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的影響:注意控制的中介作用和手機自我擴展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2024-07-20 00:00:00劉勤學(xué)田仲禾祁迪吳佳蔭周宗奎
心理科學(xué) 2024年3期
關(guān)鍵詞:青少年

摘 要 采用問卷調(diào)查法,以武漢市兩所高中866 名學(xué)生為研究對象,考察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其無意識拖延的影響及作用機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1)智能手機成癮正向預(yù)測無意識拖延;(2)注意控制在智能手機成癮和無意識拖延間起部分中介作用;(3)手機自我擴展調(diào)節(jié)了智能手機成癮對注意控制的影響。具體而言,智能手機成癮對高手機自我擴展的青少年分心抵抗的負面影響更大。結(jié)果支持拖延的元認知模型,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和現(xiàn)實啟發(fā)。

關(guān)鍵詞 智能手機成癮 無意識拖延 注意控制 手機自我擴展 青少年

編者按:為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精神,自信自強,守正創(chuàng)新,踔厲奮發(fā),勇毅前行,不斷推進構(gòu)建中國特色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學(xué)科體系、話語體系,本刊設(shè)立《中國特色心理學(xué)研究》和《新時代社會心理服務(wù)研究》專欄專題,對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的影響進行研究。

青少年成癮行為是對某種物質(zhì)或行為產(chǎn)生強烈依賴和無法控制的欲望,以至于影響其正常生活、學(xué)習(xí)和社會交往的行為。成癮行為包括物質(zhì)成癮(如酒精、藥物等)和行為成癮(如賭博、游戲、互聯(lián)網(wǎng)和智能手機等),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行為的影響是一個備受關(guān)注的話題。本期刊發(fā)的《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的影響:注意控制的中介作用和手機自我擴展的調(diào)節(jié)作用》一文,探討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所引發(fā)的拖延行為,尤其在需要長時間注意力集中學(xué)習(xí)的時候。拖延可能是無意識的,而成癮會影響青少年的認知控制能力,導(dǎo)致其難以有效地管理時間和學(xué)習(xí)任務(wù)。研究表明,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會降低其對注意力控制的敏感性,增加陷入拖延行為的可能性。了解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行為的影響,對于制定有效的預(yù)防和干預(yù)措施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通過提高青少年的認知控制能力、減少對智能手機的過度依賴,建立良好的時間管理習(xí)慣、鼓勵青少年同伴交往等,可以幫助青少年減少拖延行為,提高學(xué)習(xí)效率。

1 問題提出

在當(dāng)今信息時代,互聯(lián)網(wǎng)滲透到每個人的生活之中。而手機則因其便利性和易得性等特點成為使用比例最高的上網(wǎng)工具,截至2021 年6 月,我國手機網(wǎng)民規(guī)模達10.07 億,這意味著99.6%的網(wǎng)民都會利用手機上網(wǎng) (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luò)信息中心,2021)。但手機由其便攜性和功能豐富性而具有的獨特魅力也帶來了成癮的風(fēng)險(Barnes et al.,2019),手機成癮所帶來的損害隨之成為研究的熱點,大量研究發(fā)現(xiàn)智能手機成癮會對個體造成多種消極影響(Busch amp; McCarthy, 2021)。其中,手機成癮對個體拖延行為的影響受到研究者的關(guān)注(連帥磊等, 2018;Li et al., 2020)。對于處在發(fā)展關(guān)鍵期的青少年來說,拖延行為會損害青少年達成目標(biāo)的能力,給學(xué)習(xí)表現(xiàn)帶來消極影響(Rebetez et al.,2016),而在這個手機無處不在的互聯(lián)時代,智能手機成癮已經(jīng)成為當(dāng)下青少年各種心理和行為問題中不可忽視的風(fēng)險因素(Chang et al., 2019) ,因此有必要進一步探討智能手機成癮對青少年的拖延行為等非適應(yīng)性行為的影響機制。

