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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編輯中的若干考訂

2024-11-07 00:00:00周炳欽
紅廣角 2024年4期

【摘 要】《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修訂公開出版,除了增補原文稿內(nèi)部版未曾編入的文稿外,對內(nèi)部版出版后發(fā)現(xiàn)的問題逐一核校改正,對編入的文稿從疑必考,尋繹辨正。在文稿編輯中,對文稿中有疑之處,堅持從多方面、多角度進行考訂,以確保文稿的準確性?!督▏詠砻珴蓶|文稿》的訂正對于深化毛澤東生平思想研究有著重要意義和學術(shù)參考價值。

【關(guān)鍵詞】《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毛澤東;思想;考訂

【中圖分類號】A41;D2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6644(2024)04-0005-08

《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公開版除了廣泛收集原內(nèi)部版未曾編入的文稿外,對文稿內(nèi)部版出版后發(fā)現(xiàn)的問題逐一核校改正,對所有文稿認真研讀,從疑必考,尋繹辨正,以確保文稿公開版的準確性,這是文稿修訂、增補中的一項費時且十分重要的工作。

訂正文稿中的差錯對于深化毛澤東生平思想研究有著重要意義。由于編入的文稿存檔多在半個世紀以上,其中發(fā)生種種錯訛是難免的,這就需要編輯者對文稿進行認真的??焙涂加?。特別是很多落款只署有月日或日期的文稿,雖然檔案中有年代標注,但往往也有錯情;個別文稿雖明確寫有年代,但作者也偶有筆誤;還有一些文稿檔案的附件錯位,張冠李戴,等等。因此在文稿編輯的過程中,對文稿的年代和時間的判別,以及對文稿文字的校勘,都是編輯者考訂的主要內(nèi)容。在文稿編輯工作中,是如何發(fā)現(xiàn)并對存疑文稿進行考訂的呢?這里舉要如下。

一、從文稿所述內(nèi)容中求證

考訂文稿的年代,盡可能使文稿不出現(xiàn)年代的錯位,是考訂工作的重要方面。在編輯文稿的過程中,編輯者看到絕大多數(shù)文稿的檔案年代是準確的,但由于一些文稿的落款時間只有月日或只有日,個別文稿甚至還沒有日期,以致造成了文稿檔案年代的差錯。文稿內(nèi)部版、擬增補編入公開版的文稿中都有不少這種情況。

通過認真研讀這類文稿的內(nèi)容,考察其中所述的史實、背景與檔案年代是否相符,進而發(fā)現(xiàn)疑點加以訂正。如《關(guān)于政治局會議討論山東問題給劉少奇的信》,這一文稿的落款時間沒有年代,只有“六月二十三日晨三時”。文稿中說:“今天的政治局會議討論山東問題”,“聽取陳毅同志的報告(先將陳毅的書面報告及總結(jié)發(fā)言兩件發(fā)給他們看)”?!坝郑菏嫱救缭诒本┧埔嘁苏埶綍??!蔽母鍍?nèi)部版以檔案標注的年代確定為1955年。根據(jù)文稿所述內(nèi)容,編輯者逐一予以求證:一是未查到文稿中所提1955年這天有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及相關(guān)議題;二是據(jù)《毛澤東年譜》記載,1955年這天毛澤東是在從長沙返回北京的專列上,晚七時半才回到北京。當晚九時半雖召開了會議,但并非政治局會議,也無此議題。因此,這一文稿的年代就存疑。那么,這一文稿究竟寫于何年呢?編輯者又進一步查找文稿中提到的陳毅的報告,先后從《陳毅傳》和《中共山東歷史大事記(1949年10月—1978年12月)》中得到相關(guān)線索:陳毅同志的報告,是指1954年4月至6月間,時任中共華東局第二書記的陳毅主持召開的山東分局擴大會議上,于6月7日的總結(jié)發(fā)言和會后他于6月21日向中共中央的書面報告,提出關(guān)于召開山東省黨員代表會議,改山東分局為山東省委和建議對向明問題的處理意見,與文稿中括注的內(nèi)容完全吻合。然后,又據(jù)此從檔案中查找到1954年6月22日中共中央辦公廳機要室印發(fā)的《陳毅同志在山東分局擴大會議籌備會上的總結(jié)發(fā)言》的檔案件,此件的封面上有一批注:“明(廿三日)政治局會議討論?!蓖瑫r,有關(guān)資料還表明:當時任華東局宣傳部部長的舒同,這時中央決定調(diào)其到山東分局主持工作,也與文稿中宜請他到會相關(guān)聯(lián),亦可為佐證。因此這就可以確定:這一文稿是寫于1954年而不是1955年,并在編排上做出相應(yīng)調(diào)整。

