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秀,曹 然,陳 棠

(1、海南廣播電視大學中文教研室,海南?？?570105;2、倫敦大學國王學院歷史系)

近代早期法國農(nóng)民日常生活中的巫術想像

張玉秀1,曹 然2,陳 棠1

(1、海南廣播電視大學中文教研室,海南?？?570105;2、倫敦大學國王學院歷史系)

近年來權(quán)威學者們都認為,在巫術審判中所謂“巫師”和群眾供認的內(nèi)容如各種法術和與魔鬼立約等,其實只是民間傳統(tǒng)習俗與純粹的想像和編造結(jié)合的產(chǎn)物,并未真正發(fā)生過。但農(nóng)民為何會有這樣的想像?在艱難的生活中,農(nóng)民們認為,是有一種超自然的破壞力量在侵害著鄉(xiāng)村社會。日常生活的各種不盡人意——莊稼歉收,牲畜生病,與鄰居惡劣的關系,夫婦不育等,都被認為是邪惡力量作祟的結(jié)果。人們一般認為這種邪惡力量就來自自己身邊,是村莊里某些不受歡迎的分子和魔鬼結(jié)盟的后果。這一看法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農(nóng)民們的世界觀。

近代法國;農(nóng)民;日常生活;巫術想像

巫術審判熱潮在近代早期歐洲盛極一時,英國、法國、德國等地都發(fā)生了頻繁獵巫運動。近年來權(quán)威學者們都認為,在巫術審判中所謂“巫師”和群眾供認的內(nèi)容如各種法術和與魔鬼立約等,其實只是民間傳統(tǒng)習俗與純粹的想像和編造結(jié)合的產(chǎn)物,并未真正發(fā)生過。那么,為何會有這樣的想像呢?

如果說民間故事的想像實際上是農(nóng)民通過想像自己在生活中的勝利,從而在本質(zhì)上肯定了當下的社會體系:在那些故事中農(nóng)民們實際上渴望在這一社會中占據(jù)一個優(yōu)越位置;而與此不同的另一個想像系統(tǒng)——巫術的想像則不是如此。在艱難的生活中,農(nóng)民們認為,是有一種超自然的破壞力量在侵害著鄉(xiāng)村社會。日常生活的各種不盡如人意——莊稼歉收,牲畜生病,與鄰居惡劣的關系,夫婦不育等,都被認為是邪惡力量作祟的結(jié)果。而人們一般認為這種邪惡力量就來自自己身邊,是村莊里某些不受歡迎的分子和魔鬼結(jié)盟的后果。這一看法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農(nóng)民們的世界觀。

一 魔鬼的力量:巫術的想像

近代法國鄉(xiāng)村的巫術應該分兩個層面,其一是前基督教時期的原始巫術信仰殘余,它是真實存在的。在法國中部魯埃爾格地區(qū),在大約公元500年的時候,附近的農(nóng)民按習俗到圣安岱奧爾湖奉獻犧牲,將布匹和食物等各種東西投入湖中,還要連續(xù)三天屠宰動物獻給湖神。①《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第233頁。雖然歷年來基督教會都警告他們停止此類異教儀式,但到了19世紀,人們?nèi)詮乃拿姘朔角皝砑篮?希望能祛病消災。到了1868年,警察沖散了信徒,從此只能看到不甘心的信徒匆匆向湖中投下硬幣或者長袍,又很快離去了。雷蒂夫則提到,18世紀時在薩西村,成人的姑娘要集體獻祭,這和古代斯巴達成年女孩在預備娶妻的男子圍成的圈中裸體舞蹈的習俗有關。①《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第336頁。

另一個層面則是農(nóng)民對巫術的子虛烏有的想像。法國社會人類學家尼古·雷蒂夫留下了對他家鄉(xiāng)的生動記錄。他來自18世紀勃艮第鄉(xiāng)村一個富裕的農(nóng)民家庭,在《尼古拉先生》和《我父親的一生》中,他保存了法國近代鄉(xiāng)村變革前的最后圖景②(法)伊曼紐埃爾·勒魯瓦·拉迪里著,楊豫、舒小昀、李霄翔譯:《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第272頁,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通過對鄉(xiāng)村生活上到行政體制、下到日常飲食的詳細記錄,為歷史學家提供了難能可貴的資料。