1.1 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與無意識拖延的關(guān)系

拖延一般是指個體延遲開始或延后進行一項任務(wù)或一個決策(Steel, 2007),而Fernie 等人(2017)提出了拖延的元認知模型(metacognitive model ofprocrastination)將拖延的概念進一步劃分為有意識拖延和無意識拖延。根據(jù)拖延的元認知模型,無意識拖延是被動且不自覺的,與針對拖延的消極元認知信念(如認為拖延有害、不可控)密切相關(guān),且伴隨著消極的元認知體驗(如憂慮)和元認知監(jiān)控功能的受損,元認知資源損耗造成的自我監(jiān)控與調(diào)節(jié)的失敗導(dǎo)致了無意識拖延;有意識拖延則是主動的,可能伴隨著相對積極的元認知功能(Fernie etal., 2017)。研究也證實,比起一般拖延或有意識拖延,無意識拖延可以更有力地預(yù)測抑郁、焦慮等心理病理指標(biāo)(Fernie et al., 2017),也會顯著損害學(xué)業(yè)表現(xiàn);而有意識拖延對學(xué)業(yè)表現(xiàn)沒有明顯影響(Fernie et al., 2018; Franz, 2020)。因此,該模型對探明拖延的影響因素和導(dǎo)致消極后果的原因具有重要意義。而智能手機成癮很可能是導(dǎo)致青少年無意識拖延的重要因素。實證研究發(fā)現(xiàn)手機成癮能顯著正向預(yù)測一般拖延行為(連帥磊等, 2018)和學(xué)業(yè)拖延(Li et al., 2020),二者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lián)系。根據(jù)Procee 等人(2013)總結(jié)的拖延概念模型,消極情緒、誘惑、自我損耗等是誘發(fā)拖延的重要因素。一方面,智能手機成癮的個體會受到手機誘惑,沉浸于手機使用之中,難以自控地產(chǎn)生使用手機的沖動(劉勤學(xué)等,2017),于是將大量時間花費在手機上,忽略當(dāng)前的任務(wù),引起拖延行為;另一方面,對手機的依賴性會引發(fā)焦慮等消極情緒(Busch amp;McCarthy, 2021),過度使用手機也會損害認知控制功能(劉勤學(xué)等, 2021)。而根據(jù)拖延的元認知模型,消極情緒和認知控制的損害也會使得可用的元認知資源減少,并誘發(fā)無意識拖延。因此,本研究假設(shè)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能正向預(yù)測無意識拖延(H1)。

1.2 注意控制的中介作用

注意控制是指在干擾中有意識地激活、集中和維持注意力的能力,是個體執(zhí)行控制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也被視為元認知能力的一部分,主要包括分心抵抗和注意轉(zhuǎn)移的兩個方面:分心抵抗即不被環(huán)境干擾而有意維持注意的能力,注意轉(zhuǎn)移則是有意轉(zhuǎn)移注意的靈活性(Carriere et al., 2013; Derryberryamp; Reed, 2002)。智能手機成癮可能是影響青少年的注意控制功能的重要因素(林悅等, 2018)。青少年群體中基于媒體使用的追蹤研究發(fā)現(xiàn),對于在基線時間注意功能正常的青少年,其中高強度數(shù)字媒體使用者在一年后出現(xiàn)了明顯的注意控制缺陷和注意障礙癥狀(Ra et al., 2018)。其它實證研究同樣支持手機成癮會導(dǎo)致個體注意控制能力的損害,這種損害可表現(xiàn)為個體對手機相關(guān)刺激產(chǎn)生注意偏向(花蓉等, 2016)、更易受到視線內(nèi)手機的吸引和干擾(劉勤學(xué)等, 2021)、抑制控制能力受損等(Chenet al., 2016)。此外,F(xiàn)ortes 等人(2020)也發(fā)現(xiàn),過度的手機使用會誘發(fā)精神疲倦并導(dǎo)致注意控制等執(zhí)行控制功能的狀態(tài)性降低,對于手機成癮者,這種精神疲倦可能長期存在并損害注意控制。因此,智能手機成癮很可能有損于青少年的注意控制功能。根據(jù)自我控制的執(zhí)行功能理論(self-regulatoryexecutive functioning,S-REF), 注意控制的失敗意味著個體對注意資源的控制缺乏靈活性、信息加工效率低,使得個體用于學(xué)業(yè)表現(xiàn)和任務(wù)完成的注意資源減少(Fernie et al., 2016)。而從拖延元認知模型的視角來說,注意控制作為元認知功能的一部分,其受損會使得個體對于自身認知和活動缺乏監(jiān)督和控制,難以專注于當(dāng)前應(yīng)該完成的任務(wù)或計劃,從而導(dǎo)致消極、不自覺的無意識拖延(Fernie et al.,2017)。研究也發(fā)現(xiàn)認知注意綜合征癥狀(包括分心、回避行為、注意策略缺陷等)可以顯著正向預(yù)測無意識拖延(Fernie et al., 2017)。因此,本研究假設(shè)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會通過注意控制的中介作用間接影響無意識拖延(H2)。

