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有“蒙古妖山”之稱的哈馬爾達班山發(fā)生詭異山難，六名遇難者同一時間死亡，尸體面帶微笑，幾乎赤身裸體。一行七人的唯一幸存者卻在被救后神秘消失。2023年，這位幸存者在離世前才現(xiàn)身，揭開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初入妖山

哈馬爾達班山是貝加爾湖畔的一個小山脊，在匈奴時代常常有人在此祭祀，一直被視為神秘之地。相傳山脈中的汗烏拉山峰上曾有一位古代汗王在山頂慢慢放干了自己的血液。因為草原人相信人的靈魂在血液中，所以他們認為汗王的靈魂將永遠寄生在這座山峰上，無法轉(zhuǎn)世。

由于這個傳說的緣故，定居在附近的人從不敢登上此山，害怕自己會受到詛咒。而且，多年以來，想要了解此山真面目的人幾乎都命喪山中，這導致哈馬爾達班山愈加神秘，漸漸成了人們口中的“妖山”。

1993年8月1日，一群來自哈薩克斯坦的年輕人抵達貝加爾湖南岸，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徒手攀爬哈馬爾達班山脈，途經(jīng)汗烏拉山峰。

當?shù)氐脑∶裰肋@個消息后一個個都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這是被詛咒的山峰，不能爬?。『雇醯撵`魂會把你們困住的。”帶隊的老師科洛維納卻說：“我們都是專業(yè)的登山隊員，爬過很多高山，都有豐富的經(jīng)驗，不會有事的。”

科洛維納之所以有這個自信，因為她是徒步專家，曾獲得過“體育大師”的稱號。探險隊其他幾名隊員是亞歷山大、丹尼斯、帖木兒、塔婭娜、維多利亞和瓦倫緹娜，這幾名隊員都熱愛徒步、攀巖，自幼開始挑戰(zhàn)高山，經(jīng)驗十分豐富。

此次哈馬爾達班山脈穿越之行，科洛維納從六個月前就開始搜集資料進行準備。她了解到哈馬爾達班山脈最高峰海拔2396米，每年只有5—10月沒有冰雪覆蓋，8月的天氣最好，平均氣溫有11攝氏度。

科洛維納設(shè)定的路線全長230公里，環(huán)繞半個哈馬爾達班，對這支探險隊來說此次路線就像是暑期的觀光之旅，難度系數(shù)并不高。

科洛維納在出發(fā)前就查看了天氣情況，根據(jù)天氣預報，接下來的一周天氣晴朗，惠風和暢，是個爬山的好天氣。

8月2日，科洛維納帶著探險隊所有隊員進山了。也是在這一天，科洛維納的女兒安娜與另一支小隊同時出發(fā)，他們選擇了一條難度等級更高的線路，計劃穿越哈馬爾達班的腹地。

科洛維納和女兒約定到山里的帕托湖會合，然后一起完成后面的旅程，最終到達目的地斯柳江卡。

探險隊剛進山不久，科洛維納就發(fā)現(xiàn)天氣預報出現(xiàn)了偏差。遠處黑云滾滾，不一會兒就落下雨滴?？坡寰S納和大家商量：“下雨了，是返回還是繼續(xù)前行？”

“雨不大，我們繼續(xù)走吧！”亞歷山大堅持想繼續(xù)前行。另外幾名隊員也認為天氣預報都沒雨，一會兒雨就會停了。于是，科洛維納讓大家停下來穿上雨衣繼續(xù)前行。為了保險起見，她還要求所有隊員在防雨袋里放上一套干衣服，以備不時之需。此時的探險隊員誰都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和最后一次生還的機會擦肩而過。

雨整整下了兩天都沒有停。在這兩天里，探險隊冒雨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于8月4日踏過朗古臺山口，迎向哈馬爾達班的第二高峰，海拔2371米的汗烏拉山，他們的目標是沿著山脊攀越。中午十一點半，他們已經(jīng)到達海拔2000米以上。此處森林悄然退去，取而代之是廣袤的高山草甸。

探險隊員們無心欣賞大自然的壯麗景色，他們不斷在暴風雨中前進，雨越下越大，甚至還伴有雷暴?？坡寰S納給大家打氣：“堅持一下，只要翻過山頂，就能到達森林，森林能幫我們遮擋風雨?！?/p>

