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麗,邵 毅,張曉骉,趙文杰,張芳芳,李 敏

(1蘭州大學基礎醫(yī)學院病理學教研室, 蘭州 730000;2蘭州大學基礎醫(yī)學院教學研究中心; 3蘭州大學第一臨床醫(yī)學院)

病理學是研究疾病的病因、發(fā)病機制、病理改變、結局和轉歸的醫(yī)學基礎學科。在醫(yī)學教育中,病理學是基礎醫(yī)學和臨床醫(yī)學之間的橋梁學科[1]。病理學在醫(yī)學教育、臨床診療和科學研究上都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加拿大著名醫(yī)生和醫(yī)學教育家Sir William Osler曾寫到“病理學為醫(yī)學之本”,由此可見病理學課程教學對醫(yī)學生具有重大意義。

為明確病理學課程的教學研究現狀,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學與可視化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全面系統分析了我國1986年-2023年這37年間病理學課程改革的演進歷程、發(fā)展趨勢、熱點領域、期刊分布、領軍機構等信息。本研究將有助于準確掌握病理學課程教學未來研究的最新進展及潛在趨勢,從而為深入探討病理學教育改革的發(fā)展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為平臺,以“病理學”和“教學改革”為檢索詞對2023年10月以前的文獻進行檢索。

1.2 納入排除標準

納入數據庫建庫以來至2023年10月以前發(fā)表的病理學教學改革相關研究,本研究獲得相關文獻共計1 031篇,排除非學術文獻、報紙、年鑒、咨詢與新聞報道等,全文篩選中排除“超微病理學”“分子病理學”“高原病理學”等與“病理學”混淆的相關研究內容,僅納入病理學教學相關研究,最終納入文獻592篇,對其進行計量學分析。

1.3 分析方法

本研究將納入文獻導入VOSviewer 1.6.16軟件,對文獻的發(fā)刊作者、時間與關鍵詞等信息進行收集與整理。在完成相關詞匯的篩選與同義詞合并及閾值設定后,通過對高頻關鍵詞、高產作者間的合作關系等進行映射分析形成網絡聚類圖。聚類圖由網絡節(jié)點及其間連接線構成,節(jié)點表示關鍵詞與作者等被分析的元素,而其大小即表示該節(jié)點出現的頻次,各節(jié)點間的連線代表了節(jié)點共現或相互合作關系,而不同節(jié)點與連接線則表示不同的聚類關系,時間疊加圖中節(jié)點年輪的顏色深淺表示文章的發(fā)表時間。同時,通過R語言Bibliometrix包(http://www. biblimetrix.org)展示了年度熱點變化趨勢,其中跨度橫線代表了熱點的暴發(fā)年份,而球體大小即指代該熱點內容在該跨度間內出現的頻次大小,并展示戰(zhàn)略圖。

2 結果分析

2.1 發(fā)文量分析

年度發(fā)文數量和增長率可以反映該研究領域的發(fā)展情況。結果如圖1,病理學教學研究方面的文獻出現較早,在1986年-2005年間處于起步階段,文獻數量較少,除了2003年發(fā)文量為15篇,其余年均在10篇以下;自2006年開始,發(fā)文量呈現明顯的上升趨勢,尤其是在2014及2016年,發(fā)文量均達到了最高峰44篇;2019年-2022年間發(fā)文量出現一定程度下滑,年均約34篇。由此可見,病理學教學研究自2005年前后受到研究學者的廣泛關注。

圖1 CNKI關于病理學研究的年發(fā)文量

2.2 期刊分布

本研究采用Bibliometrix文獻計量軟件對文獻來源期刊進行統計分析,載文量≥2的期刊有50種,其中載文量最高的期刊是《基礎醫(yī)學教育》(100篇)。發(fā)文量大于30篇的其他期刊為《衛(wèi)生職業(yè)教育》(42篇)、《中國高等醫(yī)學教育》(32篇),見表1。分析期刊為病理學教學的研究人員提供了發(fā)表途徑的參考,利用這些信息可以提高研究影響力,幫助做出出版決策。

表1 發(fā)文前20期刊

2.3 作者分布及合作關系

本研究利用VOSviewer對文獻發(fā)文作者進行網絡關聯圖譜分析,圖中不同的圈代表不同的聚類,節(jié)點越大,表明該作者發(fā)文量越多,在該領域的貢獻程度越大;不同節(jié)點通過線連接,連接強度越大,表示作者之間合作關系越強(圖2A)。時間疊加圖中,越接近淺色調表明近期作者之間合作越多(圖2B)。密度分布圖(圖2C)中深色越集中表明作者間合作越強。

