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初次了解蘇軾還是在初中語文課本中,但那時就已被他的豁達(dá)所震撼,他的詩中充滿了超然物外的處世心境,和對遠(yuǎn)方與未來的向往。
一篇篇詩賦,讓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立體化,“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詩中,我仿佛看到一位活在塵世中的仙。
后來,常常聽到有人對出世還是入世這個問題爭辯不休。有人向往入世,向往如徐階一般,官至太子太師、內(nèi)閣大學(xué)士之首,實現(xiàn)自己報國的政治抱負(fù);也有人向往出世,向往如陶淵明般“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不畏世俗之精神和“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逸田園生活。
但我想說,何必為出世還是入世爭辯呢?蘇軾早已用自身的實際行動告訴我們,如何既在世俗里又活得逍遙自在。
蘇軾的一生可謂三起三落,用“命運多舛”來形容毫不為過。年輕時隨父一起進(jìn)京,得到王安石與皇帝賞識,名滿京城,后來又幾經(jīng)排擠貶謫??伤麉s一邊游山玩水,一邊品鑒美食,沒有如旁人一般愁容滿面,有的是“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的淡淡自嘲和“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的孤傲。
向往蘇軾,他比李白多了幾分入世,“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對親人的牽掛使他更加的堅定,卻又比杜甫多了幾分出世。“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多了那詩酒相伴的快感。
烏臺詩案后,險些經(jīng)歷滅頂之災(zāi)的他,少了幾分年少輕狂的銳氣,多了幾分看透世事的豁達(dá),雖如此,他卻仍未停下詩詞創(chuàng)作,《喜雨亭記》中的筆墨飛揚,《赤壁賦》中的文采蕩漾,“逆旅出佳作”仿佛成了他的真實寫照——于他而言,再艱難的生活,只要有詩酒相伴,就會有美好的遠(yuǎn)方。入世,亦是出世。他如同一位活在塵世中的仙,在逃避世俗中尋求自我快意的凈土,也不忘與朋友們把酒亦歡,互贈詩賦;即使到了暮年,也仍有那種“吾雖年邁,箭矢猶鋒”的氣勢,好一個逍遙自在的“俗人”。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生于當(dāng)下,何必拘泥于入世和出世,只要足夠豁達(dá),哪都會有你的遠(yuǎn)方。詩賦中的共鳴,是簡單的交談遠(yuǎn)不能及的。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詩和遠(yuǎn)方并不遙遠(yuǎn),于蘇軾,人世,亦是出世;而于我,便是那詩賦中的共鳴。
(指導(dǎo)老師:劉師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