在新增編入公開版的文稿中,也有與上述內(nèi)部版文稿相同的問題。如《關(guān)于三個文件的傳閱討論事給劉少奇的信》,這一文稿的落款時間也沒有年代,只有日期十月二十六日下午六時。文稿中說:“三個文件都看了,均同意。我這兩天不大舒服,今天不進城了。請你邀集朱、陳、鄧、習、富春、饒、安、喬木、尚昆諸同志將三個文件傳閱并討論一次?!?初編時,按照檔案標注的年代編入1951年。但在進一步的研讀中,發(fā)現(xiàn)文稿中所述的人物、史實,在1951年的這一時間內(nèi)均未找到相關(guān)點,卻有兩點存疑。其一,是邀集對三個文件傳閱并討論的諸人中,沒有周恩來。作為當時的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之一,并為政務(wù)院總理兼外長的周恩來,在這樣范圍內(nèi)傳閱和討論文件,他是不應(yīng)缺席的。同時查明,這時他在京并無重要外事活動,沒有理由不出席會議。而邀集傳閱并討論文件的鄧小平、習仲勛、饒漱石,當時分別在西南、西北、華東中央局工作,且均不在京。其二,文稿中提到的傳閱并討論的三個文件也難以查明。因此,初步判定這一文稿的年代不是1951年。那么,這一文稿應(yīng)為何年呢?隨著對文稿的系統(tǒng)編輯和研讀,得到了這一文稿的年代答案:應(yīng)為1953年,而不是1951年。其根據(jù)是1953年10月下旬,有兩篇文稿與此件提及的內(nèi)容相關(guān):一篇是1953年10月23日的《對劉少奇等在全國組織工作會議領(lǐng)導小組會上的講話稿的批語和修改》。毛澤東在本篇給楊尚昆的批語中說:“請將劉、饒、安三同志在領(lǐng)導小組會上的講話稿, 用打字打十多份(校對勿訛), 準備交各中央局分局組織部長各帶去一份, 你處存二份, 今日下午我進城時交我一份備用?!边@一批語與《關(guān)于三個文件的傳閱討論事給劉少奇的信》中提及的幾項內(nèi)容有明確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一是“三個文件”,可以看出是指毛澤東審閱的劉少奇、饒漱石、安子文1953年10月22日分別在第二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領(lǐng)導小組會上的講話稿;二是批語中提到的“進城”,與信中提到的“不進城”,表明此間毛澤東的生活起居場所相同,是往返于城內(nèi)外即中南海與玉泉山間;三是文中均將饒漱石、安子文并提,說明這是在他們分別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副部長之時。而1951年饒漱石是中共中央華東局第一書記,1953年4月才正式任中央組織部部長的,這就與文稿中將此二人并提的史實吻合了。

另一篇是1953年10月23日,毛澤東對周恩來22日一份報告的批示。周恩來在關(guān)于黃華將赴板門店參加政治會議會談及自己因病需離京易地休養(yǎng)的報告中說到:“ 今晚復經(jīng)醫(yī)生們會診, 認為我可以離院南下休養(yǎng)兩星期, 從明 (二十三) 日起至十一月四日止?!薄肮饰覕M預二十四日離京赴滬,易地休養(yǎng)十天。”毛澤東批示:“均同意。到滬 (或杭) , 以靜養(yǎng)為宜?!边@一文稿的內(nèi)容告訴我們:信中邀集對三個文件傳閱并討論的諸人中沒有周恩來,是他因病離京易地休養(yǎng)去了。而這時鄧小平任政務(wù)院副總理,習仲勛任政務(wù)院文化教育委員會副主任、中共中央宣傳部部長,邀集他們參與討論就是很自然的事。上述人物、史實的多項對應(yīng)可以得出判定,毛澤東給劉少奇的信年代是1953年而不是1951年。

二、從信封或信箋上的信息質(zhì)證

在文稿的編輯中,編輯者看到書信類文稿落款沒有年代的最多。但書信檔案中卻有一些留下了信封,有的還是貼有郵票的實寄封;一些書信的信箋是印有機構(gòu)名稱箋頭的。其中的信息也是對文稿考訂的重要依據(jù)。