圖2A 作者合作網絡圖

圖2C 作者合作密度分布圖

本研究對病理學文獻作者進行統計,共確定1 326名作者,其中頻次≥4的有49位作者。經分析可知,49位作者形成了10個聚類團體,合作網絡主要聯系了各醫(yī)學院校。第一個團體成員包括遼寧中醫(yī)藥大學的王瑩(16篇)、王哲(15篇)、高原(14篇)、劉春英(14篇)、井歡(12篇)、于丹(11篇)、潘茜(8篇)、于寧(5篇);第二個合作團體成員南京中醫(yī)藥大學的王子妤(4篇)、黃玉芳(4篇)、任宏艷(3篇)、姚琦(3篇)、張璐瑤(3篇)、戴建國(3篇)、趙玉男(3篇)、程雪琴(3篇);第三個合作團體成員有河南中醫(yī)藥大學高愛社(8篇)、孫潔(7篇)、張炅(4篇)、王麗(4篇)、李姍(4篇)、陳芳(4篇)、曹珊(3篇);第四個合作團體成員有吉林醫(yī)藥學院的鐘秀宏(6篇)、張以忠(5篇)、楊淑艷(5篇)、趙東海(4篇)、趙麗微(4篇)、楊寧江(3篇)、王爽(3篇);第五個合作團體成員有石河子大學醫(yī)學院胡建明(4篇)、龐麗娟(3篇)、鄒泓(3篇)、齊妍(3篇)、李鋒(3篇);第六個合作團體包括滄州醫(yī)學高等專科學校的崔茂香(6篇)、李志紅(6篇)、王汝峰(4篇)、王寧(3篇);第七個合作團體包括蚌埠醫(yī)學院的李楠(6篇)、趙艷(4篇)、劉德純(4篇)、周蕾(3篇)、葛霞(3篇);第八個合作團體包括貴州醫(yī)科大學的吳玉婷(3篇)、成元華(3篇)、楊文秀(3篇)、鄧超男(3篇);第九個合作團體包括濱州醫(yī)學院的曹璋(4篇)、劉魯英(3篇)、張騫(3篇)、韓艷春(3篇);第十個合作團體包括皖南醫(yī)學院的陳冰(4篇)、朱曉群(3篇)、黃小梅(3篇)、盧林明(3篇)。從以上分析得出發(fā)文量最多的作者是王瑩(16篇),發(fā)文最多的機構為遼寧中醫(yī)藥大學,不僅發(fā)文量多,還在持續(xù)產出。雖然各作者團體內部合作較緊密,但團體群體較小,不同團體間的合作較少,病理學教學研究者可以利用這些發(fā)現來確定潛在的研究合作伙伴或機構。

2.4 高頻關鍵詞與聚類分布

本研究對病理學教學和教學改革文獻關鍵詞進行統計,共確定536個關鍵詞,其中頻次≥5的有49個。排在前20位的高頻關鍵詞為“病理學”“教學改革”“病理學教學”“教學方法”等,見表2。關鍵詞在教學研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反映了現有的研究基礎,并指導了教學研究領域的發(fā)展軌跡。

表2 前20位高頻關鍵詞列

本研究利用VOSviewer對文獻進行關鍵詞圖譜分析。結果如圖3所示,包括網絡關聯圖(圖3A)、疊加時間圖(圖3B)與密度分布圖(圖3C)。關鍵詞網絡關聯圖中較大的圓圈表示頻率較高的關鍵字;時間疊加圖中,越接近淺色調表明近期對該關鍵詞的關注越多,研究內容越前沿;密度分布圖中深色越集中表明該關鍵詞出現頻次越高。

圖3A 病理學關鍵詞網絡圖

經圖3A分析可知,49個關鍵詞形成了9個聚類,主要聚類以“互聯網+”“慕課堂”“案例教學法”“混合式教學模式”“線上線下融合式教學”“翻轉課堂”“課堂教學”等關鍵詞為主的教學方法、教學模式的聚類;第二聚類是以“多媒體教學”“實習課教學”“實踐教學”“實驗教學”“成人教育”等關鍵詞為主的教育教學聚類;第三聚類為“醫(yī)學教育”“改革”“教學”“課程思政”等方面的教育教學改革研究。每個關鍵詞聚類反映了病理學教學研究特定的研究方向,目前研究方向集中在教學方法、教學模式、教育教學、教學改革。從時間上看,深色表示早期關鍵字,而淺色表示最近出現的關鍵字。隨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病理學教學研究關鍵詞近年來出現了伴隨信息化的各種新手段,如“互聯網+”“慕課堂”“微課”等。

2.5 年度熱點分布與前沿趨勢

病理學研究年度熱點趨勢如圖4所示。“病理學教育模式”“教學改革”“病理學教學”得到持續(xù)關注;“混合式教學”“課程思政”“護理”“互聯網+”在2020年左右得到更多的關注。與圖4關鍵詞熱點聚類反映一致,“互聯網+”“慕課堂”“混合式教學模式”“微課”在近年來引起了諸多關注。此外,“課程思政”等問題同樣成為近期主要趨勢性的熱點關注話題。

