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家國情懷”是一個人對自己國家和人民所表現(xiàn)出來的深情厚意,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內(nèi)涵之一,是主體對共同體的一種認同。清代貴州武舉出身者作為在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精英群體,其事功毫不例外地彰顯出濃濃的家國情懷,如以孝治家,為國育才;心系民生疾苦,除舊弊安民心;體恤下情愛兵如子,關(guān)心士兵減輕其負擔等。
關(guān)鍵詞:清代;貴州;武舉出身者;家國情懷
中圖分類號:K24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583(2024)-0017-04
Observing the Patriotic Sentiment of Those Who Came from Guizhou Military Examination in the Qing Dynasty through Their Meritorious Deeds
WEI Deng-yuna, YANG Cheng-youb
(a.School of Historical culture and Tourism; b.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Zunyi Normal University, Zunyi 563006, China )
Abstract:“Patriotic sentiment ”is the deep affection that a person shows towards their country and people. It is one of the basic connot- ations of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of Chinese nation and a recognition of the community by the subject. As an elite group that grew up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of the Chinese nation, those who came from Guizhou Military Examin- ation in the Qing Dynasty showed a strong sense of patriotism through their contributions, such as governing the family with filial piety and nurturing the country,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suffering of people ’s livelihoods, eliminating old drawbacks and ensuring the well-be- ing of the people, loving and caring their soldiers as their own sons, etc.
keywords: Qing Dynasty; Guizhou; people from military examination; patriotic sentiment
“家國情懷”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精髓,是植根于 我們血脈之中的文化傳承。古往今來,這種高尚情懷一直起著凝聚人心、催人奮進的作用,既利國利民 又利人利己。無論是《禮記》里“修齊治平”的人文理 想,還是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大任擔當,抑或是陸游“家祭無忘告乃翁”的忠誠 執(zhí)著,都是對“家國情懷”的極好詮釋。正是有了這 種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才賦予國人一種大國的自豪感和歸屬感,使中華民族歷經(jīng)磨難,奮發(fā)圖強,在憂患中堅忍不拔、昂揚向上,始終屹立于世界 民族之林。
