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如何提高學生文言文翻譯的能力,使艱深的文言文翻譯變得淺顯而易于操作,是許多高中語文老師極為關(guān)注的一個問題。筆者根據(jù)多年的語文教學經(jīng)驗,總結(jié)性地編了一首“八句訣”,使枯燥的文言文翻譯為變得簡易可行,在連續(xù)多年的高中文言文教學中,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關(guān)鍵詞】文言翻譯 通篇理解 瞻前顧后

如何提高學生文言文翻譯的能力,使艱深的文言翻譯變得淺顯而易于操作,是許多高中語文老師極為關(guān)注的問題。筆者在多年的語文教學中,根據(jù)高考考綱的要求和高考評卷的評分標準,結(jié)合學生考卷中文言翻譯存在的問題以及平時訓練中常犯的錯誤,總結(jié)性地編了一首“八句訣”,使枯燥的文言翻譯變得簡易可行,在連續(xù)多年的高考中,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F(xiàn)在寫下來,與廣大同行共饗。

訣曰:

文言翻譯莫畏難,通篇理解是關(guān)鍵。

重點詞語務(wù)落實,瞻前顧后不可偏。

疑難句式須辨明,省略部分要補全。

字字落實乃前提,無中生有應(yīng)避免。

下面逐句予以淺析:

先說“文言翻譯莫畏難,通篇理解是關(guān)鍵”

頭一句無關(guān)宏旨,要害在第二句。“通篇理解”之所以是翻譯的關(guān)鍵,首先是對“考試說明”中“理解并翻譯文言句子”這一考點的正確認識。因為理解是翻譯的前提,理解不了,也就翻譯不了。其次,要翻譯的句子往往是文章中的點睛之筆,是文中的要害之處,并非孤立的存在。要譯對譯準,就必須明確句子的前因和后果,找到翻譯這句話的依據(jù),而不是望文生義,主觀臆斷。例如2003年全國卷第16題的兩道翻譯題:①“裴矩遂能廷折,不肯面從?！雹凇熬齾捖勂溥^,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钡谝痪涫翘铺谠诎倭?官)面前對裴矩的贊賞,大意為“裴矩竟然能夠當庭辯駁,不肯當面順從?！边@就讓人費解。唐太宗的目的是要彰顯裴矩“不肯面從”的氣節(jié),為何卻用了“遂”這樣一個表示裴矩的行為是出乎自己意料的詞語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要譯對這個句子,就必須縱觀全文,通篇理解,查找事情的原委。通觀全文,原來裴矩在隋煬帝時期任吏部侍郎時,的確是個十足的佞臣。一是他虛情矯飾,一味迎合煬帝的昏庸奢侈。當煬帝幸東都時,“矩以蠻夷朝貢者多,諷(勸告)帝大征四方奇技,作魚龍曼延,角觝于洛邑,以夸諸戌狄,終月而罷。”結(jié)果連“夷人”中的“有識者”都“咸私哂其矯飾焉”。二是他作為煬帝寵幸的臣子,不管社稷安危,只知保全自己,“見天下將亂,恐為身禍,每遇人盡禮,雖至胥吏,皆得其歡心?！比撬谒鍩邸盎璩抻馍酢钡那闆r下,作為煬帝的近臣,不但“無所諫諍”,反而“但悅媚取容而已”。正因為他以前的作為給人留下了奸偽的印象,所以當他在朝廷上當面向“即位之初,務(wù)止奸吏”的太宗皇帝進諫時,太宗發(fā)出了“裴矩遂能廷折,不肯面從”的感慨。

第二句是司馬光對上述歷史事件所作的評論。大意為“君主厭惡聽到自己的過錯,那么忠誠就會變成奸佞;君主喜歡聽到正直的言論,那么奸佞就會變成忠誠?！币驗樗抉R光認為,裴矩之所以“佞于隋而忠于唐”,并非他本人的人格發(fā)生了變化,其根本在于國君(帝王)的表率作用。“君者表(測量日影所用的標竿)也,臣者景(影)也”,“君明臣直”。所以他作出了“君厭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钡脑u論。這里,如果沒有對全文的通篇理解,就難以譯出第一個句子,第一句譯不準,要譯好第二個句子就無從談起。所以說要譯對譯準文言句子,“通篇理解是關(guān)鍵”。

再談“重點詞語務(wù)落實,瞻前顧后不可偏”

