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娟

(福建莆田學(xué)院外語系，福建 莆田，351100)

Halliday認(rèn)為，語篇功能是元功能的核心，它使語言與語境發(fā)生聯(lián)系，使說話人只能生成與情景一致和相稱的語篇[1]。每一特定語境的語篇都有各自不同的文體風(fēng)格特征、各自特殊的詞語、句式和結(jié)構(gòu)等等，比如，非正式的語境導(dǎo)致人們使用非正式的語言，而正式的語境則要求人們使用正式的語言[2]。因此，Halliday等針對情景語境而創(chuàng)立的語域理論(Register Theory)將語言功能與語言形式緊密地結(jié)合起來，對翻譯實踐及翻譯質(zhì)量評估有著現(xiàn)實的指導(dǎo)意義。翻譯中的語域分析直接關(guān)系到源語篇類型與功能的再現(xiàn)。對譯者而言，充分考慮源語中的語域，是譯文成功的保證。根據(jù)這一認(rèn)識，本文提出了以語篇類型為基礎(chǔ)的翻譯對等的分析模式，重點分析語式變量制約問題，探討在特定語域的語篇翻譯中如何再現(xiàn)切合其語言應(yīng)用范圍的語式。

一、語式與語篇翻譯

語式是語域理論中情景語境三個變量之一。Halliday & Hasan(1976)認(rèn)為，語域是語言“使用中的變異”(variation in use)。語篇體裁受到語域變量——語場(field)、語旨(tenor)和語式(mode)的制約。語場指語篇內(nèi)容所屬的社會活動的領(lǐng)域，它是判斷語篇體裁的決定因素，并影響詞匯和話語結(jié)構(gòu)的選擇和使用，體現(xiàn)了語言的概念功能；語旨是指交際行為的參與者在不同的交際場合，以不同的身份出現(xiàn)，擔(dān)任著不同的交際“角色”，從而形成不同的“角色關(guān)系”，體現(xiàn)了語言的人際功能；語式是語言交際活動的渠道或媒介、形式，包括修辭方式，即口語體和書面語體、非正式語體和正式語體。語式是語篇功能的具體體現(xiàn)[3]。情景語境中這三個變量的變化會引起語言的變異，產(chǎn)生不同類型的語域。在實際語言交際中，語體的選擇與語域密切相關(guān)。無論是英語還是漢語，非正式的語體一般較為隨便，接近自然口語，語法簡單，結(jié)構(gòu)不那么嚴(yán)格，詞匯也相應(yīng)的選擇生活常用的小詞，常用于同學(xué)、朋友之間的非正式場合的交談。正式的書面語體通常注重語言使用的規(guī)范性及其條理性，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句子冗長，文法規(guī)范，語氣嚴(yán)肅，詞匯更趨向于使用復(fù)雜深奧的大詞，多用于各種較重要的典禮、場合和較嚴(yán)肅的主題。

作為語篇的再生產(chǎn)，翻譯的目的在于準(zhǔn)確再現(xiàn)原文的含義，讓譯入語的讀者容易明白；翻譯的過程在于保持和源語篇相同的風(fēng)格和語體，使譯文符合譯入語的語篇類型規(guī)范。所以，語篇翻譯應(yīng)尋求兩種語言的語篇在同一整體情景語境中具有相同的意義和相同的功能，譯語(target language)必須要反映源語(source language)的語域特征[4]。國內(nèi)外不少學(xué)者運(yùn)用了語域理論進(jìn)行翻譯研究及評估譯文的質(zhì)量，如豪斯(House，1997)；哈提姆和梅森(Hatim & Mason，1997);郭著章(1985)；張美芳、黃國文等(2002)；李運(yùn)興(2001)；劉澤權(quán)(2003)，周俊清(1996)；吳群(2002)；唐述宗(2002)；劉慶元(2005)；仲曉娟(2008)等?？v觀各個時期國內(nèi)外學(xué)者的研究，語域理論與翻譯的研究得到了充分發(fā)展，從最初的語言形式擴(kuò)展到語言意義和功能層面上、從評價翻譯質(zhì)量到描述翻譯過程、從微觀翻譯功能擴(kuò)展到宏觀翻譯功能層面上，研究步步深入，為后來的研究提供了寶貴的經(jīng)驗和財富[5]。