清代貴州武舉出身者作為在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精英群體,其事功毫不例外地彰顯出濃濃的家國情懷。具體說來,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六個方面。
一、以孝治家,為國育才
孔子在《孝經(jīng)》中言:“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币簿褪钦f,孝是道德的根本,一切教化都從此而產(chǎn)生。鑒于此,恩科武舉人劉奇揚堅持以孝治家,為國育才。劉奇揚,字霞舉,貴州黃平人。乾隆五十五年(1790),劉奇揚通過地方考試中武秀才后,到省城參加鄉(xiāng)試,考中恩科武舉人。次年,又到京城參加會試,被選拔為二等候補守備。從小孝敬父母的劉奇揚,任上驚聞父親病逝的噩耗后,便告假火速往家里趕。但因當時交通極為不便,等到快馬趕回到黃平家里時,其父早已入土為安。在父親的墳墓前,劉奇揚傷心欲絕,跪拜道:“親在不能奉甘脂,病不能侍湯藥,死不能聆教訓,雖富貴何取?”其至孝之心可昭日月。父親的突然病故對劉奇揚打擊很大,于是他向朝廷奏準在家贍養(yǎng)母親,從此不再外出為官,將至孝之心付諸行動。回家后的劉奇揚:一方面贍養(yǎng)孝敬母親,小心謹慎,唯恐照顧不周;另一方面全身心培育弟侄,為國育才。在劉奇揚的悉心培育下,弟劉奇萬和侄劉發(fā)恒二人先后都考中武舉人,接著又都考中武進士,成為國家棟梁之材。嘉慶十年(1805),其弟劉奇萬參加京城會試,考中武進士,被封為候選千總。其侄劉發(fā)恒考中武進士后,被選為內(nèi)廷三等侍衛(wèi),先后任都司、游擊、參將、直至副將(從二品)等職。[1] P368就這樣,劉奇揚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將家庭情懷和國家情懷完美結(jié)合起來實現(xiàn)了人生價值最大化。無獨有偶,武進士張殿臣也是一位至孝之人。張殿臣,字碩功,貴州銅仁府人。清康熙四十二年(1703),張殿臣赴京城參加會試,考中武進士,欽點三等侍衛(wèi)。康熙五十二年(1713)八月,張殿臣任曹州營參將。在此期間,其母親不幸病逝。根據(jù)大清法律,凡是參將及以下者不能離任回家守孝。面對忠孝不能兩全的規(guī)定,張殿臣哭訴道:“父母去世,難道還分什么貴賤?我曾官任三品,也不能回家探望嗎?”他前后七次上奏要求回家守孝,但都未獲批準,只好深居家中,望著母親靈位號啕大哭。其至孝之心天地可鑒。清雍正三年(1725),張殿臣進京拜見皇上,皇上給他下達任務:籌集資金,修建宣化城。由于張殿臣不忍心增加老百姓負擔,結(jié)果籌資未能如愿,延誤了工期。次年夏,他被押送至刑部治罪,刑部商議給予其流杖的懲罰,但皇上念其往日之功傳手諭:“殿臣遲誤工期,本應治罪,念其從前為官嚴謹,尚可原諒,立即釋放回籍?!边@樣,由于獲得皇帝赦免,張殿臣終于回到了企盼已久的家鄉(xiāng)。自此以后,他閉門不出,每天督促指導子侄輩誦經(jīng)讀書,擔當起了培育后代的重任。[2]P29-30同樣,張殿臣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完美詮釋了家國情懷的真諦。
二、心系民生疾苦,除舊弊安民心