這兩句是基于文言翻譯的評分標準而言的。高考文言翻譯的評分標準主要有兩條:一是譯對句子的大意,二是譯準句中的重點詞語。這里,“務(wù)落實”是強調(diào)重點詞語翻譯的重要性,“瞻前顧后”是根據(jù)上下文合理推斷的思路和方法。一般而言,譯對大意并不難,但譯準重點詞語則不易。要譯準句中的重點詞語,除了要積累相當數(shù)量的文言詞語外,更要緊的是要掌握能夠根據(jù)文言重點詞語前后文語境進行推斷的能力。例如2005年山東卷第15題翻譯(1):“遂大困,尋死富陽。”本句中的“遂”和“尋死富陽”都是尋常文言詞語,不難譯出,但“大困”的“困”,卻要費一番思量。《古漢語常用字字典》(商務(wù)印書館2000版169頁)對“困”有四種解釋:①困窘,困難;②被困,困住;③困倦,疲乏;④貧乏,貧困。四種釋義,哪種最為貼切呢?這就必須“瞻前”尋找造成“大困”的原因。查前文:“父日重章,火災(zāi)蕩其家,流寓富陽,抑郁無聊,益跅弛,不問生產(chǎn)?！痹庥龌馂?zāi),家財蕩盡,流落到富陽;精神郁悶無所寄托,消沉灰心,不再置辦產(chǎn)業(yè)謀生,家庭的貧困即在情理之中了?！袄А钡脑蛘业搅?全句譯為“于是十分貧困,不久死在富陽”便順理成章。再如2006年全國卷Ⅱ第11題翻譯(1):“夫陛下以一人之譽而召臣,一人之毀而去臣,臣恐天下有識聞之有以窺陛下也?！北揪渲?“陛下”“一人”“之”“而”“召”都是常見文言詞語,不難譯出,但“以”“譽”“毀”“去”幾個詞卻要費一番思量,要想落實這幾個詞語,就必須“瞻前顧后”來查找有關(guān)依據(jù)。先瞻前:“季布為河東守,孝文時,人有言其賢者,孝文召,欲以為御史大夫?！边@是說,有人在文帝面前說了贊譽季布的話,所以文帝召季布到京城,想讓他做御史大夫。但后來,“復(fù)有言其勇,使酒難近。”這是說,又有人在文帝前說了詆毀季布的話。結(jié)果季布“至,留邸一月,見罷?！痹兕櫤?文帝的用人不專,惹得直性子的季布不悅,于是季布當著文帝的面說出“臣無功竊寵,待罪河東。陛下無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無所受事,罷去,此人必有以毀臣者?！钡脑?。至此,我們明白了季布來京離京的原委,也就明確了“以”、“譽”、“毀”、“去”幾個詞語的意義,從而輕松地譯出全句:皇上因為一個人的贊譽而征召我,又因為一個人的詆毀(誹謗)而趕走我,我恐怕天下的有識之士聽到這件事就可以窺測到你的深淺了。

再看“疑難句式須辨明,省略部分要補全”

所謂疑難句式,是相較于現(xiàn)代漢語的常見句式而言的。文言疑難句式主要有:判斷句,被動句,賓語前置句,定語后置句,狀語(介賓短語)后置句,疑問句等。這些句式近年來高考中都有考察。下面略舉幾例:狀語后置句,如2005年廣東卷第14題(3):“暉剛于為吏,見忌于上,所在多被劾?！?006年天津卷第15題(1):“光武難其守,問于鄧禹曰:‘諸將誰可使守河內(nèi)者?”2008年全國卷Ⅰ第11題(1):“日待哺于東南之轉(zhuǎn)餉,浙民已困,欲救此患莫若屯田?！辟e語前置句,如2006年全國卷I第16題(1):“自縣為近畿大郡,近代未之有也。”2008年天津卷第15題(3):“此何難之有焉,特上不以為政而士不以為行故也?！蓖杲骶淼?3題(2):“吾愛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治矣?！?009年浙江卷第21題(2):“人之所有,唯恐其不吾予也?！?009年天津卷第12題(2):“彼知吾將用之,必不吾予也?！北粍泳涞?如2006年浙江卷第15題(2):“吾為物所苦,亟起索燭照?！迸袛嗑涞?如2006年江蘇卷和11題(1):“民,吾民也,發(fā)吾粟振之,胡不可?！?007年天津卷第15題(1):“此愚者之所以大過也。”2006年浙江卷第15題(2):“且彼異類也,防之茍至,烏能為人害。”