文稿中有多封書信的年代訂正,就是來源于信封上的信息。如《關(guān)于休養(yǎng)事給馬敘倫的信》,這封信后落款只有日期四月十九日,原檔案標注年代為1950年。但這封書信檔案中附有毛澤東書寫的信封:“高等教育部 馬部長”。信封上“高等教育部”這一信息使編輯者對這封書信的年代存疑。經(jīng)查,國家高等教育部成立于1952年11月,馬敘倫為首任部長,任職至1954年9月。將這封信定為1950年顯然與史實不符,按其任職期推算當為1953年之后。那么這封書信寫于何年呢?編輯者進一步查閱馬敘倫的相關(guān)資料,找到中央檔案館研究館員、長期保管和研究毛澤東手稿的專家齊得平的考證文章,他在《毛澤東致馬敘倫兩封書信年份考》一文中,就查證了這封信的年份為1954年,并附有馬敘倫這封給毛澤東的信的手跡照片,信后落款為“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七日”,就是毛澤東給馬敘倫的這封信中所說的:“四月十七日函讀悉”,從而使這封信的年份得以確認。雖然在文稿的編輯中,開始因資料收集不全而走了一些彎路,但這一考訂思路是可取的。

特別是一封《給宋慶齡的信》,這封信的落款署時,毛澤東明確寫有年月日,即一九五六年一月二十六日。文稿內(nèi)部版和《毛澤東書信選集》中,均按此時間編入了這封書信。在對文稿檔案的核校中,編輯者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封寄往上海的實寄封,且信封保存完整。經(jīng)仔細辨認信封上的信息,對這封信的年代產(chǎn)生了疑問:一是信封上所貼郵票是為紀念中共八大召開所發(fā)行的“紀37”號票,查《中華人民共和國郵票目錄》,可知此枚面值8分的郵票發(fā)行日期為1956年11月10日。如果這封信的時間為1956年1月,則不可能貼有此枚郵票;二是辨認信封上的郵戳,可見郵寄日戳的日期為:57.1.27,標明這封信發(fā)出的年月日。為了訂正這封書信的確切年代,又根據(jù)信中提及的內(nèi)容,查閱了宋慶齡此間的相關(guān)活動。據(jù)《人民日報》記載:1955年12月16日至1956年2月4日間,宋慶齡以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身份,先后在印度、緬甸、巴基斯坦訪問,2月5日從昆明飛抵北京。毛澤東在信中說“賀年片早已收到”,這與宋慶齡當時的活動不吻合,在此過程中她給毛澤東發(fā)送賀年片的可能性不大。而毛澤東對宋慶齡參加這樣重要的國務(wù)活動應(yīng)是知曉的,不會在她不在上海時將信發(fā)往那里。此外,毛澤東在信中說:“江青到外國醫(yī)療去了,尚未回來?!睂τ诖耸?,據(jù)當時陪同江青去蘇聯(lián)治病的李公樸之女張國男回憶,江青這次去蘇聯(lián)治病是1956年5月出發(fā)的,故1956年1月此事當未發(fā)生。因此,可以確認《給宋慶齡的信》年代有誤。

但文稿內(nèi)部版編入毛澤東寫有這一年月日的書信共3封,除給宋慶齡的這封外,還有給他的老師黃宗溍、朋友許志行的信。那么其余兩封的年代是否也有誤呢?通過查閱資料和文稿檔案,我們進一步確定:這3封寫有同一年月日的書信,年代均應(yīng)為1957年,寫為1956年應(yīng)為毛澤東的筆誤。其中《給黃宗溍的信》已有人指誤,當時在首鋼經(jīng)辦過此信的當事人徐炳忠以《毛澤東尊師重道的一段往事》為題,在《黨的文獻》2013年第4期上發(fā)表文章,對這封信的年份作了說明:他經(jīng)辦這封信和黃宗溍親屬提供的相關(guān)材料證明,這封信是寫于1957年。另一封《給許志行的信》,據(jù)許志行本人回憶,毛澤東給他的這封復信年代為1957年。按信中所約,1957年6月22日毛澤東在中南海會見許志行, 并寫信給韶山鄉(xiāng), 請他們接待前往韶山的許志行。毛澤東《關(guān)于接待許志行給韶山鄉(xiāng)的信》,時間與信中所說“暑假可去韶山”相一致,也是對這封信寫于1957年的佐證。

