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健
(巢湖學院大學外語教學部,安徽 巢湖 238000)
異化歸化的哲學與政治思辨
張 健
(巢湖學院大學外語教學部,安徽 巢湖 238000)
異化歸化策略是文化派別形成之后被正式提出來的,并逐漸成為翻譯研究的重中之重。譯界對于異化歸化的諸多傳統(tǒng)研究視閾卻往往把二者之間定格為一種靜態(tài)的對立關系。其實異化歸化在哲學和政治二維視域處處透露出靜中有動,相輔相成的辯證統(tǒng)一關系。
異化;歸化;哲學;政治;辯證統(tǒng)一
異化歸化是美國翻譯家理論韋努蒂(Lawrence Venuti)對翻譯研究的貢獻。上世紀70年代西方翻譯研究漸入佳境,在各理論派別逐步形成之際,文化派不甘示弱,也從語言派中脫穎而出,成為一股新鮮的勢力,從此譯者在處理翻譯之中跨文化問題的策略也越來越得到譯界的重視,而異化歸化便是在這種土壤中孕育、成長的。身為譯學研究解構學派的代表人物,韋努蒂從文化學派那里汲取了大量精華,最終以《譯者的隱形:一部翻譯史》(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A History of Translation)一書聞名譯壇。該書對前人施萊爾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1768-1843)的兩種翻譯傾向作了相應的拓展,首次用異化(Foreignization)、歸化(Domestication)兩種翻譯策略來強化翻譯的文化本性,隨后又從后殖民主義立場出發(fā),本著自己對強勢文化的不滿和對弱勢文化的同情,大力倡導異化的策略,以順應多元文化并存的宏觀態(tài)勢。
在韋氏看來,歸化策略意欲取悅目的語讀者,譯者通過“隱形”(invisibility),精心制造出透明、通順的譯文從而順理成章地消除源語文本中的異質(zhì)因子(heterogeneity),以彰顯目的語文化的優(yōu)勢、強勢,其功利性赫然眼前。而異化則是關照作為弱勢的源語,通過有意地在目的語譯本中保留源語文化因子,以體現(xiàn)翻譯的跨文化意義及文化間的平等。
鑒于異化歸化雪藏著譯者不同的文化立場,所以異化歸化的不同選擇往往給譯文帶來極大的反差,所以譯界就此紛爭迭起,有人極力主張異化,反對譯者“隱身”,也有人追捧歸化,認為譯文最終是滿足讀者口味而不必談什么文化霸權。
畢竟,人非圣賢,韋氏的主張畢竟代表不了譯界的共識,對于翻譯的跨文化屬性譯界早已眾口一詞,可是異化歸化,究竟誰主沉浮,對此譯界人士各執(zhí)一詞,彼此仍是爭論不休。有人認為翻譯之本應以“歸化”為主,否則,翻譯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1],也有人贊同異化翻譯,認為“異化更符合當今世界多元化的要求”[2],還有人從交流的強勢文化壓制及折中互補角度看待兩者的關系,認為“從英到漢”當以偏向歸化,漢譯英則力求異化[3],或依照韋氏的宗旨,依舊從后殖民主義思想視角談論當下翻譯策略輕重緩急[4],又或根據(jù)關聯(lián)理論來探求異化與歸化的磨合度[5],甚至從更抽象的模因論視角探討歸化異化發(fā)展之路[6]。論者無所不及,竭力為自己的主張找到一個充分的依據(jù)。隨著翻譯研究的日益發(fā)展,“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理念已深入人心,在這種情況下,異化派和歸化派誰也不愿甘拜下風、逃離陣地,辯論也就一觸而就,沒有叫停的征兆。
歸化派出于擔心異族文化入侵而把其中原有的異質(zhì)成分順理成章地“歸順”,即歸化,給它們“套上”本國的“外衣”,既能符合統(tǒng)治者的要求,又能滿足普通讀者的愿望。而異化派則本著以文化平等為原則,以順應全球多元文化態(tài)勢為依據(jù),強調(diào)外來新鮮的文化因子會沖破本國語言文化中陳腐的桎梏并能及時注入新鮮的“血液”,從而對本國傳統(tǒng)文化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墒?,任何事情都有個限度,歸化過頭,則會帶有盲目、保守和排外的文化沙文主義(cultural chauvinism),必然削弱了語言的載體作用,淡化、弱化了翻譯的功效;同樣,極端的異化,不僅讓譯文晦澀難懂,無理無據(jù),也扼殺了文化的平等交流,不利于翻譯研究的發(fā)展。兩種極端的錯誤均在于片面地以靜態(tài)觀夸大一方,否定另一方,無端加深異化歸化之間的不調(diào)。
