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軍
公平審判權與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
韓成軍
公平審判權是公民相對于國家司法機關所享有的獲得公平聽審和裁判的權利。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是檢察機關作為國家的法律監(jiān)督機關對國家審判權的監(jiān)督。其監(jiān)督的具體內容是國家審判權行使的正當性,從當事人的角度來說,就是其公平審判權是否得到具體落實?;趯γ袷略V訟規(guī)律的尊重,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一般不能僭越國家審判權。但是,對于當事人公平審判權已經現(xiàn)實遭受重大侵害的民事案件,應該也必須啟動民事訴訟檢察權,使得受侵害的當事人公平審判權得到有效救濟。本文擬就公平審判權與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的關系談一些自己的看法。
公平審判權肇始于英國《自由大憲章》①。隨著西方法治進程的推進,公平審判權的內容逐漸完善。歷經1948年《世界人權宣言》,最終在1966年《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4條中得到比較完整的描述。我國已經加入了該公約。近年,我國學界關于將公平審判權入憲的呼聲很多②。關于公平審判權的內容,有學者認為,公平審判權包括三方面的要素:合法的審判組織、正當?shù)膶徟谐绦蛞约肮姆蛇m用③。筆者非常贊同這種主張。
從公平審判權的內容可以看出,理論上說,要想實現(xiàn)公平審判權主要應該依靠審判機關和廣大審判人員客觀公正的審判活動,其他任何機關和個人的外在力量介入都有可能構成對審判機關和審判人員的司法自由裁量權的不恰當干涉,都有可能會對司法公正造成一定的影響。這也正是人們對民事公訴權是否屬于民事檢察權、是否屬于法律監(jiān)督權的主要爭議所在,也正是關于民事檢察權如何與法院獨立公正審判保持適當平衡的一個理論與現(xiàn)實上的重大問題,它是我們合理界定和科學配置民事檢察權的前提和基礎。中國特有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特有的司法和法制環(huán)境需要對民事審判權實施一定的外在的監(jiān)督和制約。這個法律機關就是檢察機關,這個法律制度就是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制度。關于民事檢察權在我國存在的必要性,由于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筆者在此不愿過多論述。
雖然存在民事訴訟檢察權對法院落實公平審判權實施一定的外在督查和糾察的必要性,但這種法律監(jiān)督權畢竟是一種憲法、法律構建的新型權力類型、權力結構和權力組織形態(tài),因此在設計這個權力結構和權力組織形態(tài)時,應當理性地判別、區(qū)分和界定這種權力的界限和范圍。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民事訴訟活動的正常進行,才能保證國家審判機關正常地行使自己的審判權力,才能保證民事訴訟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得到有效保障,才能保證當事人的公平審判權得到具體落實。
由此看來,型構和界定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權既要實現(xiàn)公平審判權,又必須尊重民事訴訟的司法規(guī)律,尊重審判機關和審判人員依法獨立行使審判職權,尊重當事人對自己民事權益處分的決定,同時也要兼顧權力行使和運行的基本規(guī)律?;诿袷滤痉ɡ砟詈退椒ㄗ灾髟瓌t,筆者認為,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權必須以實現(xiàn)公平審判權為基礎,其權能配置既不能僭越審判權、審判機關在公平審判權實現(xiàn)中的主導地位,也不能僭越公平審判權自身的內容和范圍??傊覀冊谂渲妹袷聶z察權時,必須清楚地認識到民事檢察權能必須以監(jiān)督審判機關實現(xiàn)公平審判權為根本出發(fā)點和歸宿。