毛澤東的這3封信所署年份為什么會出現(xiàn)筆誤?編輯者認為可能是因歲末年初,對新舊歷法記憶混疊所致。因1956年(農(nóng)歷丙申年)十二月與公元1957年1月的日期同一,容易造成混淆。根據(jù)上述考訂和史實,文稿公開版將這3封書信編在1957年,并對毛澤東所寫年份加注說明。

信箋上印有機構(gòu)名稱的箋頭也是考訂文稿的重要參考。從文稿檔案中看到: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使用的公用信箋的箋頭,有“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委員會”等。除最后一種箋頭使用時間跨度較長外,其余分別反映了時間的先后。其中一封《給仇鰲的信》,書信手稿中落款署時只有“十月七日”,沒有年份。但中央檔案館編的《毛澤東手書選集》《毛澤東書法選》均判定為1958年。這一年份判定準確嗎?信箋的箋頭上的“中央人民政府革命軍事委員會”字樣使編輯者對這封信的年代存疑。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成立于1949年10月1日,1954年9月舉行的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決定不再設(shè)立此機構(gòu)。信箋上的這一信息反映出,這封信至遲也應(yīng)是寫于1954年9月之前,1958年是不可能使用帶有這種字樣的信箋的。根據(jù)書信中所述,查找九月十八日仇鰲來信未果;而信中還提到“先生安居甚慰”,這就提供了另一線索。在查閱仇鰲孫女仇君好所著《詩劍弦歌——仇鰲傳》中得知:仇鰲是1950年秋遷居東直門內(nèi)北小街草廠胡同14號的,毛澤東1951年10月7日在給他的一封信中即有“謹祝新寓吉勝”之語。如是1958年,事隔多年后當不會再提安居之事。此傳記還明確記述:毛澤東這封給仇鰲的信時間是1952年10月7日,次日仇鰲即收到毛主席紅箋頭的回信。據(jù)此,編輯者認為這個年份是可采信的,即將這封信訂正為1952年編入文稿公開版。

三、從手跡書體異同上辨正

本書中編入的文稿篇末都附有刊印說明。根據(jù)手稿刊印的是指毛澤東用毛筆或硬筆書寫的手稿。在編輯的過程中所看到的毛澤東手跡書體,在不同年代是有明顯不同的,這也是考訂文稿年代的重要依據(jù)之一。

比如,文稿內(nèi)部版編入的一篇《對〈評艾森豪威爾主義〉一文的批語》,這篇給陸定一的批語落款署時為“一月五日夜”,沒有年份。內(nèi)部版在編輯時為了解批語中所說的“國際問題文章”和文稿的年代,曾送請陸定一認定過。陸定一在1982年6月12日批注:“兩種可能”:“1957年1月8日人民日報社論《評艾森豪威爾主義》;1966年1月7日人民日報觀察家文章《約翰遜政府的大陰謀》,請查一查1966年1月5日夜毛主席是否在北京。如在,那就定為這篇文章。”后內(nèi)部版確定為前一篇。在核對文稿檔案的手跡時,感到這一批語的手跡書體與上述年代明顯不符。由于文件檔案存放年代錯位,當時編者和陸定一可能均未注意到這一點。編輯者根據(jù)對手跡書體的辨別,進一步查找到:這是1946年12月至1947年1月間,毛澤東審閱陸定一撰寫的署名文章《對于戰(zhàn)后國際形勢中幾個基本問題的解釋》過程中,寫的批語之一。并經(jīng)與此前12月15日、12月31日兩件批語手跡比對,書體完全一致。因此確定這一批語是寫于1947年1月5日,不在本書選收范圍,故從文稿中撤出。

