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東,肖為群
(1.中國科學技術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院,北京 100038;2.北京物資學院商學院,北京 101149)
風險的多學科研究視角
趙延東1,肖為群2
(1.中國科學技術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院,北京 100038;2.北京物資學院商學院,北京 101149)
Abstract:Modern risk is characterized by high complexity and uncertainty.Thus the studies on risk should be Interdiscipline and from multiple points of view.This paper briefly reviews and comments the perspectives of risk studies,including technical,economical,psychological,political,sociological and cultural perspectives.To better understanding modern risks and making risk governance policies,we should include various natural and social science perspectives in risk studies.
Key words:risk; multi-discipline perspective; technical analysis; social science analysis
現代風險具有高度復雜性和不確定性,因此對風險的研究應該是跨學科、多視角的。本文對風險研究的不同學科視角進行了綜述,包括風險的技術分析、經濟學分析、心理學分析、政治學分析、社會學分析以及文化分析等,簡要評述了它們各自的優(yōu)勢和缺陷。最后指出在理解風險與制訂風險治理政策的過程中,我們不能局限于使用技術分析視角,還要納入各種社會科學分析視角。
風險;多學科分析視角;技術分析;社會科學分析
隨著現代化過程的不斷推進和科學技術的飛速發(fā)展,人類面臨的各種風險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有了重要的變化,以至于有學者提出,現代“風險”已經改變了人類社會運行的基本邏輯和結構,成為現代社會的中心問題,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風險社會”的新時代[1]。“風險”概念最早出現在保險業(yè)之中,與“不確定性”、“危險”等概念有著緊密的聯系,代表了“遇到破壞或損失的機會或危險”的含義[2]。隨著人們對風險研究的不斷深入,對“風險”概念的理解也日趨復雜、豐富。目前對風險的定義可以分為兩類,一類定義把風險看作一種客觀的物理特性,認為風險可以通過科學加以解釋、預測和控制;而另一類定義則更傾向于把風險視為一種社會建構(social construction),認為風險既有物理屬性,也有社會屬性,不是一種獨立于人類主觀價值的客觀存在[3]。在風險的分析研究中也日益出現了跨學科、多視角、綜合性的研究趨勢。本文將對當前風險研究的主要學科視角做一簡單綜述,并著重介紹其中各種社會科學的風險研究視角。
技術分析法是風險研究中出現最早同時也是應用最為廣泛的學科視角,其基本研究路徑是對那些有可能危及人類或環(huán)境的物質損害 (風險)做出預測,計算各種風險在時間和空間上的發(fā)生概率,試圖通過技術風險分析方法找出可能的風險源,并對之進行調整以避免風險。技術分析視角的目標可以歸納為:通過減輕后果、設置標準和改進技術系統的可靠性和安全性來降低風險。
風險的技術分析視角重點考察的是風險的技術層面,把風險的后果局限于對人類或生態(tài)系統的物質危害。它可以幫助決策者估計風險的預期物質危害,提供各種可能的實際損害的最佳知識。在這種視角中,風險被簡化為單一維度的概念。這種簡化方法在實際的風險管理中有相當的實用性,但也帶來了不少問題:首先,它忽略了風險的主觀和價值維度,人們認為哪些后果是有害的常常取決于他們的價值和偏好。其次,人類活動和風險后果間存在著相互作用,這種作用超出了風險技術分析所能把握的范圍。再次,它忽略了風險的制度維度,管理和控制風險的制度結構本身可能出現組織失敗和弊端。最后,技術分析假定風險治理的唯一目標就是使風險最小化,但事實并非如此。在社會生活中,風險對不同社會群體的影響是不一樣的,社會公平和利益協調也是風險治理中的重要目標[1,4]。
