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民德
上海交通大學醫(yī)學院附屬仁濟醫(yī)院 上海市消化疾病研究所 上海市脂肪性肝病診治研究中心
非酒精性脂肪性肝?。∟AFLD)是遺傳-環(huán)境-代謝應激性肝病。伴同于多元代謝紊亂的生化和病理改變,不但使NAFLD可呈進展性肝病,并成為其他慢性肝病的輔因子。還使NAFLD參與組成代謝綜合征(MS),成為系統(tǒng)性炎癥狀態(tài)和心血管疾?。–VD)的標志。NAFLD的全球化及其相關疾病譜的不斷擴大已成為遺傳、消化、營養(yǎng)、內分泌、心血管等多學科共同關注的問題。我國、亞太地區(qū)及意大利均已制定NAFLD診治指南,美國多個專業(yè)學會也正在合作擬定相關指導原則[1-6]。
目前西方國家NAFLD的患病率約20%~30%。亞太地區(qū)約12%~24%。國內上海和廣東分別為17%和15%,香港和臺灣分別為16%和12%。約70%以上的NAFLD由超重/肥胖,2型糖尿?。═2DM)和高脂血癥引起[7]。誘致NAFLD的相對危險比值(OR)各作者報道不一,印度Das等報道[8],體質指數(shù)(BMI)≥25 kg/m2,腹型肥胖,空腹血糖>100 mg/dl的OR分別為4.3、3.6和2.6;美國作者報道[9],DM、空腹血糖損傷、高血壓和MS的OR分別為2.98、2.95、2.73和5.22。一項意大利10年的對列研究發(fā)現(xiàn),在有危險因素人群中NAFLD患病率每年約增加2%。MS者NAFLD患病風險增加4~11倍。
單純性脂肪肝(N A F L)與脂肪性肝炎(NASH)是否為2個相互獨立的病理過程尚有異議。因為初始診斷的NAFL可大部分不向NASH發(fā)展,肝硬化的發(fā)生率<1%;而有6%~13%初始診斷即為NASH者,在平均5.6年時有26%~37%呈肝纖維化進展,最終有9%發(fā)展為肝硬化。長達20年隨訪的觀察表明,NAFL的肝細胞癌(HCC)患病率為0%~0.5%,而NASH的HCC患病率為0%~2.8%[3,7,10]。
NAFLD存在種族和東西方國家的差異[5,11]。主要表現(xiàn)在:
非洲裔美國人盡管肥胖和DM患病率較高,但其NAFLD的患病率卻顯著低于白人。研究表明,肝細胞內脂肪營養(yǎng)素(adiponutrin)的非同義性多態(tài)基因PNPLA3是NAFLD脂肪肝發(fā)生種族差異的關鍵基因,PNPLA3變異強相關于肝內甘油三酯含量(HTGC)和肝內炎癥,但不影響胰島素抵抗(IR)和MS的組分[12-14]。據(jù)此[11,15],有作者認為MS可按有或無伴脂肪肝的存在分為兩種類型,NAFLD與MS可出現(xiàn)不一致性或分離現(xiàn)象。
包括飲食、生活方式、體力活動、小腸細菌過度繁殖、缺氧、心理應激、社會經(jīng)濟狀況等。長期接受“西方式”飲食習慣,如額加150~300 Kcl/d的高熱卡飲食、飲食中飽和脂肪、軟飲料、果糖和肉類過多以及抗氧化物、含ω3的魚肉過少等均可增加NAFLD發(fā)生的風險[13,16]。
IR、體脂分布、脂蛋白的代謝紊亂可反映NAFLD能量穩(wěn)態(tài)失調中代謝反應的種族差異[11]。IR在種族差異中可表現(xiàn)IR矛盾現(xiàn)象,即IR與HTGC、肥胖、內臟脂肪(VAT)積聚、血脂異常改變呈不一致性[17]。南亞和中國人超重/肥胖的BMI標準較西方人低,內臟肥胖相對多見,內臟肥胖的脂代謝異??上扔贗R的發(fā)生,在等值BMI時,VAT積聚、腰圍增大、HTGC增加、IR及血脂紊亂發(fā)生率較高[5,18-20]。