到了下午四點左右，隊員們到達2310米處，氣溫下降到10攝氏度左右。隊員們的衣服已經(jīng)被暴雨打濕，強風吹拂下，隊員們身上的熱量在逐漸喪失。

看著瑟瑟發(fā)抖的隊員們，科洛維納決定：“我們就在此地扎營過夜，就扎兩頂帳篷，男女各一頂，大家在一起還能更暖和。只要熬過了今晚，明天我們就能下山了?！?/p>

幾名隊員通力合作，在風中搭起了帳篷，然后迅速鉆進帳篷中取暖。科洛維納臨睡前祈禱：“盡快停雨吧，讓大家都能暖和暖和。”可惜的是，老天爺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凌晨四點，肆虐的狂風撕毀了帳篷，雨水如注灌入殘破的帳篷。一直到六點風才停下來，隊員們又冷又濕，甚至有人開始惡心、嘔吐。

科洛維納帶著幾名身體情況略好的隊員準備了早飯，讓大家吃完繼續(xù)趕路。她不斷安慰隊員們：“要多吃一點兒，等會兒才有力氣趕路。最難的時刻都過去了，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8月5日上午十點，七名隊員整理好行囊，再次出發(fā)?？墒撬麄儎傋叱?公里，天上竟然開始飄起了雪花。三名男生開始不停地抱怨：“什么鬼天氣，竟然下雪了。我們還找不到路標！”年齡最大，身體最強壯的亞歷山大也在抱怨：“這該死的山！就不該來爬?！?/p>

亞歷山大抱怨的話音剛落，一個踉蹌倒在旁邊的草叢里。丹尼斯和帖木兒急忙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眾人都以為亞歷山大是被石頭絆住所以摔倒的，并沒過多在意?？墒欠鲋牡つ崴箙s覺得不妙，亞歷山大走路依然踉踉蹌蹌，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死亡降臨

走了一會兒，丹尼斯覺得堅持不住了，大喊道：“科洛維納老師，亞歷山大的情況不對，他可能是生病了?！笨坡寰S納急忙跑過來查看亞歷山大的情況。她在亞歷山大耳邊喊了幾聲：“亞歷山大，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只是虛弱地點頭回應了她一下。

科洛維納明白，亞歷山大很有可能生病了。如果帶著他一起往前走，勢必會拖累整個探險隊。如果留下他一個人，就害怕他病得更加嚴重后無人照顧。

科洛維納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留下照顧亞歷山大，你們繼續(xù)往前走?！标爢T們對此很抗拒：“老師，讓我們一起照顧他吧！”

“你們必須走，然后帶人回來救我們。”科洛維納命令其他五名隊員一起下山。因為她清楚地知道，經(jīng)過狂風暴雨的沖擊，隊員們的身體已經(jīng)在崩潰的臨界點上，只有盡快下山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在科洛維納的堅持下，五名隊員一起往山下走去?？墒菦]走幾步，他們就聽見科洛維納的呼救聲：“救命！救命！”科洛維納的聲音不斷在山中回響。幾名隊員急忙跑回科洛維納的身邊，卻發(fā)現(xiàn)亞歷山大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且眼睛和嘴巴還在向外流血。幾人都經(jīng)過專業(yè)的急救培訓，看見此情況便迅速開始救援。

塔婭娜撐起一把傘，瓦倫緹娜則和科洛維納一起對亞歷山大進行救治。她們讓他躺在地上，頭歪向一側(cè)，讓亞歷山大口中的污穢物能夠流出來以防止窒息。

科洛維納這才發(fā)現(xiàn)亞歷山大的耳朵也開始流血，同時瞳孔放大，體溫也在降低。她急忙拿出干燥的衣服蓋在亞歷山大身上，接著她就發(fā)現(xiàn)亞歷山大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瓦倫緹娜忙著摸亞歷山大的脈搏，她驚恐地說：“他死了！他死了！”這詭異的現(xiàn)象嚇住了所有人，可是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隊里年紀最小的隊員維多利亞也突然倒在地上。瓦倫緹娜急忙想去把她扶起來，可是剛走到她身邊，瓦倫緹娜就發(fā)出驚恐的叫聲：“救命，她瘋了！”