根據(jù)雷蒂夫的記錄,薩西村的牧羊人常講的就是巫師的故事、鬼怪的故事、魔鬼的故事和變身動物的牧羊人的故事。這也是晚上人們圍爐夜談時常見的內(nèi)容。這些想像在18世紀只是閑時談資,而之前在16、17世紀卻是極大的恐慌和焦慮。例如,法國鄉(xiāng)村許多新婚夫婦因為恐慌被惡毒巫師施一種叫“扎繩”的不育魔法,不敢公開在教堂結(jié)婚,③《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第119頁?；楹笕绻麤]有孩子也常常歸咎于“扎繩”,四處向巫醫(yī)和神父尋求解咒。④(美)娜塔莉·澤蒙·戴維斯著,劉永華譯:《馬丁·蓋爾歸來》,第34、41頁,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

16和17世紀是法國農(nóng)民生存最艱難的時期,生產(chǎn)力進步前的饑荒和瘟疫使他們掙扎在貧困中。從1347年第一次大規(guī)模黑死病到1730年第一次人口和生產(chǎn)力的根本性飛躍之間,法國社會尤其是農(nóng)村社會都處于僵化的停滯階段。在這段時間里,雖然有戰(zhàn)爭、瘟疫、饑荒、宗教改革等事件,但總的來說很少能對農(nóng)村社會產(chǎn)生根本影響,鄉(xiāng)村秩序總是能維持相當?shù)姆€(wěn)定。⑤《屠貓記》,第21頁。而在這個穩(wěn)定的社會秩序中,農(nóng)民們積累著日常生活的各種經(jīng)驗,這一基礎產(chǎn)生了共同的看待世界的方式。這種觀念的生命力是驚人的,不可能像政治事件那樣隨著短暫的時間劇烈變動。

農(nóng)業(yè)并不能滿足這些人口的溫飽。在農(nóng)村,民眾在艱難中掙扎求存。他們要繳納皇家稅賦、什一稅和領主稅貢,領主制經(jīng)濟和自給自足的小農(nóng)經(jīng)濟將他們和土地束縛在一起,依靠原始的低產(chǎn)量農(nóng)業(yè)技術辛苦耕種。前面提到的埃德蒙·雷蒂夫家是富裕農(nóng)民家庭,擁有50公頃土地⑥同上,第276頁。,是一般窮苦農(nóng)民的十倍,財產(chǎn)是他們的二十五倍或三十倍,家長埃德蒙本人兩次婚姻共有十四個孩子。但即使是這樣的家庭,也是全體男性成員都要下田種地,他本人盡管“從周六的中午開始,履行法官和村舍領袖的職能”,但“從未停止體力勞動”,直到七十三歲時在淹水的地里干活染了風寒死去。⑦同上,第298頁。當時的農(nóng)民大多依靠蔬菜和面包加水做的粥過活,一年只有幾次肉,就連雷蒂夫家平時也只有少量咸肉,節(jié)日時才有鮮豬肉和牛羊肉,至于一般的互助農(nóng),一家人靠三頃地實行三年輪作制,盡管拼命勞作,“與其說是度日不如說是掙扎”。⑧(法)伊曼紐埃爾·勒魯瓦·拉迪里著,楊豫、舒小昀、李霄翔譯:《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第272頁,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72頁。

在這種社會緊張中,人們傾向于將巫術看作某些弱者的反社會武器,最常見的是孤寡老婦——農(nóng)民們認為這些人因為貧窮、孤立和性別弱點等原因而心懷仇恨和妒忌,容易受魔鬼引誘,做出危害生活稍好的鄰居們的壞事。⑨(英)羅賓·布里吉斯著,雷鵬、高永宏譯:《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309頁,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而從被告巫師在嚴厲審訊甚至拷打中被迫編造的供認內(nèi)容中可以看出他們的艱難處境和被鄰人懷疑的原因。

