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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說迷

2024-11-20 00:00詹姆斯·霍爾丁
譯林 2024年6期

這位著名小說家正要在書房的電視機前坐下,門鈴響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點燃煙斗,揮滅火柴,不情愿地從書房走向前門,身后留下一串煙霧。

他打開前廊燈,透過門上的玻璃面板向外看去。門外站著個陌生人,衣著得體,面容和善,一派紳士風度。

小說家把裝有安全鏈的門打開4英寸寬,問道:“有事嗎?”

“請問是艾倫·蓋特利先生嗎?”來者彬彬有禮地問。

蓋特利點了點頭,“你是——?”

“我專程從沃特敦蓋普趕來見你,蓋特利先生。能讓我進去嗎?”說完,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然而,蓋特利可不會那么輕易放松警惕——畢竟小瀑布鎮(zhèn)犯罪率上升的速度比人口增長還要快。他保持著一貫的和藹可親的形象,微笑著問道:“沃特敦蓋普在哪兒?”

“賓夕法尼亞州北部,蓋特利先生。但我們何不進屋再討論地理問題呢?那樣豈不更從容和隨意?”

蓋特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安全鏈,“我從未見過你,更談不上認識。你大老遠從賓夕法尼亞趕到佛羅里達見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訪客笑得更燦爛了,“說實話,蓋特利先生,多年來我一直癡迷推理小說。而且,我特別崇拜你。我叫丹尼爾·斯托姆?!彼麖拈T縫遞進一張名片,“你看,我是有正當職業(yè)的?!?/p>

蓋特利掃了一眼名片:斯托姆與杰克遜公司,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人,賓夕法尼亞州沃特敦蓋普。

“現(xiàn)在可以進來嗎?”

蓋特利打開門,“請進?!痹L客自稱是狂熱的推理小說迷,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引起了小說家的興趣。

蓋特利關上門,掛上安全鏈,領著斯托姆來到書房。斯托姆脫下防風夾克,隨手搭在椅背上,然后無拘無束地在椅子上坐下。蓋特利從廚房端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關掉電視,重新點燃了07WjsU9wigksVPT9t/i4ClH/srjrKngdAOAVxXigIHg=煙斗。

“你說你是個推理小說迷,”蓋特利問,“而且是我的狂熱粉絲?這似乎挺奇怪?!?/p>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彼雇心泛戎?,冰塊發(fā)出叮當?shù)呐鲎猜暋?/p>

“為什么?”

“因為我說的這兩點出乎你的意料?!彼p輕聳了聳肩,“或許還因為它們看似相互矛盾?”

“我的確挺吃驚。斯托姆先生,你為什么會認為我是個作家?”

斯托姆又露出頗具魅力的笑容,“我不得不做了些調(diào)查才找到答案?!彼e起酒杯示意旁邊的書架,“擺放在最上面的書不都是你寫的嗎?”

蓋特利否認道:“那些書是一個名叫羅蘭·多爾西的人寫的?!?/p>

“一位享有國際聲譽的著名作家,”斯托姆笑道,“但這位作家就是你,是你使用的筆名。”

“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說來話長,但我確信我是對的。”

“即使我是羅蘭·多爾西,斯托姆先生,我也是主流小說家,而非推理小說家。但你說自己是推理小說迷,是我的粉絲,就好像你認為我寫過推理小說似的?!?/p>

“你確實寫過,蓋特利先生。你在通俗雜志上發(fā)表過短篇推理小說,使用的是另一個筆名——羅伯特·麥克巴特。你為這些作品感到羞愧嗎?還是你只是非常注重隱私?”

蓋特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論如何,這些都與你無關,斯托姆先生?!?/p>

“哦,不,它確實與我有關。這正是我不遠千里來找你的原因。”

“不妨先告訴我你提到的調(diào)查是怎么回事?!鄙w特利仍然很好奇。多年來,斯托姆是第一個打破他精心布置的秘密屏障的人?!澳闶窃趺窗l(fā)現(xiàn)我這個身份的?”

“哦,這再簡單不過了。我猜我最喜歡的推理小說作家羅伯特·麥克巴特可能是紐約推理作家協(xié)會的成員——這個組織本身也非常有名——于是我打電話給該組織總部,詢問他們是否能告訴我羅伯特·麥克巴特的地址。我說我代表某個電視臺要與他洽談合作事宜,必須聯(lián)系到他?!?/p>

蓋特利瞇起眼睛,“他們是怎么說的?”

“就像我說的,羅伯特·麥克巴特是個筆名?!?/p>

“他們告訴了你我的真名?”

“不完全是。他們告訴我羅伯特·麥克巴特的真實姓名是羅蘭·多爾西。”斯托姆很得意,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而他們只有羅蘭·多爾西的出版商地址?!?/p>

“進入死胡同了,”蓋特利說,“因為如果你去調(diào)查羅蘭·多爾西,出版商可能會告訴你他的真名是羅伯特·麥克巴特。”

“自然如此,但我不會輕易放棄。這次我說我有個豐厚的報價,要購買羅蘭·多爾西一部小說的電影版權,必須馬上聯(lián)系到他。他的地址是什么?他們給他寫信寄到哪里?”

