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苗
摘要:語言象文化一樣, 很少是自給自足的。一種語言對另一種語言最簡單的影響是詞的借貸。只要有文化借貸, 就可能把有關的詞借過來。從其它民族語言借入一定數(shù)量的詞成為任何語言詞匯擴大發(fā)展的一條不可缺少的途徑。英漢語都存在一定數(shù)量的外來詞,外來詞的恰當使用會創(chuàng)造出英漢語固有詞所不能達及的修辭效果。但由于不同的社會歷史、民族傳統(tǒng)文化心理、語言結(jié)構(gòu)等因素,外來語在英漢語修辭中有著相同之處的同時也存在著各自獨特的功能。
關鍵詞:英漢語;外來詞;修辭特色;共性;差異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和交流的工具,是文化密不可分的一個因素,語言也從來不孤立存在,總是隨著文化和社會的接觸、交流不斷影響滲透和發(fā)展。伴隨著語言接觸和文化交流,語言借用普遍存在。在語言接觸中,一種語言或多或少地從另一種語言借用詞語豐富自己的詞匯,增強其表達能力。對于英語來說, 外來詞在其詞匯體系中占有很大的比重。據(jù)統(tǒng)計, 英語有100萬左右,外來詞占全部詞匯的80%左右, 它們主要來自法語、拉丁語、意大利語、德語和西班牙語等。而外來詞占漢語詞匯總數(shù)的比例很低。而根據(jù)《漢語大詞典》, 漢語大約有三十七萬個詞。盡管英漢語借用外來詞數(shù)量懸殊較大,但外來詞在英漢語修辭中均扮演著一定的角色,有著一定的修辭功能。概括地說, 它們分為兩類, 一類是在意識層上吸收異族文化的精華, 填補英漢語詞匯的不足, 借以達到修辭所要求的明確和簡潔; 另一類是在隱意識層上宣泄某種內(nèi)在的感情, 抒發(fā)某種潛伏的意念。以達到交際修辭所要求的表露心態(tài)。因此, 外來語成了英漢語修辭中的一個獨特的領域。但是由于英漢語有著不同的社會歷史、民族傳統(tǒng)文化心理、語言結(jié)構(gòu)等因素,外來語在英漢語修辭中有著相同之處的同時也存在著各自獨特的功能。
一、英漢外來詞修辭特色共性探析
(一)引入外來概念,填補詞匯空白的修辭特色
薩丕爾在《語言論》中指出:外來詞是不同文化、不同語言的交互影響的結(jié)果,因為“一種語言對另一種語言最簡單的影響是詞的借貸。只要有文化借貸, 就可能把有關的詞借過來。”[2](P174)外來詞的出現(xiàn)是由于甲語言所表示的某個概念或所指的某一個對象,乙語言沒有相應的詞來表達,即形成“詞匯空缺”。填補詞匯空缺是外來詞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功能。英語中多義詞, 同意異義詞等數(shù)量較大, 岐義和微妙瑕瑜互見, 因此, 在國際政治, 外交等場合中, 某些拉丁根法語詞就以其確切性和簡潔性填補了英語詞匯的真空, 成為英語交際修辭中必要的補充。如單詞entente, 意為friendly understanding between states。此詞已成為一個非常適用于國際關系的界定明確, 簡潔扼要的詞。它沒有岐義, 不容易誤解。許多政治家, 外交家等相沿歷史傳統(tǒng), 在表示兩國間的相互諒解時, 都直接借用此詞。以彌補英語詞匯之不足。在英語中,表示諒解, 理解的詞還有understanding一詞, 其語義涵蓋面廣, 它可以指人與人之間的相互諒解,也可以指團體或組織間的相互諒解。如: We are working hard fo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between world religions.(我們正為世界上各宗教之間的相互諒解而努力工作)。由此可見, entente所表達的“諒解”與understanding在所不同, 它有特定的界限, 即只限在國家之間的諒解, 含義十分明確、適用, 語境十分具體。