特定語篇的詞匯、句法特征產(chǎn)生于特定情景中語域變量的交互作用。語式分析的基本目的就是揭示制約語言變體的通用原則，也就是說，發(fā)現(xiàn)“何種因素決定何種語言特征”[1]。語式特征決定譯者在特定的語篇類型翻澤時如何選詞組句。因此，對比更多不同語篇類型的原文和譯文的語式特征，分析這些特征是怎樣進(jìn)行再現(xiàn)的，才有可能對翻譯研究與實踐提供現(xiàn)實意義。然而，筆者通過查閱國內(nèi)外大量文獻(xiàn)資料，尚未發(fā)現(xiàn)對信仰文化這一特定語篇的語式再現(xiàn)有過較細(xì)致的研究。

二、語料分析

媽祖，又稱娘媽、天妃、天后、天上圣母等，是我國宋代以來的民間神祇。一千多年來，朝廷的累累封賜，最終樹立了媽祖作為唯一海神的至高無上地位，也使媽祖這一民間信仰的傳播范圍愈益擴(kuò)大，幾乎遍及中國全境，已成為一種跨國界、跨地區(qū)的民間信仰，成為世界性的文化現(xiàn)象。簡言之，媽祖信仰文化已經(jīng)逐漸演化成為一種以民間信仰為核心的內(nèi)容廣泛極具特色的文化形態(tài)。湄洲島作為媽祖出生地、媽祖信仰文化發(fā)祥地，被譽(yù)為天下媽祖的“娘家”，也是媽祖祖廟和中華媽祖文化交流協(xié)會所在地。隨著媽祖信俗列入“世遺”的成功，為了提升媽祖信仰文化品位，弘揚(yáng)媽祖信仰文化，目前，許多相關(guān)資料已被譯成英語發(fā)布在相關(guān)的網(wǎng)站上，或刻印成石碑立在祖廟朝拜圣地，成為對外宣傳媽祖信仰文化的重要媒介。但是，綜觀這些英譯語篇，即便撇去譯文中的拼寫錯誤、大小寫混亂及誤刻等問題不說，不規(guī)范、不正確的翻譯及中國式的英語(Chinese-styled English)隨處可見，令人擔(dān)憂。筆者認(rèn)為其中造成失范的一個主要原因在于譯者忽略了語域中的語式特征，產(chǎn)生了望文生義的錯誤。為此，筆者僅選數(shù)例重點對比分析原文和譯文的語式特征。

(一)原文譯例

例1：媽祖，原名林默娘(960～987)，湄洲島人。生前博愛無垠、救苦救難。歿后，人們敬其德、仰其靈，于 987年在島上她羽化之處(“升天古跡”)建廟奉祀，這乃世界首座媽祖廟，故名“祖廟”。……

原譯文：Mazu,old name Lin Moniang (A.D.960-987),was born in Meizhou Island.Before her death,she loved for humanity and heartstring,after her dying,legend said that she ascended to heaven and become immortal on the Island (“the side for raising to the skies)people built a temple by way of memory to worship her in 987.This is the original Mazu Temple in the world.also is worshiped as“Ancestral Temple”…

例2：靈慈殿：Ling Ci Palace Hall為本宮之后殿。額名“靈慈”，本為元文宗所賜，今用以彰媽祖靈應(yīng)慈濟(jì)之懿德。殿內(nèi)主祀便裝湄洲媽祖。據(jù)《陔余叢考》：“徜遇風(fēng)浪危急，呼媽祖則神披發(fā)而來，其效立應(yīng)；若呼天妃，則神必冠帔而至，恐稽時刻?！眱蛇叾膛稚现t燈和黃雀，為媽祖救海導(dǎo)航之主要象征物。

原譯文：It is back hall of the palace.Its“Ling Ci”was awarded by Wenzong of Yuan dynasty; nowadays;people normally regard that this name is used to demonstrate benefiting of Mazu.Major god in the palace is Meizhou Mazu in normal clothes,as Gaiyu Congkao:“when there is risk and danger,if one call“Mazu”,then the god will come with her hair disheveled to save; if one call“Tianfei”,then the god will come with coronal and gown immediately”.Two handmaids on the two sides hold red light and carduelis spinus which are symbol for Mazu’s saving and navigation.