辨識疑難句的前提在于對現(xiàn)代漢語的常用句式有十分明確的認知。這樣,才能在比較的基礎(chǔ)上辨明文言疑難句式和現(xiàn)代漢語常用句式的差異。

對文言疑難句式的辨識只是翻譯疑難句式的第一步,其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復(fù)位”。即在把文言疑難句式譯成現(xiàn)代漢語時,必須把后置或前置的成分回復(fù)到符合現(xiàn)代漢語句式特點的位置上去。如現(xiàn)代漢語的狀語(介賓短語)一般處于謂語之前,翻譯時就必須將后置的狀語復(fù)位。像“見忌于上”一句中,“忌”是中心動詞,“于上”就必須復(fù)位在它的前邊,譯為“被上司忌恨”。再如現(xiàn)代漢語中賓語一般是動詞謂語所牽涉到的人或事,而“近代未之有也”一句中,“有”是中心動詞,“之”本來應(yīng)受“有”的支配,故應(yīng)回復(fù)到賓語的位置,譯為“近代從未有過這樣的事”。

文言文的省略是一個常見的語言現(xiàn)象,本不足為奇,但譯為現(xiàn)代漢語時,則必須補出省略的部分,不然就會造成句子成分的殘缺,影響句意的表達,所以說“省略部分要補全”!

文言文的省略,可以從兩方面分析。一是從句子的成分來看,主要省的是句子的主語、賓語和介賓短語的賓語。省掉主語的,如2009年全國卷Ⅰ第11題(1)“(趙君實)與郡丞元寶藏深相交結(jié),前后會長,未有不受其指麾者?！?括號中為補出的文字,下同)2009年上海卷第20題:“比還,(郡守)謁周舍,再拜引咎。”省掉賓語的,如2005年全國卷Ⅱ第11題(1):“御史大夫猝遽不能詳知(之),以得譴讓,而吉見謂憂邊思職,馭吏力也。”省掉介賓短語的賓語的,如2005年廣東卷第13題(2):“主薄大驚,遽以(之)白就?！倍菑氖÷缘脑~語分析,省略的主要是“之”“于”兩個字。如2002年全國卷Ⅰ第16題(1):“及死之日,知(之)與不知(之),皆為(之)近哀?！?005年湖南卷第15題(1)“因乞(于)李氏以歸?！蓖晟綎|卷第15題(1):“遂大困,尋死(于)富陽?！?007年廣東卷第9題(1):“郭以是德狐,恒置雞黍,備狐啖飲(之)?！?008年安徽卷第11題(1):“刺史幸知民之敝而不救,豈為政哉?雖得罪(之),所甘心焉?！?009年天津卷第12題(3):“于是魯君不殺(之),遂生來縛而柙以予齊?！?009年廣東卷第9題(2):“詔不許(之),然甚壯其意?！?009年湖北卷第13題(1):“以其衣易一刀十餅,攜以(之)入山?！?/p>

最后來看“字字落實乃前提,無中生有應(yīng)避免”

前一句是針對文言文特點而言。文言文的最大特點是以單音詞為主,一個字就是一個詞,而現(xiàn)代漢語以雙音詞為主,這也正是文言文被譯為現(xiàn)代漢語后字數(shù)會增加的原因。因此,翻譯文言句子時,必須注意每個字的落實,特別是一些虛詞,決不能隨意丟掉。如2009年廣東卷第9題翻譯②“詔不許,然甚壯其意?！庇锌忌妥g為“皇帝不允許,但認為他的意愿非常勇敢?！币馑际菍Φ?但由于未能落實“詔”字,也就難以得到滿分,殊為遺憾!

后一句是針對考生試卷中常見問題而言?？忌嚲碇械膯栴}之一是該譯的沒有落實,卻往往憑主觀臆斷,無中生有亂譯一通,導致丟分。如2009年廣東卷第9題翻譯①“語迪曰:卿向不欲吾預(yù)國事,殆過矣?！庇锌忌棺g為“對迪說:‘你是不想耽誤了國家大事,所以恩怨就過去了”。不但未能落實原句中的“向”“欲”“吾”“參預(yù)”“殆過矣”幾個詞語,而且無中生有地譯出了“想”“耽誤”“所以”“恩怨”“過去了”等詞語,因而未能得分。

總之,文言翻譯如果能教給學生恰當?shù)姆椒?學生翻譯能力的提高也就指日可待,這也就是“授之以漁”的道理!

作者簡介:趙文英,廣東省惠東縣惠東中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