NAFLD的病變程度非西班牙白人>西班牙人>黑人。非西班牙白人預測NAFLD進展相關因素為年齡和DM,而西班牙人則為年齡和AST/ALT比值(AAR)[21]。亞洲人群的氣球樣變和肝小葉炎癥程度較白種人高,這與VAT介導的IR和炎癥的相互作用有關[22]。
功能性基因的多態(tài)性改變不僅可對個體相關致病因素起允許或修飾效應,對環(huán)境因素及特定生活方式也有影響。肥胖類型和程度、IR、肝脂肪變程度、脂肪酸(FA)氧化、氧化應激、對內毒素的反應、細胞因子的釋放及纖維化的嚴重程度都存在相關易感性基因。NASH的發(fā)生和肝纖維化進展風險的增加與編碼微粒體甘油三酯轉移蛋白(MTP)、磷脂酰乙醇胺轉移酯、過氧化物岐化酶2、CD14內毒素受體、TNF-α、TGF-β和血管緊張素原的基因多態(tài)現(xiàn)象有關[3,13]。
分子生物學研究增加了對能量穩(wěn)態(tài)調節(jié)信號途徑的新認識??刂七M食和能量平衡的短期信號來自神經(jīng)系統(tǒng)、營養(yǎng)物質及胃腸道多肽激素;而與基礎能量儲存有關的長期信號則由脂肪組織和胰腺分泌。最近提出,腸道脂質尤為長鏈FA乙酰輔酶A(LCFA-coA)增加,可激活腸-腦-肝軸抑制肝依賴性葡萄糖的產(chǎn)生。近年來已把腸-肝軸作為NAFLD發(fā)病機理的重要組成部分[3]。
近年來把脂肪細胞肥大、脂肪組織(AT)增生、VAT積聚及脂肪異位分布聯(lián)合表現(xiàn)者稱為脂肪病變(adiposopathy),這種患病脂肪(“sick fat”)可產(chǎn)生脂肪細胞因子、脂肪毒介質、促炎因子及其他誘致MS發(fā)生的生物活性物質,成為系統(tǒng)性代謝異常和炎癥的發(fā)源處,使肥胖、VAT積聚、脂肪肝、IR、DM、MS、CVD或冠心?。–HD)等均包含在呈相互關聯(lián)的慢性系統(tǒng)性亞臨床炎癥狀態(tài),其特點是局部和循環(huán)中細胞因子、促炎因子、急性期反應蛋白、趨化因子和粘附因子增多,伴組織中選擇性巨噬細胞浸潤(MФ)和Toll樣受體表達增多[6,23,24]。
內臟脂肪和肝臟通過對FA的運轉和處理進行對話,由此擴大代謝-炎癥及代謝-免疫的相互關聯(lián),介導了肝性IR、NASH、MS及CVD的發(fā)生。對話相關的轉運物包括TNFα受體、胰島素受體、核受體、線粒體谷草轉氨酶(mtAST)、線粒體-棕櫚酸轉移酶1(CPT-1)、MTP、脂質清道夫受體CD36、脂肪細胞FA結合蛋白(AFABP)、Lipocalin-2、視黃醇結合蛋白4(RBP-4)等。對話相關的信號途徑及MФ活化,抑制物Kappa激酶β(IKKβ)、c-Jun N端激酶-1(JNK-1)、核因子кB(NFкB)、激活物蛋白-1(AP-1)活化、細胞因子信號3抑制物(SOCS3)增高、炎癥細胞因子增高、脂聯(lián)素下降等分子級鏈反應。
脂變肝細胞出現(xiàn)具有脂肪細胞樣生物學特性的適應性轉變,稱為肝細胞成脂性轉化。成脂性轉化的肝細胞表達甾醇調節(jié)元件結合蛋白(SREBP)、碳水化合物反應元件結合蛋白(chREBP)、解偶聯(lián)蛋白(UCP)-2、肝成脂酶及糖異生相關酶,并能分泌TNF-α、IL-6、纖溶酶原激活物抑制物(PAI)-1等脂肪細胞因子,但肝細胞脂聯(lián)素受體(AdipoR)2信號減低,脂聯(lián)素功能障礙呈脂聯(lián)素抵抗,喪失其抑制FA合成、增加FA氧化、增強胰島素敏感性、抑制炎癥因子產(chǎn)生的保護性作用。肝星狀細胞和庫普細胞也可出現(xiàn)成脂性轉化,它們參與誘導肝性IR,加重氧化應激及NASH的病變進展。