例3：鐘鼓樓Bell and Drum Tower鐘鼓樓是所有媽祖廟的必配建筑，東西對峙。平時，晨鐘暮鼓，昭示風(fēng)調(diào)雨順，物阜民豐。而每逢節(jié)慶祭祀活動，以鳴鼓三通開始，以敲鐘表示禮終。其時，鐘鼓和鳴，聲震海陬，莊嚴(yán)肅穆，蔚為壯觀。

原譯文：Bell-tower and Drum-tower stand facing each other in east and west,which are absolutely necessary in all Mazu temples.At ordinary times,striking the bell in the morning and beating the drum in the evening,the sounds declare good weather for the crops,and abundant product and folk rich.When the sacrifice celebration is going on,beating drum for three times at the beginning and striking bell in the end.The chorus of the bell and drum shakes coastal areas and territorial seas; there is solemn and respectful,presenting a splendid sight.

(二)語式變量分析

媽祖信仰文化多為祖廟沿革及媽祖神跡的敘述，以碑文的形式出現(xiàn)在朝拜圣地。碑文是一種刻于碑石上或建筑物顯眼之處的紀(jì)念性文字。碑記的內(nèi)容、作用及其特殊的“發(fā)表”方式， 決定了它在詞語選擇、句法結(jié)構(gòu)和篇章建構(gòu)等方面的獨特性、邏輯性、規(guī)范性和穩(wěn)定性，因而它屬于一種獨特的語域。從語式上看，源語篇是通過文字將媽祖神跡傳播給信眾或游客，其交際信道為視覺信道，交際媒介為書面媒介。原文敘事賅要，語言莊重規(guī)范、簡練精當(dāng)，較多采用文言詞語，大量采用敬辭、尊稱和雅稱；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句式錯落有致，韻律和諧，語體嚴(yán)肅正式。

那么，要使譯文適切地再現(xiàn)原文的語式，就要根據(jù)源語篇體現(xiàn)在詞、句、段等多個層面上的語域標(biāo)記來識別語式，并將它成功地移植到譯文中，翻譯時應(yīng)該探求適當(dāng)?shù)木涫胶驮~序來傳遞源語信息和表達(dá)感情?？墒?，以上譯例譯者忽略了語式的這些特征，只考慮語篇的表層意義，沒有真正理解它的深層含義以及語體特征，因而出現(xiàn)詞對詞、句對句(word for word and line for line)的死譯或硬譯。譯例用詞普通隨便，語篇缺乏連貫與銜接，結(jié)構(gòu)松散，給人留下一種不正式、隨意的印象，在語式上無法實現(xiàn)與源語篇對等，因而不符合源語類特征。

1.語詞逐字硬譯隨意

社會語言學(xué)家海姆斯指出：一個人語言掌握得好壞，不僅僅在于他能否造出合乎語法的句子，還包括他能否恰當(dāng)?shù)厥褂谜Z言的能力[6]。語言的意義通常是根據(jù)語境來確定的，同一個語言單位在不同的語境中有不同的意義。因此，語式對語篇類型的兩種基本方式——“口語語體”與“書面語體”和“正式語體”與“非正式語體”之間有著很大的差異。

譯例原文措詞嚴(yán)謹(jǐn)、規(guī)范、正式，顯得極為“文氣”(literary)，屬于正式書面語體。首先，例1中的“垠”、“歿”、“乃”等都是正式書面語，但是，譯者沒有充分考慮原文的語式特征，即碑記形式，因而用詞通俗、隨便。薩丕爾說過：“語言的背后是有東西的，而且語言不能離開文化存在，所謂文化，就是社會遺傳的習(xí)慣和信仰的總和，由它可以決定我們的組織生活?！庇纱丝梢钥闯稣Z言是文化的反映，而文化又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語言的使用[7]?！坝鸹?升天)”為道教徒死亡的婉辭，道教徒迷信說仙人能飛升變化，把成仙稱為羽化。英語中同樣有許多相應(yīng)的委婉表達(dá)語。例如，人們常用“pass away”“depart”“go to heaven”等詞來代替“die”，所以，譯例“歿”“羽化(升天)”可改譯為departure,ascension[8].