再有文稿內(nèi)部版中1953年《為華北烈士陵園題詞》和1957年《為洞頭島烈士墓紀念碑題詞》,也是通過手跡書體比對后加以訂正的。在編輯中,發(fā)現(xiàn)兩篇題詞文字完全相同,即:“為國犧牲,永垂不朽”,這使編輯者對此產(chǎn)生了疑問。因毛澤東沒有在不同時間里題寫過文字完全相同的題詞。然后再將兩幅題詞手跡書體加以比對,書體竟完全一致。如果前一幅是首次題寫,那么時隔多年的后一幅就只能是復制品。通過進一步查找資料,弄清了兩幅題詞的情況?!盀閲鵂奚来共恍唷?,應(yīng)是1953年為華北烈士陵園題寫。為洞頭島烈士墓紀念碑題詞的說法,是根據(jù)1957年1月16日《人民日報》的公開報道。但浙江省洞頭縣文物保護所的柯旭東在《大眾文藝》2010年第9期發(fā)表的《勝0KLKyQBmPtzxfAZSgE/xpBB+m3o/0j79/8pcnvxXFGg=利岙爭奪戰(zhàn)遺址及意義思考》一文,介紹“洞頭革命烈士墓”的情況時說:“紀念塔高11.6米,正面直書仿毛澤東書體‘為國犧牲永垂不朽’八個大字?!碑?shù)匚奈锊块T的說法應(yīng)是有根據(jù)的,而當時《人民日報》的報道是不準確的。據(jù)此,將1957年《為洞頭島烈士墓紀念碑題詞》從文稿中撤出。

還有文稿內(nèi)部版編入的1949年12月2日《給柳亞子的信》和1950年12月2日《給黃念田的信》,編輯者在核校兩封書信的手稿時,比對兩信手跡的書體完全相同,落款署時均為“十二月二日”,但都沒有年份。對此,可以認為其中的一封年份肯定有錯。到底是1949年還是1950年?或兩信的年份均有誤?首先從毛澤東《給柳亞子的信》入手,查找信中所說“十一月四日”來信。經(jīng)查公開出版的柳亞子文集、選集,均無所獲。但編輯者仍不放棄,最后終于從中央檔案館查到了柳亞子的這封信。他在1950年11月4日寫給毛澤東的信中說:十月二十九日離滬,初聞弼時同志噩耗,此為四八烈士后中華民族又一大損失,思之淚下。三十日在京滬車中,有一唁函,并附拙詩四首,未知收到否? 信中還說:去歲主席與朱總司令為弟題字的紀念冊, 六月二十八日夜在頤和園畫舫中面交周總理,請其續(xù)題,乃事隔年余,消息杳然。主席為敬老崇文起見,有文史研究館之設(shè),感佩無任。但時隔一年,尚未開館。弟愿主席加以督促。信中所述,與毛澤東復信中的內(nèi)容完全吻合。據(jù)此,即可確認毛澤東12月2日《給柳亞子的信》,年份亦應(yīng)為1950年,并改正編入文稿公開版。

四、從對同一文稿不同版本的內(nèi)容??敝写_正

文稿內(nèi)部版出版后,其中一些文稿先后被編入不同的文集公開出版。內(nèi)部版文稿中的差錯有的仍繼續(xù)沿用,有的在公開出版時作了訂正,也有的出現(xiàn)了新的誤差。對于這類文稿,在編輯中特別注意了??焙痛_正。

如《關(guān)于海軍建設(shè)寫的一段話》,這是毛澤東寫在一頁線格紙上的一段文字,上面沒有年代和時間標注,但檔案件將此歸在了1952年11月17日,海軍司令員蕭勁光等給彭德懷并報毛澤東等《一九五三年海軍建設(shè)計劃》的報告件中。據(jù)此,文稿內(nèi)部版將這段文字確定為1952年11月編入。隨后,1993年正式出版的《毛澤東軍事文集》,只是改寫了標題,將原標題改為題注,原文照錄編入文集中。1998年原中央文獻研究室第一編研部在編輯《毛澤東文集》過程中復核這篇文稿時,發(fā)現(xiàn)《當代中國海軍》一書中引用了這段話,并明確指出:這是毛澤東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四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對海軍建設(shè)的總方針、總?cè)蝿?wù)所作的完整表述。為此第一編研部致函海軍政治部,請他們幫助審核這段文字或提供所根據(jù)的檔案資料。海軍政治部很快復函告知他們復核和引用這段文字的情況。信中說:關(guān)于這段文字,有毛澤東同志手稿(現(xiàn)存中央檔案館),但時間不詳?!懂敶袊\姟芬粫幸玫?953年12月4日這段文字,是根據(jù)周恩來1954年1月23日給蕭勁光司令員的信及附件,原件在海軍檔案館,并復印提供給編研部。據(jù)此,《毛澤東文集》中對這篇文稿作了訂正,時間改正為1953年12月4日,并在刊印根據(jù)中注明:“根據(jù)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檔案館保存的原件刊印”;同時加寫題注:“這是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講的一段話?!卑凑湛「鶕?jù),《毛澤東文集》中編入的這篇文稿是準確的。因此,2010年出版的《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據(jù)此原文照錄。因為這篇文稿編入多本公開出版的文集,我們在這次文稿的編輯中,將手稿和相關(guān)檔案作了進一步復核,確認這件手稿是毛澤東為在1953年12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講話寫的一段文字,但與周恩來1954年1月23日給蕭勁光的信附件中的個別文字略有不同,而檔案中保存的周恩來在這次會議上的記錄手稿,與毛澤東的這一手稿幾乎一字不差。因此,編輯者將刊印說明改為“根據(jù)手稿刊印”,并按手稿對其中的文字作了相應(yīng)的改正。