脂變肝細胞內TG/FA比值的降低可介導脂質異位表現(xiàn)脂肪毒,誘導MS發(fā)生。FFA、LCFA-CoA、二酰甘油、花生烯酸、脂質過氧化產(chǎn)物、神經(jīng)酰胺及神經(jīng)鞘酯等脂肪毒介質,既可能直接損傷β細胞及胰島素靶細胞,也可通過激活JNK、磷酸激酶、過氧化物酶體增殖活化受體(PPARs)、SREBP及chREBP等信號途徑引起細胞IR發(fā)生。已知JNK信號途徑激活可抑制胰島素受體底物氧化磷酸化,增加SOCS3表達引起肝性IR發(fā)生。
Mt是氧化磷酸化生成ATP及反應性氧化物(ROS)產(chǎn)生的主要部位。TNF-α、肝性IR、FA氧化增加、CYP2E1和UCP-2表達增高可誘致Mt呼吸鏈復合物活性低下、ATP生成障礙、ROS和脂質過氧化產(chǎn)物增加、 MtGSH水平減低等Mt功能不全。Mt功能不全可發(fā)生于IR之前[25],它介導FFA-IR-氧化應激-JNK/NFкB軸的活化呈惡性循環(huán)。ER緊鄰與Mt,參與蛋白質代謝和應激信號傳導,F(xiàn)FA、ROS、IR和生物應激可通過ER應激產(chǎn)生轉錄因子和激酶增加,進一步加重Mt功能不全。Mt功能不全與ER應激之間的對話介導NAFLD所有經(jīng)典病變,并且也介導與肥胖、IR、DM及系統(tǒng)性病變的關聯(lián)。
NAFLD的伴隨疾病大致可分為2大類別:(1)納入MS的相關疾病、包括肥胖、內臟肥胖、T2DM/糖耐量異常、血脂異常及高血壓等;(2)與NAFLD相關的伴隨疾??;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綜合征、多囊卵巢綜合征、下丘腦 - 垂體功能低下、甲狀腺功能低下、黑棘皮病、牛皮癬、高尿酸血癥、膽石癥、直結腸息肉病等。
表1 已研究或正在評價的非創(chuàng)傷性生物標記物
約10%~20%的NAFLD并無IR,約半數(shù)的NAFLD并未完全符合MS診斷標準。VAT積聚、脂代謝紊亂、Mt功能不全、腹腔疾病、甲狀腺功能低下、藥物性肝損傷等均可在無IR狀態(tài)下發(fā)生NAFLD[24,32]。意大利對年青肥胖有或無IR的NAFLD患者的研究表明[33],無IR者VAT積聚與脂肪肝程度有關,而有IR者脂肪肝程度加重并常伴有纖維蛋白元、CRP水平增高及脾腫大。近來重視NAFLD是DM前期(Prediabetes)的促進因子[34],Adams等NAFLD和非NAFLD患者隨訪11年,前者T2DM和MS的患病率分別為20%和33%;而后者分別為6%和22%,作者認為ALT的增高可增加DM和MS發(fā)生的風險性[35]。
肝活檢是確定NASH的金標準,但目前尚未對Kleiner等提出的以大泡型肝脂變、肝小葉炎癥、肝細胞氣球樣變和3帶竇周纖維化為基本特征的評估模式(NASH CRN)有統(tǒng)一認識。近年來非創(chuàng)傷性預測評估系統(tǒng)取得一些進展[36、37],表1歸納相關的生物標志[36]。