其次，例2“懿德”為正式書面語，譯例簡單地按白話形式翻譯，盡管符合意義，但不得體，建議把“懿德”譯為 exemplary conduct。而該例中的“披發(fā)”譯為with her hair disheveled完全屬于胡亂翻譯[8]，筆者已另文評析。此外，還有兩處明顯屬于語義信息傳遞失誤：“其效立應(yīng)”與“恐稽時刻”。譯者不但沒有譯出“其效立應(yīng)”，反而把“恐稽時刻”誤譯為 immediately。事實上，“恐”在原文中是副詞，表示“估計、也許”(probably)；“稽”是“停留；遲延”之意，為書面語言，在翻譯該詞時應(yīng)該用比較正式的語言，如procrastinate一詞為正式書面語，可實現(xiàn)語式對等。

再者，例3的“震”譯成shake等，從字面看似乎對應(yīng)，然而，譯者忽略了一個語境問題：語境制約著搭配。在原文語境中，“聲震海陬”是指媽祖祭祀活動時鐘鼓和鳴聲可傳遍四海的盛況與大氣，那么，“震”此處譯法似乎偏離了原語篇的含義。因此，翻譯時必須進(jìn)行語境調(diào)整，建議改為resonate。

2.語篇缺少銜接與連貫

語篇特征的兩個重要方面是語篇的銜接性(cohesion)和連貫性(coherence)。銜接是指語篇中各語言成分在語法或詞匯方面有聯(lián)系或兩方面都有聯(lián)系，它是語篇研究的核心。連貫是意義領(lǐng)域的概念，它是情景語境與語言形式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Halliday &Hasan強(qiáng)調(diào)銜接雖不是連貫的充分條件，但還是必要條件，有了銜接不一定產(chǎn)生語篇，但是如果沒有銜接則一定不會產(chǎn)生語篇。銜接包括語法銜接(grammatical cohesion)和詞匯銜接(lexical cohesion)。連貫來源于銜接關(guān)系的建立，語篇連貫通過各種銜接手段得以實現(xiàn)，是語篇在各個層次上銜接和在語境中發(fā)揮適當(dāng)作用的總體效應(yīng)[9]。換言之，銜接是語篇表層的結(jié)構(gòu)形式之間的語義關(guān)系，連貫則是語篇深層的語義或功能連接。

我們知道，語言理解受各種因素制約和影響。不同的思維方式表現(xiàn)在語言方面就是語言結(jié)構(gòu)(或語序)的差異。語言文字類型不同，社會文化背景迥異，因而漢語和英語兩門語言的語域變體也各不同。從根本上說，漢語的“變體”主要“變”在語匯上，而英語的“變體”除了“變”在語匯上，更重要的是“變”在句法上。因此在表達(dá)同一概念時，漢英語言往往采用不同的表達(dá)方式，不同的修辭方式。漢語重意合，注重語義連貫(semantic coherence)，不受形態(tài)制約，它的句型結(jié)構(gòu)靈活多樣，無主語句和無動詞句較多，句子內(nèi)部成分常常一一羅列，呈現(xiàn)并排式結(jié)構(gòu)，外形上沒有主從句之分，層面之間沒有明顯的邏輯標(biāo)記，所以它的“語法是軟的，富于彈性”。而英語重形合，造句注重形式銜接(formal cohesion)，要求結(jié)構(gòu)完整，句式嚴(yán)謹(jǐn)、規(guī)范，句子主語和動詞不可或缺，它是以“主謂結(jié)構(gòu)”為主干，注重形式結(jié)構(gòu)協(xié)調(diào)，語篇多于形連，所以它的“語法是硬的，沒有彈性”[10]。

譯例原文段落銜接連貫緊密，篇章邏輯嚴(yán)密性強(qiáng)。但從篇章層次重新審視媽祖文化譯例，不難發(fā)現(xiàn)許多問題，其中比較突出的一個就是譯文銜接與連貫的失誤。譯者不能理解源語的語言環(huán)境，沒有充分意識到漢英語言在句式結(jié)構(gòu)上的差異，特別是忽略語域變體而導(dǎo)致無法適切地再現(xiàn)原文的語式變量，以至于按照漢語思維習(xí)慣，拘泥于原文句式而機(jī)械地逐句翻譯成目的語，譯文表達(dá)形式隨意、結(jié)構(gòu)松散。如：

This is the original Mazu Temple in the world.also is worshiped as“Ancestral Temple”;

“when there is risk and danger,if one call“Mazu”,then the god will come with her hair disheveled to save;

At ordinary times,striking the bell in the morning and beating the drum in the evening,the sounds declare good weather for the crops,and abundant product and folk rich.

there is solemn and respectful,presenting a splendid sight.

