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學(xué)
一次理發(fā),被理發(fā)師把頭發(fā)理得短了一些,她逢人便講“以前,我的頭發(fā)清湯掛面型,長發(fā)披肩,多瀟灑啊??涩F(xiàn)在……嗚嗚,我好好傷心啊”;她甚至上網(wǎng),在網(wǎng)上向眾多的網(wǎng)友們“嗚嗚”了一番。
此人楊柳細(xì)腰,謂苗條,也謂排骨,屬于吃化肥都不會上膘的那種人,逢人便講“我好好想減肥哩,看人家楊柳細(xì)腰,我好好羨慕啊”。這不外乎是想讓人家說說她的身材多好罷了。
此人已奔四,成天做清純狀。見人便訴苦“我好好想嫵媚啊,可咋就嫵媚不起來。人家都說我清純呢!”
這人喜新衣,穿上新衣,無人時邁著八字腳,有人時走貓步;坐下來,一臉的矜持。眼睛像貓頭鷹。
走在路上,昂首挺胸,大有“雄赳赳”之勢,眼睛卻顧盼流連,見一可人小伙,便兩眼直勾勾去看,等到四目相對,便作害羞狀,頭一低,用小指頭勾一下耳邊的長發(fā),抬眼再來個媚眼。
帶兒子上街,遇到熟人“哇塞,你兒子都這么大了!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她便作不好意思狀“都這么說呢。有的問我領(lǐng)了誰家的小孩兒,有的說你怎么領(lǐng)了個小弟弟”。她兒子一聽(也許是聽多了),便偷偷說了一句“裝嫩,裝什么嫩!”只是這聲音大小要有嚴(yán)格的限制,絕對不能讓她聽到。
和先生到商場,遇到女友,便說“先生開私家車帶我來的”。人家恭維說“你先生真瀟灑!”她便開口了“瀟灑什么呀,人家都說我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路遇風(fēng)塵女子,幾口濃痰便吐在了地上:“呸!酸什么酸,這種人……”她自己卻成天泡網(wǎng),據(jù)說“網(wǎng)婚”結(jié)了九次,而且在網(wǎng)上“追”她的人足足有一個加強排呢。
見到老鼠,有人時便會一頭扎在先生的懷中,或者作驚恐狀躲到人的身后。無人時便會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上去,用高跟鞋一陣猛跺,嘴里還喊著:“小樣兒,見了老娘還不躲,我非滅了你個丫挺的不可?!?/p>
此人還好作文學(xué)青年狀,見了一位詩人“哇塞,你的小說寫得好好漂亮啊。我好好崇拜你啊!”詩人更大惑不解,我什么時候?qū)懶≌f了——敢情她連詩歌和小說都還分不清呢。
(摘自《雜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