漢語雖然有非常發(fā)達的詞匯系統(tǒng),但隨著和外來文化的接觸交往,新事物、新概念在漢語中也找不到相應的詞匯表達,于是就出現(xiàn)了外來詞。因此,可以說外來詞的出現(xiàn)就是新概念的引入,其最主要的語用特征就表現(xiàn)為填補“詞匯空位”,這豐富了漢語語匯和文化。如漢代從西域吸收而來的“獅子”、“苜?!?、“胡琴”等當時中國沒有的動物、植物、樂器名稱;六代至隋唐所吸收的許多與佛教有關的外來詞匯,如“佛”、“塔”、“劫”、“菩薩”、“南無”、“袈裟”等等。改革開放以來,外來詞的引入進入高潮,呈現(xiàn)出數(shù)量多、范圍廣的特點,外來詞的這種語用特色也就愈發(fā)體現(xiàn)得強烈。如“比基尼”(bikini)、“桑拿浴”(sauna)、“蹦極”(bungee)、“卡丁車 ”(carting)、“丁克族”(Dinks)、“卡拉OK”(karaoke)、“艾滋病”(AIDS)、“迷你裙”(mini-skirt)、“英特網(wǎng)”(internet) 等等。
(二)運用外來詞凸顯異國情調(diào)及趨時心理
外來詞能使人聯(lián)想起與之相關的語言、該語言的使用者及其所處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因此敘述者在講述異國經(jīng)歷、描繪異國風光時, 常求助于外來詞, 為敘述增添異國情調(diào)。特別在新聞英語中任何一位記者在報道外國發(fā)生的事件或風土人情時, 總是希望能夠把讀者帶到現(xiàn)場, 用一切辦法使讀者感受到發(fā)生的事情。其中最為有效的手法就是使用外來詞。讀者一看到這些異國的詞匯, 仿佛自己也置身于異國他鄉(xiāng), 目睹著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此外,外來語的傳入可能出于對新奇的追求, 尤其是美國公眾, 喜歡生動的和有力的表達方式, 異國情調(diào)的詞從而源源引入, 如: From the moment Bush announced “no preconditions” for negotiations, conservatives in his party groused they were not ready to commit political kara-kiri. (布什一宣布預算協(xié)商“沒有先決條件”后, 黨內(nèi)的保守分子就迫不及待, 抱怨說他們還不準備進行政治自殺)。hara- kiri是日本式的切腹自殺。英語單詞suicide是一個普通的詞, 也有自殺的意思, 此句之所以采用日語Karakiri, 可能出于對新奇的偏愛, 修辭上顯得色彩斑爛,別具情趣。
外來詞裝載著外國的文化,運用在漢語中,顯得情調(diào)新穎、特色奇異,使修辭言語充滿了濃郁的域外色彩和鮮活的時代氣息。而時代脈搏的快速跳動, 總是會更強烈地刺激人們的求新心態(tài)。表現(xiàn)在語言運用上, 便是刻意求新, 用更生動、更有力的詞語來表達思想, 進行交際。因此, 許多新的外來詞一出現(xiàn), 人們便爭相使用。與高科技相關, 非常有新鮮感的“克隆”一出現(xiàn), 便頻頻見諸各類報刊:
例1:《旅游勁吹“克隆”風》(《羊城晚報》1998年6月30日)
例2: 市場上成千上萬種“克隆”出來的首飾制品, 早已難以激發(fā)人們對創(chuàng)造“美”的激情。(《羊城晚報》1999年11月23日)
例3:……因而本世紀內(nèi)不再出現(xiàn)新的“魯迅”, 也難以“克隆”舊的魯迅"(鄭心伶《敢當“小魯迅”》、《羊城晚報》1999年3月1日)
網(wǎng)蟲們創(chuàng)造的新詞就更新奇了。E-mail叫做“伊妹兒”,Modem叫做“貓”, HomePage叫做“烘焙雞”,甚至把Win95叫做“瘟95”。現(xiàn)在, 我們又進入了一個“e時代”, 向往著“e生活模式:
例1: 如今在一個什么都用e打頭的國度里, 父母們嘗試著給e時代出生的一代嬰兒取e打頭的名字:e莉莎, e塔恩, e……反正都是帶一個e前綴。(《南方日報》2000年3月15日)