再如,這次新增編入的一篇毛澤東給北京大學的題詞:“祝賀‘五四’三十一周年,團結(jié)起來為建設(shè)新中國而奮斗?!睓n案件中注明:這是毛主席在1950年為《北大周刊》紀念“五四”寫的題詞。但中央檔案館編的1984年出版的《毛澤東題詞墨跡選》、1995年出版的《毛澤東手書選集》均注明為:“為《北大周刊》題 一九五○年四月二十一日”,也有著作和網(wǎng)文中有類似說法,但時間上有注為4月20日或5月。因為題詞落款未署時間,那么確切的題詞日期是如何確定的?開始編輯者并未看到相關(guān)檔案。在查閱有關(guān)資料中,從北京大學教授蕭超然發(fā)表在《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7年第5期上的文章《從圖書助理員到共和國締造者——毛澤東與北京大學》中找到了線索。文中說:北京大學師生員工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五四運動31周年,籌辦有關(guān)史料展覽,1950年4月20日寫信給毛澤東,請他為這次紀念活動和展覽題字,第二天毛澤東即寫了這幅題詞。為了弄清這幅題詞的原委,編輯者前往北京大學檔案館,找到了這幅題詞的相關(guān)檔案,即:1950年4月20日北京大學全體師生員工寫給毛主席的信,信中說:“我們學校為了紀念五四, 預備盛大慶祝, 并舉行與五四運動有關(guān)的史料展覽,想請您給我們一幅題字, 以增加展覽的價值。希望您答應(yīng)我們的請求。因為還要勻出裝裱的工夫, 更希望早幾天寫給我們。謝謝您!敬祝身體健康?!泵珴蓶|次日即在來信上批寫:“照寫如另紙。毛澤東 四月二十一日”,并另紙寫了這幅題詞。那么,為什么又有說是為《北大周刊》題寫呢?于是再前往北京大學圖書館,查到了《北大周刊》。原來是1950年5月4日出版的《北大周刊》“‘五四’三十一周年紀念特刊”頭版,刊登了這幅題詞的手跡,而并非為《北大周刊》題寫。據(jù)此,編輯者在文稿公開版中,以《北京大學舉辦紀念五四運動有關(guān)史料展覽的題詞和批語》為題,既收錄了這一題詞,又收錄了毛澤東在來信上的批語,并加注了北京大學全體師生員工的來信,從而廓清了此前不同說法。

五、追根溯源,慎用訂正

這次修訂、增補文稿的體例規(guī)范中重要的一條,就是在編輯中要保持文稿的原貌,有明顯錯漏之處,均采用訂正處理,不得隨意改動。根據(jù)這一要求,編輯者對文稿內(nèi)部版中個別訂正、改動不準確之處,作了恢復處理。

比如,文稿內(nèi)部版1950年6月間有3篇文稿,對涉及渡江作戰(zhàn)的起始時間曾作了訂正和修改,這3篇文稿分別是:

1.《為了解人民解放軍渡江后殲敵人數(shù)給李濤的信》(1950年6月5日)。這封信中毛澤東的手稿中有一句話:“我要的是從一九四九年四月廿日人民解放軍開始渡江作戰(zhàn)起至現(xiàn)在為止的材料?!泵珴蓶|所要的數(shù)字是為次日在中共七屆三中全會上的報告中引用的。文稿將廿日訂正為“廿〔一〕日”,并在注〔2〕中引用了毛澤東6月6日《為爭取國家財政經(jīng)濟狀況的基本好轉(zhuǎn)而斗爭》中的一段被修改過的文字。

