，在生死斗爭和艱苦奮斗中不斷發(fā)展壯大。

（三）自覺實現革故鼎新，永葆黨的生機活力

一個政黨如果安于現狀，囿于既成，就會進入一種不思進取、不想奮斗、不敢斗爭的狀態(tài)，就會失去革命精神，就會停止前進的步伐，必然阻塞上升的道路。馬克思指出“要對現存的一切進行無情的批判”，以革除舊的腐朽，創(chuàng)造新的進步。毛澤東也強調：“只要我們?yōu)槿嗣竦睦鎴猿趾玫?，為人民的利益改正錯的，我們這支隊伍就一定會興旺起來?！盵9]黨正是通過自我革命，始終在革故鼎新中前行，在不斷奮發(fā)中進步，不斷煥發(fā)生機活力。

中國共產黨誕生于中華民族處于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其肩負的復興中華民族的歷史大任是中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艱巨任務，不是輕輕松松就能實現的。黨每前進一步，在完成一個歷史階段的任務并取得勝利的同時，又迎來更高的歷史階段和更為艱巨的時代任務，永遠處在發(fā)展的螺旋中。對此黨從不懈怠間歇，始終保持時代清醒和歷史自覺，在勝利的高起點上闊步前進。

新中國誕生前夕，毛澤東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告誡全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地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地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盵10]要求全黨以高度的清醒和旺盛的斗志迎接新中國的到來和未來的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同志強調要“發(fā)揚革命和拼命精神”。歷史進入二十一世紀，在中國共產黨順利完成第一個百年目標，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之際，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再次告誡：“全黨同志務必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務必謙虛謹慎、艱苦奮斗，務必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盵1]1進入新時代的十年，黨和國家事業(yè)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振奮人心，但也容易遮擋同時存在的不足和問題，滋生出自滿情緒、驕傲心態(tài)等不良思想。因此，要通過自我革命不斷錘打自己，越是在取得重大勝利的時候越要保持頭腦清醒，越是站在新的歷史高度越能賦予新的發(fā)展動能，這正是中國共產黨永葆自身生機活力的奧妙。

（四）主動順應時勢變化，持續(xù)推動黨的發(fā)展

為人類求解放是馬克思主義的偉大事業(yè)，黨是領導這一事業(yè)的核心力量。事業(yè)發(fā)展無止境，黨的發(fā)展也沒有止境。無產階級和全人類解放事業(yè)既具有累積性，更具有躍升性，必然要經歷許多不同的發(fā)展階段。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要求和矛盾，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任務和課題。黨要以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就必須既在每個時代中扎實奮斗，又要在時代的發(fā)展和轉換中主動順應時勢變化，審時度勢，順勢而為，練就新本領、創(chuàng)造新境界、攀登新高度，勇于在實踐中自我提高，實現黨的自身建設的新飛躍。

當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斷展開，世界局勢演變的不確定性增強，人類處在新的歷史轉折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進入了新階段。世情國情黨情深刻變化，黨面臨的國內外挑戰(zhàn)和風險更加復雜嚴峻。國內發(fā)展的不平衡、不協(xié)調問題仍十分突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既面臨重要的戰(zhàn)略機遇，也要應對前所未有的風險。因此，中國共產黨必須繼續(xù)保持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以肩負歷史使命的責任擔當推動自我革命，時刻保持清醒頭腦，增強憂患意識，提高適應能力，及時管控風險、化解危機，以大無畏精神，銳意進取、開拓創(chuàng)新，不斷實現自我提高和自我超越。唯此才能贏得時代、贏得人民、贏得未來。

三、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經驗啟示

中國共產黨的百年歷史，既是一部黨帶領中國人民不斷創(chuàng)造輝煌的奮斗史，也是一部黨持續(xù)進行自我革命的發(fā)展史?；厥装倌贻x煌，“中國共產黨歷經千錘百煉而朝氣蓬勃，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勇于自我革命”。[11]黨在百年自我革命中沖破艱難險阻，實現一次又一次超越，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對于實現新時代新征程的偉大歷史使命具有重大的啟示意義。

（一）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堅定自我革命的信心

馬克思主義是對自然界、社會和人類思維發(fā)展的本質和規(guī)律的正確反映，是無產階級政黨和社會主義國家的指導思想，是指導無產階級認識和改造世界的銳利武器。馬克思主義是科學性和革命性的統(tǒng)一，在指導無產階級和人民群眾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進程中，不僅處處閃耀著真理的光輝，也展現出現實的革命性力量?！盁o論時代如何變遷、科學如何進步，馬克思主義依然顯示出科學思想的偉力，依然占據著真理和道義的制高點?！盵12]

歷史告訴我們，黨在社會革命中的“錯誤都是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則的，要糾正或要避免，必須借助于對馬克思列寧主義這種革命的科學之真正深刻的了解。”[13]馬克思主義是全世界無產階級的最正確最革命的科學思想的結晶，是不斷發(fā)展的開放的理論，順應時代變化和實踐發(fā)展，中國共產黨人在“兩個結合”中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指導我們觀察世界變化、引領時代發(fā)展和人類社會進步。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也必須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理直氣壯的理論自信，堅定自我革命的信心，堅持以零容忍的態(tài)度清除黨內存在的突出問題，凈化黨內政治生態(tài)，堅定不移推進黨的自我革命，開辟百年大黨自我革命的新境界。[14]