只見摔倒在草叢里的維多利亞僵尸一般地坐起，然后抱著瓦倫緹娜的手臂撕咬起來，瓦倫緹娜掙扎著躲開維多利亞的攻擊，跑向一旁呼救。逃命中，她看見一旁的塔婭娜像被妖怪附身一樣瘋狂地用頭撞擊堅硬的巖石。盡管塔婭娜已經(jīng)滿頭是血，卻還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xù)不斷狠命地撞著頭。

19歲的丹尼斯嚇得躲在睡袋旁邊，一動也不敢動。瓦倫緹娜想求助于老師科洛維納，卻發(fā)現(xiàn)老師已經(jīng)口吐白沫，七竅流血身亡了?？坡寰S納旁邊的帖木兒也已經(jīng)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了。瓦倫緹娜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不由自主地手腳并用往后爬了幾步，巨大的無助感襲擊了她，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短短一瞬間，幾位同行的伙伴都以詭異的狀態(tài)去世了。

突然，瓦倫緹娜被人踹了一腳：“快點跑！下山去！”瓦倫緹娜向后一看，是丹尼斯在催促自己逃命。她手忙腳亂地抓起背包就慌不擇路地往山下跑。起初，丹尼斯還跟在她身后一起逃命，但是最終他也沒能跑下山就倒下了。

瓦倫緹娜無比恐懼，她到達森林后換上干毛衣，開始冷靜地思考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但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死亡是怎么來到他們身邊的。為了應對突發(fā)狀況，她躲進睡袋，在恐懼中度過了8月5日剩下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瓦倫緹娜在睡夢中驚醒。她看著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突然感到連日的暴風雨也許就是為了奪走那五個人的性命而降落的。想到這里，她更害怕了。但是她依舊決定回去查看一下大家的狀況。

瓦倫緹娜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倒在原地，沒有人幸免于難。他們就像是被某種病毒、細菌入侵感染，導致神經(jīng)功能紊亂，出現(xiàn)口吐白沫、七竅流血的死狀。瓦倫緹娜也不敢多待，她收集了大家留下的食物和水，再次獨自下山，尋求生路。

瓦倫緹娜按照地圖指示的方向走了四天四夜，靠著大家剩下的食物和路邊的紅景天充饑，終于走到了指定地點斯涅河，可是仍然沒有找到人居住的蹤跡。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出現(xiàn)了高燒、肺水腫、持續(xù)干咳、呼吸困難和意識模糊等情況。她不想自己就這樣臟兮兮地死去，她忍著高燒跳進冰冷的河中清洗身體，準備迎接死神。

可是就在此時，瓦倫緹娜突然看到河道拐彎處出現(xiàn)了一艘皮劃艇，她尖叫著揮舞著雙手。原來這是一對來自烏克蘭基輔的游客，他們救了瓦倫緹娜。在他們的幫助下，瓦倫緹娜活了下來，并且將隊友遇難的消息傳了出去。離奇的是，她傳遞完消息后就失蹤了。

與此同時，原本與科洛維納約好在帕托湖會合的安娜，在等了兩天后都沒有見到人，她心里涌出了不祥的預感。但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跟著隊伍離開。8月18日，安娜終于成功抵達此行的目的地斯柳江卡，馬上向救援人員報告自己母親的探險隊失蹤的消息。

但是由于天氣的原因，救援隊一直無法出發(fā)搜救。直到8月21日，救援直升機才起飛前往出事地點。由于各種因素的影響，救援隊8月24日才抵達事故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六人的尸體。此時距離他們離世已經(jīng)過去了20天。

遇難真相

法醫(yī)看到現(xiàn)場的詭異現(xiàn)象也覺得很可怕。經(jīng)過檢查后法醫(yī)宣布，科洛維納死于心臟驟停，而其他五人則死于失溫癥，也就是被凍死的。而且法醫(yī)的檢查結(jié)果顯示：遇難者存在營養(yǎng)不良的情況，肝臟和肌肉缺乏糖原，多個器官缺乏養(yǎng)分?？匆娺@個結(jié)果，親屬們根本不能相信。他們明明準備充足，怎么會營養(yǎng)不良呢？