《尚書·五子歌》言:“民為邦本,本固邦寧。”也就是說,老百姓是國家的根本,只有根本穩(wěn)固,國家才能長治久安。因此,心系民生疾苦可以說是家國情懷之根本。武進士張殿臣不僅是一位至孝之人,而且還是一位心系民生疾苦的好官。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張殿臣背部生瘡,皇帝知道后,賜予他參藥,并派太醫(yī)為他診視,其所受禮遇不可謂不高。病愈后,皇上又宣召他至御榻前,令其解開衣服,視察傷情,并任命他為龍泉關(guān)游擊。當時,龍泉關(guān)靠近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五臺山,佛教弟子眾多,祈求吉祥平安者絡繹不絕,故香火頗旺,官府設(shè)卡收稅,老百姓怨聲載道。張殿臣上任伊始,就大刀闊斧,革除舊弊,廢除苛稅,救濟貧困者,掩埋荒野棄尸。老百姓感恩戴德,異口同聲贊其慈善賢德,稱之為“張賢德”。后來,張殿臣又來到德州任官。在此任上,恰逢德州洪澇旱災,饑民背井離鄉(xiāng),到處流浪。張殿臣心急如焚,即向督撫請示,希望上面火速撥糧賑災。先前賑災官吏只為自身計,完全不顧災民死活,短缺薪米,暗投蛤灰,致使不少人死亡。面對嚴重災荒和胡作非為的官吏,張殿臣一方面嚴厲處罰貪官污吏以安民心;另一方面挑選德高望重者負責賑災,設(shè)立粥棚,且要求飲食器皿潔凈無垢。待粥煮好后,張殿臣與其他官員親自嘗試后再行發(fā)放。災民感激萬分,大贊其賢德,稱之為“活菩薩”。[2] P29-30 就這樣,張殿臣又以心系民生疾苦,除舊弊安民心的方式詮釋了“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的家國情懷。
三、體恤下情愛兵如子,關(guān)心士兵減輕其負擔
軍隊是國家穩(wěn)定的柱石和基礎(chǔ),是國家長治久安的保障。作為帶兵打仗的將領(lǐng)只有體恤下情,愛兵如子,士卒才能樂為所用,其所率軍隊打仗才有戰(zhàn)斗力,從而更好地保家衛(wèi)國。武進士王焯就是一位體恤下情,愛兵如子的將領(lǐng)。王焯,字漢章,貴州黃平人。清雍正七年(1729),王焯以殿試三甲二十名的成績考中武進士,被選任廣西思恩營守備。王焯帶兵有道,體恤下情,愛兵如子,在平時生活中,與士兵同甘共苦。有的士兵因貧窮娶不上老婆,王焯就自掏腰包為他們籌辦婚事。在下江營的時候,有一個下屬因病去世,留下五個未成年的女兒,王焯便將他的五個女兒視如己出,撫養(yǎng)成人,還為她們擇婿婚配。[1] P279武進士張殿臣不僅是一位心系民生疾苦,除舊弊安民心的好官,還是一位關(guān)心士兵,減輕其負擔的將領(lǐng)。清康熙五十五年(1716)夏,張殿臣升任文登協(xié)副將。時兵丁差役勞苦,負擔很重。對此,張殿臣多次上書上級領(lǐng)導,請求其想辦法減輕兵丁差役負擔,但收效甚微。于是,與撫軍商議,按畝攤派,減輕士兵負擔。接著又將此法推而廣之,要求靖五、德州、慶遠、延平四協(xié)也照此施行。后來,張殿臣升為襄陽總鎮(zhèn),當?shù)赜幸慌f兵營馬草場,有空地數(shù)百畝,稱為老虎州。張殿臣憐兵丁窮苦,備耕牛及器具種糧,然后招募民眾前來耕種,并約定酌情分租。是年,得小麥七百斛,從而使兵丁得以補充糧草,改善生活。[2]P29-30無論是王焯體恤下情愛兵如子,還是張殿臣關(guān)心士兵減輕其負擔,都是以不同的方式詮釋著“國家如屋,軍隊如柱,柱折屋塌,柱堅屋固”的家國情懷。
四、只身深入匪穴,勸說平定匪患
《孫子兵法·謀攻》言:“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也就是說,不戰(zhàn)而使敵軍屈服,才是高明之中最高明的。恩科武舉人劉奇揚辭官居家其間,不僅以孝治家,為國育才,而且還只身深入匪穴,憑三寸之舌勸說平定匪患,收到了“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道光初年,貴州黃平上塘濫泥溝有股土匪十分猖獗,經(jīng)常對過往的官員、客商、平民設(shè)伏搶劫,路人深受其害。黃平守備多次率軍前往征剿,但因被搶劫路段位于原始森林朱家山麓,山高坡陡,道路崎嶇,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征剿官兵往往無功而返,疲于應付。劉奇揚知道此情況后,命仆人備好行李,單騎深入匪巢。土匪見劉奇揚單騎前來,考慮到他是當?shù)氐赂咄刂?,便整裝出門迎接道:“劉公是大人,為什么到這個不祥之地?”劉奇揚不卑不亢回答說:“上塘濫泥溝素來物產(chǎn)富饒,有何不祥呀?我來這里準備住上個把月,與大伙休閑暢飲幾盅?!比缓?,土匪將劉奇揚請進住所,殺豬宰羊,好酒好肉款待。