例2: 與此同時, 該網(wǎng)站也推出了一種女性上網(wǎng)全新概念——新e代女性:我叫網(wǎng)蝶。(《中國青年報》2000年3月9日)
例3: 但最近他們還是決定換樓。原因只有一個:這里沒有智能化系統(tǒng)配置, 也就是常說的“e生活模式”(《羊城晚報》2000年7月7日)
不管這些詞語能否最終被漢語接納, 在一定的時期內(nèi), 它們確實傳送著強烈的時代氣息。
(三)表現(xiàn)力強,附加聯(lián)想意義豐富多彩
一些外來詞經(jīng)過長時間的使用, 帶上特有的文化色彩和聯(lián)想意義, 有其不可替代的修辭作用。有些國家因在某一方面處于領先地位而舉世公認。如法國以文化藝術方面的成就聞名于世, 因此英語從法語中借用了大量有關文化和藝術方面的語匯, 以給人以“高雅的聯(lián)想”而納粹德國在二戰(zhàn)期間以其“閃電戰(zhàn)”進攻而臭名遠揚, 以至于人們一見到“blitz”一詞, 就會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語義相同或相近的外來詞和漢語詞的理性義基本相同, 但是在附加義上有很大的區(qū)別。外來詞的形象色彩、感情色彩、風格色彩比同義的漢語詞更為豐富, 從而在表達效果上略勝一籌。如外來詞“香波”(sham poo)和漢語詞“洗發(fā)膏”同義, 它們的理性義基本一致, 但是“香波”的附加義比“洗發(fā)膏”豐富得多, 它除了傳達洗發(fā)用品這個概念外, 還讓人在頭腦中產(chǎn)生這樣一種形象: 洗發(fā)膏泡沫豐富, 香氣四溢, 洗后頭發(fā)垂直柔順, 輕盈亮澤。又如,“拍拍垃圾”, 它最早是從意大利文翻譯而來的, 和漢語詞“娛樂記者”同義,但是這個外來詞附加了一層諷刺色彩: 這些記者不去關注重要的新聞事件, 而是千方百計偷拍名人私生活照片, 并以之換取高額利潤, 這簡直是用鏡頭在制造垃圾。這個詞把人們對跟拍名人的娛樂記者的厭惡之情表現(xiàn)得恰到好處。
(四)運用外來詞顯現(xiàn)特定的情感態(tài)度
恰當?shù)剡\用外來詞有助于某種情感的抒發(fā),擴大語言的信息含量,提高修辭表達效果。如英語中表示感情或清高時, 使用外來詞可使意義帶上一層幽默、嘲諷, 苦澀等感情色彩。人們在漢語表達中借用英語并非完全出于補缺填空, 有時卻更可能是為了抒發(fā)某種情感, 追求一種修辭效果, 增強語言表達力。例如, 早在30年代, 魯迅就寫了一篇題為“論費厄潑賴應當緩行”的文章。魯迅寫這篇文章主要是揭露和抨擊西方資本主義的所謂的fair play的虛偽性、欺騙性。魯迅在這里沒有用“公平合理”或“公平規(guī)則”而是用了fair play的諧音“費厄潑賴”這種奇異的字音不僅可以吸引讀者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充分表現(xiàn)了魯迅對西方資本主義宣揚的這種虛假的洋玩意兒的戲謔和嘲諷。當人們長久而熱切地期盼中國足球隊沖出亞洲走向世界時, 中國隊在與巴林隊的一場比賽中竟以零比一敗北。這一結(jié)果使人們又一次眼巴巴地看著中國足球隊被拒之于奧運會的大門之外。這時候人們、尤其是球迷們說上一句:“唉,中國隊徹底與奧運拜拜(bye-bye)了!”一個“拜拜”而不是“再見”或“無緣”等將人們那種失望而又無可奈何的苦澀心境表達得淋漓盡致。此時也許“再見”或“告別”之類的漢語詞匯還難以如此詼諧生動地表達出人們當時的這種心情。
二、英漢外來詞修辭特色差異
由于英漢語有著不同的社會歷史、民族傳統(tǒng)文化心理、語言結(jié)構(gòu)等因素,外來語在英漢語修辭中有著相同之處的同時也存在著各自獨特的功能。
(一) 外來詞在英語修辭中的特殊功能
1. 表現(xiàn)自我