“他們是怎么說的?”

“他們說沒有他的家庭地址。他們總是通過文學經(jīng)紀人和他打交道?!?/p>

“噢?!鄙w特利笑了。

“所以我又打電話給他的文學經(jīng)紀人?!彼雇心钒丫票旁谝慌缘牟鑾咨?。

“你是怎么跟他說的?”

“我自稱是你——羅蘭·多爾西,用手帕捂著嘴說的。你看,我從你的小說里學到了各種花招。我說最近他寄給我的一些郵件被誤投或延誤了。我要跟他核實一下我的家庭地址。他照做了,把地址讀了一遍讓我確認?!?/p>

“是什么?”

“地址?佛羅里達州小瀑布鎮(zhèn)的一個郵政信箱。”

蓋特利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那你又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呢?”這家伙真是執(zhí)著,這點不得不讓人佩服。

“接下來就簡單了。我來到小瀑布鎮(zhèn),在郵局周圍轉(zhuǎn)悠,直到羅蘭·多爾西先生——也就是你——今早過來取221號郵箱里的郵件。然后我尾隨你回家,從你家車道入口旁的鐵牌上知道了你的真名。”斯托姆向后靠在椅背上,“所以現(xiàn)在我就在這里了。”他笑了起來。

蓋特利也跟著笑了?!澳阕约阂矐搰L試寫推理小說。”他說,“沒錯,你用合理合法的手段找到了我。我就是羅伯特·麥克巴特,而你是第一個打破我精心構建的隱私的人?!?/p>

“真正的粉絲為了見到自己最喜愛的作家?guī)缀鯐幌б磺写鷥r。”斯托姆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蓋特利雖然有些懷疑,但仍寧愿選擇相信。隱私固然重要,但偶爾與讀者面對面,尤其是像這位如此崇拜自己的讀者,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他說:“我很難相信你費了那么大的勁,遠道而來,僅僅是為了見見你仰慕的作家?!?/p>

“不過這是真的,蓋特利先生。我真心認為你是業(yè)界虛構謀殺手法大師。多年來,我讀過你在推理雜志上發(fā)表的所有作品?!?/p>

“謝謝!其實,我寫犯罪故事只是為了好玩——是一種放松和提神的方式,似乎能讓我專注于更嚴肅的工作。”

“不管你是為了好玩還是為了稿酬,這些故事寫得都很精彩?!彼雇心窡崆榈卣f,“我特別佩服你巧妙的情節(jié)安排——你筆下的反面人物謀殺并掩蓋罪行的方法真是高明?!?/p>

“我妻子以前也說我在這方面很有想象力?!?/p>

“你妻子?”斯托姆似乎很吃驚,“她在家嗎?我能有幸見見她嗎?”

蓋特利搖了搖頭,“恐怕不行,幾年前她就和我離婚了。她說,我因為寫作而冷落了她,甚至到了將她遺棄的地步。她受不了我對隱私的偏執(zhí),還經(jīng)常有各種擔心。我剛開始寫推理小說時,她總擔心那些故事會給一些人提供犯罪靈感?!?/p>

斯托姆說:“我能理解。但是,你故事里的一些謀殺手法在現(xiàn)實中是很難實施的,你知道嗎?”他停頓了一下,“比如說,所羅門群島的那個人,故意弄翻小船,自己和敵人都落入鯊魚出沒的水域。他割傷自己的腿,讓鮮血把鯊魚引來,然后奮力游上岸,留下那個不太會游泳的敵人被鯊魚吃掉。哇!”

“那是早期的作品,確實有些牽強,我承認。你讀過那個用老式彈弓射出箭毒飛鏢殺人的故事嗎?我覺得那個更巧妙?!?/p>

斯托姆點了點頭,“我同意。但是,現(xiàn)在誰還能用彈弓射中移動的目標呢?還有,在現(xiàn)實生活中,誰能弄到箭毒呢?”

蓋特利注意到客人杯中的酒,問道:“你的威士忌里要不要再加點冰塊,斯托姆先生?”

斯托姆猛地一顫,仿佛一支涂有箭毒的飛鏢剛剛射入他的身體。“冰!”他厲聲叫道,溫文爾雅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給你的威士忌,”蓋特利補充道,“里面的冰塊已經(jīng)化了?!辈恢獮楹危鋈桓杏X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哦,”斯托姆回過神來,“沒關系,蓋特利先生。”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略帶歉意地解釋,“你剛才提到冰嚇了我一跳——這太像讀心術了。因為就在那一刻,我正在回想你的另一個故事,蓋特利先生。一個非常巧妙的故事,講述了兇手用冰來掩蓋謀殺罪行。你還記得那個故事嗎?”

“當然記得。在那個故事里,一個律師用大棒敲碎了合伙人的腦袋,然后偽造成一場車禍,對嗎?”

