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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論《毛詩正義》的頌詩美學(xué)

2024-09-20 00:00賴詩燁
今古文創(chuàng) 2024年36期

【摘要】孔穎達在《毛詩正義》中提出“頌是至美之詩”的觀點,本文便圍繞孔穎達的這一論斷,結(jié)合《毛詩正義》原文、相關(guān)輔助資料以及筆者本人的思考,挖掘“頌”的美學(xué)意蘊——美容、美情、美神,并探討《毛詩正義》提出的“頌詩美學(xué)”對后世文學(xué)及政治的影響。

【關(guān)鍵詞】《毛詩正義》;頌;美學(xué)

【中圖分類號】I2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6-0004-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6.001

“頌美”是中國古代的文學(xué)傳統(tǒng),關(guān)于《詩經(jīng)》中頌詩的美學(xué)意義,前人已經(jīng)從題材類型、章句結(jié)構(gòu)、修辭手法、精神內(nèi)蘊等諸多方面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探討。本文只討論《詩經(jīng)》中的“頌”,并且以“周頌”為主,而不遍及《詩經(jīng)》中所有與“歌頌”相關(guān)的作品。其次,本文將從孔穎達的《毛詩正義》入手,希望從孔穎達的視角出發(fā),結(jié)合筆者本人的一些思考,以一個新的切入點來探討“頌”的美學(xué)意蘊。

一、頌詩美學(xué)的提出

一般看來,“頌”是中國古代一種相對常見的文學(xué)樣式,比如屈原有《橘頌》,班固有《車騎將軍竇北征頌》,元結(jié)有《大唐中興頌》等等,它們擁有不同的歌頌對象,也表達了不同的思想情感。但本文所要討論的“頌”則與此相異,相傳為孔子弟子子夏所作的《詩大序》曰:“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fēng),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薄对姶笮颉分兴岬降摹绊灐辈攀潜疚乃懻摰膶ο螅恰对娊?jīng)》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內(nèi)容。

東漢鄭玄所作的《詩譜序》曰:“何者?論功頌德,論功頌德,所以將順其美,刺過譏失,所以匡救其惡,各于其黨,則為法者彰顯,為戒者著明?!笨追f達《毛詩正義》對其作出的解釋是:

此論周室不存商之風(fēng)雅之意。風(fēng)雅之詩,止有論功頌德、刺過譏失之爾二事耳。黨謂族親,此二事各于己之族親,周人自錄周之風(fēng)雅,則法足彰顯,戒足著明,不假復(fù)錄先代之風(fēng)雅也。頌則美代至美之詩,敬先代故錄之。[1]554-555

“頌則美代至美之詩”中的第一個“美”字,按照上下文意,應(yīng)出現(xiàn)了訛誤,當為“先”“前”抑或與之意義相類的字??追f達認為“頌是至美之詩”,這個“至”字很有意思,戰(zhàn)國莊周所作的《齊物論》曰:“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惡乎至?有以為未始有物者,至矣,極矣,不可以加矣?!盵2]32如此看來,“至”可以用“最”替代,那么孔穎達是將“頌”拔高到超過“風(fēng)”與“雅”的地位,認為“頌”是《詩經(jīng)》中最優(yōu)秀,最突出的那部分嗎?當然不是,《詩大序》曰:“是謂四始,詩之至也?!边B南朝劉勰《文心雕龍·頌贊》也接續(xù)而言:“四始之至,頌居其極?!盵3]121而孔穎達《毛詩正義》在對《詩大序》中上述此句解釋時既引用了鄭玄的觀點,又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四始者。鄭答張逸云:風(fēng)也,小雅也,大雅也,頌也……然則此四者,是人君興廢之始,故謂之四始也。詩之至者,詩理至極盡于此也。[1]569

孔穎達認為詩理至極盡于風(fēng)、大雅、小雅、頌四者,并沒有刻意地去突出哪一部分,可見,它們四者在孔穎達心中,地位上是平等的,是同等重要的,也是缺一不可的。自古以來,中國的文人在言語上嚴謹且慎重,中庸且平和,孔穎達既認為頌是至美之詩,強調(diào)頌的審美價值,又不能因此貶低風(fēng)與雅的地位和作用,那么頌自然是《詩經(jīng)》中最美的那部分,但不是唯一,而是之一。

