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冬青
(山東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山東 濟南 250014)
“在”是古漢語中最古老的介詞之一,甲骨文中就有用作介引時間、處所、對象的介詞用例,西周金文和今文《尚書》沿襲了這些用法。在后世典籍中“在”主要用來介引時間、處所。這里我們只探討它作為方所介詞的用法。
在《詩經(jīng)》、《禮記》、《左傳》、《論語》、《孟子》、《國語》、《戰(zhàn)國策》、《呂氏春秋》、《莊子》、《荀子》、《韓非子》、《史記》、《論衡》、《三國志》、《世說新語》15部文獻中,“在”的使用情況如下:
“在”作為動詞有3969例,可供分析的介詞“在”約為186例?!霸凇钡慕樵~用法盡管在甲骨文、金文中已出現(xiàn),但先秦、兩漢時期動詞“在”仍占多數(shù),介詞用例基本上都是零星出現(xiàn),使用頻率非常低。即便在所統(tǒng)計的介詞用例中,對“在”的理解仍有歧義。如:(《論語·衛(wèi)靈公》)
(4)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于斯也。”(《論語·述而》)
(1)魚在在藻,有頒其首。王在在鎬,豈樂飲酒。(《詩經(jīng)·小雅·魚藻》)
(2)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論語·子罕》)
(3)在陳絕糧,從者病,莫能興。
對于上述句子一種解釋是:其中的“在”是動詞,句子可以從中間點斷,如“魚在,在藻”、“王在,在鎬”、“子在川上,曰……”、“子在齊,聞韶”、“在陳,絕糧”,可以理解為在某地、發(fā)生某事,前后兩件事并列;[1](P11~12)另一種解釋是:“在 + 賓語”表達處所意義,有時具有一定的獨立性,與以謂語動詞為核心的主干部分之間有語音停頓,書面表現(xiàn)就是用逗號點開。[2](P95~96)分析上的兩可性恰巧表明先秦時期的介詞“在”處于虛化的中間狀態(tài)。
魏晉南北朝時期,介詞“在”的使用頻率大大提高,它在《世說新語》中的所占比例已由先秦最低時的0.46%增長到17%。據(jù)張赪(2002)對這一時期佛經(jīng)類文獻的調(diào)查統(tǒng)計,“在+場所”的用例已占引進場所介詞詞組總用例的16%。這表明介詞“在”已經(jīng)迅速廣泛地使用開來。
“在”作為動詞,最初表示“存在”義,它所在的句式可概括為“N1+在+N2(方所)”這樣的語符列。“在”后的賓語一般是處所、方位名詞。如:
(5)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詩經(jīng)·周南·關(guān)雎》)
(6)從者以為不可,將行,謀于桑下。蠶妾在其上,以告姜氏。(《左傳·僖公二十三年》)
(7)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荀子·勸學(xué)》)
小句作為語言單位總是起到幫助人們認識外部物質(zhì)世界和內(nèi)心世界的作用,韓禮德先生把小句的表義功能看作是表達某種經(jīng)歷的過程,它可以是某一個動作的過程,某一事件發(fā)生的過程,某一種心理感受過程,兩個物體處于某種關(guān)系的過程。[3](P77)上面的例句體現(xiàn)的就是第四種情況,即運動的方式“在”表明某實體或概念的一種性狀或不變的時空關(guān)系,這種謂詞可以歸作“靜態(tài)類謂詞”,也就是說它只表示靜止狀態(tài)的方位。要表示動作的方位,即物體在時間軸上有所表現(xiàn)而在空間軸上仍然處于初始狀態(tài)的話,“N1+在+N2(處所)”這樣的語符列是滿足不了需求的。一般來說,信息量小的句子進入交際勢必要帶上這樣那樣的足句成分,在符合語言經(jīng)濟性原則的前提下,就有了這樣的句子:
(8)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詩經(jīng)·小雅·北山》)
(9)駿奔走在廟。(《詩經(jīng)·周頌·清廟》)
(10)明日以表尸之,皆重獲在木下。(《左傳·宣公十二年》)
(11)臣聞亂在外為奸,在內(nèi)為軌。(《左傳·成公十七年》)