目前,民事訴訟抗訴權是《民事訴訟法》等法律賦予檢察機關的民事檢察權能,也是檢察機關主要的民事檢察業(yè)務。但理論界也出現(xiàn)了一些不同的聲音。反對者認為,檢察權作為公權力,而民事糾紛中涉及的均是私權力,在民事私權內容的法律關系中不需要添加公權力的干涉④。而支持者則提出,民事法律關系和民事訴訟法律關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民事訴訟法律關系本身就是審判權這種公權力介入民事法律關系這種私權的過程,而檢察監(jiān)督只是以檢察權這種公權去監(jiān)督審判權這種公權力的過程,不存在公權干預私權的問題⑤。實踐證明,檢察機關介入民事訴訟活動,不僅不會產生公權干預私權的問題,尤其,不會導致訴訟結構的失衡,不會損傷司法裁判的權威性,反而有利于當事人的正當權利救濟,有利于實現(xiàn)當事人的公平審判權,有利于司法權威性的提升的。但是,在實務操作上,由于現(xiàn)行法律對民事抗訴的規(guī)定過于原則,缺乏可操作性,這就導致民事檢察抗訴中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
一是抗訴范圍具有不確定性。檢法兩家對這個問題認識不一,糾纏不清。法院方認為,檢察機關僅限于對民事審判活動進行監(jiān)督,不包括立案監(jiān)督、特別程序監(jiān)督、強制措施監(jiān)督及執(zhí)行監(jiān)督等;而檢察機關方面則認為其對民事訴訟的檢察監(jiān)督應當是全方位的,從立案到執(zhí)行的全過程都應當接受檢察機關的監(jiān)督。
二是檢察機關在民事抗訴中的地位尷尬。在刑事訴訟中,檢察院通過提起公訴參與到訴訟的全過程,所以檢察院在因抗訴而引起的再審程序中仍然是訴的一方當事人,人民檢察院對再審這一訴訟程序的進程和結果都具有強大的影響力。但在民事抗訴中,人民檢察院并不是訴訟的一方當事人,在再審程序中不承擔舉證和質證的責任,因此對于再審案件的抗訴要受制于很多因素。如在檢察院自行發(fā)現(xiàn)原審判決、裁定確有錯誤而提起抗訴的情況下,如果原審的雙方或一方當事人不愿出庭,或者出現(xiàn)雙方惡意串通損害國家利益、集體利益或第三者合法利益的情況,依審判監(jiān)督程序提起再審將面臨著尷尬的局面⑥。而在人民檢察院依據(jù)當事人申請而提起抗訴的案件中,如當事人撤回抗訴的申請,那么人民檢察院在不損害國家、集體和社會利益的前提下,可以撤回抗訴。若人民檢察院不撤回抗訴的,是否開庭審理由人民法院決定。這種情況下再審程序是否繼續(xù)的主動權受制于當事人的行為和法院的決定,這與人民檢察院審判監(jiān)督的法律義務和地位是相違背的。
三是在具體監(jiān)督方式上,檢察機關在實踐中堅持改革創(chuàng)新不斷創(chuàng)造一些新的監(jiān)督方式,主要包括民事個案再審建議,民事督促起訴等,這是檢察機關在實踐中探索的新的監(jiān)督方式,實踐效果較好,理論上爭議不大。目前再審檢察建議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人民法院的認可,在實踐上也被證明是行之有效的。但也有學者認為檢察建議根本不屬于檢察權的范疇,因為檢察建議存在的主要問題是該權力配置所依據(jù)的法律文件的層次過低,作為法律監(jiān)督機關的國家權力,應當具有強制性效果,這是建議性檢察意見所不能達到的⑦。但是,筆者認為,這正說明將檢察建議這一行之有效的法律監(jiān)督手段法律化的急迫性。
四是檢察機關在實踐中開展了一些民事公益訴訟試點工作。時至今日,法學理論界和實務界大多對檢察機關提起維護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民事公益訴訟持積極態(tài)度。保護公益,需要賦予檢察機關以民事訴權⑧。甚至有學者認為,檢察機關對民事訴訟的關注點應逐漸放在涉及公益的訴訟上⑨。但也有學者反對檢察機關提起民事公訴,其理由主要有認為保護國家利益、社會公益,檢察機關民事起訴難有作為;解決群體性糾紛,還要依靠群體訴訟;保護社會弱者,法律作用有限⑩。而且在民事公益訴訟中,由于“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概念界定不清容易導致對于可提起民事公益訴訟的案件范圍難以區(qū)分;而且在民事公益訴訟中,檢察機關的地位是“訴”的主體,訴訟目的是在公眾參與下通過訴訟方式保護公共利益,與檢察機關監(jiān)督者的地位不相符。而且很多的民事公益訴訟其實可以按照共同訴訟程序或訴訟代表人程序來解決。因此,筆者認為,學界與實務界應盡快從理論與實踐上厘清檢察機關在民事訴訟過程中的地位和性質,加快對這一問題的研究力度(11)。