當?shù)厮丫染值母本珠L尤里在接受采訪時表示，他早在很久以前就認識科洛維納了?？坡寰S納一直是一名嚴厲的導師。她經(jīng)常為了磨煉孩子們的意志力，帶很少的衣服和食物上山。尤里稱：“我曾遇見她帶著兩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在貝加爾湖北邊爬山，男孩們看起來疲憊不堪，其中一個連開路的柴刀都拿不起來。我讓他們進了帳篷，剛拿出茶葉和面包，他們就撲了上去，像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這次搜救，我又看到了類似的情況。我在營地仔細搜索，只找到了一罐空的肉罐頭。”

根據(jù)尤里的說辭，他認為此次災難發(fā)生的原因是科洛維納帶的食物太少，對環(huán)境風險準備不足。但是媒體認為，現(xiàn)場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空罐頭，也可能有其他食物被野獸叼走或被風吹走。媒體想了解隊員們在救援過程中的飲食情況，但唯一知道真相的瓦倫緹娜下落不明。

尤其是6名遇難者中有3人穿著單薄的內(nèi)衣，有2人光著腳，看起來像是在逃避什么。雖然專家解釋這反常的脫衣現(xiàn)象是因為體溫低于32℃后，下丘腦中調(diào)節(jié)體溫的中樞會產(chǎn)生錯亂，釋放了身體很熱的信號，導致隊員們開始脫衣服和發(fā)狂。

搜救隊的成員塔米爾質(zhì)疑了專家的說法：“已知的反常脫衣現(xiàn)象都發(fā)生在寒冷季節(jié)，且并不常見，至今沒有發(fā)現(xiàn)5人同時死于反常脫衣現(xiàn)象的案例。然而，小隊遇難是在夏季，他們這樣的專業(yè)隊伍不太可能因體溫過低而死亡。即使淋雨導致衣物濕透，山頂?shù)膹婏L也難以持續(xù)奪走體溫。在這種情況下，團隊只需20分鐘就能生火取暖，從而獲救。每個人的背包里都有干毛衣，為何沒有使用的痕跡？這顯然表明他們并未感到寒冷，團隊也不認為在山上過夜就一定會死亡?！?/p>

更多的猜測是認為，探險隊吃了早餐才紛紛遇難，有可能是食物中毒引起的死亡。探險隊一直在采摘紅景天補充食物，也有可能是采摘的過程中誤摘了有毒的蘑菇。毒蘑菇導致大家集體中毒。這種蘑菇中毒的癥狀包括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同時還會出現(xiàn)幻覺和發(fā)狂。

但是這個結(jié)論也很快被推翻了，因為科洛維納本身就是一個草藥大師，她不太可能讓小隊誤食毒蘑菇。

排除了這些可能性，尤里又提起汗王的詛咒：“汗烏拉山本就是不吉利的妖山。他們?nèi)堑煤雇醢l(fā)怒了。所以才會被惡靈附體?！?/p>

關(guān)于山難的原因眾說紛紜，一直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結(jié)論。妖山害命的傳說也愈演愈烈，根本沒人再敢爬汗烏拉山。直到2023年，失蹤的瓦倫緹娜突然現(xiàn)身，人們才了解到當時的真實情況。

原來，蘇聯(lián)1971年開發(fā)的一種神經(jīng)毒劑諾維喬克，在1993年停產(chǎn)前，曾在哈馬爾達班山脈進行過最后一次實驗。幾個月后，探險隊們進入哈馬爾達班山脈，8月的暴雨把山上殘留的毒素沖刷下來，而科洛維納一行人，恰巧路過此處。

第二天早上，在陽光的作用下，毒氣從草地里揮發(fā)，而亞歷山大摔倒時接觸到草中的高濃度毒劑死亡。接著，其他人也紛紛中毒。而瓦倫緹娜因忙于救助隊友四處移動中毒不深才得以幸免于難。

獲救后的瓦倫緹娜因為報警求救，很快被軍方找到。在經(jīng)過長達數(shù)個月的關(guān)押審問后，瓦倫緹娜被要求簽下了保密協(xié)議，并被送往烏克蘭隱姓埋名生活。

2022年10月，瓦倫緹娜被查出患上了胰腺癌，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糾結(jié)思索了半年后，決定在網(wǎng)上曝光自己的身份和所知的事實，讓老師和隊友安息，還哈馬爾達班山以清白。

編"輯/張"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