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歌》是一組與祭祀有關(guān)的詩歌,其中的“靈”字很多,共有14例,對“靈”字的理解關(guān)系著對《九歌》的理解。很多學者都認為“靈”與“巫”有關(guān),通過對“靈”字與“巫”字字源的梳理與分析,可以更清晰地觀察到兩者的關(guān)聯(lián)之處?!毒鸥琛分械摹办`”字含義也可從字源中找到答案,從字形上看,“靈”本來與求雨后下雨相關(guān),在《湘君》與《國殤》的“靈”字意思和此基本一致?!办`”字與“神”“巫”都有聯(lián)系,在《九歌》的其余篇目中,則代表了一個亦神亦巫的形象。
【關(guān)鍵詞】《九歌》;“靈”;“巫”;字源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7-0048-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7.014
一、序言
游國恩先生在《楚辭概論》中論《九歌》時是依著一條線索—— “靈”的?!毒鸥琛分械摹办`”字很多,十一篇中共有十四個“靈”字,王逸的解釋可分為三類“為神”“為君”“為精誠”,但王逸的解釋并非全部符合文本。分析“靈”字的字源,可以進一步理解《九歌》中“靈”字的含義。
《說文》中有寫:“ ,巫也。以玉事神。從玉霝聲?!薄办`, 或從巫。”認為“靈”與“巫”同義。朱熹在《楚辭辯證》中說“舊說以靈為巫,而不知其本以神之所降而得民。蓋靈者神也。非巫也?!碧僖皫r友先生在《巫系文學論》中認為靈字從字形上看第一義為巫,第二義為神。這幾位學者都將“靈”與“巫”聯(lián)系在一起,有此聯(lián)系的原因和它們的字源有關(guān)。
二、“巫”的字源
“巫”是一個非常古老的詞匯,此字初見于商代甲骨文中,在先秦時的文獻中也有大量有關(guān)“巫”的論述。我們現(xiàn)在“巫”字的字形是從小篆時就確定了的,可以看到小篆的寫法為“ ”,與如今“巫”的寫法已經(jīng)基本一致了,均為一個“工”字,左右兩個人。經(jīng)過唐蘭先生和郭沫若先生對“ ”字的解讀,認為此字與《詛楚文》中“巫咸”之“巫”字同。因此,現(xiàn)在我們普遍認為甲骨文的“巫”即為“ ”。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解釋“巫”為:“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兩袖舞形。與工同意。古者巫咸初作巫。凡巫之屬皆從巫。” ①此處,很清晰地展現(xiàn)了“巫”的意思是憑借跳舞以降神的人。此外,“巫”還有一種解釋是“醫(yī)師”。古時候巫和醫(yī)是不分的,他們的職責也基本是重合的,在《呂氏春秋》中有說到兩個人,一個是毉,一個是筮:巫彭作毉,巫咸作筮,這兩個字中都有“巫”作為組成部分。另外,《論語·子路》中說:“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yī)?!?②此處的“巫”也是醫(yī)的意思。到了后期,巫與醫(yī)才漸漸有了分別。后來“巫”有作為姓氏的,有作為山名的,有作為地名的。這樣來看,“巫”的含義似是比較清晰的。但對于甲骨文“ ”的理解,歷代各家的說法都不一,如“兩袖舞形”,如“兩人相向形”,如“巫在神幄中以兩手奉玉形”,如“橫直從工形”等。要辨析這些說法是否有足夠的依據(jù),以及這些說法之間是否存在聯(lián)系,還需仔細考證“巫”的字源。