在上述有關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的爭議中,筆者認為,檢察機關在民事公益訴訟中與在刑事訴訟中一樣,都是嚴格意義上的“訴”的主體,它與其在民事訴訟檢察監(jiān)督中“權力監(jiān)督者”的主體明顯不同。它不是典型意義上的法律監(jiān)督權,其中也不存在對審判機關和審判權的監(jiān)督制約問題。下面筆者決定以民事檢察權的性質為分析基礎,進而詮釋審判權與檢察權在民事訴訟領域中的法律地位和功能,以便為我們厘清檢察權在民事訴訟監(jiān)督中的權力對象、內容及界限提供理論參考。
目前大多數(shù)學者主張檢察機關是法律監(jiān)督機關,檢察權的本質屬性是法律監(jiān)督權,但關于公訴與法律監(jiān)督的關系,理論上仍有不同的聲音。一種觀點認為,公訴權和法律監(jiān)督之間是不矛盾的,可以并行或競合。并行的觀點認為中國檢察權是在法律監(jiān)督機關的憲法定位引導下的公訴權與法律監(jiān)督權的合一,具有雙重屬性。相應地,民事檢察也具有雙重價值,即保護和監(jiān)督。保護主要體現(xiàn)為提起公訴,監(jiān)督則主要表現(xiàn)為提起抗訴(12)。競合的觀點認為檢察機關是法律監(jiān)督機關,但“從誕生開始,檢察官先天具有的法律監(jiān)督性質與公訴人功能定位具有一致性”,因此公訴職能是檢察監(jiān)督的必要構成部分。與此相對立的另一種觀點認為,在民事訴訟中,檢察機關只能是法律監(jiān)督的主體,而不能是“訴”的主體;刑事訴訟中通過提起公訴來進行法律監(jiān)督的模式在民事訴訟中不能照搬。在民事訴訟中,“訴”與“監(jiān)督”的地位矛盾,必須分割(13)。
一般認為,檢察機關的監(jiān)督是一種由權力機關授予的國家權力,其監(jiān)督的對象主要是行政權、審判權、軍事權和地方立法權等國家權力。而且這種監(jiān)督權是一種程序上的權力。監(jiān)督權與制衡權是兩種性質不同的權力規(guī)范和限制模式?!皺嗔ΡO(jiān)督是在現(xiàn)有的權力之外引入了一種監(jiān)督權,具有監(jiān)察、督促之意。因此,權力監(jiān)督是在現(xiàn)有的權力之外引入一種監(jiān)督權,以此限制現(xiàn)有的權力。由此可見,權力監(jiān)督具有權力之外和權力之上的特征”(14)。它不同于權力制衡,權力制衡是以權力分立為前提,是對過分集中的權力實施的適度分散。它并不像權力監(jiān)督那樣存在新型權力的加入和增加,而是舊有權力的分解和組合。
由此看來,民事檢察權與刑事訴訟中的公訴權具有質的不同,即刑事訴訟中的公訴權屬于權力分立和權力制衡的范疇,它是將提起公訴權從偵查權和審判權中分離出來,以便形成“三角架構”,進而實現(xiàn)對偵查權和審判權的制衡和約束;而民事檢察權則屬于權力監(jiān)督的范疇,它是在民事、行政審批權力之外,根據(jù)我國司法活動的自身規(guī)律和特征,在憲法、法律層面上構建的新型國家權力形態(tài)和國家權力機構,其運行的主要目的是在審判權之外實施對民事審判活動的監(jiān)察和督促。因此,民事檢察權屬于法律監(jiān)督權,它是全國人大通過立法賦予檢察機關的一種專門性監(jiān)督權力。從靜態(tài)來看,其監(jiān)督的對象是法院的民事審判權;從動態(tài)來說,其監(jiān)督的對象是審判機關和法官的民事裁判行為;從法律載體來看,其監(jiān)督和評價的對象是審判機關的民事裁判結果,包括判決、裁定、調解書或其他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法律文書。民事檢察權應該貫穿民事審判活動的全過程。尤其要將民事訴訟中的調解、訴訟保全案件等被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釋排除的訴訟活動納入監(jiān)督范圍。鑒于我國現(xiàn)行民事檢察監(jiān)督的不足,發(fā)展民事檢察監(jiān)督的路徑選擇主要是擴大檢察監(jiān)督的范圍,增加對于執(zhí)行的監(jiān)督和民事公訴,并把檢察建議作為法定的檢察監(jiān)督方式之一。
司法的最終權威主要是指司法裁判的既判力,既判力是指判決生效后具有確定力。在當事人放棄上訴的權利,判決已經生效時,除非通過特別途徑,判決即成為確定判決,是不能輕易撤銷或變更的。有學者認為:當事人和法院都應當受該判決內容的拘束,當事人不能在以后的訴訟中再主張與該判決相反的內容,法院也不能在以后的訴訟中作出與該判決相沖突的判斷(15)。然而,判決既判力的重要前提基礎是法院在作出判決的過程中當事人的公正審判請求權得到了充分的保障。如果當事人的公正審判請求權在法院作出判決的過程中沒有得到充分保障,法院的判決就缺乏正當性或者存在瑕疵。這樣的判決當然就不應當讓它擁有既判力,而是應當允許當事人提起再審之訴(16)。