隨著人們面臨風險的日益復雜化,僅以技術分析視角來處理風險所遇到的挑戰(zhàn)越來越大。研究者日益認識到,風險發(fā)生于人類社會之中,受到人們主觀價值和社會結構的多重影響,不分析人類的活動和價值,就難以全面地理解風險,也難以合理地制訂風險治理政策。因此,在風險研究中引入社會科學的研究視角已成為一種不可避免的趨勢。
經濟學視角認為:風險分析從屬于一個更大的成本-收益考慮,其中風險本身是因某一事件或行動導致的預期效用損失,而風險治理的最終目標則是按照資源的社會效用最大化原則來分配這些風險和損失[5]。
經濟學分析方法為風險治理政策提供了很大幫助,它將風險后果轉化為統一標準的“個人滿意”,使得決策者可以直接比較不同決策的風險和收益,從而做出更明智的選擇。它突破了技術風險分析僅將風險有害后果局限于物質損害的狹隘定義,對“主觀滿意度”的考察既包括了風險的物質危害,也包括了其社會的、心理的危害后果。在市場價格(或影子價格)反映了社會效用這一假設下,它還提供了用同一單位 (價格)測量各種不同種類的收益和風險的方法。
風險的經濟學分析的好處在于它使用簡明的邏輯,把風險的治理簡化為對其成本和收益的衡量,為風險決策提供了一種比較容易操作的路徑。但其缺陷也是顯而易見的:經濟學分析假設風險決策是個體決定的產物,但大多數風險決定都是集體決定的產物,這要求集合個人的效用,而目前并沒有一個有效的方法來把個人效用集合成一個單一的社會福利函數。另外,經濟學分析的目標是功利主義的,而沒有考慮公平、正義等其他社會目標。最后,在面臨后果極其嚴重的風險時,經濟學視角可能就不再適用。因為嚴重的健康損害甚至生命損害的風險后果是無法用效用或貨幣來度量的[6]。
以心理學視角研究風險的學者認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純粹“客觀”的風險,風險的“主觀建構”,人們對風險的理解、想象以及行為傾向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風險的特性。因此心理學分析視角重點分析的是人們對風險的感知和認知結構。
研究者發(fā)現:人們面臨不同的風險信息時,不可能對每種信息都做出嚴謹的理性判斷,因此常使用一些“直覺捷思法(intuitive heuristics)”來簡化信息。但這些直覺法不可避免地會帶來一些不符合邏輯的認知偏見 (例如人們總傾向于認為馬上能想到的事件比那些不容易想到的事件發(fā)生概率更大)。盡管如此,人們在風險問題上表現出來的對個人效用最大化規(guī)則的偏離,并不一定是無知或不理性的結果。研究發(fā)現人們在冒險行為中追求的并非預期收益最大化,而是一個既能保證有令人滿意的結果、又避免較大災難可能的最佳風險策略[7-8]。這些心理特征都是風險管理者在風險治理過程中應該注意的。
人們對風險的感知受到各種背景因素的影響。這些背景因素可分為與風險有關的背景及與個人和社會有關的背景兩種。與風險有關的背景變量包括:風險的預期死亡人數或損失、爆發(fā)大災難的可能性、風險的性質特點 (其中最有影響力的因素是對可能后果的恐懼感、對個人控制風險能力的信心、對風險的熟悉程度、對公平分享利益和風險的認知、將風險歸咎于某些個人或組織的可能性和風險的公正問題等)。與個人和社會有關的背景變量包括:對風險管理制度的信任和信心、社會價值觀、文化和政治結構等[8]。對這些因素的研究,有助于我們更深入地理解人們對風險的看法以及可能的行為傾向。
風險的心理學視角獨辟蹊徑地引入了風險的主觀感知維度,它可以顯示出公眾在風險問題上的關注點和價值判斷,提供反映公眾偏好的指標,反映出公眾期望的生活方式,從而彌補了技術分析過分強調客觀和物質風險的弱點,特別有助于決策者制訂有效的風險溝通戰(zhàn)略。但由于心理學分析集中考察的是個人及其主觀估計,而個人對風險的感知和思考方式又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因此,如何找到一個可以對比不同人的風險認知的共同標準就成為一個很大的難題。這一弱點使得心理學視角難以直接服務于風險管理政策的制訂[4]。
建議用政治學視角分析風險的學者們指出:在貌似“客觀”的風險研究和治理過程的背后,實際隱藏著風險研究者和利益相關者群體之間的利益、價值和主觀判斷的爭斗[9]。風險領域就是一個大的“社會競技場(social arena)”,不同的社會主體在其中努力動用各種社會資源,爭取最大程度地影響有關風險的集體行動的產出。
在風險競技場中的主體是那些試圖影響風險政策和政策進程的個人或群體,為了達到影響政策的目的,他們需要調動各種社會資源,同時還必須遵循競技場中的正式和非正式規(guī)則。風險競技場中的主要議題包括風險的可接受水平問題和風險在社會群體中的分配問題。圍繞著這些議題開展的競技有很強的象征性特征,例如,大量對核能的批評者關心的可能并不是核能風險,而是一種關于理想生活方式、政治結構和制度權力的爭論[10-11]。