1.3 手機自我擴展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自我擴展模型(self-expansion model)認為個體存在著一種基本動機,即通過將外界或他人的知識、視角、身份、資源等新內(nèi)容納入自我以獲得自我認同與成長(Aron et al., 2001),而這種將外界人或物納入自我范疇以擴展自我概念和提升自我的過程就稱為自我擴展(Aron et al., 2004)。當(dāng)下,手機成為每個人獲取信息、休閑放松、與人交流的重要途徑,這也讓手機得以成為個體自我擴展的工具,形成手機自我擴展(Hoffner et al., 2016),并得到了神經(jīng)生理層面的證據(jù)支持(Liu et al.,2022)。手機自我擴展水平的不同可能會使手機成癮對個體注意控制等認知過程造成的影響有所不同。首先,高手機自我擴展傾向使手機成癮者在手機使用中獲得更多心理需求的滿足,更加依賴手機(Liu et al.,2020),離開手機后的焦慮和無聊等消極感受更加強烈(Hoffner et al., 2016),加劇了手機成癮帶來的負面情緒影響,因而損害注意控制(Kanske amp;Kotz, 2012)。同時,具有手機自我擴展傾向的個體通過使用手機來提升自我和達成目標(biāo),將手機視為自我的一部分,在認知層面把手機和通過手機獲取的感受和經(jīng)驗整合到自我概念之中(Hoffner et al.,2016)。由于個體對自我相關(guān)信息的加工優(yōu)勢,手機自我擴展可能強化了手機成癮者對手機相關(guān)刺激的注意優(yōu)勢,也可能使他們更加難以將注意從手機上轉(zhuǎn)移(Liu et al., 2015)。因此,在需要將注意資源分配到當(dāng)前計劃和目標(biāo)時,高手機自我擴展傾向的手機成癮者可能會對手機有更強的依賴、受到手機更多的干擾、更難以將注意從手機上轉(zhuǎn)移,進而加劇智能手機成癮對個體注意控制的不良影響。由此本研究假設(shè),手機自我擴展可能在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與注意控制的關(guān)系中起調(diào)節(jié)作用(H3)。

綜上所述,本研究選取青少年為研究對象,考察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的影響以及注意控制在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和無意識拖延之間的中介作用和手機自我擴展對上述中介作用前半段的調(diào)節(jié)作用(如圖1)。

2 方法

2.1 被試

被試為來自武漢市兩所高中的945 名高中生,刪去規(guī)律作答及缺失值過多的答卷后獲得有效問卷866 份, 有效率91.64%。其中, 男生389 人(44.9%),女生477 人(55.1%);年齡在13~19歲之間(M±SD =16.00±.84 歲);高一年級316 人(36.5%),高二年級451 人(52.1%),高三年級99 人(11.4%)。

2.2 工具

2.2.1 智能手機成癮量表

采用蘇雙等 (2014) 編制的智能手機成癮量表(Smartphone Addiction Scale for College Students),22 個項目,含有戒斷行為、突顯行為、社交安撫、消極影響、App 使用、App 更新六個維度。采用Likert -5 點計分(1= 非常不符合,5= 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表示智能手機成癮程度越高。在本研究中其 Cronbach' s α 系數(shù)為 .95 ,各維度α 系數(shù)在.71~ .91 之間。

2.2.2 注意控制量表

采用由Derryberry 和 Reed (2002) 編制,Carriere等 (2013) 修訂的注意控制量表(Attentional ControlScale),包括分心(4 個項目)和注意轉(zhuǎn)移(4 個項目)兩個維度。采用Likert -5 點計分(1= 從不,5= 總是),所有題均為反向計分題。反向計分后,分心量表分數(shù)越高表明越能集中注意而不易分心,注意轉(zhuǎn)移量表分數(shù)越高表示有更靈活的注意轉(zhuǎn)移能力,總體分數(shù)越高表示有越好的注意控制能力。在本研究中其Cronbach' s α 系數(shù)為 .92(分心:α = .83,注意轉(zhuǎn)移:α = .92)。

2.2.3 無意識拖延量表

采用由Fernie 等人(2017)編制的無意識拖延量表(Unintentional Procrastination Scale),共6個項目,采用Likert -4 點計分(1= 不同意,4= 完全同意)。總分越高,表示個體無意識拖延程度越高。本研究中其Cronbach' s α 系數(shù)為 .92。