上面的例句從語義平面分析,“在+處所”依然表示物體運動的處所,不過不再是單純地表靜止狀態(tài)的方位,而可以表動作的方位,此時的句式變成了“(N1)+在+方所+V(+N2)”和“(N1)+V(+N2)+在+方所”兩種形式。和其中的方所發(fā)生關(guān)系的,不只是表示物體的“N”,有時可能是整個“V+(N)”,這里就牽扯到“在+處所”的語義指向問題。
“N1+在+方所”句式中,與方所發(fā)生關(guān)系的物體只有一個,并且這個物體總是位于“在+方所”的前面,“在+方所”的語義指向總是前指的(如:食在口則吐之/白沙在涅,與之俱黑),并且是整個句子結(jié)構(gòu)必不可少的成分,它涉及整句的語義。而例(11)中與方所發(fā)生關(guān)系的物體卻有兩個?!霸?方所”的語義指向不僅有前指的,如例(8)-(10),也有雙指的,如例(11)。更為重要的是,上述例子如果省去“在+方所”,核心語義尚存,此時的“在+方所”被視為邊緣成分,起補充說明的作用。
在漢語空間位置系統(tǒng)中,“在”被視為靜態(tài)的空間位置的標志,由它介引的方所短語在句子中承擔表達“物體運動的方所”這個構(gòu)成要素的職務(wù),相對于謂語動詞的位置,可以前置,也可以后置。由“在”字的賓語跟句子的主要謂語中心之間的意義關(guān)系來考察,介詞“在”的語法意義有如下兩種。
15部文獻中表示停點的介詞“在”共有176例,相對于謂語動詞的位置,又可分為兩種情況。
1.“在+方所”后置于動詞時,通常表示事物附著或滯留的方所。這類“在”共有107例。如:
(12)魚潛在淵,或在于渚。(《詩經(jīng)·小雅·鶴鳴》)
(13)及惠后之難,王出在鄭,晉侯納之。(《國語·周語》)
(14)夫子承楚國之政,其法刑在民心而藏在王府,上之可以比先王,下之可以訓(xùn)后世,雖微楚國,諸侯莫不譽。(《國語·楚語》)
(15)公子連亡在魏。(《呂氏春秋·當賞》)
(16)少棄捐在外,嘗無師傅所教學(xué),不習(xí)于誦。(《戰(zhàn)國策·秦策》)
(17)夫養(yǎng)老興教,三代所以樹風化垂不朽也,必有三老、五更以崇至敬,乞言納誨,著在惇史,然后六合承流,下觀而化。(《三國志·魏書·三少帝紀》
(18)陳在簡夾之上,乃可得知。(《論衡·定賢》)
這類句子中受“在+方所”修飾的動詞主要是一些致移動詞或者表示事物存在狀態(tài)的動詞,前一類動詞有“奔走、出、從、越、反、亡、運糧、轉(zhuǎn)、竄、辟”等,后一類動詞有“潛、息偃、在、刑、藏、淹恤、介、棄捐、著、陳、載、列”等?!霸?方所”的語義指向總是指前的,指向客體或受事,所以動詞即便表現(xiàn)出位移,方向也是指向本體,客體與本體的相對位置關(guān)系比較穩(wěn)定。
先秦時期“在+方所”后置時,V多為表位移的動詞,非位移動詞只是零星出現(xiàn),漢代開始這樣的用例就逐漸多起來。如:
(19)如刺秦王在閭中,不知為誰,盡誅之可也。(《論衡·語增》)
(20)是時上避暑在甘泉宮。(《漢書·劉屈牦傳》)
(21)八者篋笥衣被,被在柁架。(《修行本起經(jīng)》)[1](P47)
(22)潁川司馬徽清雅有知人鑒,統(tǒng)弱冠往見徽,徽采桑于樹上,坐統(tǒng)在樹下,共語自晝至夜。(《三國志·蜀書·龐統(tǒng)傳》)
(23)自家見未到,圣人先說在哪里。(《朱子語類輯略》)[4](P175)
(24)王進挑著擔兒,就牽了馬,隨莊客到里面打麥場上,歇下?lián)鷥?,把馬拴在柳樹上。(《水滸傳》第2回)
像“刺”、“避暑”、“被(披)”、“坐”、“說”、“拴”等VP形式不再局限于運行動詞,“在+方所”依附于這樣的動詞之后,體現(xiàn)出“物體動作行為發(fā)生或狀態(tài)存在的方所”義。
2.“在+方所”前置于動詞的共有69例,《世說新語》占了47例。通常只表示動作行為發(fā)生或狀態(tài)存在的方所。如:
(25)象往入舜宮,舜在床琴。(《孟子·萬章上》)
(26)楚王死,太子在齊質(zhì)。(《戰(zhàn)國策·齊策》)
(27)齊女侍者在桑上聞之,以告其主。(《史記·晉世家》)
(28)文王在母身之中已受命也。(《論衡·初稟》)
(29)服在外車上與人說己注傳意。玄聽之良久,多與己同。(《世說新語·文學(xué)》)
上述句子中的V大都是類似于“琴、質(zhì)、聞、受、說”等非位移動詞。與“V+在+方所”式相比,這一類句子的中心成分相對復(fù)雜,動詞后基本都帶賓語,這也是“在+方所”前置的一個關(guān)鍵原因,南北朝以后的語例更說明了這一點。如:
(30)王丞相過江,自說夕在落水邊,數(shù)與裴成公、阮千里諸賢共談道。(《世說新語·企羨》)