1608年,法國一位村婦凱瑟琳·拉·隆德拉特在審訊中供認她是女巫,這是她看望姐姐的返程途中發(fā)生的事情:

“……回來時穿過一片樹林,途中我一直在想著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一個無兒無女的寡婦,我的親戚都勸我不要再結(jié)婚了,可我本人確實想再婚啊。……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我當時十分驚訝也很害怕?！麉s突然把我摔倒,并且和我發(fā)生了性關系……完事后他對我說:‘……我要讓你成為一位貴婦人,還要給你一大筆錢?！o我一根棍棒,告訴我如果我怨恨誰,即可用此棒來接觸那個人或者他養(yǎng)的牲畜,這樣就可以替自己出氣,然后他就消失了……還說他的名字叫珀西(魔鬼)?！雹貯rchives of theMeurthe-et-Moselle department(ADMM)B4094 NO.I,Essegney,1608,轉(zhuǎn)引自《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24頁。

從這一供詞中,隆德拉特的孤獨表露無疑,也可看出當時鄉(xiāng)村寡婦的孤立處境。她被迫編造的這個故事反映了農(nóng)民對獨居寡婦的認識和推測:脆弱,孤立無援,在感情和物質(zhì)上極度需要男人的援助,因此可能輕易委身魔鬼。

如果說隆德拉特強調(diào)是魔鬼強迫了她,另一村婦佛朗西·卡里爾的供認更加直接:

“丈夫?qū)λ懿缓?她陷入了赤貧,于是感到極度的憤怒和悲傷;在這種孤寂凄涼的情境下,有一天在她家后面,她被傳到耳朵里的一些罪惡的想法所征服,那個時侯她就看到一個中等身材穿黑衣的男人從一棵樹上爬下來……”②ADMM B8914 NO.I,la Neuveville les Raon,1610.轉(zhuǎn)引同上,第25頁。

在以上及其他一些案例中,對魔鬼的形象描述都非常模糊,因為它們根本就不存在,而農(nóng)民的想像力又十分有限。相比之下被告的心理活動則比較生動,基本符合他們的生活狀況。往往當他們?yōu)樨毟F和孤獨感到悲哀和焦慮的時候,便想入非非,想像著魔鬼趁虛而入,會給他們金錢等許諾,并且可以懲治那些平時欺壓他們的人。如此,他們便能戲劇性地運用超自然力量扭轉(zhuǎn)自己的命運。

這種觀念本質(zhì)上與前面所說的童話想像有什么不同?只是由于被告?zhèn)兊娜鮿莸匚弧皇枪聝汗涯?便是丑陋兇狠的獨居老人③《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17頁?；蚴怯泄粜缘哪腥嘶蛴问幍钠蜇F伙④同上,第18頁。,他們受到鄰居和村民的厭惡,常成為別人家的不幸事件的被懷疑對象——他們一般都被村民認為懷著仇恨、企圖以反社會行為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有正確的鄰里和團體意識……在處理與他人之間的關系時表現(xiàn)出怨恨的情緒”,⑤同上,第20頁?！皩ι鐓^(qū)的其他成員而言,巫師似乎在兩種角色之間來回轉(zhuǎn)換,既是一個會帶來毀滅和死亡的恐怖敵人,又是一個被人鄙視和侮辱的可憐蟲”。由于農(nóng)民之間的在貧困中掙扎的生存競爭,為了消除這種嚴重的社會緊張,既產(chǎn)生了《小拇指》一類調(diào)侃詭詐處世之道和渴望好運的幻想,也爆發(fā)了對最底層群體的妖魔化想像,最終導致殘酷的巫術鎮(zhèn)壓運動——為生存用盡辦法。