2.2.4 手機自我擴展量表

采用Hoffner 等人(2016)編制的手機自我擴展量表(Mobile Phone Self-Expansion Scale),8 個項目,采用Likert -5 點計分(1= 一點也不,5= 很多),總分越高,表示越傾向于通過智能手機來擴展能力和自我概念。本研究中其Cronbach' s α 系數(shù)為.92。

2.3 程序與數(shù)據(jù)處理

本研究在征得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班主任、家長以及學(xué)生本人的知情同意后,由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主試以班級為單位進行集體施測。施測時,由主試預(yù)先講解統(tǒng)一指導(dǎo)語,并回答學(xué)生疑惑。施測結(jié)束后,主試將問卷統(tǒng)一回收整理。我們運用SPSS 24.0 結(jié)合Hayes(2013)所編SPSS 宏程序PROCESS 處理數(shù)據(jù)。

3 結(jié)果分析

3.1 共同方法偏差

Harman 單因子檢驗法的結(jié)果表明特征根大于1 的因子有8 個,第一公因子的方差解釋百分比為29.97%,未超過臨界標(biāo)準40%,可以認為本研究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周浩, 龍立榮,2004)。

3.2 相關(guān)分析

用分心抵抗和注意轉(zhuǎn)移表示分心量表與注意轉(zhuǎn)移量表反向計分后所代表的變量。相關(guān)分析表明,智能手機成癮與手機自我擴展、無意識拖延顯著正相關(guān),與分心抵抗和注意轉(zhuǎn)移顯著負相關(guān);手機自我擴展與分心抵抗和注意轉(zhuǎn)移顯著負相關(guān),與無意識拖延顯著正相關(guān);分心抵抗和注意轉(zhuǎn)移與無意識拖延顯著負相關(guān)(見表 1)。由于性別和年齡與模型主要變量相關(guān)均不顯著,故不納入進一步分析。

3.3 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模型檢驗

將模型中所有變量進行標(biāo)準化處理后,利用Hayes(2013)編制的SPSS 宏程序PROCESS 進行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模型檢驗。首先使用模型4 檢驗注意控制兩因子(分心抵抗與注意轉(zhuǎn)移)的中介效應(yīng)。用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 法(抽樣次數(shù)5000)檢驗中介效應(yīng)顯著性。分心抵抗為中介變量時中介作用的95% 置信區(qū)間為[.07, .15],中介效應(yīng)顯著,占總效應(yīng)(.30)的34.63%;注意轉(zhuǎn)移為中介變量時中介作用的95% 置信區(qū)間為[.10, .19],中介效應(yīng)顯著,占總效應(yīng)的48.27%。

隨后使用PROCESS 模型7 和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 法(抽樣次數(shù)5000)來確定調(diào)節(jié)效應(yīng)的顯著性。當(dāng)中介變量為分心抵抗時,結(jié)果(見表2)表明將手機自我擴展納入模型后,智能手機成癮與手機自我擴展的乘積項對分心抵抗的預(yù)測作用顯著(β = -.08, t = -2.54, p lt; .05),手機自我擴展調(diào)節(jié)了智能手機成癮對分心抵抗的影響。進一步簡單斜率分析表明(見圖2),相較于低手機自我擴展水平(M- 1SD ),高手機自我擴展水平(M + 1SD )下智能手機成癮對注意控制的負向預(yù)測作用更強(由低水平時simple slope = -.23, t = -4.21,p lt; .001 到高水平時simple slope = -.37,t = -8.82,p lt; .001)。而當(dāng)中介變量為注意轉(zhuǎn)移時,智能手機成癮與手機自我擴展的乘積項對注意轉(zhuǎn)移的預(yù)測作用不顯著(β = -.05,t = -1.67, p gt; .05),手機自我擴展不能調(diào)節(jié)智能手機成癮對注意轉(zhuǎn)移的影響。

4 討論

本研究提出一個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模型探究了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如何影響無意識拖延以及什么條件下這一影響更強的問題。研究結(jié)果顯示注意控制在智能手機成癮對無意識拖延的影響中起部分中介作用;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效應(yīng)分析顯示,在高手機自我擴展水平下,智能手機成癮對分心抵抗的影響更為顯著,而智能手機成癮對注意轉(zhuǎn)移的影響不因手機自我擴展水平的不同而顯著變化。