歷代對名家對“巫”有諸多解釋,將之粗略分為九類。
一為象巫在神幄中以兩手奉玉形。羅振玉在《殷墟書契考釋》中認為:“《說文解字》巫古文作‘ ’,此從‘ ’,象巫在神幄中,而兩手奉玉以事神。” ③二為“示”之異文。王國維在《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考釋》中認為:“殷人于人鬼亦稱示,此第一字省作‘ ’、下或作‘ ’‘ ’諸形,皆示之異文,如示壬之示或作‘ ’,或作‘ ’?!?④三為象人兩袖舞形。這種說法主要出自許慎的《說文解字》,其中說:“巫,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兩袖舞形,與工同意?!?⑤段玉裁也注說:“能以舞降神,故其字象舞袖。”四為象二人相向形。林義光在《文源》中認為:“字形與兩袖不類,從工,轉(zhuǎn)注?!?’象二人相向形。巫祝常以二人對列也。” ⑥五為象橫直從工形。高鴻縉在《中國字例》中認為:“巫字古文橫直從工。工,百工百官也,故巫字橫直皆為工,名詞?!墩f文》工下謂與巫同意,巫下謂與工同意,其意可驗?!?⑦六為象巫者事神所用道具形。李孝定在《甲骨文字集釋》中認為:“象兩人對立,然與從工之義不協(xié);甲骨文有字,唐蘭先生引《詛楚文》釋之為巫,其說或是,其字蓋象巫者事神所用之道具?!?⑧七為象布策為筮形。張日昇在《金文詁林》中認為:“許說字形失當,甲骨文與金文并作‘ ’,誤作‘ ’,乃有人兩袖舞之臆說以傅會。竊疑,字象布策為筮之形,乃筮之本字?!兑住っ韶浴贰躞吒妗⒃疲骸哒撸瑳Q疑之物也。’筮為巫之道具,猶規(guī)矩之于工匠,故云與工同意?!?⑨八為醫(yī)療時的工具。趙容俊在《文獻資料中“巫”的考察》中通過古文獻上巫者常又稱為巫醫(yī),巫者與除疾治病頗有密切關(guān)系,因而推論“巫”為將附著患者身體的鬼魅驅(qū)逐除去時使用的道具。九為工具“矩”。⑩張光直在《中國青銅時代》中認為:“古代的矩是工形,可環(huán)之為圓,合之為方?!??江林昌在《巫風觀念探源》中以先民對太陽與祖先崇拜的觀念,太陽神治理四方,在對應(yīng)于亞字形的明堂建筑,上圓下方以象天地、為四面堂以仿四方;加上列舉亞字、巫字、矩字和云南滄源巖畫的太陽射神圖樣,用以支持張光直先生的說法。?
從以上對“巫”對解釋來看,前兩類即羅振玉與王國維的說法離“巫”之實意是有出入的,這是因為他們誤將其他古文字釋為“巫”字。唐蘭先生是最早認為“ ”為甲骨文的“巫”字的,其后眾多古文字學家、歷史學家都贊同這個觀點。但由于“巫”的甲骨文“ ”是通過對照法比較而出的,其造字本意的解讀尚不清晰,也就形成了眾說紛紜的情況,也就是上文列舉的四到九類。第四類林義光的說法也不太可信,“ ”是根據(jù)小篆“ ”的寫法來分析的,但小篆的寫法與甲骨文寫法相差較大,因此通過“ ”來分析“巫”的構(gòu)造與含義恐怕不妥。剩下的五到九類雖看起來差別很大,但實際都是認為“巫”字是一種工具,其分歧主要在于是什么工具。
