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敏
(武漢大學(xué)古籍所,湖北武漢430072)
秦漢蒙學(xué)字書與《說文解字》
方 敏
(武漢大學(xué)古籍所,湖北武漢430072)
對于秦漢蒙學(xué)字書,后人多從識字教育的角度認識其價值。其實,秦漢蒙學(xué)字書也是許慎創(chuàng)作《說文解字》的先導(dǎo)。秦漢蒙學(xué)字書對《說文解字》的字頭選擇、卷數(shù)確定、部目設(shè)立、列字次序、析形釋義理據(jù)及訓(xùn)釋方法等方面都有重要影響。
蒙學(xué)字書;《說文》;《倉頡篇》
《漢書·藝文志》“小學(xué)類”著錄書目凡十數(shù)家,皆為童蒙識字課本。王力先生說:“小學(xué)最初的含義就是童蒙識字課本。”[1]6本文所談的秦漢蒙學(xué)字書就是指這類童蒙識字課本。今除《急就篇》有傳本,《倉頡篇》部分見于殘簡外(見王國維、羅振玉所編《流沙墜簡》),余皆亡佚,只見于清人的輯佚書。
秦漢蒙學(xué)字書為“小學(xué)之權(quán)輿,實許氏《說文》之所本”(清·俞樾《春在堂雜文續(xù)編》卷二《梁芷林先生倉頡篇補注序》)。楊樹達說:“斯所著《蒼頡篇》,書雖已佚,就其遺文觀之……知許君依形求義之術(shù),實創(chuàng)自斯?!盵2]5秦漢蒙學(xué)字書對《說文》的產(chǎn)生有重要的影響,許慎《說文》實取資于此。目前這方面的研究著作有汪耀楠的《說文解字的產(chǎn)生及其由來》,該文以為比《說文》早一個多世紀的《訓(xùn)纂篇》就已經(jīng)有了同《說文》的解形、注音、釋義相似的訓(xùn)釋體例[3],這是從詞典學(xué)的角度論述蒙學(xué)字書對《說文》的影響。筆者在搜集比照秦漢蒙學(xué)字書所有傳本和輯本的基礎(chǔ)上,試圖從語言學(xué)方面系統(tǒng)論述秦漢蒙學(xué)字書對《說文》成書的影響。
桂馥在《說文解字附說》中以為“《說文》非許氏創(chuàng)作,蓋總集《倉頡》、《訓(xùn)纂》、班氏《十三章》三書而成?!秱}頡篇》五十五章,《訓(xùn)纂篇》八十九章,班固十三章,凡一百五十七章。以每章六十字計之,凡九千四百二十字?!墩f文敘》云‘九千三百五十三文’,然則《說文》集三書之大成,兩漢訓(xùn)詁萃于一書,顧不重哉”[4]1349。段玉裁說:“許全書凡九千三百五十三文,蓋五千三百四十字之外,他采者三千十三字。班、賈之篇,未嘗不在網(wǎng)羅之內(nèi)。且班、賈而外,亦且偕歸漁獵之中。班前于許,賈則同時。許即不見班、賈之書,而未央廷中百余人所說,揚雄所未采,《凡將》所出,《倉頡》外,《藝文志》所云《別字》十三篇者具焉。是皆許之所本?!盵5]760~761《三倉》之字盡在《說文》之中無疑是事實,《說文》所收九千三百五十三個小篆是在這些蒙學(xué)書字頭的基礎(chǔ)上逐漸積累而成。但段玉裁、桂馥在字頭上的這筆賬算得不對。
據(jù)《漢書》所載:“漢興,閭里書師合《蒼頡》、《爰歷》、《博學(xué)》三篇,斷六十字以為一章,凡五十五章,并為《蒼頡篇》?!盵6]1721這就是所謂的“秦三蒼”。據(jù)此推之,“秦三蒼”凡三千三百字。其后揚雄“順續(xù)《蒼頡》,又易《蒼頡》中重復(fù)之字,凡八十九章”[6]1721,則揚雄增益三十四章,二千四十字。班固云:“臣復(fù)續(xù)揚雄作《十三章》,凡一百二章,無復(fù)字,六藝群書所載略備矣?!盵6]1721至此,“漢三蒼”凡六千一百二十字?!墩f文》所收九千三百五十三字肯定是在這六千一百二十字基礎(chǔ)上而成,其余三千二百三十三字概為見于經(jīng)書典籍中的常用字。