4.1 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與無意識拖延的關(guān)系

本研究發(fā)現(xiàn)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顯著正向預(yù)測無意識拖延。這一結(jié)果與前人的研究具有一致性(連帥磊等, 2018)且支持拖延的元認知模型。一方面,智能手機成癮的青少年會對手機過度依賴和過度使用,根據(jù)拖延的自我調(diào)節(jié)失敗理論,他們可能受手機的影響出現(xiàn)了自我調(diào)節(jié)失敗,難以合理地分配時間并將精力投入到應(yīng)有的學(xué)習(xí)和生活中去,且由于過多使用手機而拖延了其他任務(wù)(Rebetez etal., 2016)。另一方面,拖延的元認知模型強調(diào)消極的元認知信念、體驗和受損的元認知監(jiān)控會損耗心理資源并誘發(fā)無意識拖延(Fernie et al., 2017),而智能手機成癮影響青少年的情感和認知過程,例如損害執(zhí)行控制功能、誘發(fā)消極情感(Busch amp;McCarthy, 2021),造成元認知功能的受損,因而會導(dǎo)致無意識拖延。

4.2 注意控制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發(fā)現(xiàn),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可通過注意控制的中介作用影響無意識拖延。首先,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顯著負向預(yù)測注意控制。以往研究發(fā)現(xiàn),智能手機成癮會改變個體的注意加工傾向,例如對成癮相關(guān)線索產(chǎn)生注意偏向(花蓉等, 2016)以及增加對成癮物的注意維持(Dong et al., 2011),還會誘發(fā)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Busch amp; McCarthy,2021)。因此,手機成癮對注意控制能力的影響有可能表現(xiàn)為一種持續(xù)的狀態(tài)性損害,即手機在身邊時成癮者受到更多來自手機的引誘和干擾,長期占用個體的部分認知資源;而手機不再身邊時,手機成癮者產(chǎn)生對手機的焦慮與渴望等(劉勤學(xué)等,2017;Mendoza et al., 2018),占用認知資源并且損害注意控制的情緒調(diào)節(jié)(Kanske amp; Kotz, 2012)。此外,手機成癮造成的睡眠質(zhì)量下降和精神疲勞等也可能是導(dǎo)致注意控制等認知功能下降的重要因素(Fortes et al., 2020;He et al., 2020)。而注意控制對青少年無意識拖延的負向預(yù)測作用符合自我調(diào)節(jié)執(zhí)行功能理論和拖延的元認知模型,也與前人研究存在一致性(連帥磊等, 2018; Fernie et al., 2016)。根據(jù)自我調(diào)節(jié)執(zhí)行功能理論,注意控制缺陷可能導(dǎo)致個體信息處理效率降低,同時對無關(guān)刺激過度關(guān)注,消耗和減少了用于表現(xiàn)和完成任務(wù)的認知資源,因而產(chǎn)生了自我調(diào)節(jié)失敗和無意識拖延(Rebetez etal., 2016)。而根據(jù)拖延的元認知模型,注意控制不僅作為元認知系統(tǒng)的成分起作用,也和其他元認知成分(信念、體驗等)存在著相互作用(Fernie etal., 2016; Kanske amp; Kotz, 2012),注意控制受損或許不只意味著元認知監(jiān)控功能的受損,還可能阻礙了個體從與拖延相關(guān)消極元認知信念的注意轉(zhuǎn)移和對消極信念的修正,對消極信念的注意會使得個體的心理資源被進一步消耗,從而導(dǎo)致無意識拖延(Fernieet al., 2017)。因此,智能手機成癮可能通過損害青少年的注意控制能力,進而導(dǎo)致他們的無意識拖延行為。