“巫”作為一種職業(yè)存在的時間已經(jīng)非常久遠了。古代先民相信神鬼的存在,并認為神鬼能影響活在現(xiàn)世的人們,為了與天地神鬼交流,使人的愿望能傳達給神鬼,神鬼的意志也能為人類所知,原始宗教及“巫”也就產(chǎn)生了。因此“巫”的職責正是與天地神鬼溝通,那“巫”是通過什么方式與天地溝通的?就是“ ”。
張光直的說法,即“巫”是筆者認為可信度很高的。原因有以下幾點。
首先,從字形來看是符合的?!拔住钡募坠俏淖中螢椤?”,金文為“ ”,從字形來看,似是兩個“工”或是兩個相同的符號橫豎疊加而形成的。甲骨文中“工”字的字形有兩種,一是“ ”,二是“ ”,到了金文中則基本如“ ”形(史獸鼎)。“矩”在甲骨文中尚未有發(fā)現(xiàn),目前最早的見于金文中,“ ”(伯矩盉蓋,西周早期),其他字形還有“ ”(伯矩盤,西周早期)、“ ”(伯矩卣,西周早期)、“ ”(伯矩鬲,西周早期)、“ ”(裘衛(wèi)盉,西周中期)、“ ”(侯少子簋,春秋晚期)、“ ”(曾172,楚)。由這些字形可得出幾點結(jié)論,一是“矩”應(yīng)該是晚于“工”字、“巫”字出現(xiàn)的;二是“矩”在西周時期均象人持工之形,在西周中期,手持之形已經(jīng)逐漸簡化,變?yōu)椤肮ぁ鄙系囊粋€“標價”,到了春秋晚期,人形也逐漸被省略了,僅剩了“工”形及其上的標記,以便與“工”的字形相區(qū)分。由此可見,“工”和“矩”的聯(lián)系是非常緊密的?!墩f文解字》中解釋“工”字時說:“工,巧飾也,象人有規(guī)矩也,與巫同意?!??《說文解字》中解釋“巨”字時說:“巨,規(guī)巨(矩)也。從工,象手持之?!??可見“工”最早的意思應(yīng)當就是我們?nèi)缃窭斫獾摹熬亍钡囊馑?,只是由于時代的發(fā)展,“工”作為曲尺的意思逐漸轉(zhuǎn)移到了“矩”字上。這也能作為一個佐證,說明“巫”字形中的“工”形,與“工”的本義,“矩”的“曲尺”義是有聯(lián)系的。
其次,從文化、典籍等角度看也是符合的。在古代“規(guī)”指的是畫圓的工具,“矩”指的是畫方的工具,“規(guī)”和“矩”基本是相伴出現(xiàn)的。如《老子》中說“黃帝曰:……左執(zhí)規(guī),右執(zhí)矩,何患天下?”《呂氏春秋》中說:“三曰:欲知平直,則必準繩;欲知方圓,則必規(guī)矩;人主欲自知,則必直士。” ?《晏子春秋》中說:“古者圣人,非不知能繁登降之禮,制規(guī)矩之節(jié),行表綴之數(shù)以教民,以為煩人留日,故制禮不羨于便事?!??《周髀算經(jīng)》中說:“平矩以正繩,偃矩以望高,覆矩以測深,臥矩以知遠,環(huán)矩以為圓,合矩以為方。方屬地,圓屬天,天圓地方?!??從這些例子可以看出,“規(guī)”與“矩”在古代不僅僅是作為一種實用工具出現(xiàn)在文獻典籍中,而是“天圓地方”的一種表征,是能夠代表著天地的。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巫”的“ ”字形也與天地有關(guān),這與“巫”作為職業(yè)時的職責是能吻合上的。此外,在許多漢代畫像石中的伏羲女媧圖,多為手持規(guī)、矩的形象,如圖1。