“就是那個故事——在一條靠近陡峭懸崖的廢棄伐木道上,律師將合伙人的車開到懸崖邊一處下坡路段,將被殺害的合伙人放在駕駛座上,然后在車輪前放置了冰塊,防止車沖下去。兩小時后,冰塊融化,汽車墜入懸崖。與此同時,兇手已經(jīng)步行到了最近的小鎮(zhèn),制造了車禍發(fā)生時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這樣就造成了受害人顱骨破裂是車禍導致的假象。”

“你似乎對那個故事記得很清楚。”蓋特利吐出煙圈。

“那確實是你的最佳作品之一。乍一看,似乎無懈可擊,幾乎像現(xiàn)實生活中的真事。那么它有可能出錯嗎?”

“嗯,”蓋特利若有所思地說,“設想其他可能性的話,冰融化之前那條廢棄的路上有可能意外地出現(xiàn)另外一輛車?!?/p>

“既然是廢棄的伐木道,這種情況發(fā)生的概率幾乎為零。”

“或者那輛車可能裝有自動變速器,并且被設置在‘停車擋’而不是‘空擋’的位置——這樣一來,冰融化時,車也不會沖下懸崖?!?/p>

“你覺得像你筆下那樣聰明的兇手會忽略這樣一個基本因素嗎?”

蓋特利笑了,“我想不會。那么,如果律師誤判了冰融化所需的時間呢?”

斯托姆搖了搖頭,“故事中,兇手事先測試了冰的融化時間。你不記得了嗎?”

“是嗎?”蓋特利神色驚訝,“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你確實寫了。哦,那真是一個非常精彩的故事。我試著找出其中的漏洞,用我的觀察力、推理能力等來對抗你的。你知道,閱讀推理小說的樂趣之一就是揣摩作者的意圖。”

“那你在這個融冰謀殺案中找到漏洞了嗎?”

“是的,找到了,但并不容易。你考慮得面面俱到,只有一項除外。”

“是什么?我會在以后的故事中盡量避免這類問題。”

斯托姆臉色鐵青,“你沒有考慮到天氣,該死的!”

蓋特利皺起眉頭,“你對推理故事有很強的代入感,是嗎?”他笑著,毫不介意斯托姆態(tài)度的驟變,“我想,作家創(chuàng)作時都希望讀者能這樣感同身受。我再給你倒一杯?!彼杆偃N房給斯托姆續(xù)滿了酒杯,端過來放在茶幾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你說我沒考慮到天氣是什么意思?”

“假設,”斯托姆說,“在那兩小時內(nèi),溫度驟降35華氏度,就像賓夕法尼亞山區(qū)有時會出現(xiàn)的情況?那該死的冰塊根本沒有融化?而死者就那樣坐在車里整整一個星期,直到警察發(fā)現(xiàn)了他——頭骨凹陷,沒有任何事故的跡象,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兇器,而他的合伙人卻卷款逃走,還和他的妻子有染?”

蓋特利努力保持冷靜,“賓夕法尼亞?”他說,“我記得故事背景設定在大霧山?!?/p>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斯托姆說,“這件事發(fā)生在賓夕法尼亞山區(qū)?!彼淖齑脚で?,“所以你看,你妻子是對的。你的故事確實啟發(fā)了讀者,只不過這些啟發(fā)是有問題的。因為此時此刻,蓋特利先生,我是沃特敦蓋普一起謀殺案的主要嫌疑人,我肯定會被指控并且定罪,因為我確實殺了我的合伙人。”

斯托姆喝了一口酒,再次露出鬼魅般的笑容,從椅背上的夾克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槍。

“但首先,”斯托姆繼續(xù)說道,“我要解決這個問題,這樣就不會再有其他推理小說迷上當受騙,去嘗試羅伯特·麥克巴特虛構的謀殺方法了。正如你經(jīng)常在故事中指出的那樣,謀殺這種事,第一次做過后,第二次就容易多了?!彼f這些話時有些吃力。

蓋特利面色恐慌,舉起一只手,掌心向外,“如果我不小心把你引入了絕境,斯托姆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你相信我嗎?”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坐著別動,”斯托姆聲音低沉,“你給我坐下,該死的。”他笑了——那是一種絕望的、近乎醉酒的笑聲——然后舉起了左輪手槍,“這是來自羅伯特·麥克巴特一名忠實粉絲的致敬?!?/p>

斯托姆舉起手槍對準蓋特利的胸口,手卻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他扣動扳機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幾乎察覺不到,但左輪手槍并沒有發(fā)出聲響。

蓋特利用手帕擦去上唇的汗水,走到訪客身邊,輕輕從他手中拿走了槍。

“怎——怎——?”斯托姆的喉嚨仿佛卡住了。

“這只是故事的另一個情節(jié)轉(zhuǎn)折,”蓋特利說,“我在你的威士忌里放了麻醉藥,續(xù)杯加冰的時候放進去的。但你不覺得這正巧妙地突顯了我們處境的諷刺之處嗎,斯托姆先生?一個推理小說作家因沒有融化的冰塊而受到生命威脅,卻又因融化的冰塊而得救?”

斯托姆沒有聽到蓋特利的最后幾句話。他眼神呆滯,渾身無力,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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