綜上所述,孔穎達說“頌是至美之詩”,我們就不能拘泥于“美”字本身,而應(yīng)該打開思路,看到“美”字背后所隱藏的更深厚的內(nèi)涵,頌詩到底美在何處?根據(jù)孔穎達本人的評價,結(jié)合多方的資料以及本人的思考,大概可以總結(jié)為以下幾點:美容、美情、美神。

二、頌詩美學(xué)的內(nèi)涵

《詩大序》:“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薄睹娬x》對其的解釋是:

上解風(fēng)雅之名,風(fēng)雅之體,故此又解頌名頌體。上文因變風(fēng)變雅作矣,即說風(fēng)雅之體,故言謂之風(fēng),謂之雅,以結(jié)上文。此上未有頌作之言,文無所結(jié),故言“頌者,美盛德之行容”明訓(xùn)“頌”為“容”,解頌名也……頌者,美詩之名,王者不陳魯詩,魯人不得作風(fēng),以其得用天子之體,故借天子美詩之名,改稱為頌,非周頌之流也??鬃右云渫许灻?,故取備三頌耳,置之商頌前者,以魯是周宗親同姓,故使之先前代也。[1]569

《詩經(jīng)》中的“頌”由“周頌”“魯頌”“商頌”三部分構(gòu)成,孔穎達認為“三頌”中最具代表性的,最符合《詩大序》對“頌”所下的定義的,應(yīng)當是“周頌”。那么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魯頌”和“商頌”本不該稱為“頌”,這是為什么呢?《魯頌譜》曰:

自后政衰,國事多廢,十九世至僖公,當周惠王襄王時……國人美其功,季孫行父請命于周,而作其頌。[1]1311

《魯頌》中《駉》《有駜》《泮水》《閟宮》等四篇詩歌都圍繞魯僖公生前所做的功績展開描寫,表達了對魯僖公的贊頌與敬仰之情??追f達說:“魯人不得作風(fēng),以其得用天子之體,故借天子美詩之名,改稱為頌,非周頌之流也?!焙髞碛终f:“此雖借名為頌,而實體國風(fēng),非告神之歌,故有章句也?!笨追f達認為《魯頌》在整體上更類于“風(fēng)”,主要鋪排魯僖公作為一代君王個人的成就,并沒有體現(xiàn)對神明祖先的敬意,因此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頌”,只是借了“頌”名罷了。那么從《魯頌》四篇的具體內(nèi)容來看,《閟宮》和《泮宮》風(fēng)格類似雅,《駉》和《有駜》體裁類風(fēng)[4]753,稱之為“頌”確乎不大恰當?!渡添炞V》曰:

自從政衰散亡,商之禮樂,七世至戴公……法莫大于是矣。[1]1338

《商頌》由《那》《烈祖》《玄鳥》《長發(fā)》《殷武》等五篇詩歌構(gòu)成,孔穎達認為《商頌》雖然是祭祀樂歌,祭祀先王于宗廟,記述了他們生前的功德,但是并沒有把現(xiàn)世君王的功績告于先王,以表對祖先庇佑的感激之情。因而,《商頌》也不能和《周頌》比擬,不能作為“頌”的代表。

如此看來,確乎只有《周頌》才是子夏和孔穎達真正討論的“頌”,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頌” ?“頌”詩的美到底體現(xiàn)在哪些方面呢?孔穎達將“頌”訓(xùn)為“容”,“容”就是“形狀容貌”,“美盛德之形容,則天子政教有形容也?!边@里的“形狀容貌”便是在天子統(tǒng)治下所呈現(xiàn)出來的政治面貌,一般來說,這是一種政通人和、民安財豐的政治風(fēng)貌,而就是這樣一種清明的政治面貌,正屬于“頌詩美學(xué)”的討論范疇,是最基本的。其次,“頌”還“以其成功告于神明”,封建社會的人們深受“君權(quán)神授”“天人感應(yīng)”觀的影響,認為君主之所以能承業(yè)即位,而在君主的治理下之所以能夠使人民安居樂業(yè),除了君主本人的勵精圖治以及任賢使能之外,祖先與四方神靈的庇佑也是必要條件之一,所以他們常常通過宗廟祭祀和封禪活動來表達對祖先和神明的感激和崇敬之情,在對前人表示敬意的同時也對自我進行勉勵,最后便是希望祖先和神明能夠持續(xù)降福于人間,以表祈禱之意,上述種種特殊的情感也屬于“頌詩美學(xué)”的范疇,是更深一層的。最后,無論是描繪先王的功業(yè)以表歌頌之情,還是陳述后王的成就以表承襲之意,抑或鋪敘祭祀祖先神靈的盛大場面以禱告和自勉,種種面貌以及情感背后,隱藏的是中國古人的精神內(nèi)核和價值觀念——以德配天和敬德保民,精神層面觸及中國人的品格和靈魂,這是“頌詩美學(xué)”最深刻的一個層次。上述所言的三個方面可以簡單概括為“美容”“美情”“美神”,下文將根據(jù)作品具體分析:

美容?!懊廊荨贝蠹s與屈原所追求的“美政”理想相當,是一種君臣相諧、百姓安居樂業(yè)的政治面貌,君主的高尚品德是這樣一種政治面貌出現(xiàn)的必要條件,因此也屬于“美容”的范疇。《周頌》中有:

《思文》: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爾極。貽我來牟,帝命率育。無此疆爾界,陳常于時夏。[1]1271

《天作》: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行,子孫保之。[1]1262-1263

《時邁》: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載戢干戈,載橐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時夏。允王保之。[1]1269-1270

《昊天有成命》: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於緝熙,單厥心,肆其靖之。[1]1266

這四首頌詩分別寫的是周始祖后稷、古公亶父同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的功績。后稷播種百谷,養(yǎng)育萬民,德配于天;亶父率族人遷于岐山之下,開荒拓土,具有建國之功;文王庚繼為之,讓險阻之岐山變?yōu)槠揭字?;武王替天行道,討伐商紂,使天下太平;成王執(zhí)政時則殫精竭慮,夙夜在公,勤勉于朝。寥寥數(shù)語,便將一代代明君的豐功偉業(yè)概括得如此簡潔而翔實,也讓人們看到了周朝初代君王奮發(fā)圖強、勵精圖治的偉大品格以及在他們統(tǒng)治之下呈現(xiàn)的太平盛世。

美情。頌詩所表達的對祖先神明的歌頌、敬仰、感激之情自無須多言,因為這往往以陳述先王功績的方式從側(cè)面進行描寫,讀者在閱讀時各自體會即可感知,而不至于詳細表述。值得注意的是,《周頌》中有不少直陳自勉和禱告之情的篇章:

《維天之命》: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駿惠我文王,曾孫篤之。[1]1258-1259

《敬之》:敬之敬之!天維顯思,命不易哉。無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監(jiān)在茲。維予小子,不聰敬止?日就月將,學(xué)有緝熙于光明。佛時仔肩,示我顯德行。[1]1290

《雝》:燕及皇天,克昌厥后。綏我眉壽,介以繁祉。[1]1285

《載見》:率見昭考,以孝以享,以介眉壽。永言保之,思皇多祜。烈文辟公,綏以多福。俾緝熙于純嘏。[1]1286

前兩篇都有自勉之情,《維天之命》寫周王后代在祭祀文王時,感念文王的美好德行和美政善道,立志要繼承文王的德行并將之發(fā)揚光大,《敬之》則是成王想到天上的神明無時無刻不在察看世間,監(jiān)視帝王的言行,因此而心生敬畏,同時生發(fā)自我警醒之情。后兩篇則分別是武王祭祀文王和成王祭祀武王時,禱告求福的樂歌。他們在篇末都表達了自己的虔誠祈禱之心,期望先祖可以持續(xù)降福人間,使周族子孫健康長壽,使周朝統(tǒng)治永保太平。