4.3 手機自我擴展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本研究發(fā)現(xiàn),手機自我擴展的調(diào)節(jié)作用在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和注意控制兩個維度的關(guān)系之間存在差異,手機自我擴展可以顯著調(diào)節(jié)智能手機成癮和分心抵抗之間的關(guān)系,但這一調(diào)節(jié)效應(yīng)在注意轉(zhuǎn)移作為中介變量時并不顯著,說明更高的手機自我擴展水平的手機成癮者更難以抵抗分心,但其靈活轉(zhuǎn)移注意的能力沒有進一步受損。首先,根據(jù)自我擴展模型,高手機自我擴展傾向的個體將智能手機納入自我概念的程度更深,這可能加深了手機成癮者對手機的依賴程度,使其將手機視為自己的一部分并更加注意,這會加重手機成癮者因手機產(chǎn)生的分心(Hoffner et al., 2016)。其次,從手機依戀理論的角度來看,高手機自我擴展傾向者與手機分離時的焦慮反映了高水平的手機依戀,這份依戀促使他們?yōu)槭謾C投入更多的心理資源、把手機人格化、將手機每時每刻留在自己的身邊(Meschtscherjakov etal., 2014),加深了手機成癮者受到手機分心干擾的程度。再次,高手機自我擴展傾向的個體離開手機時產(chǎn)生的焦慮、抑郁等情緒可能加重了認知資源的損耗(Hoffner et al., 2016; Kanske amp; Kotz, 2012),使得手機成癮個體更難有效抵抗分心干擾,進而影響了無意識拖延行為。此外,高手機自我擴展的個體更傾向于通過手機進行人際關(guān)系擴展和知識擴展,更可能忽視現(xiàn)實人際關(guān)系,因而失去親子交流、同伴關(guān)系等因素的保護作用,使得手機成癮的各種消極后果加劇(Stenseng et al., 2012)。

4.4 研究意義與不足

本研究基于拖延的元認知模型、自我控制的執(zhí)行功能理論、以及自我擴展理論探究青少年智能手機成癮與無意識拖延的關(guān)系,拓展和深化了青少年手機成癮后果的相關(guān)研究,同時支持和驗證了拖延的元認知模型,也給后續(xù)研究的方向帶來啟發(fā)。研究發(fā)現(xiàn)注意控制是智能手機成癮導(dǎo)致青少年無意識拖延行為的重要認知機制,同時發(fā)現(xiàn)了手機自我擴展可以在此機制中起到調(diào)節(jié)作用,該結(jié)果不僅對于探究青少年拖延行為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機制提供了新的視角,也為手機自我擴展傾向?qū)€體認知和行為的影響提供參考。從實踐意義上來說,該研究對家長及教育工作者帶來一定的啟示:要對青少年的智能手機使用進行管理,關(guān)注其手機使用情況,預(yù)防手機成癮,同時鼓勵青少年同伴交往,滿足其自我擴展的需求,從而減少手機自我擴展傾向,以及通過正念等方法干預(yù)其注意控制等元認知功能來減少無意識拖延的發(fā)生(Teper et al., 2013)。

本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研究作為橫斷研究難以探明因果關(guān)系,未來研究可以進一步采用追蹤設(shè)計和實驗設(shè)計等方法來進行探討;其次,本研究抽樣代表性尚有不足,未能兼顧到青少年早期的個體,未來研究可擴大取樣范圍和考慮年齡差異;此外,研究采用自我報告法所獲取的數(shù)據(jù)可能不夠準確,未來研究可考慮采用其他指標(biāo)。對于智能手機成癮,可參考手機應(yīng)用記錄的使用數(shù)據(jù)(Andrews et al., 2015),還可以將對手機功能的使用偏好(如娛樂、社交等)納入考慮;對于注意控制,已有研究運用實驗法測量個體注意控制能力(林悅等, 2018),可能會更加嚴謹;而對于無意識拖延,F(xiàn)ranz(2020)提出將“計劃進行某項任務(wù)的日期-實際進行此任務(wù)的日期”作為無意識拖延的行為指標(biāo),有助提高研究的生態(tài)效度,未來研究亦可參考。

參考文獻

花蓉, 武曉銳, 方芳. (2016). 手機成癮大學(xué)生注意偏向的實驗研究. 心理學(xué)探新, 36 (5), 446-450.

連帥磊, 劉慶奇, 孫曉軍, 周宗奎. (2018). 手機成癮與大學(xué)生拖延行為的關(guān)系: 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效應(yīng)分析. 心理發(fā)展與教育, 34 (5), 595-604.

林悅, 劉勤學(xué), 鄧寒, 李羽萱, 丁凱旋. (2018). 智能手機成癮者的注意執(zhí)行控制功能: 心智游移的作用. 心理發(fā)展與教育, 34 (3), 273-283.

劉勤學(xué), 楊燕, 林悅, 余思, 周宗奎. (2017). 智能手機成癮: 概念、測量及影響因素. 中國臨床心理學(xué)雜志, 25 (1), 82-87.

劉勤學(xué), 張聚媛, 林悅. (2021). 大學(xué)生智能手機成癮與抑制控制能力的關(guān)系: 手機位置和認知負荷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心理發(fā)展與教育, 37 (2), 257-265.

