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四川南充人,所以我在祖籍上也算是一個四川人,每年過年又或是寒暑假期都會回一趟四川。南充的小吃不算多也不算少,基本上也被我吃了個遍,叫的上的名字也就是鍋盔灌涼粉、楊鴨子、麻辣兔頭等等,最具特色的莫過于南充米粉,雖然看著平平無奇,但吃起來卻讓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南充的米粉在當?shù)啬酥链ū倍际且坏谰哂刑厣男〕?。制作工藝說復(fù)雜也不復(fù)雜。制粉時先將大米浸泡,然后將浸泡好的大米放入舂子打成米漿,將米漿中的水分過濾掉制成坨粉,靜置一天,直至發(fā)酵成一個球體,然后再上籠旺火蒸至半熟,從蒸籠拿出來晾涼了之后再繼續(xù)搗碎,重新拌勻,做成筒狀放入漏粉瓢內(nèi),用手反復(fù)拍打,壓成粉絲入鍋內(nèi)淘洗干凈就成了米粉。這道工序不僅保留了大米的原香,也使米粉的口感更加筋道?,F(xiàn)在市場上有機器制成的速食米粉,但它們少了古法的韻味和原有的民間特色,缺少了大米在舂搗時的鮮香。
在米粉制作的同時,湯汁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湯汁是由羊雜、羊骨、豬骨或是牛雜熬制而成,再加入花椒、生姜、胡椒等調(diào)味料去腥提鮮,用旺火燒開,最后將煮熟的羊肉或是牛肉撈出切成薄片做成臊子,留在鍋中的羊骨或是豬骨繼續(xù)熬煮3-4小時用作冒粉的原湯。
在南充的早晨,街道小巷里的米粉店一家挨著一家,等待著即將要去上學(xué)或是工作的人們。第一位來到的客人讓店里面忙活起來,隨后粉客們會從四面八方趕來,絡(luò)繹不絕,粉館里座無虛席,十分熱鬧。客人來的時候,制粉師傅將漂在盆里的米粉撈出,師傅抓一把米粉放入竹絲漏子,放入滾湯中冒熱,緊接著將粉倒入碗里,舀一勺大骨原湯,放上少許鹽、胡椒、香菜蔥花等調(diào)味料,淋上紅油,一碗濃湯鮮美、無腥無膻的米粉就制成了,有時還可以加一塊松香酥脆的油干(南充人將油餅稱作油干),泡在粉湯里,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在寒冬臘月里,吃一碗米粉,發(fā)熱冒汗,大有驅(qū)寒祛濕的功效,讓人吃完好不精神。在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粉館,隨處可見急急忙忙旋風(fēng)似的跑上街去喝粉的人們,在一條長不足300米的小街內(nèi),就擁擠著七人家粉館,早上的喝粉族,竟有十萬之眾,這絕非言過其實,聳人聽聞。城內(nèi)數(shù)十家粉坊粉廠供不應(yīng)求,幾百大小粉館,生意興隆,久盛不衰。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現(xiàn)在的米粉種類繁多,新品迭出,在羊雜牛雜的基礎(chǔ)上,豬雜和雞雜也可用作臊子,最受歡迎的是肥腸米粉,肥腸肥而不膩,吃起來很有嚼勁,配著鮮香的米粉,一邊嗦粉一邊嚼著肥腸,叫人好不痛快。
在南充食用米粉時不叫吃而是喝粉,因為一碗米粉里最具營養(yǎng)的就是湯,若是一碗粉的湯不夠還可以自行添加,有的就地喝掉,有的也會打一些湯帶回家,男女老少皆宜。在南充,順慶羊肉粉和朱老拱粉店最為有名最為地道,來南充不喝一碗米粉,有負此游,只能另尋機緣重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