一晃時間過了半個月有余。有一天,土匪頭子對劉奇揚說:“明天我們要外出一趟,家里無人陪你,請大人不要怪罪我們。”劉奇揚忙問:“有貨沒貨?”土匪頭子回答說:“有”。劉奇揚又問:“值多少錢?”土匪頭子說:“值二三百金”。劉奇揚馬上從行李中取出三百金放在桌子上,然后規(guī)勸道:“明天你們不必出去了,我早為大家準備了,將三百金分給弟兄們吧?!蓖练穗y為情,不肯接受。劉奇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朋友重情重義相交,金錢是身外之物,你們不要,是格外我了。況且,你這幫弟兄都是善良的村民,并非生來就是強盜,有的是為饑寒所迫,有的是為官司所困擾,有的是避仇逃生,都是不得已而當土匪的。當土匪搶劫,損人利己,取不義之財,你們不可能終生當土匪,靠搶劫為生吧。我為你們出謀劃策,籌集千金,分給大伙,各自回家務農(nóng)如何?”土匪頭子聽完劉奇揚的話,覺得不無道理,但心中還是有顧慮,于是坦誠道:“我們當過土匪,干過許多壞事,如果就這樣散伙,恐怕官府也饒不了我們這幫人呀!”過了幾天,土匪開會商討何去何從,劉奇揚不顧個人安危,直接闖入會場,向眾匪做出承諾:“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請你們相信我,并同我一起到州府,如果州府關(guān)押眾弟兄們,損傷大家一根毫毛,我愿當眾自殺向大家賠罪?!本驮趧⑵鎿P的承諾下,眾匪愿意跟隨他一起去州府悔過自新,并當著州府官員的面喝下血酒發(fā)誓,表示從今往后永不作亂。至此,上塘濫泥溝匪患終于平息。[1]P368-369劉奇揚單騎深入匪穴,不動一兵一卒、一槍一炮,完全憑好言勸說就平定了匪患,保護了一方百姓家庭平安。就這樣,劉奇揚除了“以孝治家,為國育才”詮釋“家國情懷”外,還以“只身深入虎穴,勸說平定匪患”詮釋其“家國情懷”。
五、率兵平定地方叛亂,維護國家統(tǒng)一安定
每當?shù)胤桨l(fā)生叛亂時,貴州武舉出身者都積極聽從中央王朝兵部調(diào)遣,率兵平叛。嘉慶十八年(1813)九月,河南安陽發(fā)生了教匪叛亂,貴州黃平人武進士劉發(fā)恒率兵前往平叛。劉發(fā)恒首先消滅了安陽胡家營的部分匪兵,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就在此時,一教匪頭目盤踞在一地勢險要的道口負隅頑抗,并與安陽滑縣的匪徒遙相呼應。對此,劉發(fā)恒指揮官兵迅速奪占道口,與殘匪和援應的匪兵展開激戰(zhàn),消滅了桃源的部分教匪,殺死和俘獲土匪無數(shù)。就在當年十二月,官兵攻打教匪盤踞的安陽滑縣。戰(zhàn)斗打響后,劉發(fā)恒不顧個人安危,身先士卒,攻破城門,然后奪門而入,追殲殘匪,不幸被石頭砸傷,但劉發(fā)恒全然不顧傷痛,依然英勇作戰(zhàn),活捉了教匪頭目牛亮臣,安陽匪患平息。劉發(fā)恒因此立功受獎,由游擊提升為參將。[1] P366此外,還有貴州武進士張朝龍也是參與地方平叛的杰出將領(lǐng)。張朝龍,貴州興義府人,乾隆三十一年(1766)丙戌科武進士。乾隆五十一年(1786)歲末,臺灣爆發(fā)了林爽文、莊大田之亂,清廷急從內(nèi)地調(diào)兵遣將前往彈壓。次年,張朝龍率領(lǐng)廣東兵赴臺征剿。同年九月,張朝龍率部跟隨總兵普吉??藦捅扛?,毀尖山、宜梧等賊寨,又在山子腳殲敵300多人。林爽文侵擾元長莊,普吉保設(shè)伏兵防御,張朝龍督兵由無底潭進發(fā),連戰(zhàn)皆勝。十一月,由大排竹擒賊四,進剿斗六門。此時,賊匪萬余人分別據(jù)守在大埔林、中林、大埔尾,張朝龍跟隨參贊大臣海蘭察負責進攻中林,他率先垂范,沖鋒在前,部屬在他的帶動下,奮勇殺敵,成功奪下中林。接著,張朝龍督兵追擊殘余之敵至庵古坑,殺敵不可勝計,積功獲賜“誠勇巴圖魯”名號。爾后,張朝龍率領(lǐng)兵將進攻林爽文老巢——大里杙。激戰(zhàn)中,他右肩中槍傷,仍帶傷作戰(zhàn)。十二月,剿擊集集、小半天等處,又獲勝。乾隆五十三年(1788),林爽文被擒,莊大田帶著數(shù)千余殘兵敗將竄至瑯嶠(今恒春半島),張朝龍率部與諸軍分隊追擊至柴城,遂合攻瑯嶠,擒獲莊大田。成功平定臺灣林爽文、莊大田之亂后,乾隆帝下詔為張朝龍這個大功臣畫像,并高懸紫光閣,列“平臺后三十功臣”。乾隆皇帝還命儒臣擬贊曰:“金川之役,錫翎褒績;載樹殊勛,截途飛鏑。抵庵古坑,乘勝鷹擊;獎勵有加,悃忱倍激?!盵3]1189無論是劉發(fā)恒率兵平定安陽教匪,還是張朝龍平定臺灣林爽文、莊大田之亂,他們都以“維護國家統(tǒng)一安定”為宗旨詮釋其家國情懷。