基于以上所說,“巫”與“工”“矩”的聯(lián)系是比較清晰的。“巫”的本義應(yīng)當就是指能夠溝通天地的工具,也就是伏羲女媧圖中所持的“工”“矩”。因而“巫”在之后也就逐漸演變?yōu)椤澳軠贤ㄌ斓氐娜恕敝饬?。因此其他人如李孝定、趙容俊等人的說法也有一定道理,但是追根溯源,還是可以歸到“工”上。
三、“靈”的字源
目前甲骨文中并未發(fā)現(xiàn)“靈”字,“靈”字目前最早見于金文中,寫作“ ”(集成9733,庚),戰(zhàn)國時的字形為“ ”(睡·日甲26)、“ ”(秦公大墓石磬),篆書字形為“ ”(說文)、 “ ”(說文或體)。《漢字字源》認為金文“ ”上半部分是“霝”,下半部分為“示”,“霝”表示細雨迷濛,也表聲,“示”指祭桌。筆者認為這種說法仍存在可以討論的部分?!?”可以拆為三部分,最上面是“雨”,當中是三個“口”,最下面是“示”。中間的“口”在《說文》中被看作是“雨落形”。
但對于《說文》的解釋筆者存在不同看法。筆者認為這個“ ”指的是吃飯說話的口。在古文字中“口”存在幾種不同的寫法,對這些寫法進行觀察分類,可以看出它們表達著不同含義,如人們吃飯說話的“口”上面是出頭的,表示城邑的“口”是四方形的。因此筆者認為在“ ”字中的“口”是說話的口,這個字最初應(yīng)該是在描繪一個向上天求雨的場景,而且是應(yīng)驗了的,即有人在祭桌上祭祀,有祈禱下雨的話語,最后天上下雨。這也就與“ ”字有了關(guān)聯(lián),在古代,能夠與上天交流的人就是“巫”。因此筆者認為,“靈”最初應(yīng)該是個動詞,有點類似于現(xiàn)在的“顯靈”。也無法說“巫”“神”的意義誰先誰后,“巫”與“神”同時存在與這個字中,是兩者交互后產(chǎn)生的結(jié)果。
四、《九歌》中的“靈”字
如王逸等所述,稱巫為“靈”可能的確是楚人的習慣,如楚國有個人,姓屈,名巫,字子靈。但將《九歌》中的“靈”解釋為“巫”或“神”也是不妥的。姜亮夫先生在《楚辭通故》中曾經(jīng)將《楚辭》的“靈”字依據(jù)“靈”的所指分為五類:一指神靈;二指人王,而楚懷王專之;三指人的靈魂;四指靈巫;五指凡可神異之事物。?其中“靈巫”是值得關(guān)注的。
王國維在《宋元戲曲史》中說:“謂巫曰靈,謂神亦曰靈。蓋群巫之中必有像神之衣服形貌動作者,而視為神之所憑依,故謂之靈,或謂之靈保?!??因此筆者認為,“靈”與“巫”是存在區(qū)別的,在古代祭祀中有一些巫是要扮演神的,這工作絕不是隨便一個巫能夠勝任的,“靈巫”在祭祀過程中應(yīng)當是可以看作神的,此時的巫是神人合一的,因而用“靈”字表示。
《東皇太一》:“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東皇太一》被認為是迎神曲,此句是描寫“靈”的服飾與堂中芬芳的香氣。游國恩先生認為此指“巫”。這固然是對巫身上服裝的描寫,但既是迎神,定會涉及降神,那如何能確定此時的“靈”是未降神的“巫”,還是已降的“神”呢?
