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張桌子要搬過來,今天,一家三口齊出動。
來到老房子,只見那張舊桌子方方正正的,深褐色,邊緣的油漆有的已經(jīng)脫落了。由于長時間沒有用,上面落了一層灰塵,手指在上面輕輕劃過,留下了一條清晰的線條。我圍著桌子轉(zhuǎn)了幾圈,感覺比家里的餐桌小了許多,于是攔在爸爸面前,自告奮勇地和爸爸說:“不用您搬了,我和媽媽搬,就這么一個小東西,小菜一碟?!卑职致犃耍恢每煞?,微微地露出一抹笑。
我抬起桌子的一剎那,差點兒喘不上氣,五官扭曲在了一起——桌子太重了。我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手指頭瞬間麻木了,腿像灌了鉛一樣。這時,我終于明白爸爸剛才那抹笑的含義了。
還有那么多路要走,有樓梯,有拐角,還有那小小的門,天啊,這該怎么辦哪?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咳嗽了一聲,說道:“放著!放著!瞧,就你那小勁兒,還是我來吧?!?/p>
爸爸喊了一聲:“起!”只見爸爸媽媽順利地抬起桌子,兩人一前一后,相互配合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樓梯口。突然,爸爸急促地喊道:“快停下來,快給我停下來,我要歇會兒,累死了。”爸爸把桌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子癱了下來,手叉著腰,說道:“歇會兒,歇會兒,我不行了,讓我歇歇,還有那么多路要走?!眿寢尦爸S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不如我,剛走幾步,就說累,平時讓你多運動,你不動,今天知道累了吧?”一生要強的爸爸瞬間燃起了斗志,把袖子往上卷了卷,身子挺了挺,頭甩了幾甩,腰前后扭了幾下,手摳住了桌邊說:“走,繼續(xù)!”他的臉憋得通紅,像剛喝完酒的關(guān)羽。
來到走廊的拐角處,爸爸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的手快不行了,快要斷了,反正這個拐角一時半會兒過不去,我們歇會兒再搬?!闭f完,他把桌子往地上一放,用嘴吹了吹手,又把手在身上搓了又搓。再看看媽媽,她那濃密的頭發(fā)都一縷一縷地粘在了一起,臉蛋紅通通的,嘴張得很大,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衣襟已被汗水浸濕,但她仍然在說:“不累,完全不累,這個桌子我還搬得動,再加把勁兒,馬上就要到了。”
就這樣,走兩步停一步,桌子終于搬到了家。我問爸爸:“你今天怎么那么虛呀?休息了那么多次?!卑职终f:“你是真看不出還是假看不出?我還不是為了照顧你媽媽,我喊累,就可以讓她多休息休息呀?!?/p>
我恍然大悟,這不是一場力氣的比拼,而是一場愛的較量……
(指導(dǎo)教師張洪業(yè)/插圖一桶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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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者不直接寫桌子如何沉重,而是通過對人物表情、動作等的描寫來烘托桌子的重。這是一種側(cè)面描寫的表現(xiàn)手法,即不直接從正面描寫寫作對象,而是通過對有關(guān)的人、事、物、景等的描寫,來烘托被描寫的對象。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