歐洲常用以BMI、腰圍、TG和GGT為參數(shù)組成的脂肪肝指數(shù)(FLI)預測NAFL,F(xiàn)LI<20可排除NAFL,>60可診斷,其診斷準確性的曲線下面積(AUC)為0.84。已有若干不同規(guī)模的臨床驗證AUC>0.8的NASH評估模型,BAAT的參數(shù)為BMI、年齡、ALT、TG;BARD為BMI、AAR、DM;Fibrotest為α2巨球蛋白、ApoA1、肝珠蛋白、總膽紅素、GGT;NAFLD肝纖維化評分為年齡、BMI、血小板、白蛋白、AAR、空腹血糖損傷/DM;ELF為透明質酸、Ⅲ型膠原、TIMP-1。NASH血清學標志中細胞角蛋白片段18(CK18)、脫氫表雄酮、氨酰脯氨酸二肽酶可能有一定前景[38-40]。
(1)NAFLD與CVD:NAFLD引發(fā)CVD/CHD風險大于MS。IR、脂肪毒。氧化應激、低度炎癥狀態(tài)、高凝狀態(tài)、腎上腺素血管緊張素系統(tǒng)激活是其相關機制。中青年非DM的NAFLD患者,其CVD/CHD危險預測因素除與脂肪肝程度相關外,尚可能與頸動脈內中膜厚度、主動脈彈性指數(shù)、血流介導的血管舒張度、LDL-C、OX-LDL、HDL-C、ALT、AST、GGT、CRP、PAI-1、瘦素、脂聯(lián)素等改變相關;(2)NAFLD與CVH[2,43-45]:慢性丙型肝炎(CHC)的肝脂變發(fā)生率較慢性乙型肝炎(CHB)增高約2倍。G3CHC病毒核心蛋白可引起肝脂變,而G1CHC和CHB則由IR及與NAFLD相關危險因素引起。NAFLD合并CVH有可能促進IR/MS發(fā)生。加重肝纖維化進展、誘致對病毒治療持續(xù)應答反應低下、增加HCC發(fā)生的危險性。CHC伴NAFLD的臨床相關因素有:RBP-4、AST、LDL-C、HDL-C及脂聯(lián)素等;而CHB伴NAFLD常見于>50歲、BMI/腰圍、TG、ApoB、尿酸、高血壓及空腹血糖等。
自然病程的前瞻研究表明[16],8~13年是NAFL向NASH發(fā)展的重要病程,而發(fā)展為肝硬化通常超過20年。 Angulo等[46]最近總結文獻中隨訪至少5年以上的798例NAFLD的死亡率,總死亡率為25.6%,其中肝病相關死亡率在NAFL、NASH及NASH相關肝硬化患者分別為0.9%、9.3%和18.3%。Ong等[47]報道,平均隨訪8.7年時,NAFLD的死因中CVD、腫瘤和肝硬化分別占25%、24%和6%。Ekstedt等報道[48],NAFLD在平均隨訪13.7年時與年齡和性別匹配的普通人群相比其CVD死亡率為15.5% vs. 7.5%,而肝病相關死亡率為2.8% vs. 0.2%。Soderberg等[49]對平均隨訪21年的NAFLD與年齡和性別匹配的普通人群相比,其標準死亡率(SMR)明顯增高,其中NAFL和NASH的SMR分別為1.55和1.86,死于CVD和肝病者分別占30%和19%。
影響死亡率危險比值(HR)增高的因素包括年齡>60歲、男性、BMI/腰圍、血糖、高血壓、MS、CVD標志異常、肝酶升高、終末期肝病、HCC、患者受教育和經(jīng)濟收入水平低等[2]。其中HR在BMI>25 kg/m2為1.17,MS為2.6,DM為3.78,高血壓為4.61[42]。
綜合處理旨在防治原發(fā)病或相關危險因素;逆轉NAFLD病變,防止NASH進展;阻止或改善MS相關靶器官損傷;延長患者壽命。進行個體化治療時應將依從性、社會經(jīng)濟學、環(huán)境因素、生活質量及監(jiān)測手段等綜合因素納入方案中考慮。
生活方式的干預是治療的基礎,包括行為糾正、飲食調整和運動。Centis等[50]最近總結10項有關NAFLD患者生活方式干預的研究結果,3個月以上的基礎治療已可見其臨床效果,提高認知、合理指導、環(huán)境和社會的配合和支持是長期有效治療所必需的。歐洲研究表明,長期遵循地中海式生活方式特點者,可使70~90歲老年人的全因及個因死亡率下降50%以上,這與改善炎癥及內皮功能指標,降低MS發(fā)病率及CVD事件的發(fā)生有關[51]。