2.《為爭取國家財政經(jīng)濟狀況的基本好轉(zhuǎn)而斗爭》(1950年6月6日)。毛澤東在中共七屆三中全會上的這篇書面報告,全文刊登在《人民日報》1950年6月13日第一版,其中第二段有一句話:“從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日開始渡江作戰(zhàn)起至現(xiàn)在為止的十三個半月內(nèi)”,文稿將這句話改為“從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一日開始渡江作戰(zhàn)起至現(xiàn)在為止的十三個半月內(nèi)”?!度嗣袢請蟆吩氖撬脑露?,文稿內(nèi)部版改為四月二十一日。

3.《對聶榮臻軍事報告稿的批語和修改》(1950年6月15日)。毛澤東在審閱這篇軍事報告稿時加寫了幾段文字,其中一段文字的手稿是:“若從去年四月二十日人民解放軍開始渡江作戰(zhàn)之日算起至今年五月為止……”文稿篇三在編入這段文字時,將這段文字中的“四月二十日”改為“四月二十一日”。而公開出版的《聶榮臻軍事文選》中的這段文字,就是按毛澤東修改的手稿發(fā)表的,并注明這篇報告事前經(jīng)毛澤東主席審查修正。

毛澤東《為爭取國家財政經(jīng)濟狀況的基本好轉(zhuǎn)而斗爭》(1950年6月6日)中這一被改正的日期、《對聶榮臻軍事報告稿的批語和修改》(1950年6月15日)中這一被改正的日期,后又以《目前形勢和人民解放軍的任務(wù)》《人民解放軍必須謙虛謹慎維持良好的紀律》為題,編入《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上卷)。編者認為這一時間有誤,特別在兩處加注:“實際上,中國人民解放軍于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日十八時開始渡江。”這里作者原文本未錯,而是編者誤改了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問題。

上述問題的根本點是對渡江戰(zhàn)役的起始時間的認識有誤。編者可能認為渡江戰(zhàn)役是根據(jù)毛澤東、朱德1949年4月21日《向全國進軍的命令》發(fā)起的,想當然地認為渡江戰(zhàn)役的起始時間就是4月21日。但編入《毛澤東選集》第四卷的這個命令,其題注就明確地表述為4月20日夜起。1949年4月22日毛澤東為新華社寫的兩則消息《我三十萬大軍勝利南渡長江》《人民解放軍百萬大軍橫渡長江》,也是這樣表述的:“渡江戰(zhàn)斗于二十日午夜開始”“二十日夜起,長江北岸人民解放軍中路軍首先突破”。此外,《中國軍事百科全書》中“渡江戰(zhàn)役”詞條,對渡江戰(zhàn)役的起始時間亦表述為:“人民解放軍即遵照中共中央軍委命令,于20日夜發(fā)起渡江作戰(zhàn)”;原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著《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第一卷對渡江戰(zhàn)役起始時間的表述也基本相同,即:“4月20日20時,人民解放軍中突擊集團首先渡江”。

以上文稿內(nèi)部版的修改、訂正處,這次在文稿編輯中均恢復了原貌。

《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公開版的修訂、增補對文中使用的古漢語通假字和現(xiàn)在不常用的詞匯如何處理,開始意見也不盡一致。在聽取語言文字專家的意見后,決定不作訂正或改正處理。為了使讀者不致疑惑,編輯者對其中的古漢語通假字采用加注說明,如“警”通“驚”、“嘗”通“?!?、“景”通“影”、“指政”通“指正”等。對一些不常用詞匯,如“清況”“馬糊”“神旺”等,經(jīng)查漢語詞典有據(jù)的,均保留原貌,不作改動或訂正。

[周炳欽,國防大學原科研部編研室研究員,《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副主編]

(責任編輯:葉浩豪)

The Examination and Correction on the Editing of Mao Zedong’s

Manuscripts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Zhou Bingqin

Abstract: In the revision and public publication of Mao Zedong’s Manuscripts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n addition to the addition of manuscripts that were not included in the internal version of the original manuscripts, the internal version of the publication of the problems found one by one to check and correct, and the inclusion of manuscripts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doubt must be examined. In the editing of the manuscripts, where there were doubts in the manuscripts, they insisted on examining and correcting them from various aspects and angles to ensure the accuracy of the manuscripts. The revision of the manuscript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and academic reference value to the study of the life and thought of Mao Zedong.

Key words: Mao Zedong’s Manuscripts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Mao Zedong; thought; examination and corr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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