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習之情卒難遣,而絕俗之志未易果也。況彼二帝,四海之主,其所耽玩者,非一條也,其所親幸者,至不少矣。正使之為旬月之齋,數(shù)日閑居,猶將不能,況乎內(nèi)棄婉孌之寵,外捐赫奕之尊,口斷甘肴,心絕所欲,背榮華而獨往,求神仙于幽漠,豈所堪哉?
因為一個人平時的愛好和習慣始終難以排遣,而絕俗的志向又輕易不見成效。何況那秦始皇、漢武帝,貴為四海之主,他們所深愛玩賞罰的,就不止一種了,他們所親幸的人,也極為多了。只讓他齋戒一個月,閑居幾天,尚未且做不到,何況是讓他們離開宮內(nèi)年輕貌美的寵姬,放棄宮外威武顯赫的尊位,不吃甘美食物,斷絕所有的欲念,舍棄榮華富貴,徑身一人,到幽深寂靜的境界中去追求成仙之道,豈是他們所能忍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