六、率兵抵御邊疆外患,維護領(lǐng)土主權(quán)完整
每當祖國邊疆遭遇外敵入侵時,貴州武舉出身者同樣積極聽從中央王朝兵部調(diào)遣,率兵抵御。貴州興義府人張朝龍不僅是平定內(nèi)亂的愛國名將,而且還是抵御外患的民族英雄。從乾隆二十年(1755)起,緬甸軍隊就不斷侵擾中國邊疆省份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耿馬、孟連一帶。到乾隆三十年(1765),緬軍甚至進犯到了云南九龍江橄欖壩,入據(jù)車里城。緬軍的長期侵擾給云南邊疆地區(qū)的人民生命和財產(chǎn)安全帶來了嚴重威脅。對此,清政府調(diào)兵遣將對緬軍的入侵進行堅決反擊。前兩次反擊戰(zhàn)失敗后,乾隆三十二年(1767),清廷又命伊犁將軍明瑞為云貴總督籌辦對緬軍務,組織第三次征緬之戰(zhàn)。明瑞到任后,立刻整頓軍備,訓練士卒,囤積糧草,然后率軍與緬軍交戰(zhàn)。貴州武進士張朝龍此時跟隨明瑞遠征入侵的緬軍,他與戰(zhàn)友一道英勇奮戰(zhàn),長驅(qū)直入,所向披靡,連戰(zhàn)皆勝,進逼到緬甸國都阿瓦(今曼德勒),但因追擊速度太快,供應線太長,糧草接濟不上,加之低估了緬甸的力量,輕敵冒進,終于在第二年二月兵敗退回,明瑞身負重傷自縊而死。乾隆三十三年(1768)二月二十八日,清廷再以大學士傅恒為經(jīng)略大臣,負責處理對緬軍務。次年三月二十四日,傅恒抵達云南省城,隨即緊張進行出征準備工作。直至三十四年(1769)十一月,傅恒指揮清朝官兵在戛鳩江大敗緬軍,奠定了征緬之戰(zhàn)勝利的基礎(chǔ),迫使緬方求和。緬軍統(tǒng)帥諾爾塔遣使致書,“懇乞解圍”,傅恒因病無力,只好聽從諸人意見,決定“受降撤兵”。①在第四次征緬之戰(zhàn)中,張朝龍每戰(zhàn)皆奮勇殺敵,尤其是在老官屯之戰(zhàn)中,槍傷左肩,仍奮勇殺敵。乾隆五十一年(1786),安南(今越南)構(gòu)亂,國王黎維祁在大臣的護送下,倉皇逃入中國廣西境內(nèi),懇求清王朝出兵助其“復國”。由于幫助鄰國實際就是發(fā)展與鄰國的友好關(guān)系,從而更好地維護邊疆領(lǐng)土主權(quán)完整,所以清王朝決定派兵出征。乾隆五十三年(1788)七月,張朝龍接到調(diào)領(lǐng)兵丁赴安南剿亂的命令。出征前,乾隆皇帝諭曰:“勉為力攻,以俟恩賞。”十一月,清軍進入安南境內(nèi),張朝龍領(lǐng)兵從壽昌出發(fā),向市球江進攻。此時敵人屯集江岸,張朝龍帶領(lǐng)二千精兵偷渡過江,潛入敵人的背后,發(fā)起突然襲擊,敵人震驚潰逃。此役,清軍大獲全勝。乾隆五十四年(1789),張朝龍督兵在市球江南岸堵剿敵人,因橋斷不能過江,同提督許世亨、總兵尚維升等一起英勇戰(zhàn)死。[4]P323張朝龍無論是“遠征緬甸,帶傷續(xù)戰(zhàn)”,還是“安南構(gòu)亂,戰(zhàn)死沙場”都以“維護領(lǐng)土主權(quán)完整”為宗旨詮釋其家國情懷。
綜上所述,清代貴州武舉出身者事功所表現(xiàn)出來的家國情懷昭示后人: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祖國和人民需要,就應該以“舍小家為大家”的家國情懷,將個人利益融入祖國和人民利益之中,從而實現(xiàn)人生價值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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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曹先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