段玉裁《說文解字敘注》:“然則何以云十四篇也?合李斯、趙高、胡毋敬、司馬相如、史游、李長、揚雄所作而言之,計字則無復(fù),計篇則必備也。本只有《倉頡》《爰歷》《博學(xué)》《凡將》《急就》《元尚》《訓(xùn)纂》七目,又析之為十四,其詳不可聞矣?!盵5]760據(jù)段氏此言推之,此類蒙學(xué)字書每篇分兩卷,許氏《說文》全書分為十四卷概由此而來。清人曹元忠以為《說文》全書卷分十四本諸《史籀篇》,其《箋經(jīng)室遺集》卷七《倉頡篇集本序》云:“曰:《說文》五百四十部何本乎?曰:本《史篇》,張懷瓘《書斷》引《七略》云《史籀》者,周時史官教學(xué)童書是也。顧《漢書·藝文志》不云《史籀》十五篇,建武時亡其六乎?曰:唐玄度《論十體書》亦云王莽之亂,此篇亡失,建武中曾獲九篇。正惟《史篇》有亡佚,故許君網(wǎng)羅散失,依其部居為十四篇,合《敘目》為十五篇。今世所傳宋雍熙本猶題《說文解字》第十五,放《史篇》也?!苯瘛妒肤ζ贰ⅰ秱}頡篇》等書原文皆不傳,《說文》卷次所分之由來亦難以確證,但由前人的論述可見,《說文》卷分十四確與蒙學(xué)字書有關(guān)。
《說文》建首五百四十部,元代吾丘衍《學(xué)古編序》以為本諸《倉頡篇》,明代宋潛溪《篆韻集鈔》亦謂《說文》部端五百四十部字蓋即《倉頡篇》,清代陳其榮以為“其說當均有所據(jù)”(《增訂倉頡篇序》)。按,蒙學(xué)字書原文辭質(zhì)義古,既無反音又無訓(xùn)詁,非偏旁解析之書,不能說即是《說文》分部之來源?!墩f文》建首五百四十部,一方面受到先秦析形識字實踐的啟發(fā),如《左傳》止戈為武、反正為乏、皿蟲為蠱;另一方面是受蒙學(xué)書以義類相從列字次序的啟發(fā)。許氏解析漢字的形義,將相同的漢字構(gòu)件離析出來并歸納為部首。
《說文》貫徹“分別部居,不相雜廁”[7]316的原則,以五百四十部統(tǒng)攝所有文字,“若網(wǎng)在綱,如裘挈領(lǐng),討源以納流,執(zhí)要以說詳”[5]764。這一方面是由《說文》以形說義的字書性質(zhì)決定的,另一方面這種編排思想來源于蒙學(xué)字書?!胺謩e部居,不相雜廁”的原理在秦漢蒙學(xué)字書就已經(jīng)提出并且實踐了?!秱}頡篇》一書仿《史籀》體例,或四字為句,或二字為句,亦有單列字頭。從清人輯佚書和《流沙墜簡》收錄的《倉頡篇》殘簡來看,很多都是同部首字的類聚排列,如“欷歔、啾唧、倡伎、玫瑰、桎梏、鸕鶿、柯”、“黚黡黯黮,黝黭,黤赫赧”等,這已是“分別部居,不相雜廁”、“以類相從”的初期體現(xiàn)。史游《急就篇》以“急就奇觚與眾異,羅列諸物名姓字,分別部居不雜廁,用日約少誠快意,勉力務(wù)之必有喜”開篇,首次明確提出了“分別部居”的原則。《急就篇》的“分別部居”包含兩個方面:一是以意義類聚,如“宋延年,鄭子方,衛(wèi)益壽,史步昌”等按姓名歸類排列;一是按部首排列,如“鐵鈇鉆錐釜鍑鍪”等羅列三十個從金的字,“輜軺轅輿輪”等羅列二十個從車的字等。蒙學(xué)字書這種“分別部居”的排字體例,奠定了《說文》“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同牽條屬,共理相貫,雜而不越,據(jù)形系聯(lián),引而申之,以究萬源”[7]319的基礎(chǔ)。
宋徐鉉《校定許慎說文序》:“許慎采史籀、李斯、揚雄之書,博訪通人,考之于逵,作《說文解字》。”[7]320秦漢蒙學(xué)字書為許書所取,《說文》諸多釋義或明或暗地取資于蒙學(xué)書。
許慎《說文敘》中“又見《倉頡篇》中幼子承詔”[7]315之語是明引《倉頡篇》?!墩f文》明引蒙學(xué)字書的還有:“奭”下、“匋”下、“姚”下引《史籀篇》之語;“嗙”下引司馬相如之說出自《凡將篇》;引揚雄說凡十三條,其中一條見于《解嘲》文,其余都在《訓(xùn)纂篇》或《蒼頡訓(xùn)纂》中;引杜林說凡十七條,除一條出自《尚書》外,余概見于《蒼頡訓(xùn)詁》或《蒼頡故》。
《說文》暗取蒙學(xué)字書的,如《革部》:“鞄,柔革工也。從革,包聲?!吨芏Y》曰:柔皮之工鮑氏?!薄恫俊罚骸?,柔韋也。從北,從皮省,從敻省?!卑?,《周禮·考工記·鮑人》“鮑人之事”鄭玄注:“鮑,故書或作鞄。鄭司農(nóng)云:‘《蒼頡篇》有鞄’?!辟Z公彥疏:“先鄭取《蒼頡篇》,從故書為‘鞄’字者。鮑乃從魚,此官治皮,宜從革,故玄引先鄭于此取從革旁之義?!?/p>