翻譯和其他藝術形式一樣,和哲學有著不解之緣。一來翻譯的過程離不開語言的轉換,而語言離不開哲學,不同民族語言不通,不僅由于其代表著不同的文化,也反映了不同文化氛圍下哲學觀念的差異。翻譯過程本身也是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動因和靜因的辯證統(tǒng)一,其中原文及譯文是靜因,作者、譯者及讀者是動因。再者,翻譯學的很多理論大都出自先人從哲學上求得的精要,像西方的伽達默爾 (Hans-Georg Gadamer,1900-2002)、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1889-1976)把闡釋學引入翻譯領域,我國的魯迅(1881-1936)則畢生把“中間物”的儒、道家哲學思想作為其文學翻譯事業(yè)精神依靠。很難想象,一個缺乏哲學思維、缺乏對我們這個世界最本質(zhì)看法的譯者,能夠有理有據(jù)的馳騁于譯學領域。
歸化派深受解構主義(Deconstructionism)、超驗主義 (Transcendentalism)以及主體意識(subjectivity)等思潮的影響,試圖消解并打破原文的中心地位,以動態(tài)觀念看待原作,認定原作的意義會隨著時間、空間的改變而改變。難怪有人感嘆“一千個讀者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所以歸化派主張翻譯過程中譯者在保持原作基本精神實質(zhì)的基礎上,有責任根據(jù)情況對原作進行改寫(rewriting),最終在意識形態(tài)(ideology)等諸多因素操縱(to manipulate)下,完成歸化的翻譯。
在結構主義(Structuralism)的影響下,翻譯活動中的異化弟子一門心思捍衛(wèi)原文的中心位置并把原文的結構視為不可動搖的“御旨”,作為評判譯學領域一切進退的主心骨。無論什么樣的譯者,都必須恪守原文本的表和里;從語言到結構,從形式到風格,譯本都必須盡量地貼近原作。
根據(jù)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哲學理念,歸化派強調(diào)“自我”意識,異化派則力求于“他者”作用。處于一定社會文化環(huán)境中的譯者還未動筆翻譯就會受命于某種哲學思想,在一定的社會文化土壤,形成個性鮮明的意識形態(tài),并在很大程度上會操縱翻譯策略的取向。比如《紅樓夢》的譯者楊憲益(1915-2009)夫婦和大衛(wèi)·霍克斯(David Hawkes,1923-2009)受到不同意識形態(tài)的操控,分別采用了異化和歸化策略,在譯界內(nèi)外引發(fā)了不盡的對比研究。意識形態(tài)對翻譯策略的操縱并非靜止不動,而是動態(tài)的,因為意識形態(tài)生成的土壤——一定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是不斷發(fā)展的、譯者作為翻譯主體,其翻譯意識也會隨之發(fā)生變化。魯迅先生從早期體現(xiàn)歸化的“意譯”到中后期“直譯”、“硬譯”的異化翻譯實踐充分體現(xiàn)了意識形態(tài)及其對翻譯策略動態(tài)操縱也是動態(tài)的。當然,由于哲學觀念的相對永恒性使得意識形態(tài)對策略的操控亦是動靜相間的,魯迅盡管在翻譯策略上發(fā)生了極大的改變,可是對于魯迅而言,把翻譯視為他人生的橋梁作用,以翻譯“俯首甘為孺子牛”,這種哲學理念一直在其內(nèi)心延續(xù)著,這就以個案的形式充分體現(xiàn)了翻譯的動靜之說。
長久以來,即便譯界關于異化歸化雖然幫派群立,各派間苦口婆心地為異化歸化熟漲熟落議論紛紛,也并沒有打破其傳統(tǒng)的研究視閾,沒有以動靜結合的辯證觀看待異化歸化,還是過多強調(diào)二者的靜態(tài)對立,殊不知,歸化異化是根據(jù)特定歷史時期目的語、文學或是文化規(guī)范來判定的,是與社會發(fā)展密不可分的,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而發(fā)展,必定呈現(xiàn)出明顯的動態(tài)性。在一個特定的歷史時期,原本異化的翻譯在新的歷史時期可能漸漸就成了歸化的了,如 “黑市”(the black market)和“冷戰(zhàn)”(the cold war)這樣的詞語都是先從“異化”而來,如今卻成了地道的漢語用詞;the Watergate Scandle(“水門事件”)本是美國歷史上的政治丑聞,“水門”的譯法也充分體現(xiàn)了異化思想,可是現(xiàn)在gate“門”這么一個充斥著異域特色詞語早已成了我們漢語對“事件”、“丑聞”的習慣性描述,如最近風靡網(wǎng)絡的“艷照門”、“獸獸門”等等都是這類鮮活的例子;“蜜月”、“條條大路通羅馬”大家早已在表達時會信手拈來,習以為常,可是它們的原版竟是“honeymoon”和“All roads lead to Rome.”,是地地道道的“他者”之言。