圖4 病理學年度熱點趨勢

2.6 研究主題的戰(zhàn)略坐標分析

戰(zhàn)略坐標圖是在主題聚類(關鍵詞聚類)的基礎上,對不同主題間的內外聯系進行可視化,定量評估特定領域不同主題的重要性和發(fā)展程度,探索特定領域的研究熱點與前沿及其發(fā)展趨勢。在戰(zhàn)略坐標中,X軸為向心度,表示類團之間聯系的強度,向心度越大,主題在學科中越趨于中心位置。Y軸為密度,表示類團內部相互作用的強度,密度越大,知識群的維持和發(fā)展自身的能力越強,該領域研究越穩(wěn)定和成熟[2]。結果如圖5所示,第一象限(motor themes)的主題類團密度值和向心度值都較高,這表明這些研究主題不僅內部關聯緊密,而且與其他研究主題也存在著較強的聯系?！安±韺W教學”“教學模式”“翻轉課堂”“混合式教學”位于第一象限,這說明以上研究受關注度高、研究力度大,是病理學研究領域成熟度高的核心主題,也是基礎型主題。第二象限(developed and isolated themes)的類團有“臨床病理學”“CPPT”“實驗教學”“數字切片”,這些主題類團的密度值相對較高而向心度值較低,說明這些研究主題內部關聯緊密,已經得到了較好的發(fā)展,形成了相對獨立的研究領域。但是由于與其他研究主題聯系不密切,當其研究達到一定的程度后,可能會因缺乏足夠的提升動力而逐步弱化。第三象限(emerging or disappearing themes)主題類團有“課程建設”“網絡教學”“案例教學法”“教育”“醫(yī)學”,這些主題類團的密度值和向心度值均較低,屬于邊緣型的研究主題。可能原因是“教育”“案例教學法”這一類研究主題出現的時間比較早,研究已非常成熟,目前已淡出核心研究區(qū)域。第四象限(basic and transversal themes)主題類團包括“病理學教學改革”和“教學改革”,這些主題類團的向心度值較高而密度值較低,它們自身內部結構松散,發(fā)展還不夠成熟。但是它們與其他主題類團的聯系緊密,受到其他主題研究者的重視,隨著關注度的提高和研究力度的加強,“病理學教學改革”和“教學改革”隨時就會向上移動成為核心研究主題。

圖5 戰(zhàn)略坐標圖

3 討論

近年來,病理學教學領域研究者在教學模式和教學方法等進行了探索和創(chuàng)新,推動了我國病理學教學的發(fā)展。然而,隨著新模式、新方法、新技術層出不窮[3-7],病理學教學仍面臨著專業(yè)內容涉及面廣、臨床實踐性強的一些教學難點,需要探索更高效的教學模式和方法,不斷提高病理學教學質量。

我國病理學教學領域研究現狀的發(fā)文量總體呈穩(wěn)步上升趨勢。2014年后,伴隨著“互聯網+”[8]、慕課[9]、數字切片[10]、仿真實驗室[11]等的應用及線上教學的開展,病理學教學領域研究發(fā)文量迅速增加。信息技術的發(fā)展促使雨課堂、微信、學習通等多媒體平臺融入了教學,給教學研究提供了新思路,對我國病理學教學發(fā)展起著極大的推動作用。

病理學教學研究發(fā)文期刊分布相對較分散,載文量≥2的期刊有50種,其中《基礎醫(yī)學教育》《衛(wèi)生職業(yè)教育》《中國高等醫(yī)學教育》是發(fā)文量最多的三種期刊。病理學教學研究機構以醫(yī)學院校為主體,涉及的研究機構較多,作者合作方式多為機構內合作,跨機構合作的較少,沒有形成較大的學術團體。不同機構、學科領域的作者需加強交流合作,這有利于不同機構、學科的知識的融合貫通。病理學是實踐性很強的一門學科,需要理論密切聯系臨床,因此病理學的教學不僅需要創(chuàng)新的教學理論模式,同時結合臨床實踐教學模式的創(chuàng)新,需要更多的臨床醫(yī)生投入教學改革中,以推動病理學教學質量的提高。

病理學教學研究排在前十位的高頻關鍵詞依次為“病理學”“教學改革”“病理學教學”“教學方法”“教學”“改革”“課程思政”“護理專業(yè)”“教學模式”和“翻轉課堂”。這也基本上反映出當前病理學課程教學研究所涉及的內容和熱點。2020-2023年,出現的熱點研究主要在“混合式教學”“課程思政”。趙婷秀等探討了BOPPPS模式下病理學課程混合式教學的應用[4]。陳俊等探討了LBL-TBL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在中醫(yī)學本科病理學的運用[12]。馮潤林等對病理學教學中融入課程思政的實踐進行探索[13]。鐘小冬等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下病理學課程的思政元素挖掘和融入策略進行研究[14]。

綜上所述,隨著新技術的不斷涌現,病理學教學模式及教學方法不斷改進,混合式多種教學模式不斷融合,以學生為主導的教學模式及多種教學評價方式[15]、手段的不斷探索,促使病理學教學改革不斷創(chuàng)新和完善。然而,該領域存在研究機構缺乏交流合作、醫(yī)院病理科參與較少等問題。因此,各研究機構及研究者要積極開展交流合作,從而更好地提升病理學教學研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