目前用于輔助治療NAFLD的相關藥物包括胰島素增敏劑、減肥藥、調脂藥、血管緊張素受體拮抗劑(ARB)、抗氧化劑、肝細胞保護劑、抗細胞因子、腸道微生態(tài)調整劑等。近年來包括胰島素增敏劑在內的腺苷單磷酸活化蛋白激酶(AMPK)激動劑、他汀類及ARB等已較多的涉及于NAFLD的臨床應用,旨在改善代謝、抗炎及免疫調節(jié)、減少胰島素靶細胞損傷,這雖然是積極方向,但與眾多沿用已久的保肝藥一樣,目前的藥物輔助治療尚不能滿足臨床結局的評估要求,特別是主要療效終點和安全性仍未提供足夠的循證醫(yī)學依據(jù)[3]。
發(fā)展和深化NAFLD的基礎及臨床研究需多學科共同努力,目前普遍關注的問題包括:
把脂肪性肝病籠統(tǒng)分為“酒精性”和“非酒精性”已不能符合臨床和病理的要求。NAFLD發(fā)生于非肥胖/非DM者日漸增多,臨床難確定與飲酒“非相關性”,酒精性肝病常重疊于肥胖及其他代謝相關性脂肪性肝??;病理上“脂肪性肝病”類別在擴大,“隱原性肝硬化”給臨床和病理均帶來混淆,因此,需發(fā)展脂肪性肝病新的命名系統(tǒng),才能容納其在病因、病理生理、組織學改變、臨床特征及疾病自然史轉歸等新概念。
現(xiàn)較多應用的NASH CRN評分系統(tǒng)注重非特異性炎癥活動性組分。不能代表NASH識別模式。有認為,肝細胞脂變伴輕度炎癥存在最好不稱為NASH,仍可屬NAFL范疇[52]。肝細胞損傷、壞死炎癥、代償性增生和纖維化是調節(jié)NASH進展和組織修復的重要病理特征,應重視分別對其特點進行評估[53,54]。Brunt等認為匯管區(qū)炎癥和纖維化應該是NASH很有預后意義的病理評估指標。
近年來認為初次打擊引起肝細胞內TG積聚其有保護性作用;二次打擊引起炎癥和纖維化時,相繼發(fā)生的肝細胞成脂性轉化、FA氧化增加、UCP-2和CYP2E1上調、PPAR和NFкB活化、ER應激等均是適應性反應,兼具生理性保護和病理性損傷的雙刃劍作用。如何評估其雙重意義對指導疾病的干預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價值。
對NAFLD的認識已進入細胞對話,代謝對話及信號分子對話時代,已提出神經(jīng)-內分泌-免疫網(wǎng)絡、腦-腸-肝軸、AT-肝軸、肌肉-肝軸、炎癥-纖維化-癌腫軸等若干生物對話系統(tǒng),它們通過能量底物、細胞因子、可溶性介質、轉運蛋白、結合蛋白、酶和受體等進行對話[3,4]。深入研究這些對話系統(tǒng)及其信號途徑,將有助于了解NAFLD發(fā)病機理及其與系統(tǒng)性疾病的關聯(lián)。
有的無創(chuàng)傷性評估系統(tǒng)不能滿足臨床對NAFLD的篩查、監(jiān)測、判別病變程度及預后評估的需求,如何把易感基因及亞臨床CVD/CHD指標納入預測評估系統(tǒng)是很有意義的探索方向。