三百多年前, 英國移民者遷移北美新大陸, 新的自然、社會環(huán)境幾乎從一開始就向他們提出了發(fā)展他們的語言的要求。為了征服, 并要建立這塊土地, 美國人民在以后的漫長歲月里表現(xiàn)出一種堅韌進取精神和蓬勃的創(chuàng)造力。這種開發(fā)和創(chuàng)新熱情經(jīng)久不衰, 一旦滲入語言使用范圍使得美國英語帶來勃勃生機。Canoe一詞源于印第安語, 據(jù)傳印第安族勇士經(jīng)常駕著一種用樺樹皮柳枝制成的小舟, 神出鬼沒地襲擊歐洲人的村落, 這種小舟就是canoe, 它最大的特點是前進速度快, 身輕, 一個人可以輕松地扛著它在岸上行走。美國人常用習語“paddle his own canoe”來形容靠自己努力獲得成功的人。意為depend on oneself and no one else; be independent.(自力更生,獨立自主)?!癟o paddle one's own canoe”的另一層隱喻是“掌握自己的命運”。一首著名的美國民間歌曲這樣寫道: If my debts are paid when due. I have no strife in my way of life. I paddle my own canoe. (只要能及時還清債務, 我別無他求; 我的生活道路上沒有爭斗; 我無憂無慮, 駕馭著自己的小舟)。這支歌曲描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個沒有星光的夜晚, 一名印第安人駕著一葉小舟孤獨地行進在湖面上,四周一片漆黑靜寂, 小船的主人或許在建筑明天的食物, 或許在尋找命運的歸宿。
2. 表示委婉
在公元1066年“諾曼征服”之后整整200年間, 法語成了不列顛上層社會的交際工具, 法語詞被認為是高貴的, 高雅的, 而盎格魯撒克遜本族語詞是普通甚而粗俗的, 如農(nóng)村里的豬、牛、羊是盎格魯撒克遜人飼養(yǎng)的呼之以本族語詞pig, cow, sheep??刹妥郎系呢i肉、牛肉、羊肉卻都是供法國人享用的, 自然呼之以法語pork, beef, mutton。難怪人們不得不涉及禁忌而使用臟詞時, 往往會說“Pardon, excuse my French”,言下之意是“對不起! 我的法語說得不好我不會說法語, 恕我用本族語臟詞吧”。人們普遍認為, 回避粗鄙的話最高雅的辦法之一, 就是使用法語來表示, 不管在英國還是在美國.。如“廁所”, 原來借用拉丁語詞lavatorium改拼成lavatory, 但長期使用而失去委婉功能, 于是從法語中借來另一委婉語toilette改拼為toilet取而代之, 并成為美國最為流行的“廁所”婉稱。此外,委婉語經(jīng)常利用一些源于拉丁語或希臘語的科技學術詞語, 所設學科各異, 有的意義不變, 有的轉(zhuǎn)義, 例如: 化學:effluvium (惡臭), 物理學: magnetic (有磁性→性感), 生物學: biological urge (生物沖動→性沖動)。這些外來詞在英語委婉語中占有相當?shù)姆至? 可以說是英語委婉語在詞源方面的一個顯著特征。
(二) 外來詞在漢語修辭中的特殊功能
1. 外來詞體現(xiàn)語言經(jīng)濟原則
修辭學要求詞語的選擇準確、得體和簡練,這是語言經(jīng)濟原則的體現(xiàn)。表現(xiàn)在外來詞的漢譯上,就是音節(jié)的精省。如:現(xiàn)階段字母詞的大量涌現(xiàn)就是“語言經(jīng)濟原則”的具體體現(xiàn)。翻開報刊便可見 WTO、APEC、GDP、MBA、MPA 頻頻出現(xiàn),打開電視MTV、DNA、UFO、IT、CEO 便會充斥眼簾耳盈?!罢Z言經(jīng)濟原則”還主要表現(xiàn)在外來詞詞形和讀音的整理上。外來詞進入漢語,還沒有被規(guī)范時,通常會出現(xiàn)詞形、讀音紛呈的現(xiàn)象。這時人們語言經(jīng)濟求簡的心理便會在對外來詞的整理中折射出來。人們在外來詞多種譯名中進行選擇,淘汰不合適的,保留一個最簡潔、最大眾化、最具可解性、語音最接近的譯名。如“葡萄”開始有“蒲陶”、“莆桃”、“葡陶”、“蒲萄”等多種寫法,最后定形于“葡萄”;“咖啡”原來有“加非”、“架非”等詞形,最后定形定音于“咖啡”。外來詞所顯現(xiàn)的經(jīng)濟求簡的語用特征,起到了控制漢語外來詞數(shù)量的作用。