蔡濯堂先生(思果)說得好:“有些生硬的洋話,經(jīng)過時間這個熨斗熨來熨去,也漸漸變得自然了。三十年前特異的說法因為一再為人采用,已經(jīng)成了‘土產(chǎn)’(domestic products),再過一兩代也許給人視為陳腐?!盵7]如今流行于我國社會的諸多詞語,尋蹤覓源,均出自域外,如沙發(fā)(sofa),拷貝(copy),克 隆 (clone), 卡 通(cartoon), 基 因 (gene), 黑 客(hacker),艾滋病(AIDS),可口可樂(Coca-cola),馬賽克(MOSAIC),因特網(wǎng)(internet),博客(blog),粉絲(fans)和曬客(share)等等。
同樣,翻譯也離不開政治,異化歸化作為翻譯策略與政治密不可分。美國人奈達是歸化派的領袖,其理論核心是轟動一時的 “功能對等”(functional equivalence)理論,奈達的“對等”意指在目的語中找到與源語功能相等的替代語,使目的語譯本酣暢淋漓、自然貼切,不必因異質(zhì)的存在而而難圓其美。按照他的這種理論,漢語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則必須譯成Even Homer sometimes nods,而“對牛彈琴”則只有譯成Cast pearls before swine,“智者”換成了 Homer(荷馬),“對?!焙汀皬椙佟睂Φ瘸?cast pearls(撒珠)及 swine(豬)。從時間上看,20世紀60年代,奈達通過《翻譯理論和實踐》(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一書的出版,適時地提出了“形式對等”(formal equivalence)和 “動態(tài)對等”(dynamic equivalence)理論(即功能對等),系統(tǒng)地將歸化法推上了翻譯的舞臺;時隔30年,韋努蒂等異軍突起,以其鮮明的異化策略震撼譯界。當然兩人爭鋒相對的翻譯理論無論在微觀上還是在宏觀上都蘊含著豐富的政治性。微觀上,奈達是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佬”,而韋努蒂雖然身披美國國旗,可是骨子里流著異鄉(xiāng)人的血液,所以二人的文化取向必定相差甚遠。撇開翻譯學理論,作為政治環(huán)境下的個體,奈達的功能對等之說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在為美國文化霸權尋找支點,而“身在曹營心在漢”則是韋努蒂異化翻譯主張的真實寫照;而作為翻譯理論家,他們各自理論的文化取向不足為怪。宏觀上,60年代美蘇作為超級大國爭霸地球,后來隨著蘇聯(lián)社會的動蕩及經(jīng)濟的滯后,一時間美國取得領先,使得世界政局暫時處于“一元化”的態(tài)勢,軍事政治上的“一元論”無孔不入地滲透到文化生活領域,翻譯界也卷入其中,“美國優(yōu)勢論”硝煙四起。美國翻譯界企圖通過翻譯活動統(tǒng)一世界文化,建立并維護美國的文化霸主地位。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萌動起來的。隨著90年代的到來,蘇聯(lián)的“解體”、歐洲列國統(tǒng)一貨幣,經(jīng)濟上加強合作的同時政治上也有攜手并進的趨勢以及亞非拉地區(qū)各民族的振興,這無疑沖擊了美國的霸主地位,世界格局瞬間“多元”了起來,“第三世界”國家異軍突起,呈上升的趨勢。政治總是為文化開道,翻譯領域“美式歸化”思想開始動搖,俗話說,“時勢造英雄”,于是乎韋努蒂成了異化翻譯的旗手,領導異化大軍倡導抵制文化沙文主義,增進文化間的平等。
平心而論,語言具有政治性,是為政治服務的,各時代的文體風格之所以有所不同是因為政治上的改朝換代,語文習慣亦須各為其主,從我國長久以來的代表封建士大夫的 “之乎者也”到“五四”新文化時期簡易的白話文這印證了語言的政治流變;其次,世界各地社會政治體制也有不同,語言在表達上也隨之不同;語言時空的政治性變化也造成翻譯的動態(tài)性,同時也造就了異化歸化策略的動態(tài)性。比如在我國分別在清末民初和新中國建國時期出現(xiàn)過兩次歸化翻譯的鼎盛期,原因還是在于政治在作祟。