（二）堅持人民立場，堅定自我革命的正確方向

人民立場是黨的根本政治立場，是黨一切工作的根本出發(fā)點和落腳點。人民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是推動歷史發(fā)展和社會進步的主體力量。黨的一切工作，必須站在歷史和人民的高度，堅持人民歷史主體地位，以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為最高標準，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謀幸福。順應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把實現好、維護好、發(fā)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黨的最高價值訴求，做到發(fā)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讓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斷提升、更加充實。

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是黨的事業(yè)勝利前進的力量源泉，要堅持完成黨的各項工作和實現人民利益的一致性?！叭嗣袷屈h的工作的最高裁決者和最終評判者”，黨的自我革命也必然要堅持人民立場，黨推進自我革命的成效只能由人民來評判，以“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衡量黨推進自我革命成敗得失的根本標準。新的征程上，黨的自我革命仍然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要戰(zhàn)勝前進道路上的種種風險挑戰(zhàn)，黨必須緊緊依靠人民，把以人民為中心的偉大宗旨貫徹到底，樹牢群眾觀點，堅定維護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自覺接受人民批評和監(jiān)督，抓住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將自我革命指向人民群眾反對和痛恨的病灶，并堅決剜除，以贏得民心，為黨在新時代的自我革命建立牢固的群眾基礎和政治基礎。

（三）堅持全面從嚴治黨，把準自我革命的著力點

全面從嚴治黨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實現自我革命的偉大實踐。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新時代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場偉大社會革命進行好，我們黨必須勇于進行自我革命，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盵16]政治建設決定黨的建設的方向，決定著黨的其他方面建設的成效。事實表明，黨內發(fā)生的各種問題，從根本上說都與政治建設軟弱乏力、政治生活不夠健康有關。因此，堅守正確的政治方向，堅定馬克思主義政治立場，營造良好的政治生態(tài)是黨進行自我革命的根本性、經常性和長期性的工作。只有不斷加強政治建設，才能造就為民造福的政治擔當，永葆黨的政治本色。

以理想信念為核心的思想建設事關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支柱和政治靈魂。共產黨人如果沒有信仰理想，或者信仰理想不堅定，就會導致變質、變色、變味。實踐證明，一個具有遠大理想、堅定信念和崇高追求的政黨，才能堅強有力、不畏艱險、百折不撓、勇往直前。而理想信念動搖滑坡，就會迷失方向，地動山搖。因此，必須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武裝頭腦，不斷加強馬克思主義信仰、理想和信念教育，補鈣壯骨、激發(fā)斗爭精神，培養(yǎng)自我革命勇氣，推動黨的思想淬煉、精神洗禮和理論先進，保證黨的純潔性。

作風建設是黨的關鍵性建設，黨的作風建設關乎黨的形象，關系到人心向背，是關系到黨的長遠發(fā)展的問題，其實質是關系到是否違背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能否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問題。黨的作風問題往往與民生密切相關，最受人民關注、人民的反應也最為強烈，對黨的形象和事業(yè)影響極大。黨的十八大以來，針對黨內存在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等嚴重問題，黨中央先后制定和修訂了一系列黨內法規(guī)，加強自身建設，堅決杜絕特權思想和特權現象的出現。黨風廉政建設作為新時代自我革命的重點指向，是黨的建設的永恒課題，堅持不懈抓黨風是永無止境的建設任務，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堅實的領導基礎。

（四）堅持以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鼓足自我革命的勇氣

黨的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是相伴相隨、互促共進的辯證關系。社會革命為自我革命規(guī)定了歷史任務，并提出自我革命的強烈要求；自我革命為社會革命提供思想引領、組織支撐和政治保障。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在黨的偉大斗爭實踐中統(tǒng)一起來。堅持自我革命精神，關鍵要有正視問題的自覺和刀刃向內的勇氣。黨的十八大以來，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以壯士斷腕的氣概，向積存多年的頑瘴痼疾開刀，經受“四大考驗”、克服“四種危險”，實現了以自我革命推動社會革命的歷史性變革，彰顯了黨大無畏的政治膽識和擔當精神。

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進入新階段、邁進新征程，這是一條道艱阻多的新的趕考之路，困難和風險不可避免，黨要交出讓人民滿意的答卷，就必須繼續(xù)堅持以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成果，也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繼續(xù)，必須一以貫之進行下去?！盵17]黨要以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意志，增強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和防范風險挑戰(zhàn)的戰(zhàn)略自覺，以自我革新培育創(chuàng)造活力、以自我提高增強擔當本領，保持永不懈怠、勇毅前行、銳意進取的自我革命精神，推動黨和國家事業(yè)朝著實現民族復興的宏偉目標奮勇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