引發(fā)巫術恐慌的另一要素是在鄉(xiāng)間廣為傳播的夜間拜鬼儀式傳聞,雖然事實上從未有人親眼目睹過。農(nóng)民們相信,男巫和女巫會在這種聚會上和魔鬼相會,進行各種罪惡的儀式和勾當,策劃對莊稼和人的破壞行動,想像這些邪惡的人群做盡一切與社會認同的價值觀相反的行為。這種對夜間聚會的想像是歐洲的古老傳統(tǒng),但在這一時期也帶有鮮明的時代特征。

例如1598年一位裁判官描述洛林“女巫”西蒙奈爾的陳述是這樣的:

“……每年的大拜鬼儀式上,他們的主人珀西都會從他們當中選出一個人來做‘市長’和另一個人做‘主教’,這兩個人將在這一年里指揮其余的巫師,……這兩個‘長官’和其主人珀西坐得最近,并向其匯報哪些人不愿受他們指揮……”⑥ADMM B8682 NO.5,SteMarguerite,1598.轉(zhuǎn)引自《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43頁。

很明顯,在對這種拜鬼儀式進行想像時,農(nóng)民根本無法脫離自己的真實生活環(huán)境,他們將日常的等級觀念原封不動引入拜鬼儀式,想像自己在邪惡世界的聚會中也如日常生活中一樣處于下層,處于被管轄位置。而且招供的巫師們經(jīng)常對魔鬼主人分配的任務偷工減料,就如同現(xiàn)實中他們對壓榨人的領主一樣。而魔鬼很少表現(xiàn)得恐怖萬分,因為它實際上是按照農(nóng)民們所厭惡的領主和權(quán)貴形象塑造出來的。甚至很多農(nóng)民還描述,他們每年會向魔鬼上貢,通常是扔出一只雞,來免除煩人的拜鬼儀式,而魔鬼就像他們的封建主一樣接受了這一形式。⑦《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53頁。而且,一半魔鬼所選出的“長官”都是男人,女巫則經(jīng)常只是做飯等待去對莊稼進行破壞的男巫們歸來。這自然是當時女性地位的體現(xiàn)了。

同樣,“吃”這一重要事業(yè)也屬于拜鬼儀式的一個重點。在被迫想像他們參加拜鬼儀式的原因時,農(nóng)民們經(jīng)常表示魔鬼答應給他們一頓美餐,或是金錢。這些許諾非常日?；?和民間故事中的愿望如出一轍。但為了在審訊中貶低魔鬼、為自己開脫,或是實在想像不出所謂美餐的模樣,這些最底層的農(nóng)民們通常懷著希望前往拜鬼儀式,但卻總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好吃的東西。許多人描述在這一邪惡宴會上人們只是吃一些不加鹽的難以下咽的肉,或是其他難吃的食物①《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41頁。,如1604年尼古拉斯·雷姆波特的招供:

“……然后他們就會享用一頓豐盛的聚餐,但是食物只有一些煮熟的肉和一些酒,而且他覺得這些東西不怎么可口?！雹贏DMM B3327 NO.4,Reillon,1604.轉(zhuǎn)引自《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46頁。

而海倫尼斯·霍丁在1597年的招供更加過分:

“(珀西)答應給她享用一頓美餐,但是并未照做,而那些已經(jīng)吃過的人則說當他們離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都快餓死了。”③ADMM B7316,la Neufville de Nancy,1597.轉(zhuǎn)引同上,第52頁。

可見所謂“美餐”不僅難吃,還多半只是幻覺。農(nóng)民們在供詞中難掩失望之情:貧困使他們產(chǎn)生了邪惡的念頭,但魔鬼主人卻什么好處也沒給他們。它總是保證讓巫師們衣食無憂,永遠在欺騙他們,導致他們還是一樣在饑寒交迫中掙扎,這與童話想像中英雄主人公通過欺詐獲勝的美好結(jié)局形成了鮮明對照。這種負面的幻想是令人絕望的。