2. 外來詞體現(xiàn)語國際通用原則
拉丁文是科學上的國際語言, 統(tǒng)一命名, 便于交流, 有其獨特的嚴謹、莊重的修辭色彩。在全球一體化的進程中, 信息領域中的某些詞語, 雖然使用的是拉丁字母, 但它們已經(jīng)成為“國際共通縮略語”, 其交際功能不容忽視。如計算機領域中縮略語經(jīng)常以拉丁字母的形式出現(xiàn)在漢語中: CAD (Computer Aided Design)計算機輔助設計、CAE (Computer Aided Engineering)計算機輔助工程、CAI(Computer Aided Instruction)計算機輔助教學、CAL(Computer Aided Learning)計算機輔助學習、CAT(Computer Aided Test)計算機輔助測試、CBE(Computer Based Education)計算機輔助教育、CT(Computer Tomography)計算機輔助X射線斷層攝影。
3. 蘊涵漢民族文化心理因素的修辭特色
渴望和平、健康、幸福,厭惡戰(zhàn)爭、疾病、痛苦是人們普遍的心理狀態(tài)。趨吉避兇是人之常情。漢民族多用“平”、“安”、“詳”、“和”、“吉”、“強”、“樂”、“麗”、“芬”、“芳”等命名人和事物。這是漢民族企求吉祥、追求幸福的心理在語言中的體現(xiàn)。正如陳原先生所說:“語言就被賦予了一種它本身所沒有的,超人的感覺和超人的力量,社會成員竟以為語言本身能夠給人帶來幸?;驗碾y,竟以為語言是禍福的根源。”[3](P125) 漢民族喜愛吉祥的心理因素必然在外來詞上產(chǎn)生語用折射。如對外國的女士名字翻譯時常用“莎”、“娜”、“嘉”、 “絲”“麗”等字,如伊麗莎白、戴安娜、郝思嘉、波姬·小絲、費雯麗等等,這樣的用字符合漢民族思維習慣,不僅起了提示性別的作用,而且還賦予了美好的情感,這些字的選用正是中華民族追求善與美的心理影響的結(jié)果。在人名以外的外來詞中,我們同樣可以覺察出漢民族追求吉祥的心理的深深投射。外來的藥名的翻譯多冠以“康”、“泰”、“寧”、“?!?如“康泰克”(contact)、“可樂寧”(cloidie)、“奎尼定 (cuinidine 調(diào)整脈搏和治療瘧疾的藥劑)等等,表達了人們希望盡快戰(zhàn)勝疾病,獲得健康、幸福生活的愿望。連表示死亡方式的“entheusian”都起了一個美好的名字“安樂死”。這些都體現(xiàn)了人們祈福吉祥如意的心態(tài)。
三、結(jié) 語
外來詞是英漢語詞匯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它不僅是各民族人民語言、文化交流的直接產(chǎn)物和歷史見證, 而且在交際中, 對表情達意和抒發(fā)胸襟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但由于不同的社會歷史、民族傳統(tǒng)文化心理、語言結(jié)構(gòu)等因素,外來語在英漢語修辭中有著相同之處的同時也存在著各自獨特的功能。了解英漢語外來詞語修辭特色的共性與差異,有助于我們加深對英漢語語言現(xiàn)象的了解。同時也告訴我們,盡管外來詞的恰當使用會創(chuàng)造出原語固有詞所不能達及的修辭效果,但外來詞的使用要有度, 不能濫用。
參考文獻:
[1] 劉正埮等編著. 漢語外來詞詞典[Z].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1984。
[2]薩丕爾. 語言論 [M].陸卓元譯.北京:商務印書館,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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