美神。一個時代的文學(xué)不僅可以反映這個時代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表層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它能體現(xiàn)出處于這個時代的人們所信奉的價值觀念,最關(guān)鍵的是,它能展現(xiàn)出讓整個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內(nèi)核。頌詩便是如此,它最突出的理念和精神便是“以德配天”以及“敬德保民”,《尚書·蔡仲之命》曰:“天命靡常,惟德是輔。民心無常,惟惠是懷?!敝芡醭慕y(tǒng)治者和前代統(tǒng)治者一樣敬重神明,深信“得道者天助,失道者寡助”,認為總有類似于西方世界“上帝”的神靈在時刻關(guān)注自己的一言一行,因而他們堅信若實行美政德治,則會得到神明的庇佑,相反,若是暴行虐施,就會遭到神明的懲罰。頌詩就將周朝統(tǒng)治者的這種信念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們大興祭祀活動,表達對先祖的敬仰之情以及對山川神明的敬畏之心,同時向他們陳述自己在位時的功績,表明自己勵精圖治的決心,以祈求祖先神明的降福。從某種意義上講,周王朝的統(tǒng)治者不僅僅看到了鬼神,也注意到了人民,雖然頌詩并沒有直接提到黎民百姓,但是在君主專制的封建社會,君王的言行舉止、性格品德對于人民的生活環(huán)境與生活水平擁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若是周王因自覺受神明的制約,保持高尚的德行,鼓勵發(fā)展農(nóng)耕,那么這何嘗不是“保民”的一種方式呢?何嘗沒有體現(xiàn)“保民”的觀念呢?

三、頌詩美學(xué)的影響

文學(xué)上,就內(nèi)容來看,后代頌文學(xué)的基本內(nèi)容還是歌功頌德,“歌頌”和“贊美”仍然是頌文學(xué)的主題。但是事實上后代的“頌”已經(jīng)和《毛詩正義》中的“頌”有比較大的差別,《詩經(jīng)》中的“頌”是祭祀樂歌,僅僅歌頌君主的豐功偉績,而后代的“頌”則不限于此,擁有了更寬泛的表現(xiàn)范疇,它們不單單為祭祀抑或封禪活動服務(wù),它們可以出現(xiàn)在任何場合,歌頌任何東西,一件青睞的物品,一個敬佩的人,一段輝煌的歷史,都可以是“頌”的對象。就情感來看,后代頌文學(xué)所要表達的情感主要還是歌頌和敬佩之情。但是后代頌文學(xué)所要表現(xiàn)的情感會比《詩經(jīng)》中“頌”詩所要表現(xiàn)的情感更加豐富,有些文人愿意在“頌”中代入個人化的情感,借詠他物或者他人的經(jīng)歷來表達個人化的情感,比如屈原在《橘頌》中表堅貞不屈之意,牽秀在《彭祖頌》中表高蹈隱逸之情。無論如何,《毛詩正義》中“頌”內(nèi)藏的美學(xué)意蘊就好像是頌文學(xué)這座大廈的基石,它鼓舞著后代的文人不斷地從內(nèi)容、形式、文詞、情感、思想等方面開拓創(chuàng)新,為這座本來質(zhì)樸簡陋的大廈添磚加瓦,讓它變得輝煌奪目。

政治上,《毛詩正義》中“頌”強調(diào)的“以德配天”“敬德保民”等思想觀念在封建社會自有供它生生不息的土壤,它也因此擁有了自身穩(wěn)固的根基和綿長的血脈,后世君王依靠這種思想和信念維護了自身的統(tǒng)治,一方面使得百姓相信自己承命于天,讓自己對國家的統(tǒng)治變得合理化乃至神化,百姓因此而心有顧忌,不敢隨意質(zhì)疑皇帝的地位和統(tǒng)治。而另一方面,這種思想觀念在潛移默化中又給予君王以心理暗示,每當國家發(fā)生重大的天災(zāi)人禍時,君王總會聯(lián)想到是因為自己德行有虧,祖先神明才會降災(zāi)于民,作為對自身的警醒和懲罰,每當此時,君王便會下詔罪己,向上天和百姓懺悔自身的罪過,歷史上雄才大略的漢武帝、銳意革新的北魏孝文帝等皇帝均曾下詔罪己,這本質(zhì)上其實是緩和社會矛盾的欺騙性策略,但這種對神明的敬畏確乎在一定程度上讓君王自覺責(zé)任重大,不敢肆意妄為,所作所為皆有所制約,中國的封建統(tǒng)治之所以能如此長久,不能說沒有此種統(tǒng)治思想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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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賴詩燁,女,江西贛州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古代各體文學(xu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