二 一個世界的離去

宗教改革的大潮席卷而來。根據(jù)新教理論,對天主教的斗爭既是針對教會中的巫術思想,也是針對世俗的巫術思想。④(德)里夏德·范迪爾門著,王亞平譯:《歐洲近代生活:宗教、巫術、啟蒙運動》,第58頁,東方出版社,2005年。雖然這一改革浪潮在一定時間內(nèi)并沒有給下層民眾尤其是偏遠鄉(xiāng)村生活中的農(nóng)民帶來什么實質(zhì)性影響,但天主教還是在逐漸發(fā)生變化。在新教傳布的地區(qū),教堂里的各種圣徒裝飾逐漸消失了,神秘主義的儀式被禁止了,世俗行為在教堂中受到約束。教會去除這些功利行為的同時,愈加強調(diào)精神層面的信仰,逐漸取消了獻祭、偶像崇拜和葬禮安魂彌撒等等帶有神秘性的儀式,天主教面對新教對自身巫術和異教成分的攻擊,也前所未有地強調(diào)虔誠的重要性。⑤同上,第79頁。

這些轉(zhuǎn)變緩慢地向人們的心靈世界滲透。本文重點討論的法國南部,一直是獵巫運動最嚴重的地區(qū)之一,巫術和異教信仰十分常見。進入18世紀之后,在天主教嚴厲干涉和后來的詹森派影響下,這一地區(qū)的許多民俗開始消失。⑥《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第341頁。所幸,許多民間傳統(tǒng)雖然在農(nóng)民們的實踐中消失,卻長久保存在他們的心靈記憶里。巫術想像具有長久的生命力,在夜間家庭爐火邊代代傳承。19世紀末,民俗學者索維(L.S.Sauvé)指出在法國孚日山地區(qū)農(nóng)民在漫長冬夜里仍然熱衷用巫術和拜鬼儀式故事打發(fā)時光,即使近代早期的巫術審判和獵巫運動早已成了久遠的回憶。⑦L.F.Sauvé,Le Folk-lore des Haute-vosges(Paris,1889),168-86,288-90.轉(zhuǎn)引自《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第54頁。鄉(xiāng)村的爐邊夜談幫助人們?yōu)楣爬系拿袼缀蛡鹘y(tǒng)的想像世界保有了空間。

[1](美)羅伯特·達恩頓著,呂健忠譯.屠貓記·法國文化史鉤沉[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

[2](法)伊曼紐埃爾·勒魯瓦·拉迪里著,楊豫、舒小昀、李霄翔譯.歷史學家的思想和方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3](法)蒙田著,潘麗珍等譯.蒙田隨筆全集(下)[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1.

[4](德)雅各布·格林,威廉·格林著,楊武能譯.格林童話[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05.

[5](法)巴爾扎克著,羅國林譯.鄉(xiāng)村醫(yī)生[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7.

[6](英)羅賓·布里吉斯著,雷鵬、高永宏譯.與巫為鄰——歐洲巫術的社會和文化語境[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7](英)J·G·弗雷澤著,徐育新、汪培基、張澤石譯.金枝(上)[M].北京:新世紀出版社,2006.

[8](美)娜塔莉·澤蒙·戴維斯著,劉永華譯.馬丁·蓋爾歸來[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責任編輯:陳 棠)

I565.44、K 061、C 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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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9743(2010)04-0049-04

2010-09-22

1.張玉秀(1961-),女,漢族,河南開封人。海南廣播電視大學中文教研室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比較文學;2.曹然(1986-),女,漢族,吉林長春人。倫敦大學國王學院歷史系歐洲現(xiàn)代史2010級在讀碩士; 1.陳棠(1968-),女,漢族,海南?？谌恕：Ｄ蠌V播電視大學英語教研室講師。主要研究方向:比較文學。

2010年度海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資助項目“16—19世紀法國農(nóng)民的心靈世界:從巴爾扎克作品看近代法國鄉(xiāng)村民俗”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