以競技場理論為代表的政治學分析視角強調了社會資源對政策的影響,將風險分析問題簡化為對行動者運用資源能力的研究,它為分析風險政策提供了一個有益的框架,而且為風險研究提供了一種調查的結構工具和分析數據的模型工具。這種視角的局限性在于過分重視社會資源的作用和風險競技的象征性,但其實并非所有的政治行動都是策略性的,圍繞著風險的爭論也并非總是象征性的。由于社會資源的定義過于寬泛,幾乎所有社會行為都可以解釋為運用資源的努力,這使得政治學分析很難用實際數據來驗證。另外,這一理論還有很強的文化背景,不能普遍地適用于所有國家和文化之中[9]。
在社會學家們看來,人們總是通過家庭、朋友、同事等社會關系人的影響和過濾來感知風險并做出相應的行為反應[12],人們所處社會結構對于風險感知和行動有著重要影響。對風險的社會學分析涉及范圍很廣,其中比較重要的理論有:
組織理論。組織理論強調組織的兩個結構性維度——任務的常規(guī)化及責任的擴散——對風險的作用。在現代社會中,對復雜技術的風險管理要求制度化管理和控制。但組織內部任務常規(guī)化和控制責任的擴散都可能降低風險管理的效率和安全性,從而產生比技術風險評估計算的風險大得多的風險結果[13-14]。
新馬克思主義和批判理論。在該理論看來,目前風險政策的基礎是一個社會群體將風險強加于另一些群體,這是當前社會階級結構在風險處理過程中的再生產。風險被不公正地強加于不同社會群體,而受影響最深的常常正是那些抵御風險能力最弱的群體。不同社會團體的風險經歷反映了社會的階級結構,凸現出風險受到權力和社會不公正的影響[9]。
社會建構理論。該理論認為風險問題是根據風險問題領域中不同參與者的信念和價值重新構建起來的。風險政策是各個參與者不斷斗爭以將自己的風險意義置于公共議程之中并把它們強加于別人的結果。從建構論的視角看,技術風險分析并不必然地高于其它任何風險概念,因為前者也是建立在團體習慣、精英的特定利益和暗含的價值判斷之上[4]。
風險社會理論。風險社會理論指出:風險已成為現代社會和現代性的一個基本特征,現代風險是現代化和科技進步所導致的反身性(reflexive)后果,表現出不可感知性、整體性、平等性、全球性、建構性等與傳統風險不同的特點。它已從根本上改變了工業(yè)社會運行的邏輯,使社會的中心問題從“財富分配的不平等”轉為“風險分配的不平等”,并進而導致現代社會結構和政治體制的一系列變化[1,15]。
風險的社會學分析將人們的視野從單純的物質性后果擴展到更為廣泛的社會后果之上,進一步深化和豐富了人們對風險后果的理解,為制訂風險政策提供了有益的參考。但社會學視角的廣泛性既是其優(yōu)點,也是其缺點,因為復雜的現實幾乎能為每種觀點提供經驗證據,因此要用實證研究來驗證各種觀點是相當困難的,特別是風險社會理論更接近于一種宏觀的社會理論,很難轉化為可以通過經驗社會調查來加以檢驗的命題。
如果說人們對風險的判斷是與個人的利益和價值相聯系的,那么人們?yōu)槭裁磿邮苓@些價值?這正是風險的文化分析希望回答的問題。文化分析視角認為共同的文化方式決定了個人和社會組織的思想傾向,從而使他們有選擇性地接受了某些價值,而正是這些價值決定了風險感知和收益。從這個意義上說,社會對風險的反應決定于文化信仰模式原型,即一簇簇相關的信念和對現實的感知[16-17]。
研究風險學者們提出了不同的文化信仰模式原型,其中較著名的有道格拉斯和維達夫斯基提出的“中心-邊緣”模型[16]。 她們認為,處于文化中心位置的社會群體和社會制度更為重視經濟風險和社會風險,而處于“邊緣”位置的群體或個人則更重視自然風險。風險都是“建構”的,現代社會中實際風險并沒有增加,大量增加的是人們的風險意識。風險治理的核心問題并不是減少客觀風險,而是風險的責任歸咎(blame)問題。除了這種簡單的二分法外,還有各種更復雜的分類。如湯普森提出的五種文化原型分類(企業(yè)家、平等主義者、科層主義者、原子化個人和自主化個人)等等[18]。文化分析視角認為,由于文化原型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個人或組織的思維方式和行動結構,因此,要理解人們對風險的感知以及相應的行為反應,就必須先了解個人歸屬于哪一種文化群體,了解他們所處的社會組織以及這種群體或組織暗含的文化價值體系。
風險的文化分析視角的最大成就在于說明了在風險分析中不應只強調利益和效用,而應特別強調人們的價值和世界觀。人們的行動并非只受到利益的驅動,要了解個人和組織行為,應綜合考慮利益、規(guī)范價值和自我形象等因素的影響。
文化分析視角試圖為其它風險分析視角提供一個基礎和前提,但它也受到了不少質疑。研究者們提出的文化原型旨在解釋社會群體的特征,但個人可能同時屬于不同組織和團體,有不同的文化態(tài)度,這使得文化視角的解釋力頗受懷疑。另外,盡管已經有一些研究嘗試按文化理論去收集或重新解釋關于個人的風險價值和態(tài)度的經驗數據,但總的說來,尚未發(fā)現足夠的經驗證據證明文化視角的有效性[8]。