以“林譯小說”為代表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我國的文學翻譯風其主要表現(xiàn)為對西方文學作品的完全歸化,且譯文也秉承了晉朝以來華麗的駢體文,以滿足封建士大夫的口味,同時亦抗阻了西方資本主義的激進因子對晚清的沖擊;而1949年建國后的新中國還很稚嫩,在和蘇聯(lián)老大哥手挽著手發(fā)展社會主義的同時,也時刻警惕以美帝國主義為首的西方勢力的不軌,此時的文學翻譯必然會在異化歸化策略運用上具有鮮明的目標性,對于俄國文學還是異化為主,歸化為輔;而對于英美文學翻譯則基本上采取歸化策略,以求和政治大環(huán)境相統(tǒng)一??墒鞘朗伦冞w,換做如今以經(jīng)濟發(fā)展為龍頭的信息時代,信息成了時代的主題,翻譯通過異化引進異域信息無疑是符合時代的要求,原本歸化的翻譯已顯露其弊端。隨著多元文化態(tài)勢的進一步發(fā)展,異化歸化的靜態(tài)對立煙消云散,而其互進互補的統(tǒng)一性浮現(xiàn)了出來;異化能增進民族間交流互進,歸化也能增添譯文的文學性,那么特定歷史時期的歸化風可能不再適應新時代的需要,就要融入異化為主,歸化為輔的翻譯主流??梢?,異化歸化在政治上也是靜中有動,動靜結合,辯證統(tǒng)一的。
難怪有論者曰,“作為一種特定歷史背景所產(chǎn)生的政治策略及文化選擇,翻譯的政治性也體現(xiàn)了當下譯者與文本某種特定的約定:譯者是什么身份,他所處的環(huán)境以及為什么進行此項翻譯,他的預期讀者又是誰,他想通過翻譯達到什么樣目的,又想通過怎樣的文化意象來激發(fā)這些讀者,從而改變歷史發(fā)展的進程?!盵8]也就是說,翻譯的政治特性決定了譯者在異化歸化上的動態(tài)選擇。
翻譯必然面臨兩種不同文化的碰撞、交流、對話、融合、引進和改造,是文化交流的中介和橋梁,正如韋氏所言,翻譯以巨大的力量構建對異域文化的再現(xiàn),同時也構建本土的主體[9]。翻譯所具有的縝密的哲理性、深遠的政治性使得譯者必須成熟地對歸化異化做出抉擇時。而異化歸化便如同一個環(huán)形連續(xù)體(annular continuum)中的兩個過程,環(huán)形的特殊性決定了異化歸化相互的轉換,形成循環(huán)流變,表現(xiàn)出二者靜中有動,動靜結合的關聯(lián)。異化也好,歸化也好,在整個翻譯研究的發(fā)展過程中總是在不斷的對抗卻又不得不相互妥協(xié),它們的辯證統(tǒng)一,伴隨著翻譯研究中的諸多"派對"因子,如直譯與意譯、形與神、科學與藝術以及可譯與不可譯等等,共同構成了翻譯研究的熱點問題,對它們的逐步討論和理解也推動了翻譯研究的整體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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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 FROM PERSPECTIVES OFPHILOSOPHY AND POLITICS
ZHANG Jian
(Department of College English Studies,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which were formally advanced as translating strategies after the Cultural School of translation studies came into being,have gradually been considered as the key issues of cross-cultural translation.Traditionally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 are taken apart statically while in fact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 are dynamically of dialectical unity.
Foreignization;Domestication;philosophy;politics;dialectical unity;
H315.9
:A
:1672-2868(2011)02-0085-04
責任編輯:陳 鳳
2010-12-27
巢湖學院科學研究基金資助項目(項目編號:XWY-200807)
張健(1972-),男,安徽合肥人。巢湖學院大外部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及比較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