由此看來,如果當事人的公平審判權沒有在民事審判活動中得到保障,其裁判的既判力就應當失去正當性。既然這種裁判已經失去既判力的正當性,作為外在的審判活動的監(jiān)督機關,當然就擁有啟動再審程序,強制督促審判機關啟動再審程序,以恢復原來被侵害的公平審判權。民事檢察“抗訴權”其實就是強制再審決定權。由此我國有學者建議:今后相關立法修改時,應當把現(xiàn)行民事抗訴制度作為民事檢察監(jiān)督制度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將“抗訴”改稱為“再審決定”或“提起再審”之類的非訴訟的概念,這樣會更加符合法理和實際(17)。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民事檢察權的抗訴權最好稱為“強制再審決定權”,如果為了大家稱謂的方便,也可以繼續(xù)稱為“抗訴權”。但有以下幾點必須明確:
第一,民事抗訴權應當受到公平審判權的嚴格限制,即只有對那些當事人的公平審判權在已經生效的裁判中受到審判機關或審判人員損害的案件,才能實施抗訴或強制再審決定;否則,如果裁判的錯誤是由于當事人自己的舉證不能或其他第三人的原因所致,檢察機關就不能啟動抗訴權或強制再審權。
第二,只有對那些公平審判權受到嚴重損害的民事案件,才能啟動抗訴權或強制再審權;相反,對于那些雖然當事人的公平審判權也受到一定損害,但其侵害的行為并不嚴重,并沒有給當事人或司法權威造成嚴重危害后果的民事案件,檢察機關應當保持一定的謙抑品格,不能隨意提出抗訴權。這既是為了維護和樹立司法權威,同時也是構建中國特色的司法寬容意識形態(tài)的重要內容之一。典型意義的司法權是判斷權,它具有終極性和權威性。它是法治國家建設的根本要義之一。如果沒有社會共同體對司法權威和對寬容司法的理性寬容,司法就不可能歷經“自治型”司法而邁向“能動型”司法,進而全面構建法治國家。
第三,公平審判權包括審判組織的合法、審判程序的正當以及法律適用的公正三個不可或缺的方面,如果公平審判權的侵害事實源于合法的審判組織和正當?shù)膶徟谐绦?,檢察機關行使抗訴權自然沒有爭議,但如果其受損害的事實源于公正的法律適用,且公正法律適用出現(xiàn)問題不是由于審判機關自身法律解釋或事實認定的原因,而是法律正當性自身的問題,需要啟動憲法解釋和合憲性審查時,檢察機關是否應當具有抗訴權和強制再審決定權,仍然是一個需要認真研究的問題。但筆者認為,如果這些法律正當性自身的問題出現(xiàn)的層次不是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的法律,而是行政法規(guī)、地方性法規(guī)、規(guī)章及其他低層次的規(guī)范性文件時,檢察機關則應當具有提起抗訴的權力。
第四,要全面落實和保障當事人的公平審判權,必須把與公平審判權有關的審判活動一體納入民事檢察的范圍,比如立案裁定、民事強制措施、民事調解書、民事執(zhí)行等與民事審判緊密相連的民事訴訟活動。當然民事檢察權能的功能拓展也應當具有自己的界限。此外,當前的中國正處在新舊體制轉換的歷史進程中,日益復雜的各種民事法律關系及各類新型民事糾紛對司法提出了許多新的挑戰(zhàn),侵害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案件頻發(fā),其中尤以國有資產流失、環(huán)境污染、偽劣產品等最為典型,而且這些事件近年仍然呈現(xiàn)遞增態(tài)勢。雖然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了訴訟代表人制度,但實踐中真正求助于訴訟代表人的屈指可數(shù);只允許直接利害關系人起訴,就會出現(xiàn)無人起訴或根本就沒有直接利害關系人的局面。這些經濟社會生活實踐和法律運行現(xiàn)狀都對我國建立民事公訴制度提出了迫切的要求。作為國家法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的守護人,檢察機關的民事行政檢察監(jiān)督應當抓住重點,強化社會公益訴訟監(jiān)督,這是構建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因此,筆者同意依法督促支持公益訴訟應是強化民行法律監(jiān)督的重要手段,而完善檢察機關依職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制度應是強化公益訴訟監(jiān)督的重要措施,有限地提起公益訴訟制度則應是強化公益法律監(jiān)督的重要方式的觀點。