這些主從句之間缺少連接詞、層面之間沒有明顯邏輯標(biāo)記、口語體并排且結(jié)構(gòu)不平衡等有悖于目的語的句式，語式信息喪失殆盡。

一般說來，英語正式書面語體較多使用抽象名詞和短語狀語，如介詞短語、分詞短語、獨立主格結(jié)構(gòu)等，而口語體則通常使用從句或并列句。例如：Finding the door unlocked,I went into the kitchen./Destroyed during the war,the city has now been rebuilt.這兩個分詞短語的形式都顯得十分正式，多用在書面語體，很少用于口語體。因此，在語篇翻譯時，為了保證譯文語篇的銜接與連貫，譯者必須充分考慮源語的主要信息，識別它的語式變量，把握兩種語言各自在在語體和句式對應(yīng)上的不同特點，對譯文的邏輯連接方式作適當(dāng)?shù)脑鰷p，而不是簡單的再現(xiàn)。這要求譯者要有目的、有意識地選擇恰當(dāng)?shù)你暯邮侄?，將句與句、段與段邏輯地粘連起來，把漢語原文的語義連貫轉(zhuǎn)向譯語的形式銜接，除了適當(dāng)考慮詞的對應(yīng)外，在句子外部還要考慮句際關(guān)系的協(xié)調(diào)、句群的銜接、語篇的連貫和語體的統(tǒng)一[11]。

根據(jù)以上原則，筆者試把譯例修改如下：

例1改譯：Mazu,life name Lin Mo (960-987 A.D.),was born at Meizhou Island,Putian.Deeply concerned about common people across the land,she was always helping the needy and relieving the distressed during her lifetime.Soon after her departure in 987,at the site of her ascension (“Sheng Tian Gu Ji”)was erected a temple to worship her in honor of `her exemplary conducts.It is the first temple dedicated to the Goddess Mazu; hence the name“Zumiao” (Ancestral Temple).

例2改譯：Ling Ci Hall (Hall of Divinity and Benevolence)is situated at the rear of Zumiao (Ancestral Temple).Its name“Ling Ci”,bestowed by Emperor Wenzong of the Yuan Dynasty (1206-1368),is officially dedicated to extolling Mazu’s exemplary conducts.In the centre of the hall resides Mazu—— Goddess of the Sea——in everyday dress.The red lantern and the siskin on the hands of two maids on each side have been deemed to be emblems of Mazu’s glorious deeds while she gives directions and saves people’s lives on the sea.As is recorded in Gai Yu Cong Kao(a collection of notes by Zhao Yi of the Qing Dynasty),“anyone who found themselves in danger at sea,would only have to call out the name ‘Mazu!’; the Goddess would instantly come to the rescue in everyday clothes with her hair uncovered.If the name ‘Tianfei!’ (Heavenly Empress)was called,the Goddess would come to the rescue in coronet and cape(formerly worn by a woman of high rank in ancient China),probably procrastinating a little while in dressing up.”

例3改譯：The Bell Tower and the Drum Tower,facing each other from east to west,are indispensable to every Mazu Temple.Generally,the sounds of morning bell and evening drum demonstrate the peace of the country and the prosperity of the people.On sacred rites or festive occasions,the ceremony commences by beating the drum three times and ends with the ringing of the bell.At the time,the sounds of bell and drum resonate in and beyond the seas,creating a venerable atmosphere and a magnificent spectacle.

三、結(jié)語

以上分析說明，語式變量對于翻譯過程中詞語、句法等的選擇有著不可缺少的制約作用，它直接關(guān)系到源語篇類型與功能的再現(xiàn)。韓禮德的語境觀認(rèn)為，從語言形式層面可以看出作品所處的語境和語域[12]。因此，在翻譯不同題材的語篇時，譯者應(yīng)該基于各種語域的需要，考慮源語文本類型，捕捉文本的語詞特點、行文格式與規(guī)范、修辭手法，了解語體類型及其不同的語言表現(xiàn)形式[13]；要熟悉源語和譯語在語式方面的特點，通過對源語篇中的語式表征進(jìn)行分析，對原文進(jìn)行解碼，根據(jù)源語的語域標(biāo)記確定其語體，然后再以譯語中相應(yīng)的句式和語詞將這一語體在譯文中重現(xiàn)。即原文為正式書面語體的語篇不可譯為口語體，反之亦然；要時刻牢記“從讀者對象出發(fā)”(readersoriented)，選擇合適的策略，使譯文符合目的語的語言規(guī)范，力求給目的語讀者提供語篇銜接和語域一致的譯文，最大限度地滿足目的語讀者的信息需求,提高譯文的可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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