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鸞

(吉林大學文學院,吉林長春 130012)

淺析電影《雛菊》的結(jié)構(gòu)脈絡(luò)及敘事視角

戴維鸞＊

(吉林大學文學院,吉林長春 130012)

電影《雛菊》將韓式浪漫愛情故事模式和香港電影的經(jīng)典槍戰(zhàn)元素相結(jié)合,將感情、激戰(zhàn)和音樂融為一體,使觀眾耳目一新。

韓式文藝愛情片;敘事;含蓄;多變;音樂

淡淡的雛菊,廣闊的牧場,美麗的阿姆斯特丹。一段美麗而又令人憂傷的愛情故事在此上演。劉偉強導(dǎo)演的韓國電影《雛菊》既不同于以往的韓國愛情文藝片,也有別于常見的香港槍戰(zhàn)片,是韓國編劇郭在容和導(dǎo)演劉偉強的優(yōu)勢互補之作。

一、以雛菊的花語為主線,形成全片的結(jié)構(gòu)脈絡(luò)

影片是以女主人公慧英畫的雛菊和男主人公樸義為了心愛的人種植的大片雛菊花為敘事的主體意象。雛菊的花語是暗戀,樸義正是以這樣含蓄的方式默默表達著對慧英深深的愛。在一簇簇雛菊中,他感受到心愛的人對生活的熱情和追求,由此觸摸到自己心靈深處的寧靜和平和,暫時忘卻身為殺手的危險和冷漠。樸義對雛菊的熱情正是源于慧英對雛菊的鐘愛。在慧英眼中,雛菊是小個子的向日葵,寄托了她對藝術(shù)世界的渴望和對生活的熱愛。慧英無暇的人格和高尚的心靈也如同雛菊一般純白美麗。影片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大片的雛菊花的畫面,既給人以視覺上的美感,也起到了烘托全片主題的作用。影片的前半部分,慧英一直在期待見到那個每天為自己送雛菊花卻一直不肯露面的的人,她知道這個人是為自己搭建過河的木橋的人,也一定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真正的愛人。這份等待在雛菊淡淡花香般的含蓄和恬然中流暢地推進。不過這份浪漫和恬淡之中又略帶一絲哀傷,雛菊的弱小和淡雅似乎冥冥之中暗示著這份愛戀的脆弱,命中注定會以不幸的結(jié)局告終。于是,隨著國際刑警鄭宇的出現(xiàn),幾位主人公的命運開始大幅度的轉(zhuǎn)折,情感也隨之起落。

自始至終,幾位主人公之間雖然都有著濃烈的愛戀,卻從未有過沖動、直接的表白。三人的感情糾葛是在一種浪漫的氣氛中不知不覺展開的。[1]樸義對慧英的愛從一開始就寄托在自己栽種雛菊中,甚至沒有勇氣與慧英正面相對,直到慧英心靈和身體上都受到傷害,脆弱得不堪一擊之時,才忍不住走到慧英的生活中去幫助她,以此表達自己的情感。而鄭宇則是由于警察的身份和保護慧英的目的,一直將強烈迸發(fā)的情感按捺在心底。至于慧英本人,則和大多數(shù)東方女性一樣,面對愛情顯得含蓄甚至略有些不知所措。纏繞在三位主人公之間的愛情和雛菊一樣恬淡、無聲。影片也是在這種平靜、浪漫而略帶感傷的敘事基調(diào)中緩緩進行。

二.以命運的巧合和多變作為全片的轉(zhuǎn)折點,凸顯故事的走向

《雛菊》中,雨中的慧英在畫外音中說她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初戀”。其實,三位主人公早在影片開頭就已經(jīng)同時出現(xiàn)在了同一個角落里避雨,卻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交集和察覺。影片結(jié)尾,這一幕再次出現(xiàn),此時此刻,樸義手中的雛菊迎著雨后的陽光格外耀眼,不禁令人感嘆原來故事從一開始就已設(shè)定了結(jié)局,命運正是由一個個看似偶然的相逢和觸碰編織而成。這種巧妙的設(shè)計和獨特的編排使整部影片處處柳暗花明,令人回味無窮。

幾位同為韓國人的主人公在美麗的阿姆斯特丹相遇。女畫家慧英白天在廣場畫肖像維持生計,晚上則忙于籌備自己的畫展。為了畫出心愛的雛菊,她經(jīng)常到如畫般的農(nóng)場旁的雛菊園寫生,無意中走進了殺手樸義的生活,使這個彌漫著火藥味的靈魂感受到了春日陽光般的溫暖,從此便陷入了對慧英甜蜜而又略帶苦澀的愛戀。無巧不成書,國際刑警鄭宇的突然出現(xiàn)使慧英的心中產(chǎn)生了微妙的感覺。命運女神似乎刻意安排他出現(xiàn)在特殊的時間和地點,一切巧合加上鄭宇手中的雛菊花讓慧英誤以為他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個人,那個為她搭橋、拿走了自己的畫,又在每天的四點十五分為自己送花卻從來不肯露面的人。就是這一系列陰差陽錯的巧合,把生活中似乎沒有任何交點的三位主人公緊緊拉到一起。影片使用插敘的敘述手法將三個主人公的經(jīng)歷分別以片段的方式呈現(xiàn),同時又將同一事件從不同人的身份和視角來表達和描述,這一點和經(jīng)典日本影片《羅生門》有異曲同工之妙。[2]