注釋:
①其中該憲章第39條和第40條規(guī)定:“任何自由民,非經其采邑地貴族的合法審判,并經這塊土地上的法律之判決,不得被逮捕、監(jiān)禁、沒收財產、放逐、傷害,或加以任何其他傷害?!薄安坏孟蛉魏稳顺鍪?、拒絕,或延擱其應有的權利與公正裁判。”這就是公平審判權的最初起源。冉富強:《憲政背景下我國民事申訴制度之檢討》,載《河北法學》2009年第3期。
②《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4條第1款規(guī)定了公平審判權的一般要求:“所有的人在法庭和裁判所前一律平等。在判定對任何人提出的刑事指控或確定他在一件訴訟案件中的權利和義務時,人人有資格由一個依法設立的合格的、獨立的和無偏倚的法庭進行公正的和公開的審訊?!眲⒚簦骸墩摬门姓埱髾唷?,載《中國法學》2002年第6期;黎曉武:《公正審判權入憲是實現(xiàn)司法公正的必然選擇》,載《法學論壇》2003年第4期。
③冉富強:《憲政背景下我國民事申訴制度之檢討》,載《河北法學》2009年第3期。
④高洪賓、朱旭偉:《民事檢察監(jiān)督不宜強化》,載《人民法院報》2000年6月27日。
⑤(13)(17)王鴻翼:《論民事行政檢察權的配置》,載《河南社會科學》2009年第2期。
⑥汪海、張磊:《民行檢察抗訴的制度保障與獨立性有待加強》,載《人民檢察》2006年第5期。
⑦馮仁強、謝梅英:《民事執(zhí)行行為檢察監(jiān)督制度論——兼評新民事訴訟法執(zhí)行救濟程序》,載《河南社會科學》2009年第2期。
⑧江偉:《略論檢察監(jiān)督在民事訴訟中的行使》,載
《人民檢察》2005年第9期。
⑨田平安,李浩等:《中國民事檢察監(jiān)督制度的改革與完善》,載《現(xiàn)代法學》2004年第2期。
⑩陳興生,梁遠,宋波:《檢察機關民事起訴制度質疑》,載《政治與法律》2001年第3期。
(11)韓成軍:《檢察權基本理論研究綜述》,載《河南社會科學》2010年第2期。
(12)王祺國:《簡論民事行政檢察的二元結構》,載《人民檢察》2002年第3期。
(14)陳興良:《何以止“腐”》,載《法學家茶座》2003年第5輯,第6頁。
(15)既判力是指判決生效后具有確定力。在判決理論上,判決的確定力又分為形式上的確定力和實質上的確定力……在當事人放棄上訴,判決已經生效時,判決成為確定的判決,除非通過特別途徑,如提起審判監(jiān)督程序,否則是不能撤銷或變更的。這種確定判決的不可撤銷性就稱為形式上的確定力或外部確定力。判決實質上的確定力,是指法院作出的終局判決一旦生效,當事人和法院都應當受該判決內容的拘束,當事人不得在以后的訴訟中主張與該判決相反的內容,法院也不得在以后的訴訟中作出與該判決沖突的判斷。江偉:《民事訴訟法》,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346頁。
(16)判決既判力的重要根據(jù)之一就在于法院在作出判決的過程中當事人的公正審判請求權獲得了充分的保障。如果當事人的公正審判請求權在法院作出判決的過程中得不到保障,法院的判決就會缺乏正當性或者存在瑕疵。這樣的判決就不應當讓它有既判力,而應當允許當事人提起再審之訴。劉敏:《憲法理念的重新定位與民事申請再審程序的重構》,載《法商研究》2006年第6期。
2010-10-20
本文是筆者主持的2010年度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理論研究重點課題“檢察權配置問題研究”(GJ2010B05)和2010年河南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檢察權基本理論研究”(102400420012)以及鄭州大學“211工程”三期建設子項目招標課題“檢察權及其配置問題研究”(LC—B020)的階段性成果之一
韓成軍(1974— ),男,河南新鄉(xiāng)人,鄭州大學法學院博士研究生,河南社會科學編輯部主任,副編審,河南省滎陽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助理,主要從事憲法與行政法學、檢察制度、職務犯罪偵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