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闔戶謂之坤,辟戶謂之乾;一闔一辟謂之變,往來不窮謂之通。
是故,即因此,此后八句,將進一步闡說易卦的由來及其神奇功用。這里我們先看前四句。先看第一、二分句——闔戶謂之坤,辟戶謂之乾。
先看何為“闔”?《說文解字》中的解釋為:門扇也。一日閉也。從門盍聲。胡臘切。原義為門窗,后引申為關門窗。
再看何為“辟”?《說文解字》中的解釋為:法也。從卩從辛,節(jié)制其罪也;從口,用法者也。凡辟之屬皆從辟。必益切。辟,開也。
在《周易正義》中,孔穎達認為:圣人既用此易道以化天下,此以下又廣明易道之大。易從乾坤而來,故更明乾坤也。凡物先藏而后出,故先言坤而后言乾。闔戶,謂閉藏。萬物若室之閉闔其戶,故云“闔戶謂之坤”也。辟戶謂之乾。乾道施生。辟戶,謂吐生萬物也;若室之開辟其戶,故云“辟戶謂之乾”也。
開為辟,合為闔,門戶的開與閉,此喻比乾坤二卦的性質特點。乾為陽,為剛,屬動,故同戶之辟;坤為陰,為柔,屬靜,故同戶之闔。
這一開一合,其中蘊藏著大學問,尤其道家最注重“開合之道”,將其運用到太極中,動中求靜,由開合而運陰陽?!耙婚_一合,拳術盡矣”。觀上下、左右、前后、升降、屈伸、往來、虛實、順逆、進退、卷放、蓄發(fā)、松緊、呼吸、吐納之中無不有開合。開合無處不在,陰陽無時不見。開之則陰陽相分,清升濁降;合之則陰陽相交,混融相抱。一開全開,意氣神形俱開;一合全合,意氣神形皆合。而開中又有合,合中有開,陰陽互濟,太極為真。開合有內開合與外開合。內開合即氣機之開合,一開百脈開,一合百脈合;外開合即機體之開合,一開四肢全體皆開,一合四肢全體皆合。外開合以內開合為本,內開合以外開合為助,內外合一則內氣充于肌膚,入于骨髓一闔一辟,
就在這一開一合之間,一陰一陽,即有消息往來、出入動靜,故日之為變。變者,陰陽出入,動靜交替,剛柔更迭,內部道物之變必引起外部形質亦隨之變。此則指易卦,隨著陰陽消息的變化,易之卦體必然也發(fā)生變化,即是說一卦的由來是自陰陽道物的變化而來,不是無憑無據(jù)的。
往來不窮,即是陰陽不斷變化,又即易卦與對象之間的道物信息交換。通者,即指二者之間建立了信息聯(lián)系。亦可指為一事物內部陰陽道物的正常運化,能正常運化即為通。
孔穎達認為,“一闔一辟謂之變”者,開閉相循,陰陽遞至,或陽變?yōu)殛?,或開而更閉,或陰變?yōu)殛?,或閉而還開,是謂之變也?!巴鶃聿桓F謂之通”者,須往則變來為往,須來則變往為來,隨須改變,不有窮已,恒得通流,是“謂之通”也。一闔一辟,一關一開,相續(xù)不窮,就叫做“變”;一開一關使人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往來,未有窮盡,就叫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