目前正在研發(fā)的藥物包括:阻抑肝細胞凋亡的Fas鰲合劑YLGA肽、抑制TGF-β和肝星狀細胞活性的抗肝纖維化藥肉桂氨茴酸(Tranilast)、抑制NFкB的代謝性核受體(EXR)配體或激活劑、調節(jié)Mt氧化能量代謝的PPAR輔助因子-1(PGC-1)激活劑、改善糖脂代謝促進Mt生成的SIRT1激活劑、增加胰島素敏感性的膽汁酸鰲合劑Colesvelam、阻止UCP-2氧化改善Mt功能的Siliphos、調節(jié)肝細胞甘油通道的A Q P S、改善胰島素信號的漿膜蛋白(cavelin)、減少肝脂肪生成的寡果糖(oligofructose)、改善SIBO的益生菌VSL3、抗TNF-α抗體、重組瘦素等。這反映了對NAFLD治療靶點的新認識,但也表明目前臨床缺乏多層面的藥物有效干預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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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豪,男,1958年生,河南省商邱市人。醫(yī)學博士、教授、主任醫(yī)師,北京大學人民醫(yī)院肝病科副主任。
1982年畢業(yè)于河南醫(yī)科大學醫(yī)療系,畢業(yè)后分配在河南醫(y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yī)院內科。1985年考入北京醫(yī)科大學,攻讀內科肝病專業(yè)碩、博士研究生,1990年獲醫(yī)學博士學位。畢業(yè)后分配在北京醫(yī)科大學人民醫(yī)院肝病研究所工作,任主治醫(yī)師。1991年在日本自治醫(yī)科大學進修臨床病理學,同年回國后在北京大學人民醫(yī)院肝病科工作至今?,F(xiàn)為中華醫(yī)學會北京分會肝病學會主任委員,衛(wèi)生部傳染病標準委員會委員。
曾民德,男,1936年5月生。教授、主任醫(yī)師、博士生導師。
1960年畢業(yè)于上海第二醫(yī)學院醫(yī)療系,畢業(yè)后在上海第二醫(yī)學院附屬仁濟醫(yī)院內科工作。1989~1990年赴澳洲聯(lián)邦科學院(CRIRO)生物分子工程部及Ludwig腫瘤研究所作訪問學者,主要從事消化內科,特別是肝臟疾病的臨床和科研工作。近年多次出訪美國及歐洲諸國,目前共發(fā)表論文一百八十余篇。主要參加的“腹水濃縮回輸”課題獲衛(wèi)生部乙等獎,“慢性肝病胰島A-B細胞功能的研究”獲1985年軍隊科研成果二等獎,參加的“冬蟲夏草多糖脂質體調節(jié)免疫反應的機理及治療慢乙肝的研究”1992年獲市科委三等獎,主持的“肝纖維化細胞外基質改變的基礎和臨床研究”和“脂肪肝防治及其與肝纖維化關系基礎和臨床研究”分獲1997年和1999年上海市科技進步三等獎,“脂質對肝星狀細胞生物學活性的影響”獲2002年度上海市科技進步三等獎、“脂質對脂肪肝和肝纖維化形成的影響”獲2002年度教育部科技成果二等獎。主編《肝臟與內分泌》、《脂肪肝》、《胃腸病學實驗室檢查指南》和《脂肪性肝病》,參與編寫《內科理論與實踐》、《臨床胃腸病學》、《臨床治療學》、《中華內科學》等二十幾篇專著。
現(xiàn)為國家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藥品評審委員會委員、上海市消化疾病研究所肝病研究室主任、上海交通大學醫(yī)學院附屬仁濟醫(yī)院藥物臨床研究機構主任、上海市脂肪性肝病診治研究中心主任、上海市肝病學會名譽主任委員、中華肝臟病學會脂肪肝和酒精性肝病學組顧問、中華肝臟病學會藥物性肝病學組顧問、上海市肝纖維化課題協(xié)作組首席專家等職?!陡闻K》主編,《中華肝臟病雜志》和《胃腸病學》雜志副主編;《上海醫(yī)學》、《中國臨床藥理與治療學雜志》等雜志編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