又《而部》:“耏,罪不至髡也。從而,從彡。耐,或從寸。諸法度字從寸?!卑?,玄應(yīng)《增一阿含經(jīng)音義》引《三蒼》:“字本從彡,杜林改從寸也?!薄稘h書·高帝紀下》“令郎中有耏以上”應(yīng)劭注:“輕罪不至于髡,完其耏鬢,故曰耏。古耐字從彡,發(fā)膚之意也。杜林以為法度之字皆從寸,后改如是。言耐罪已上,皆當先請也。”
又《戈部》:“武,楚莊王曰:夫武,定功戢兵。故止戈為武?!卑?,《漢書·戾太子傳贊》:“是以倉頡作書,止戈為武?!笨梢姟爸垢隇槲洹敝f來自倉頡,非楚莊王所創(chuàng)。
由于“《蒼頡》多古字,俗師失其讀”[6]1721,為《蒼頡》作注解的任務(wù)自然落到了“博覽無所不見”[6]3514的揚雄及“時稱通儒”[8]935的杜林身上。揚雄和杜林為《蒼頡篇》所作的訓(xùn)釋,對《說文》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說文》引揚雄說解字形五條,引杜林說解字形四條。像“舛”、“捧”“、軎”等字形解說在《說文》小篆字頭外另保存了一篆文,王筠稱之為“或體”[9]121,段玉裁說它是“異形而同字”[5]4。從《說文》所引揚雄、杜林說來看,這些注解確實達到了識奇字、說古義的目的,且許多對字形的解說是直接從形體著手的。
又《晶部》:“曡,揚雄說以為,古理官決罪,三日得其宜乃行之?!卑?,徐鍇《說文解字系傳》:“理官,刑獄之官也?!吨芏Y》有三宥三刺之法,故曰三日也。此會意字。”
又《耳部》:“耿,耳箸頰也。杜林說,耿,光也。從光、聖省?!卑矗R宗霍《說文解字引通人說考》:“《說文》光從火在人上,省光之兒,故存火。聖從耳呈聲,省聖之呈,故存耳。然省光者,取其形。省聖者,取其聲。義由形出,故訓(xùn)耿為光。音由聲出,故耿為古杏切?!薄冻o·離騷》:“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蓖跻葑ⅲ骸肮ⅲ饕??!?/p>
通過直接對漢字形體的解說,一方面可以理解或體字義的由來,另一方面使小篆本義與形體之間的聯(lián)系更為直觀。
除此之外,揚雄、杜林的解說,對揭示小篆的本義有補充說明的輔助作用。
又《斗部》“:斡,蠡柄也。揚雄、杜林說皆以為軺車輪斡?!卑矗嵨撵獭墩f文引群說故》第八:“許訓(xùn)蠡柄謂蠡勺,必執(zhí)其柄而后可以挹物?!倍巫ⅲ骸皥?zhí)其柄則運旋在我,故謂之斡。引申之凡執(zhí)柄樞轉(zhuǎn)運謂之斡?!U車者,小車也。小車之輪曰斡,亦取善轉(zhuǎn)運之義,亦本義之引申也?!?/p>
以上說解引申義,為理解構(gòu)形本義提供了線索。
揚雄、杜林對字形的解說,乃《說文》以形說義的先導(dǎo),對《說文》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墩f文》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系統(tǒng)貫徹形義統(tǒng)一原則的字書,“以字形為書,俾學(xué)者因形以考音與義,實始于許”[5]1?!傲鶗崩碚撌窃S書貫徹以形索義方法的精髓所在,于每一字頭下附以象形、指事、會意、形聲,用“六書”構(gòu)形理據(jù)直接結(jié)合字形尋找文字的造意。王筠《說文釋例·自序》:“六書以指事、象形為首,而文字之樞機即在乎此。其字之為事而作者,即據(jù)事以審字,勿由字以生事;其字之為物而作者,即據(jù)物以察字,勿泥字以造物,且勿假它事以成此事之意,勿假他物以為此物之形,而后可與蒼頡、籀、斯相質(zhì)一堂也?!盵9]1從這一點來看,揚雄、杜林的字形說解對許慎以形釋義的影響是有積極意義的。
如《說文·女部》:“妿,女師也。從女,加聲。杜林說:加教于女也?!卑?,桂馥《說文義證》:“杜林說加教于女也者,解從加之意?!倍巫ⅲ骸啊对姟罚骸愿鎺熓稀!珎鳎骸畮?,女師也?!耪吲畮熃桃詪D德、婦言、婦容、婦功?!倍帕忠詾椤凹印奔缺砺曇粲旨姹碜至x,即對女加以教誨。