《云中君》:“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連蜷”是回環(huán)曲折的樣子,結(jié)合“爛昭昭兮未央”,“靈”應(yīng)是指“云中君”。“靈皇皇兮既降,猋遠舉兮云中”,“降”指的是神附在“巫”身上,那依此來看,此處的“靈”也應(yīng)指“云中君”。但我們都知道世界上是沒有神的,那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有神降的現(xiàn)象,此處所描繪的畫面更有可能是巫覡祭神時動作所展現(xiàn)出的畫面。那“靈”也不再是單純的“神”了。
鑒于此,不如將“靈”視為巫神合一、亦神亦巫的形象。
《湘君》:“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余太息?!蓖跻葑ⅲ骸办`,精誠也。屈原思念楚國,愿乘輕舟,上望江之遠浦,下附郢之碕,以渫憂患,橫渡大江,揚己精誠,冀能感悟懷王使己還也?!蓖跻輰ⅰ皳P靈”說成是屈原表達自己的精誠,希望能使楚王感悟。朱熹認為“揚靈者,揚其光靈,猶言抒發(fā)意氣也”,把揚靈的行為主體鎖定為湘君,以抒發(fā)意氣解釋揚靈。這兩種說法都很難解釋得通?!峨x騷》中有“皇剡剡其揚靈兮,告余以吉故”一句,其中也提到“揚靈”一詞,不妨將兩句對照著看?!凹省闭f明有過向神求問兇吉,將“揚靈”理解為“靈”的本意,即光亮的樣子是神顯靈,來告知“我”吉兇是比較通順的。以此來解釋《湘君》的“揚靈”也是比較通順的。
《國殤》是《九歌》中比較特殊的一篇,不是祭祀神的,而是祭祀陣亡將士的。古代一直有人死后有靈,能庇佑子孫的說法,因此放在《九歌》中也是恰當?shù)??!秶鴼憽分信c“靈”相關(guān)的句子有兩句“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這里的兩個“靈”筆者認為都應(yīng)該按“顯靈”解,“神以靈”中“神”是名詞,“靈”是動詞,這是在說英勇的將士雖然身死,但神靈顯靈使他們的魂魄成為“鬼雄”。
此外,對于《大司命》“靈衣兮被被,玉佩兮陸離”中“靈”的含義,筆者認為與《東皇太一》的“靈”的含義一致。對于《湘夫人》“九嶷繽兮并迎,靈之來兮如云”,《東君》“鳴篪兮吹竽,思靈保兮賢姱”“應(yīng)律兮合節(jié),靈之來兮敝日”,《河伯》“魚鱗屋兮龍?zhí)?,紫貝闕兮珠宮,靈何惟兮水中”,《山鬼》“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中“靈”的含義,筆者認為與《云中君》的“靈”的含義一致。
五、結(jié)論
結(jié)合“巫”與“靈”的字源,筆者認為“巫”的本意應(yīng)當是指能夠溝通天地的工具,也就是“工”“矩”,由此“巫”的含義逐漸演變?yōu)槟軠贤ㄌ斓氐娜恕!办`”本來是個動詞,意思是巫向上天求雨后顯靈下雨,《湘君》中的“揚靈”與《國殤》中的“靈”使用的就是“靈”的動詞本義。后來,“靈”逐漸與“神”“巫”等意思有了交叉,因而在很多時候都能解釋為“神”或“巫”。在一些祭祀儀式中,“神”是由一部分優(yōu)秀的“巫”來扮演的,對于一般人來說,這些“巫”在祭祀中已經(jīng)超脫出“巫”的身份,不僅是能溝通天地的人,而是神本身。因此在《九歌》這類祭歌中,除《湘君》與《國殤》外,其他的“靈”字均能理解為一個巫神合一、亦神亦巫的形象。
注釋:
①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2023年版。
②孔子:《論語》,江西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③羅振玉:《增訂殷墟書契考釋》中卷,東方學會1927年版。
④王國維:《殷墟書契考釋》,廣倉書局1919年石印本。
⑤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2023年版。
⑥林義光:《文源》卷六,中西書局2012年版。
⑦高鴻縉:《中國字例》,三民書局2008年版。
⑧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釋》,歷史語言研究所1965年版。
⑨周法高主編:《金文詁林》,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
⑩趙容俊:《文獻資料中“巫”的考察》,《中國歷史文物》2005年第1期。
?張光直:《中國青銅時代》,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90年版。
?江林昌:《巫風觀念探源》,《社會科學戰(zhàn)線》1996年第1期。
?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2023年版。
?許慎:《說文解字》,中華書局2023年版。
?呂不韋:《呂氏春秋》,中華書局2011年版。
?晏嬰:《晏子春秋》,中華書局出版社2011年版。
?佚名著,趙爽注:《周髀算經(jīng)》,重慶出版社2023年版。
?姜亮夫:《楚辭通故》,齊魯書社1985年版。
?王國維:《宋元戲曲史》,中華書局201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