緊接著,一場意外又使他們的命運再度發(fā)生逆轉(zhuǎn)。為了保護愛人,慧英的鮮血濺滿了心愛的雛菊。一場撕心裂肺的愛情以愛人的逝去而結(jié)束。影片就是在這樣的一系列復(fù)雜而出人意料的巧合中演繹了一場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這樣的敘事結(jié)構(gòu)使影片呈現(xiàn)出一種層層疊繞、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奇妙結(jié)構(gòu)。

三.凸顯音樂和畫外音的敘事功能

劉偉強說:“電影生命力的一大表現(xiàn)手段就是音樂”,因此他特別邀請了日本著名的電影配樂大師梅林茂為影片譜寫了優(yōu)美的音樂。影片中,黑管、大提琴和鋼琴合奏如泣如述,把一段傷感的愛情故事烘托得令人心醉。同時,120分鐘的影片運用畫外音的次數(shù)多達38次,幾乎占據(jù)了影片人物聲音的大部分。[2]

影片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鋼琴曲《六月船歌》,仿佛緩緩訴說著男主角預(yù)訴難言的心事?！读麓琛肥遣窨煞蛩够端募尽诽浊凶詈寐犚沧钣忻囊皇?。一般來說,船歌都是以6/8拍為多,這一首樂曲的主部卻是4/4拍。音樂采用了g小調(diào),節(jié)奏有強有序。中部節(jié)奏逐漸活躍,由4拍轉(zhuǎn)為3拍。仿佛可以體會流水的樂趣。第三段的節(jié)奏此起彼落直至結(jié)束,漂移的小船漸漸遠離我們的視線。[3]另外,本片為不同情節(jié)、不同氣氛設(shè)計了不同的音樂片段來輔助敘述。比如影片開頭,伴隨著全智賢騎著腳踏車愉快地行進在公路上,背景音樂《新的開始》用明快的鋼琴協(xié)奏和流暢的行板,將這個純凈、快樂的女孩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伴隨著影片情節(jié)的發(fā)展,背景音樂的適時出現(xiàn)烘托了整個電影的氣氛,起到了補充敘事的效果。

影片的敘述方式還采用了音樂式的復(fù)調(diào)結(jié)構(gòu)。三位主人公以不同的視角敘述整個事件,而不同的人物敘述時,又有不同風格的背景音樂為之襯托。比如樸義在回憶初次在鄉(xiāng)下見到慧英時,背景音樂《雛菊園周圍》營造出了浪漫、溫馨的氣氛。顯而易見,對于生活在陰影里的樸義,慧英所帶來的感覺是新鮮的、愉快的,伴隨著小提琴演奏出的輕快流暢的旋律,觀眾似乎可以體會到樸義心中蕩起的微妙情愫。而面對出現(xiàn)在雛菊花束前的黑色郁金香,單簧管低沉的音調(diào)加上短促、時斷時續(xù)的節(jié)奏又使影片充滿了緊張感,提醒觀眾不要忘了他殺手的身份。

影片后半部分,慧英因為被流彈擊中喉部而失去聲音,她內(nèi)心的所有情感幾乎都是靠復(fù)雜的眼神和豐富的背景音樂來得以表現(xiàn)。她得知樸義才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愛人之后,帶著自己那幅心愛的雛菊園的畫作沖到廣場試圖阻止樸義開槍。在廣場上,慧英用力而絕望地吶喊,在其他人看來,她的呼喚沒有任何聲音,這個世界上,除了樸義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讀懂她的唇語,此時的背景音樂用短促的鼓聲營造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氣氛。似乎廣場上的一切喧鬧、一切人群都不存在了,只有慧英無助而絕望的無聲的呼喚。這無聲的呼喚也最終融化了樸義,愛人的心聲最終阻止了流血的槍聲。整個這一段情節(jié),從始至終,觀眾的心緒都隨著音樂一張一弛、共同起伏。

因其巧妙的敘事結(jié)構(gòu)、獨特的敘述視角和富有新意的劇情,《雛菊》這部作品帶著淡淡的花香,在中國市場上收到了如潮的好評,也在中韓電影合作史上留下了醉人的花香。

[1]何繼恒.美麗與哀愁——《雛菊》敘事分析[J].電影評介,2008(7):36-37.

[2]董玲玲.那年夏天的溫情與憂傷——《雛菊》敘事分析[J].影視評論,2008(7):33.

[3]孫如林.婉婉地訴說淡淡的憂傷——評影片《雛菊》中鋼琴插曲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J].電影文學, 2008(21):113.

[責任編輯:閱文]

On Structural Context and Narrative Perspective of MovieDaisy

DAI Wei-luan
(Humanities School,J 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The movieDaisycombines Korean romance mode and Hong Kong classic gun-fire factor, integrates emotion,fight and music,and gives audience refreshing experience.

Korean-style literary and affectional film;narration;implication;diversity;music

J905

A

1008-388X(2011)01-0063-02

2010-11-09

戴維鸞(1988-),女,吉林長春人。