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到媽媽這兒來,過來一點點?!痹诿绹軤栁只薪纪庖粋€院子里,一位白發(fā)蒼蒼的母親每天對著一個盲人男孩,親切地呼喚著。孩子比母親還高一頭,可他不會走路。母親幫他把手放到柵欄上,幫他移動腿腳,讓他顫巍巍地移動兩三步。春天的陽光照在母親布滿皺紋的臉上,她幸福地笑了。
這位母親名叫梅·李姆卡。多年前的一天,密爾沃基市中心醫(yī)院一位兒科專家給她打來電話,問她愿不愿意照料一個六個月的病人萊斯利。萊斯利全身癱瘓,雙目失明,他的父母將他扔在醫(yī)院里不管了。
雖然李姆卡已經(jīng)有五個孩子,但她還是接下了這個重任。從開始帶這個孩子那天起,她就認(rèn)為他跟別的嬰兒一樣,需要教育和愛撫。起初,他連吮吸奶頭都不會,李姆卡把奶嘴放到他的小嘴里,自己的嘴貼著他的嘴唇,發(fā)出嘖嘖的吮吸聲,才教會了他吸奶的方法。她替孩子洗澡,對他輕輕地說著話,小聲地哼著歌。
年復(fù)一年,終于把孩子帶大了,孩子仍然不會哭,不會笑,不會站立。然而,李姆卡從來不把孩子當(dāng)作累贅。在丈夫的幫助下,她設(shè)計了一個皮帶,將它圍在孩子腰上,然后拖著孩子一步步上臺階,讓孩子跟著邁步。終于,萊斯利學(xué)會了扶著東西站立,并能摸索著邁步。雖然他到16歲才學(xué)會站立,但是在李姆卡看來,孩子的進步是驚人的,誰能想到一個六個月就癱瘓的嬰兒能有今天?
有一天,一群孩子在院子外面玩,李姆卡問孩子們:“你們在干什么?”孩子們答道:“我們在做游戲?!蓖蝗唬驹跂艡谂缘娜R斯利說:“我也在做游戲?!边@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說了一句完整的話,聲音雖然粗重,但是能夠聽懂。
有一次,李姆卡看見孩子用食指勾動一個捆包裹的繩子?!斑@是什么意思?是……音樂?”于是,之后她讓萊斯利的小屋里充滿了音樂聲,不停地放收音機、唱片和電視節(jié)目。不久,她和丈夫買回一架舊鋼琴,把它放在起居里,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把孩子的手放到琴鍵上,讓他體驗自己的手能夠產(chǎn)生樂音的那種感覺。
某天凌晨,李姆卡被一陣音樂聲驚醒。誰在彈奏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xié)奏曲》第一樂章?她推醒丈夫,問他是不是忘了關(guān)收音機。丈夫說沒有。那么這音樂聲是從哪兒來的?李姆卡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起居室的燈,看見萊斯利正坐在鋼琴旁,靈巧而自信地彈奏著。李姆卡興奮地向他奔過去,把他緊緊地摟在懷里,熱淚又一次順著她的面頰流下來。萊斯利也哭了,哭了很久很久,他第一次用音樂和眼淚表達了自己的歡樂和痛苦。
接著,李姆卡教會他上廁所、洗澡、刷牙。而他的鋼琴技藝也日漸嫻熟,能彈奏意大利歌劇中的許多名曲,而且他在學(xué)會流利的講話之前學(xué)會了唱歌,歌喉洪亮、渾厚。
癱瘓盲童萊斯利發(fā)育成長的故事不脛而走,很快傳遍美國。李姆卡覺得社交活動也許會使萊斯利進一步發(fā)展智力,使他感到自己生活在社會中。因此,她讓萊斯利在觀眾中表演?!爱?dāng)我的孩子向千千萬萬觀眾演奏時,他們會得到從未有過的感受。一個像萊斯利這樣毫無希望的孩子,居然能長大成為一個有才能的人,這是發(fā)生在人類身上的奇跡!”李姆卡自豪地想道。而這位相貌平常、善良慈愛的老婦人,便是奇跡的創(chuàng)造者!
名師點評
一個看似毫無希望的孩子,卻“成為一個有才能的人,這是發(fā)生在人類身上的奇跡”,而奇跡的創(chuàng)造者是一位母親。本文很好地詮釋了“愛能創(chuàng)造奇跡”這一主題,使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