(31)時剃發(fā)師,在門孔中,見其得寶。(《雜寶藏經(jīng)》)[5](P79)
(32)在閻浮提樹下寂然而坐,思念欲世諸界苦惱之次,大王遂問太子:“有何不樂?”(《悉達太子修道因緣》)[5](P105)
(33)兄在后扶身漸行。(《雙恩記》)
(34)予在成都見周世宗除劉仁贍侍中告。(《老學(xué)庵筆記》卷6)
(35)卻說胡員外、媽媽、永兒三口兒,其余妳子侍婢伏事著,自在后花園中八角亭子上賞中秋,飲酒賞月。(《三遂平妖傳》第1回)
(36)且說王教頭母子二人,自離了東京,在路免不得饑餐渴飲,夜住曉行。(《水滸傳》第2回)
例(30)、(32)的主要謂語動詞前有副詞、介詞短語或形容詞短語構(gòu)成的狀語成分,如“數(shù)”、“與裴成公、阮千里諸賢”、“寂然”;例(31)中的賓語由主謂賓齊全的小句來充當,如“其得寶”;例(33)、(35)、(36)的中心成分是并列的VP形式,如“扶身漸行”、“賞中秋,飲酒賞月”、“免不得饑餐渴飲,夜住曉行”;例(34)的賓語則由偏正結(jié)構(gòu)(套主謂結(jié)構(gòu))來充當,如“周世宗除劉仁贍侍中告”。
與最初“N1+在+方所”式相比,這一時期動詞各方面的語義特征展現(xiàn)得更為充分。首先,先秦時期動詞“在”虛化初期,只見到極少量的副詞作狀語,這種情況在《世說新語》中有了明顯的變化,即表與事類型的狀語已經(jīng)出現(xiàn),如“服在外車上與人說己注傳意”、“數(shù)與裴成公、阮千里諸賢共談道”等;其次,“在+方所”前置于中心成分時VP結(jié)構(gòu)長而復(fù)雜,如上面出現(xiàn)的主謂賓結(jié)構(gòu)、主謂結(jié)構(gòu)套偏正結(jié)構(gòu)等。狀語的出現(xiàn)、賓語的復(fù)雜使得“在+處所”定位于前的語例逐漸多起來,這不僅有利于語法結(jié)構(gòu)的穩(wěn)定,也便于受話人感知。人的思維和交際都傾向于由近推遠,由已知、穩(wěn)定的舊信息到未知、多變的新信息,表現(xiàn)在語言的線性序列上就是由已知舊信息到未知新信息,落實到文字上,就多數(shù)語言而言,就是從左到右。主語通常是有定、已知舊信息(同它的話題性有關(guān)),而賓語常??梢允遣欢?、未知新信息?!霸?方所”語序安排上的不同,正和兩式強調(diào)的內(nèi)容或者信息焦點的不同相關(guān),為了突出賓語的“不定、未知新信息”的特征,就需要對成分的線性位次進行特定的安排,亦即“在+方所”前置。
15部文獻中表示終點的介詞“在”只有10例,《詩經(jīng)》中首見2例,《國語》中1例,《論衡》中1例,《三國志》中6例。表示物體運行之后到達的方所。如:
(37)陟則在巘,復(fù)降在原。(《詩經(jīng)·大雅·公劉》)
(38)今郄至在七人之下而欲上之,是求蓋七人也,其亦有七怨。(《國語·周語》)
(39)不遇退在下流。(《論衡·逢遇》)
(40)今來在此,非茍安而已,將圖大事,復(fù)怨雪恥。(《三國志·魏書·田疇傳》)
(41)還在交州,奉宣朝恩,流民歸附,海隅肅清。(《三國志·吳書·陸凱傳》)
據(jù)潘玉坤對西周銘文的研究,“在+賓”表處所義有相對的獨立性,并不僅僅粘附于動詞,它與謂語動詞這種稍顯疏離的關(guān)系,恰巧反映了“在”正從動詞向介詞演進,這也是“在+賓”不同于其它介賓結(jié)構(gòu)的一個鮮明特色。[2](P112)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詩經(jīng)·大雅·文王》),有人認為是為了符合四言詩的格式,“在”字挑頭,應(yīng)屬于動詞。這里的“在+賓”其實也可能表示述賓關(guān)系,不像典型的介賓結(jié)構(gòu)那樣緊隨謂語動詞前后,但并不是因為四言詩的緣故才在中間斷開,而是在西周金文時期就有類似用例。我們把它處理成介詞“在”,某種程度上講還帶有動詞的意味。