又《舛部》:“舛,對臥也。踳,揚雄說舛從足春聲。”按,段注:“謂人與人相對而休也。引申之足與足相抵而臥亦曰舛?!忠曛沧阆嗟纸栽粌b。”鄭文焯《說文引群說故》第八:“春從屯聲。屯,難也,象艸木之初生屯然而難,則義亦取乎屯。此從春加足,言若蠢蠢然足難于行也,意與舛通。”此解從“屯”之聲與“屯”之義。
又《艸部》“:芰,蓤也。茤,杜林說芰從多?!卑?,段注“:支聲在十六部,多聲在十七部,二部合音最近?!眲熍唷蹲蟊V外集》卷六《正名隅論》“:芰字從支,亦象多角之形,與菱同?!倍帕秩 岸唷睘槁?,亦兼多角之義。
漢字音義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lián)系,王筠《說文釋例·自序》:“夫文字之奧無過形音義三端,而古人之造字也,正名百物,以義為本而音從之,于是乎有形。后人之識字也,由形以求其音,由音以考其義,而文字之說備?!盵9]1揚雄、杜林從音義關(guān)系出發(fā),正確揭示了“亦聲字”聲符兼表聲義的內(nèi)部規(guī)律,這種揭示在當時是難能可貴的,對《說文》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
許慎《說文》中存在大量的“從某從某,某亦聲”或“從某某,某亦聲”的訓(xùn)釋形式,這些所謂的“亦聲”都是會意形聲兩兼之字,說明諧聲偏旁與其所諧的字音義相通。如:“彰,文章也。從彡從章,章亦聲?!保ā夺瓴俊罚版荆罢咭?。從女、卑,卑亦聲?!保ā杜俊罚┻@是《說文》中固有的“亦聲”形式。除此之外,《說文》中有一部分本是會意、形聲兩兼的字而許慎未作兩解,它與“亦聲”本質(zhì)上是相同的。段注“禛”字下云:“此亦當云從示,從真,真亦聲。不言者,省也。聲與義同源,故諧聲之偏旁多與字義相近,此會意、形聲兩兼之字致多也?!墩f文》或稱其會意,略其形聲;或稱其形聲,略其會意。雖則省文,實欲互見,不知此,則聲與義隔?!盵5]2這類例子頗多,如:“庸,用也,從用從庚。”(《用部》)“樹,木生植之總名也,從木,尌聲?!保ā赌静俊罚┑取?/p>
又《女部》“:娸,人姓也。杜林說:娸,醜也。”按,段注:“醜者,可惡也。按《頁部》曰:‘ ,醜也?!耪f蓋以‘娸’為‘ 頭’字也?!薄墩f文通訓(xùn)定聲·頤部》:“娸,假借為醜?!薄稘h書·枚乘傳》:“故其賦有詆娸東方朔?!鳖亷煿抛ⅲ骸皧荩h也?!眾?、醜同音假借。
又《巢部》“: ,傾覆也。杜林說以為貶損之貶?!卑矗巫ⅲ骸熬收?,巢之省。以手施於巢者,傾覆之意也……巢在上覆之而下,則與貶損義相通?!敝祢E聲《說文通訓(xùn)定聲·謙部》:“ ,假借為貶?!薄妒酚洝に抉R相如傳》:“此不可以揚名發(fā)譽,而適足以貶君自損也。”《漢書》作 。顏注:“ ,古貶字?!薄①H同音假借。
又《木部》“:構(gòu),蓋也。杜林以為椽桷字?!卑?,王筠《說文句讀》:“冓、角一聲也?!薄赌静俊罚骸拌?,榱也,椽方曰桷?!薄伴?,秦名為屋椽,周謂之榱,齊魯謂之桷?!贝擞梅窖宰忠悦骷俳琛?/p>
古人用字,多以聲為主,“無其字而取同聲之字以表之,即有其字而亦取同聲之字以通之,則假借之所以薈萃其聲也”[9]9。許慎對文字以音為主不顧其義的假借現(xiàn)象進行了總結(jié),即本無其字,依聲托事。不僅如此,《說文》還用“讀若”、“讀與某同”、“古文以為”、“某書某字從此,或某書某字即此,或某字古文言某”[10]472~474等幾種術(shù)語專用于明假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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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6
A
1001-4799(2010)03-0047-04
2009-03-25
方敏(1977-),女,湖北黃岡人,武漢大學(xué)古籍所2008級博士研究生。
熊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