以上對風險研究的主要學科視角進行了簡要的梳理。可以看到,這些風險研究學科視角不僅為人們從不同角度理解風險提供了切入點,而且還直接關系到風險治理的目標和手段的選擇,具有極強的政策含義。如果風險治理的目標只是降低對社會成員的物質危害的數量,那么僅憑技術分析就足以進行有效風險管理了。但問題是現實社會中并非如此,大量有關風險的研究表明當人們感到危害是合理的或能有助于實現其它的目標時,他們可能情愿冒險。反之,當他們感到風險被強加于己,或是風險侵犯了自己的價值觀念時,他們可能不會接受哪怕是最低程度的風險。因此風險的社會背景和人們的價值觀念等都是很重要的,在風險管理中必須考慮這些維度。
另外,越來越多的風險研究者開始認識到,現代風險具有很強的“建構性”特征,人們的主觀感知和認知構成了現代風險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風險的后果也是社會性的,存在著 “社會放大效應”(social amplification),災難性事件一旦發(fā)生,就會與心理的、社會的、制度的和文化的過程產生相互作用,這種作用會加強或減弱人們對風險的感知并直接影響其行為,而這些行為反應反過來又會造成新的次級社會或經濟后果[19]。僅依靠單一的學科視角,很難準確、全面地理解風險的整體后果。
不同的風險研究視角還直接影響著風險治理和“風險溝通”(risk communication)的方式。技術分析視角認為風險是客觀存在的,因此在治理風險時應該更多地依賴于科學家或專家的知識。所謂風險溝通,就是一個以各種方式“教育”公眾,將正確的風險知識傳達給公眾的過程。但從其他學科的視角看,風險本身就是一種建構物,公眾對風險的感知和看法在某種程度上與專家知識具有同等效力的 “合法性”,因此在風險決策中必須充分考慮公眾的意見。而風險溝通也不再是一種單向過程,而是雙向的互動協商過程——在風險治理過程中,公眾固然需要治理者提供有關風險的知識,但治理者在制訂有關風險的決策時同樣也需要了解公眾對風險的看法[3]。
風險的不同研究視角之間決非相互沖突和替代的關系,而是各有優(yōu)劣、相輔相成的。技術分析視角是目前發(fā)展最成熟、實際操作性最強、應用最為普遍的方法,如果完全脫離技術分析方法,風險的研究可能會陷入相對主義的爭論而無法自拔。但由于技術分析忽略了風險的許多主觀和社會屬性,單純使用技術分析法會使風險治理過程出現嚴重的偏差。因此,在風險研究和風險治理決策過程中結合不同的研究視角是極其重要的。
本文介紹的風險研究的不同視角,對于中國風險治理有著相當強的參考意義。中國正處于高速的社會轉型時期,快速社會變遷導致中國社會結構出現了一種“斷裂性”特征:從某些方面看,中國社會仍表現出強烈的傳統(前現代)特點,而從另一些方面看,中國社會已經進入了后現代社會。這一特征表現在風險領域內,就意味著我們所面臨的風險是極為復雜、多變的,不僅有大量傳統風險,也無可避免地要應對一些現代風險的挑戰(zhàn)。如何在保證經濟高速發(fā)展的同時,有效地控制和減少風險,是中國政府和社會必須面對的問題。為此,我們需要積極吸收國外風險治理的經驗,在風險研究和決策過程中引入不同的研究視角,以便更全面地理解風險的本質、更好地制訂風險治理政策、推動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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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傳忠)
Multidisciplinary Perspectives on the Study of Risk
Zhao Yandong1,Xiao Weiqun2
(1.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r Development,Beijing 100038,China;2.School of Business,Beijing Wuzi University,Beijing 101149, China)
F011
A
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重大自然災害的社會科學響應系統研究”(2008BAK49B06)資助。
2010-01-19
趙延東(1971-),男,湖南湘潭人,社會學博士,研究員;研究方向:社會資本與社會發(fā)展、風險與災害、科技與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