上述句子中的“降”、“至”、“退”、“來”、“還”等都是趨向動詞,它們獨立充當謂語,位移特征明顯并且[+移向]突出。但是作為基干的“主+降(至/退/來/還)”只是抽象的句子,需要帶上某種足句成分才能進入語段,它們所能帶的論元基本上有四個:施事成分、源點方所成分、終點方所成分和時間成分,其中施事成分是必有論元,其它都是可有論元。如“來”,王力先生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上古漢語“來字后不言所到之處”、“排斥賓語”的現(xiàn)象。[6](P374)楊克定在《史記》以前的文獻中找到4個“來”后直接帶方所賓語的用例,[7](P255~260)東漢未見典型的用例,崔達送通過查閱東漢的29部漢譯佛經(jīng),只見到“來至”、“來到”加終點方所賓語近 30 例。[8](P33)《三國志》中出現(xiàn)了“來在”加終點方所賓語的例子5處?!皝?介”格式帶上了賓語,不僅表述事件的性能比單獨的“來”更強,而且使得“來”的位移特征變?nèi)?,并且由于介詞后賓語的加入,使得“來+介”的語義焦點更加偏右,終點方所論元成了語義重心。句子容量的加大,句法上的日益精密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漢語語法發(fā)展的的軌跡。
唐宋以后,“在”表示運行終點的用法逐漸多起來。如:
(42)牧者遂求得一瑟贈之,送在利師王國市內(nèi)。(《雙恩記》)[5](P106)
(43)且如人學(xué)射……少間都射在別處去了!(《朱子語類輯略》)[4](P175)
(44)員外一面請先生吃齋,就將畫收在袖子里。(《三遂平妖傳》第1回)
(45)到了鄉(xiāng)試年頭,全是寧公作主,與包山一同商議,硬叫包公赴試。叫包山都推在老先生身上。到了掛榜之期,誰知又高高的中了鄉(xiāng)魁。(《七俠五義》第3回)
(46)這東西要擱在市上,碰見愛主兒,二百吊錢管保買不下來!(《兒女英雄傳》第4回)
上述句子中的V都是些位移動詞,且具有趨向性,與前面表示停點題元標記所體現(xiàn)的相對靜止狀態(tài)不同,這一類表示物體經(jīng)過運行而達到的方所,體現(xiàn)的是一種動態(tài)的情狀。
“在”表示物體位移的終點方所,也可置于V前面。如:
(47)從此改過前非,再不在金奴家去。(《古今小說》卷 3)[9](P63~64)
(48)亦且這些婦女們偏要在寺里來燒香拜佛。(《拍案驚奇》卷26)
(49)翰林叫權(quán)忠拿了,又在市上去買了好幾件文房古物,回到下處來,放在一張水磨天然幾上,逐件細看,多覺買得得意。(《二刻拍案驚奇》卷3)“在+方所”盡管前移作了狀語,但依然受趨向動詞“去”、“來”等的支配,例(48)、(49)中的“燒香拜佛”、“買”處于V2位置。這類句子中的趨向動詞是決定“在+方所”語法意義的關(guān)鍵因素。
先秦至魏晉時期方所介詞“在”在語法作用方面的發(fā)展變化主要有以下三點:
(一)先秦、兩漢時期動詞“在”仍占多數(shù),表方所的介詞用例相對來說還比較少;魏晉南北朝時期,介詞“在”的使用頻率大大提高,《世說新語》中的介詞“在”由先秦時的0.46%增長到17%。這表明介詞“在”已經(jīng)迅速廣泛地使用開來。
(二)介詞“在”表停點或終到點的語法意義取決于它所依附的動詞的語義特征。南北朝時期,作為停點題元標記的“在”字短語開始前移,句子的中心成分變得相對復(fù)雜,動詞后基本都帶賓語,且賓語通常由主謂賓結(jié)構(gòu)、套合結(jié)構(gòu)來組成,還出現(xiàn)了表與事類型的狀語。
(三)《三國志》中出現(xiàn)了“來在”加終點方所賓語的例子5處?!皝?介”格式帶上了賓語,不僅表述事件的性能比單獨的“來”更強,而且使得“來”的位移特征變?nèi)?,并且由于介詞后賓語的加入,使得“來+介”的語義焦點更加偏右,終點方所論元成了語義重心。句子容量的加大,句法上的日益精密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漢語語法發(fā)展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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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吳福祥.敦煌變文12種語法研究[M].開封:河南大學(xué)出版社,2004.
[6]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1980.
[7]楊克定.從《世說新語》、《搜神記》等書看魏晉時期動詞“來”、“去”語義表達和語法功能的特點[A].魏晉南北朝漢語研究[C].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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