蘇雙, 潘婷婷, 劉勤學(xué), 陳瀟雯, 王宇靜, 李明月. (2014). 大學(xué)生智能手機成癮量表的初步編制. 中國心理衛(wèi)生雜志, 28 (5), 392-397.

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luò)信息中心. (2021). 第48 次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luò)發(fā)展?fàn)顩r統(tǒng)計報告.http://wlaq.xjtu.edu.cn/48hlbg.pdf

周浩, 龍立榮. (2004). 共同方法偏差的統(tǒng)計檢驗與控制方法. 心理科學(xué)進展, 12 (6), 942-950.

Andrews, S., Ellis, D. A., Shaw, H., amp; Piwek, L. (2015). Beyond self-report: Tools to compare estimated and real-world smartphone use. PLoS ONE, 10(10),Article e0139004.

Aron, A., Aron, E. N., amp; Norman, C. (2001). Self-expansion model of motivation and cognition in close relationships and beyond. In G. J. O. Fletcher amp; M.S. Clark (Eds.), Blackwell handbook of social psychology: Interpersonal processes (pp. 478-501). Blackwell.

Aron, A., McLaughlin-Volpe, T., Mashek, D., Lewandowski, G., Wright, S. C., amp;Aron, E. N. (2004). Including others in the self. European Review of Social Psychology, 15 (1), 101-132.

Barnes, S. J., Pressey, A. D., amp; Scornavacca, E. (2019). Mobile ubiquity:Understand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gnitive absorption, smartphone addiction and social network services.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90,246-258.

Busch, P. A., amp; McCarthy, S. (2021). Antecedents and consequences of problematic smartphone use: A systematic literature review of an emerging research area.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114, Article 106414.

Carriere, J. S. A., Seli, P., amp; Smilek, D. (2013). Wandering in both mind and body: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mind wandering and inattention predict fidgeting.Canadian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67(1), 19-31.

Chen, J. W., Liang, Y. S., Mai, C., Zhong, X. Y., amp; Qu, C. (2016). General deficit in inhibitory control of excessive smartphone users: Evidence from 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7 , Article 511.

Derryberry, D., amp; Reed, M. A. (2002). Anxiety-related attentional biases and their regulation by attentional control. Journal of Abnormal Psychology, 111 (2),225-236.

Dong, G. H., Huang, J., amp; Du, X. X. (2011). Enhanced reward sensitivity and decreased loss sensitivity in Internet addicts: An fMRI study during a guessing task. Journal of Psychiatric Research, 45(11), 1525-1529.

Fernie, B. A., Bharucha, Z., Nik?evi?, A. V., Marino, C., amp; Spada, M. M. (2017). A Metacognitive model of procrastination. Journal of Affective Disorders, 210,196-203.

Fernie, B. A., Bharucha, Z., Nik?evi?, A. V., amp; Spada, M. M. (2017). The unintentional procrastination scale. Journal of Rational-Emotive and Cognitive-Behavior Therapy, 35 (2), 136-149.

Fernie, B. A., Kopar, U. Y., Fisher, P. L., amp; Spada, M. M. (2018). Further development and testing of the metacognitive model of procrastination: Selfreported academic performance. Journal of Affective Disorders, 240, 1-5.

Fernie, B. A., McKenzie, A., Nik?evi?, A. V., Caselli, G., amp; Spada, M. M. (2016).The contribution of metacognitions and attentional control to decisional procrastination. Journal of Rational-Emotive and Cognitive-Behavior Therapy, 34 (1), 1-13.

Fortes, L. S., de Lima-Junior, D., Vieira, L., Nascimento-Júnior, J. R. A., Mortatti,A. L., amp; Ferreira, M. E. C. (2020). The effect of smartphones and playing video games on decision-making in soccer players: A crossover and randomised study. Journal of Sports Sciences, 38(5), 552-558.

Franz, I. (2020). Unintentional procrastination, self control,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s. Education Economics, 28 (5), 508-525.

Hayes, A. F. (2013). Introduction to mediation, moderation, and conditional process analysis: A regression-based approach. Guilford Press.

He, J. W., Tu, Z. H., Xiao, L., Su, T., amp; Tang, Y. X. (2020). Effect of restricting bedtime mobile phone use on sleep, arousal, mood, and working memory: A randomized pilot trial. PLoS ONE, 15 (2), Article e0228756.

Hoffner, C. A., Lee, S., amp; Park, S. J. (2016). “I miss my mobile phone!”: Selfexpansion via mobile phone and responses to phone loss. New Media and Society, 18 (11), 2452-2468.

Kanske, P., amp; Kotz, S. A. (2012). Effortful control, depression, and anxiety correlate with the influence of emotion on executive attentional control. Biological Psychology, 91 (1), 88-95.

Li, L., Gao, H. Y., amp; Xu, Y. H. (2020). The mediating and buffering effect of academic self-efficac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martphone addiction and academic procrastination. Computers and Education, 159, Article 104001.

Liu, M. H., Liu, C. H., Zhu, Y., Wang, R. S., Rotshtein, P., amp; Sui, J. (2015).Self-related information interfere with task performances: A cross-cultural investigation. Culture and Brain, 3 (2), 112-121.

Liu, Q. X., Huang, J. J., amp; Zhou, Z. K. (2020). Self-expansion via smartphone and smartphone addiction tendency among adolescents: A moderated mediation model. Children and Youth Services Review, 119, Article 105590.

Liu, Q. X., Wu, J. Y., Zhou, Z. K., amp; Wang, W. J. (2022). Smartphone use can modify the body schema: An ERP study based on hand mental rotation task.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128, Article 107134.

Mendoza, J. S., Pody, B. C., Lee, S., Kim, M., amp; Mcdonough, I. M. (2018). The effect of cellphones on attention and learning: The influences of time,distraction, and nomophobia.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86, 52-60.

Meschtscherjakov, A., Wilfinger, D., amp; Tscheligi, M. (2014). Mobile attachment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for emotional bonding with mobile phones.Proceedings of the SIG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Association for Computing Machinery.

Procee, R., Kamphorst, B., van Wissen, A., amp; Meyer, J. J. (2013). A formal model of procrastination. The proceedings of the 25th Benelux conference on artificialintelligence. University of Groningen.

Ra, C. K., Cho, J., Stone, M. D., De La Cerda, J., Goldenson, N. I., Moroney, E.,amp; Leventhal, A. M. (2018). Association of digital media use with subsequent symptoms of attention-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 among adolescents.JAMA, 320 (3), 255-263.

Rebetez, M. M. L., Rochat, L., Barsics, C., amp; van der Linden, M. (2016).Procrastination as a self-regulation failure: The role of inhibition, negative affect, and gender.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101, 435-439.

Steel, P. (2007). The nature of procrastination: A meta-analytic and theoreticalreview of quintessential self-regulatory failure.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33 (1),65-94.

Stenseng, F., Rise, J., amp; Kraft, P. (2012). Activity engagement as escape from self:The role of self-suppression and self-expansion. Leisure Sciences, 34 (1), 19-38.

Teper, R., Segal, Z. V., amp; Inzlicht, M. (2013). Inside the mindful mind: How mindfulness enhances emotion regulation through improvements in executive control.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2(6), 449-454.

本研究得到國家自然科學(xué)基金青年項目(No.32000764)的資助。

猜你喜歡
青少年
“You’re Just Bored”
關(guān)愛青少年的胡耀邦
關(guān)注青少年心理健康
青少年發(fā)明家
《青少年書法》征訂
激勵青少年放飛心中夢
中國火炬(2014年4期)2014-07-24 14:22:19
讓雷鋒精神點亮青少年的成長之路
中國火炬(2013年1期)2013-07-24 14:20:18
關(guān)愛青少年的“三個一”
中國火炬(2012年5期)2012-07-25 10:44:08
暖其行 正其行 22 名“五老”與30 名失足青少年
中國火炬(2012年5期)2012-07-25 10:44:08
他為青少年開展普法教育
中國火炬(2012年11期)2012-07-24 14:21:00
清涧县| 资溪县| 崇左市| 万源市| 栾城县| 北流市| 昔阳县| 自贡市| 广灵县| 绩溪县| 武胜县| 盈江县| 榆林市| 岗巴县| 庆城县| 彭阳县| 临沧市| 赤水市| 三门峡市| 慈利县| 凤阳县| 西乌珠穆沁旗| 苍山县| 浮梁县| 东光县| 麦盖提县| 祥云县| 南汇区| 武汉市| 陕西省| 崇阳县| 班玛县| 收藏| 高密市| 吴桥县| 满洲里市| 云和县| 缙云县| 瓦房店市| 池州市| 宝清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